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的距离(耽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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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舒清扬刚才说的「小心点」不是威胁,而是提醒,还真是别具一格的关心方式,萧鹞很无奈,看来今后他在跟舒家人的交往中要小心一点,因为黑心肠的不单单是自己身边这位律师大人。
大腿有点痒,是舒清风的手在他腿上轻点,萧鹞还以为他胆大到在车上跟自己调情,但马上发现他只是在沉思中做出的下意识的小动作,很快,敲点停了下来,舒清风对舒清滟说:「小妹,帮我们一个忙。」
「又做你女朋友?」
「不是,这次角色很创新,你一定喜欢。」
舒消风所谓的创新角色很简单,让舒清滟扮演吸毒者,确切地说,带她去见秦晓荷,复制秦晓荷的噪音,然后用这个来突破梁宝生的心理防线。
梁宝生这三年虽然不跟以往的朋友联络,但调查资料表明他偶尔会去看望秦晓荷,这大概就是作贼心虚,一方面想跟以往完全划清界限,但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去关注,生怕秦晓荷会拆穿当年的谎言。
舒清滟听了他们的计划后,觉得复制嗓音需要专业人员来做,有点麻烦,便毛遂自荐,自己模仿秦晓荷的声音,反正秦晓荷由于常年吸毒,嗓音嘶哑,梁宝生跟她接触又不多,很容易蒙混过关。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梁宝生饱受「秦晓荷」的电话骚扰,说张建明托梦给她,让她看到了那晚发生的事,她看到梁宝生跟张建明在雨中扭打,梁宝生的制服袖扣被拧掉,落进小巷的水沟里,她已经找到了,上面有张建明的血迹,所以她一口咬定是梁宝生杀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要去报案,闹得梁宝生坐立不安。
杀人事件发生后,为免被怀疑,梁宝生就把制服扔掉了,袖扣到底有没有脱落他不敢肯定,而且秦晓荷把当时的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就跟亲眼看到的一样,他越想越害怕,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世上被本没有鬼,梁宝生可以肯定,但这份肯定在秦晓荷一次又一次的声讨中渐渐动摇了,女人的哭喊声掀起了他心底不敢触及的往事──那个雨夜,当看到身上装满现金的醉鬼时,他就像被魔鬼附身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偷偷尾随上去,想从那人口袋里把现金掏出来,可惜被发现了,扭打中他伤到了对方,当看到男人认出了自己后,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梁宝生知道秦晓荷吸毒,她说的话警方不会信,但一旦事情闹大,想收场就难了,之前舒清风来跟他说张建明的案子,他就觉得心惊肉跳,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舒清风不是警察,他很清楚,只怪当时舒清风把那个案子办得太漂亮,在庭下旁听的他对这个男子有了戒心,说不上什么原因,似乎光是这个人的存在,就足以让他心寒,所以那天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舒清风,有种感觉,那件尘封的旧事可能要被掀出来了。
他现在生活稳定,还交了女友,一切都很完美,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毁掉自己的人生,所以他找道上的人帮忙,想干掉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谁知被他们逃脱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从秦晓荷那里听到了真相,后果将会怎样,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反正杀人这种事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再来一次。
梁宝生没再犹豫,准备了乙醚,当晚就去了秦晓荷的住所,似乎老天助他,从下午开始下雨,到晚上更是大雨倾盆,叫门也很简单,只要是「生意」,不管是什么人,秦晓荷都会接的,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想,死了也好。
如预料中的,房门轻易就打开了,房间很黑,只亮了一盏走廊灯,秦晓荷没仔细看他是谁,报了价,转身带他往房间里走,他把房门关上,从后面勒住秦晓荷的脖颈,用准备好的浸了乙醚的手绢按在了她的嘴上。
梁宝生没敢多放乙醚,生怕将来尸检时会被发现,但秦晓荷的体质比他想得还要弱,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倒下了,他将昏迷的女人拖到后窗,楼后什么都没有,到了晚上,更不会有人经过,就算秦晓荷跳楼,这种大雨天也不会有人发现,场景在无形中跟三年前的那晚重合了,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让相同的事件重新再演一遍。
