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的距离(耽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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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这两天你说过很多遍了。」
这几天萧鹞抽风似的在对面阳台上挂旗语,挂了拿下,然后再挂上,看着他每天为打旗语烦恼,成了舒清风闷在家里时的主要娱乐,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恨意的话,那萧鹞的举动则成功地让他的恨意平复了下去,反而把猜测他会挂什么旗语当作消遣。
萧鹞从舒清风笑眯眯的表情里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混蛋,自己这几天寝食难安的,他倒好,每天躺在床上看自己笑话,不由恨恨地说:「原来你根本就没事。」
「我第一天回来后,睡了一整天,你说有事没事?」
虽然舒清风身体底子好,但也架不住被折腾了一整晚,勉强搭车回到家,感觉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睡到傍晚才渐渐缓过来,生平头一次被那样粗暴的对待,各种不堪的姿势被摆出来了,换了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将那个人凌虐一番后送去鸭店卖钱,偏偏这人是萧鹞,所以他气得牙根痒痒,却还是舍不得真要了他的命,躺在床上一直琢磨该怎么报复回去,就看到萧鹞在对面不断换信号旗,于是便想,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要去洗澡吗?」热情过后,身上出了一层汗,有些不舒服,舒清风提议。
萧鹞答应了,两人去浴室洗了澡,虽然有过两次亲密交流,但这两次都太夸张,以致于在真正坦诚相待时,都有些不适应,还是舒清风先调整过来,向萧鹞发出邀请,萧鹞自己也心猿意马,当然不会反对,两人冲着澡又尽兴地玩了一局,才换了衣服,回床上休息。
萧鹞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定,相对来说,他的精神比舒清风还要糟,现在总算放开了心事,所以躺下没多久就沉睡过去,舒清风陪着他,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嘴角露出微笑。
他承认,最早接触萧鹞时,是存着害他的念头的,没有人算计了他后还可以这样逍遥,但随着接触的增多,他渐渐忘了最初的目的,他跟很多人交往过,但从没人会让他感到跟萧鹞在一起时的自在,有些人是仰慕,有些是看中他的家世,还有更多的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只有萧鹞不同,他有跟自己相同的喜好,虽然算计人时很腹黑,但大部份时候都很天然,所以认识不久,他就彻底相信了自己,跟自己推心置腹,完全没有怀疑自己主动示好的目的。
然后渐渐的,他每次打电话由刻意变得理所当然,他喜欢听萧鹞的嗓音,喜欢他每次回来带给自己的糖果,喜欢跟他用旗语交流,喜欢和他在一起时可以享受到的平和,而等他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后,才发现萧鹞已经彻底进入了他的生活,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他有点怕了,为这种不该有的沉溺,所以他把早就计划好的事件推了出来,他想知道在自己心中,萧鹞到底有多重,还有就是,他好奇在面对莫须有的罪名时,萧鹞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如果萧鹞答应他的提议,他会瞧不起萧鹞的——一个人可以圆滑虚伪冷漠,但在面对大事上,绝不可以因为权衡利益而含糊犹豫,失去自己的准则,他需要知道,萧鹞是否可以成为他的同路人。
很高兴,萧鹞否定了他的提议,甚至斥骂了他,他有点生气,为萧鹞对自己的不了解,但很快就释然了,许多了解需要经过交流磨合,他们可以在今后的人生里慢慢来,那时他已经决定选择萧鹞,因为萧鹞的消沉让他感到心疼,而心疼这种感情,在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
他没有马上向萧鹞表明自己的想法,他的家庭跟萧鹞所处的环坏不一样,他的性向也跟萧鹞不同,他要跟家人沟通,要考虑完善的应对措拖,这些都需要时间,而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想挑明这层关系,让两人处于被动的局面。
后来他终于找到机会让萧鹞跟妹妹见面,却因为真相揭破而被迫告终,他本来打算等萧鹞气消了后再跟他沟通,却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偶然的在酒吧碰到,听着妹妹描述萧鹞跟何丽纯的互动,再看到他们的握手,他就无法压住心里的怒火,不管他们握手的真相是什么,他都无法容忍有人跟萧鹞这么亲热,那时他才想到,他不该把事情一直这样拖下去,以萧鹞的条件再加上他笨笨的个性,很可能被人抢了去,到那时自己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他故意跟萧鹞拚酒,打算灌醉他后直接吃下去,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看似天然呆的家伙居然这么会演戏,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也更让他下了决心,这个人他要定了,可以算计到他两次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萧鹞醒来时,已是傍晚,他活动了一下,全身酸软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舒清风不在,他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新睡衣,该是舒清风的。
萧鹞推门走出去,厨房那边传来响声,舒清风正在煮粥,看到他,眼神扫过他的睡衣,衣服正合身,看来他们还挺合拍的,微笑说:「我以为你会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如果不是心里有事,萧鹞想他应该会睡那么久的,嘴上却说:「我担心小龟,今天还没喂牠。」
