睡吧,那些年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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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狐疑的看着她,“你想干吗?”
“给我家小畜生来一条。”
其实最近真可谓是惊雷阵阵,先是得知了顾夏的画集已经出版的消息;接着是梁唯念完这一学年,也就是念到今年暑假,他就要随着父母迁去美国的消息;不过最惊爆无非是,李哆轰轰烈烈的开始恋爱的消息。
李哆这丫头本来就是一惊世骇俗的主儿,我倒还真没想到,能有活着看见她恋爱的一天。
那个勇士叫曾卓凡,是校篮球队队长,没错,他具备每一个篮球队队长都具有的特质,高大威猛,阳光开朗,牙齿很白,皮肤很巧克力,女老师一跟他恳谈就被他阳光的笑容折磨的无计可施,女学生一路过他打球的场地就都迫不及待的要傻笑。就这么一出类拔萃的五好小青年,却硬是被我们猥琐的混血小痞子给煞到了。
他前世一定有作孽。
曾卓凡刚开始爱上李哆时,真是被煞晕了。傻小子被女流氓的手段折磨的无计可施,只好隔三差五的用烟火轰女生宿舍楼,虽然我承认天天看免费的美丽烟火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可你老这么轰也着实让咱女同胞们看的心力交瘁。最后,索性推李哆出去,勒令队长同志立刻投一百零三个球,中一百个,这妖孽就归你带走了。
结果他进了九十九个。
他背对着大家的站在球场上,一动不动。在大家都一片静默的时候。妖孽轻飘飘的开口——“哪个王八蛋数的九十九个?”
没有不识相的王八蛋承认。
所以曾卓凡进了一百个。
不过事实证明李哆即使恋爱了,也不是一块儿柔情蜜意的料儿,她坐下不到两个小时,先是爆出一串精采绝伦的咒骂,接着突然“噌”的一下跳起来,以拔枪的姿态“嗖”的拔出手机,拨了号码就粗声道:“喂,男人,我给你织了围巾,你现在过来。”
那边估计是激动坏了,没到五分钟就火速来电说已到楼下,李哆连楼懒的下,踱到阳台就把还挂着毛衣针的小半截围巾扔给曾卓凡,扬声道:“剩下半截你自个儿动手吧!”没等下面有反应,她又晃晃悠悠的转进来,无聊的悠悠逛到路路那边,“你给你家男人织?”
路路抬起头憨憨一笑:“不,给妈妈织围巾。”
“哦。”
安静了一会儿,李哆懒洋洋的音调扔过来:“海儿,你家教路路织围巾不用换针的吗?”看着我们疑惑的眼神,她耸耸肩,“也可能是方法不一样,我没看出来,来,路路,给我看看你的成果……”李哆接过路路的围巾,展开的时候似乎感到格外意外,她挑了一下眉,然后迅速拉着围巾平举双臂,然后沉默。
整个宿舍都沉默。
不知道过了几秒,继续平举着围巾的李哆轻咳了一声,打破沉寂。她认真的看着路路,斟酌着开口道:“我说,你织的其实是毛毯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七章 新疆,新疆
想让顾夏跟我回家,是我预谋很久的事。我想让妈妈见见他。这与关系固定下来,要见见家长问问意见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要说真正的亲人,我跟妈妈是真的只有彼此,我爱她,胜过爱这世上的任何人和物。现在我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最迫不及待的,就是能让妈妈看看他,不带任何目的,只是想让我最爱的女人看看这个,我倾心爱上的男孩。只是新疆终究是个太远的地方,若要回去,也只有寒暑假了——而我心急的性子,又根本不想去等暑假。于是将顾夏缠了又缠,从月初缠到月底,终于让他无奈而认命的应允,寒假与我一同回家——“只要能让我赶回来陪妈妈跟秋秋过年就好。”
只是来的本来是两个人甜蜜的寒假之旅,不知道最后为什么会变成——
“喂!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梁唯,你吵死了……能不能让大家睡个安生觉啊……”顾秋睡意朦胧的将一个空水杯“哐”的朝对面上铺砸过去。
“海儿姐,到了新疆,我们有水喝吗?”黑暗中,路路担忧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不是都住在沙漠上?你们是骑马去上学吗?”王若潇好奇的问。
“哟,果然越夜越精彩啊。”李哆散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着传来的还有踢踢踏踏的拖鞋声,显然,两个卧铺间的妖魔鬼怪全汇集到这里来了。
我挣扎的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爬了起来,气若游丝的开口:“老实说吧,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折腾我?”