窗打开了,梁质生让秦晓荷趴在窗台上,蹲下身想把她掀下楼,就在这时,灯光大亮,数名警察从其它房间里冲出来,手枪一齐举起,对准了他。
「你被捕了。」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越过警察,笑嘻嘻走过来,梁宝生认识他,三年前,就是他让袁泰祥无罪释放的,三年后,他却让自己获罪,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心惊肉跳,也许潜意识中他早就知道,这个人将是自己的死敌。
肩头传来疼痛,是趴在窗台上的女人踢过来的,狠厉的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然后女人把散乱的头发束了起来,虽然依旧一身邋遢装束,但跟刚才呆板模样大相径庭,双目明亮,英姿飒爽,根本不是秦晓荷。
再看到数支黑洞洞的枪口,梁宝生终于完全明白了过来,想起这几天一通接一通的索命电话,他死心了,对舒清风苦笑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也要你配合才行。」
很欠打的回应惹来众人的怒瞪,梁宝生更是愤怒,被警察上前扣住,戴上手铐,他还是不甘心,冲舒清风叫道:「你根本没有证据,无法指证我杀人,所以就用这种卑鄙手段!」
「没证据不代表你没杀人。」萧鹞走到梁宝生面前,冷冷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真想给他一拳,不过他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说:「为了几万块就断送掉一个人的生命,你这种人才更卑鄙。」
「几万块对你们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那是我的救命钱,我不过是借用,他就说我是强盗,要报警,是他逼我的!」梁宝生恨恨地瞪着舒清风,吼道:「你要做神探,为什么不在三年前抓住我?为什么要在我什么都得到后,再一手夺去,你这魔鬼……唔唔……」
嘶声力竭的喊叫中途断掉,舒清滟嫌他太吵,随手抄起一块抹布塞进了他嘴里,说:「留着话去法庭上说吧。」
警察把梁宝生带出去了,老实说,他们会接案子完全是看在舒清滟的面子上,刚埋伏的时候,谁都没想到真的会有案件发生,不过压了三年多的悬案终于告一段落,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带队的警察虽然不喜欢舒清风,但还是过来跟他道了谢,最后感叹地说了一句。
「原来你也会做好事的。」
「碰巧而已,其实把你们警察气得要死的工作才是我的本职。」
舒清风笑嘻嘻说完后离开,警方还有一些现场勘验工作,他可不想留在这种阴暗地方跟这些家伙大眼瞪小眼。
萧鹞走之前又跟舒清滟道了谢,虽然办法是舒清风想出来的,但没有舒清滟的帮忙根本行不通,梁宝生会这么快落网,她要居首功。
两人离开秦晓荷的家,没打伞,直接跑进车里,雨势比刚才小了很多,让车里显得很安静,车开出去好久,萧鹞才轻声说:「谢谢。」
「你可以到床上说。」舒清风扫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很体恤战俘的。」
萧鹞也笑了,在这场赌博中他输了,却输得心甘情愿,或许在心里,他宁可自己输掉,也不希望舒清风当年判断错误,这件事一直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上,现在终于拔掉了,他觉得全身上下无比轻松。
在整个事件中,没有舒清风的帮忙,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找出凶手,甚至,他一直都认为袁泰祥是真凶,还为此怨怼舒清风,难得舒清风不介意。虽然舒清风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他不会把手头上的案子全都推掉,陪自己查案,这样做当然不单纯为了赌约,而是不想他们之间有隔阂。
「小鸟,你不需要这么感动的,」见萧鹞沉默不话,舒清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笑说:「如果你真想感动,请把场所转到床上,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舒律师你想太多了,」打断他的话,萧鹞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那么肯定袁泰祥没有杀人?你处理案件时是不是一直都这样理智?」
「不……」被萧鹞的话勾起了心事,舒清风沉默了一下,说:「我一开始刚入行时,也像无数新手一样满腔热情,但现实一次次的打击让我发现要做一个好律师,光凭热情是不够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七度的距离,后来我去问我的导师,情理法和法理情究竟哪个更重要,他说──你的判断最重要。」
「自己的判断?」
「不错,亚里士多德说过,法律是没有激情的理性,情理法没有哪个凌驾于哪个之上,防止这种错,只有一个办法──站远一点,置身事外,这样事物才能看得透澈,不然你在办案时把自己的感情代入,站得太近,不小心跌进去的话,结果反而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像袁泰祥这个案子,他是不是坏人跟他杀没杀人不可以划等号──所有事情都有其存在的可能,但可能性总不是百分之百。」
萧鹞想起了那个跟自己断绝血缘关系的父亲,如果当初他也这样对自己解释的话,也许他现在选择的是不同的路。
「你有一个好老师。」他衷心地说。
「是啊,我很尊重我的导师,过段时间他应该从英国回来,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不想萧鹞再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伤感,舒清风开始聊他以前刚入行时的趣事,这一聊就聊上了床。
愿赌服翰,没什么好说的,萧鹞听任了舒清风的各种要求,不过他第二天要上班,舒清风没做得太过分,玩了一场就歇工,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萧鹞这一走又是三天,舒清风也一连忙了三天,把搁下的案子一一解决好,到萧鹞回来的那天,他把萧鹞被炸坏的车从车行里领出来,开着它去海港接人,中途助理打电话给他,说永安公司的助理又来联络他们,据说这次建筑商经济案有些棘手,请他务必帮忙,他想都没想就让助理回绝了。
其实经济案一向是舒清风最拿手的,这种案子酬金多,其中又没有太多错综复杂的善恶关系,不过案子涉及到永安公司,就有点微妙了,他甚至怀疑袁泰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试探他?后来查了一下才发现只是巧合,袁泰祥这么紧张是因为那个建筑商跟他有交易来往,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想接手,免得再引出何丽纯的事情,让萧鹞烦心。
车开进海港的停车场,萧鹞已经在那里了,等他把车停好,萧鹞把随身行李放到后座,然后坐上副驾驶座。
「这次买了不少东西啊,」看到后座上的礼品袋,舒清风问:「送我的?」
「给清滟的,上次张建明的案子她帮了不少忙。」
「我也帮忙了,说起来还是我帮得更多。」
「我也在床上奉献了,上班前一晚还被你吃得连渣都不剩。」
这是在跟他算帐吗?
舒清风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萧鹞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突然坏心涌上,探过身将他压在了椅背上,萧鹞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吻了个严实,热情火辣的舌吻,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情欲,也同样热切地响应过去。
两人的舌尖卷在一起纠缠了很久,还是不舍得分离,舒清风索性将车座放下,勾着萧鹞的脖颈,和他一起滚到平放的座椅上继续缠绵。
热恋时就是这样,恨不得无时无刻不腻在一起,分开三天,对血气方刚的两个人来说都有点长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在外面,不能太放肆,舒清风恋恋不舍地结束了热吻,却还是不过瘾,舌尖在萧鹞双唇上一点点勾勒着,品尝薄唇的味道,萧鹞学着他,咬住他的唇轻轻舔舐。
「我们回家吧?」
情欲被挑了起来,萧鹞一贯清冷的声音有点嘶哑,这正是舒清风喜欢的感觉,想象着他叫床时的清亮噪音,有些忍不住了,打消原本要在外面吃饭的念头,当下开车一路跑回了家,直接把目的地选定在大床上。
舒清风熟门熟路地把萧鹞的衣服脱了,直攻本垒,谁知行动还没展开就被萧鹞拦住了,瞪着他,意思很明显,不想被压。
旖旎风光中,舒清风可不想被这点小事打断,反握住萧鹞的手腕,把它压在床上,说:「小鸟,我都忍了三天了,四对一,输了的事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我也忍了七十二小时,四对一,那表示我有一次机会。」
「机会下次让给你。」
不想跟萧鹞在床上为这种问题纠结,舒清风说完就把他的手压到身下,以非常快的速度挺进了他的体内,后庭没有经过润滑,萧鹞被顶得闷哼了一声,舒清风怕他生气,急忙用吻安抚,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萧鹞才反应过来。
「什么叫把机会让给我?那本来就该属于我的!」
小别胜新婚,两人连着玩了两局,洗澡时又在浴室折腾了好久才算告一段落,中途手机响了好久,都被舒清风无视了,反正事务所的事他都交给助理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洗完澡,萧鹞留下泡浴,舒清风先出了浴室,擦着头发,去把那个一直骚扰他们做爱的罪魁祸首拿过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名称,他眉头微微一皱。
舒清风的习惯,只要跟他有过工作来往的人,他都会一直保留对方的联络号码,所以当看到袁泰祥的助理连着打来数次电话后,他就知道案子没那么容易推掉了。
一定是他们被自己的助理拒绝后不死心,所以直接找自己,舒清风瞧不起袁泰祥的为人,不过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会为一点小事去得罪对方,看在袁泰祥这么有诚意的分上,他把电话打了过去,说了几句,自己刚才有事,没及时接听电话的客套话,助理在对面笑道:『舒律师客气了,我们知道你忙,这么连着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他忙,就不要不知趣地来烦他。
舒清风腹诽着,听助理又说:『不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