“啊,还惦记着我们打断他小俩口甜蜜的仇呢。”梁唯很贱的在上床出声。
“哐——”我向上瞄准那黑洞洞的一坨毫不犹豫的砸过去,依然是水杯,不过当然不是空的。
一声哀嚎后,上床立刻沉寂了。
门口也立刻沉寂了。
这次回到新疆,我只来得及回家放了行李,继而便匆匆跟着陆小阳带着大部队,去他家在郊区的别墅落脚。在我家里,大家还都是一副得体的像是来自文明社会的人类的样子,然而一进小阳家的别墅,就立刻原形毕露群魔乱舞起来。我跟陆小阳忧郁的看看彼此,认命在众人的狂欢中默默坐下来,认命的开始制定出游计划。
一定要去的景点自然是赛里木湖。大冬天的去赛里木湖,的确是有点那个。不过当我们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悠悠停在赛里木湖的景区时,大大的激动还是掩盖了来不逢时的小小遗憾。
“好美哦。”路路看着满山积雪喃喃的叹,“原来这就是雪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雪啊……”
我顿时脸上三条黑线,同学,这里的重点是湖好不好。
大家都迅速散播开来去找自己的乐子了,我正准备去找工作人员商量马匹跟场地的事情,因为忘带手套而冻得冰冷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密密实实的包住。我一乐,反手握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然后露出促狭的笑:“喂,顾夏,你会骑马吗?”
他稍稍迟疑一下,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事实证明有时候男人逞强,实在是一件有点儿小蠢的事情。当顾夏脸色发白的从我们同骑的马上下来时,我对他报以同情与邪恶的微笑:“亲爱的,谁叫你以前那么折磨我的?”
虽然时过境迁,不过啊,女人的报复心理可是很变态的。
扔顾夏在那边休息,我一个人驾着马慢慢的晃来晃去,悠然自得的看着景区里的热闹。前面不远处,陆小阳正在耐心的教顾秋骑马;向左一些,路路快乐的坐在不深的积雪里;王若潇看起来像是带着艺术家的表情,颇有情趣在一个速记本上写写画画;也许是原生态的大自然本身,就能够给人紧绷的神经作一种适宜的调合,透过几棵树的间隙,我看见即使微笑时眉间也始终带一抹深沉的迟姐,正跟梁唯兴致勃勃的挖开路边那堆堆得很高的积雪做窑洞,而她的脸上,出现了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孩子般纯净的笑容。
毫无预警的,突然觉得心尖有一阵纯粹的感动缓缓流过。
当我转悠转悠转到一个不远处的小林子时,天边已经有些泛红了。是该回去集合准备烧烤了,我一边计算着材料一边调转马头,刚一转过来,赫然被面前的程谦吓了一大跳。
“hi;girl;”他倚着树,摆出一副性感又慵懒的姿态,“我的马把我扔在这里后就跑了,可以请小姐载我一程吗?”
我眯着眼打量着他,确定他不是又在跟我打趣,才扬扬下巴笑道:“那就快上来呗。”自从上一次莫名其妙的被他掳进车里,又莫名其妙的一起兜了一大圈,我们这样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竟也莫名其妙的熟稔了起来,也许都不是好人,臭味相投起来就总是特别快。
“你家夜壶这次怎么没跟来?”我问道。
夜壶一词来源于李哆。李哆很变态。自从领教完王若潇的自我介绍,她诗性大发,非扯着李冰心说她童年时代看过王昌龄的一句诗,叫作“一片冰心在夜壶。”并还兴致勃勃想跟李冰心深入探讨下冰心为什么要进夜壶,最后折腾的人家纯洁的小姑娘都快哭了,才在程谦的干预下恋恋不舍的放过她。
“她跟来干吗?”
“怎么了,这么冲,失恋了啊?”我笑问。
“嗯。”身后的声音应的飞快。
“哇?一猜就中?”我一怔,然后又用胳膊顶顶后面的他,谄媚而八卦的笑:“嘿嘿,怎么分的啊?你抓奸在床啊?”
“……嗯。”尽管稍有迟疑,然而那声闷闷的应声却是清晰可闻的。
我顿时差点噎住:“哇哇哇,我只是胡猜的啊!”不带这么准的吧,一猜就一个准儿啊!如果不是他糊弄我,我简直要对自己的感知能力叹为观止了。
他倒是老神在在,漫不经心的补充:“还抓了三个。”
“呃?三个?怎么会三个?”我疑惑的问。
“怎么会三个?”后面的声音似乎是觉得有趣一样,低低的重复了一下。
“啊啊啊!你别解释你别解释!”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然后突然觉得很恶心。真没想到李冰心看起来那么可爱娇羞,干的事情居然这么火爆。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伤心吗?”
“还好。不过亲眼看到,就实在有点儿刺伤我的男性自尊。”他的声音永远的懒散的,就如同他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样,那种由轻浮的态度构建起高深莫测,反而更让然难辨真假。
又犹豫了一会儿,我问道:“这种事,你不会觉得特别恶心吗?”
“呵,早就习惯了。”他无所谓的说。
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却没有特别惊讶。是呵,他都可以帮爷爷接情妇,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估计是早就习惯了吧。
“喂,”他在后面不安分的戳戳我的肩,“怎么不说话?你吓到了?”
“没……”我摇摇头,试图想甩掉刚才的对话。满脑子都是他说的“三个”,死小子,真是害人。
“哦——”他不怀好意的调调再次出现,“那你是想到什么了?”
“你滚!”我有点儿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程谦,你究竟是在哪里念书的?这个小城好像只有我们一所大学,可你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啊。我听路路说你好像还跳过级。”
“嗯……是跳过几级。我当然不是你们学校的。我的大学是在美国读的。”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值得玩味的笑意。
“啊,”我惊讶,“那你是毕业了吗?”
“洁白无瑕,我已经不做学生很多年。”
我简直能想到他现在在我身后的表情,一定又是那副贱狗的贱样子。本想闭嘴了,可我还是没忍住好奇:“你工作了,那为什么还这么闲?” 看他的样子,虽然有着一些不属于学生的沉稳与气度,但分明也只是个大不了我们多少的大男孩而已,校园的气息似褪未褪,我当他只是见得世面要比我们多些,但决然没想到他已经不是学生了。不是学生,应该有了自己要忙的工作了,怎么还会闲到跟我们这些学生们混在一起?我还是怀疑。这么琢磨着,还没等他答话,我突然恍然了:“啊,你一定是在爷爷的公司里工作对吧?然后就继承人?”我怎么忘了,电视里不是常演来着,纨绔子弟的花花生活。
“海儿,你真是有能耐,每次都能让我这么想揍你。”程谦的声音平滑如丝。
“那是你小心眼儿。”我不屑的哼哼。
我简直可以感觉到他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继而貌似是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是在大学里就有搞股票,运气好,积了点资金,就找几个哥们儿弄了公司。”
“就这样?”
“就这样。”
“你搞公司你家里人没资助你?”
“没。”
“所以你现在还在你自己的公司里当头儿?”
“是。”
“你跟你家里的事业一点也不挂钩?”
“不挂钩。”
“嘁,我才不信,你哄小孩儿啊?搞股票运气又好?怪了,我怎么没这等好运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这马不好控制你别折腾喂喂喂哇哇哇哇——”
当我跟面目狰狞的程谦回营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隐隐有火光,很显然的,大家已经开始烧烤了。
“嘿,我回来了。”我缰好马,轻快的走进棚子里。也许是到了晚上,寒气有些重,大家大都加了衣服,我兴高采烈的蹭到顾夏身边,正准备来一个大拥抱,却正好看见梁唯新奇的扯着顾夏才戴上的围巾,语气困惑的问道:“顾夏,你脖子上搭的这是什么?两管秋裤吗?”
我立刻沮丧的离开了。
第十八章 也许,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上)
一个冬天的赛里木湖景点,我们足足待了三天才动身回家。半路上梁唯看到有一座山上还有蒙古包,便哭天喊地的要去爬山。于是我们中途蹦下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山上进军。
其实在山脚下看那个蒙古包还是很小的。梁唯每爬十几米就要激动的掏出望远镜,来看看他梦寐以求的蒙古包有没有变得更恢宏一点。等到大家都累的像条狗并纷纷要求下山的时候,梁唯突然惊叫道:“快看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我们都拿出望远镜,发现就在蒙古包的不远处,有大概七八个哈萨克族的孩子和女人都面朝我们,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起了好奇心,于是又向上走,用望远镜观察了几次,陆小阳轻声叹道:“他们是在摆造型。他们以为我们是在给他们照相。”
在大家恍然的同时,迟姐又疑惑的叫道:“那些孩子为什么都向这边跑?”
这时候我们与蒙古包已经离的不是很远了,所以当迟姐这句话说完没几分钟,几个跑得飞快的孩子便已经到了我们面前,呱啦呱啦的边说边比划。我是一头雾水,好在陆小阳勉强能听懂几句哈萨克语,与那些孩子比划一阵儿后给我们翻译道:“他们家的大人让我们过去。”
虽然惊讶,我们还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