「我下午出去散步,就顺便把牠带过来了,」舒清风说:「在家里闷了几天,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萧鹞很想问如果自己一直不来的话,他是不是就一直把自己闷家里了,不过转念一想,可能他料到自己一定会来,只是迟早而已,真是个一肚子墨水的家伙。
萧鹞去洗漱了一下,回来后,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可能猜到他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舒清风特意多做了两道菜,都是他喜欢的,这让他想到其实一直以来,舒清风也没有总骗自己,至少关于自己的喜好,他都记得很清楚。
饭菜摆好,萧鹞却没有动筷,他让舒清风坐下,说:「清风,我有一件事想问明白,我跟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难启齿的询问,刚才在洗脸明,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问,后来还是决定弄清楚舒清风的想法——他是一时兴起跟自己上床,还是认真的?他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感情,更不希望自己的付出在对方看来,只是一场游戏。
舒清风挑了挑眉,奇怪萧鹞会这样问,「小鸟,这个问题很失礼。」
「有吗?」萧鹞没跟上舒清风的思维,直接了当说:「因为你是直的,所以这些事我要问清楚,我不想误人误己。」
未雨绸缪,这做法投他的脾气,舒清风心情很好,笑道:「是直的没错,一看到你,那话儿直的不能再直。」
「舒清风,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舒清风夹了块鸡丁到萧鹞碗里,坦然说:「看到你的裸体就能硬起来,这还不表明我对你的想法吗?不认真的话,我会被你上了之后,还跟你做爱,还特意下厨做你喜欢的菜?甚至为了你去讨好自己的妹妹?我不是个热心的人,你知道的。」
舒清风没有明确说出喜欢的字眼,但这番话却比任何告白都来得诚恳,也够火辣,萧鹞心思沉定了下来,只要舒清风是认真的,那什么都好说,想了想,突然正色说:「我要声明,我们这个圈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乱,我的私生活很严谨!」
两人都做了好几次了,现在说这种话会不会太后知后觉?舒清风发现萧鹞有时反射弧真是长得不得了,笑道:「我现在知道了,你在床上的表现的确很……清纯。」
「请不要在我严肃的时候开玩笑!」
萧鹞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重了,忙夹了几筷子鱼香肉丝给舒清风,欲盖弥彰的掩饰,舒清风笑了笑,没再逗他,低下头吃饭。
晚饭后,萧鹞主动去洗碗,不过所谓的洗碗只是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他洗的是玻璃杯,舒清风在旁边帮忙擦拭,顺便煮咖啡,外面传来小龟慢吞吞爬路时发出的叮铃铃响声,一派默契温馨的居家气氛。
看电视时,舒清风把煮好的咖啡拿去客厅,搭配的还有几样甜点和巧克力,巧克力是上次萧鹞带回来的礼物,吵架时被他扔进了拉圾桶,没想到舒清风居然捡了回来,他打开盒子,正要选一颗,舒清风说:「小鸟。」
萧鹞以为舒清风叫自己,看到他的眼神落在盒里小鸟造型的巧克力时,才明白舒清风是想吃东西,他拿了出来,舒清风凑近,就着他的手指将巧克力吮进了口中,然后拿起咖啡开始品尝,自然随意的小动作,萧鹞却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指上似乎还留着对方舌尖吮吸时的热度。
这种情侣间的小情趣萧鹞从来没玩过,想想舒清风的过往,他有点郁闷,问:「你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吗?」
「没有啊,大部分都是场面应付。」舒清风看着电视随口说完,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萧鹞,狭长眼眸里闪过笑意,「你在吃醋啊?要吃醋那也该是我,你就是一整棵大桃树,走到哪桃花飞到哪。」
他只是因为工作关系,接触的人比较多而已,哪有舒清风说得那么夸张?
萧鹞正要反驳,手机响起,舒清风抢先拿过来,笑道:「说着说着就来了,看看这次是哪朵桃花。」
很可惜,那不是来电,而是天气预报的简讯,舒清风又顺手翻看了一下,萧鹞急忙抢过去,舒清风没跟他争,不屑地挑挑眉,说:「不用藏,我早知道了,你给我的昵称设定是舒黑风。」
「你偷看我手机?」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舒清风笑吟吟说:「要不我怎么能骗得过你?」
偷看别人隐私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萧鹞忍不住反驳:「叫你舒黑风又怎样?你还不是叫我小鸟?」
「我那是看错了嘛,在船上晕得七荤八素,难免看错东西,话说回来,我晕成那样,还不是拜你所赐,所以这件事始作俑者还是你。」
真是好口才,寥寥几句话就把问题轻松推到了对方身上,萧鹞叹道:「我很庆幸当初没选择律师,否则跟你对簿公堂,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我只是陈述事实。」
「断章取义而已。」
这该是律师最擅长的事情了,同样一段话,因为表达的不同,给陪审团带来的感受也会完全不同,好的律师都很精通心理学,他们懂得该在怎样的情况下调动起人们的情绪,让对方的感情顺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三年前那桩案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气氛在不经意间变得紧张,因为这个微妙的话题,萧鹞感觉到了,急忙岔开话题,拿起舒清风的咖啡杯,说:「咖啡凉了,我帮你换一杯。」
「小鸟。」舒清风叫住他,嬉笑表情收起,说:「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下,有关张建明那个案子。」
萧鹞一愣,他没想到舒清风会看出自己的心情,还开门见山地讲出来。
他重新坐下,其实那件事说清楚也好,免得它总像根刺,扎在他们心头,他不想为此跟舒清风有隔阂,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律师,维护当事人最大的利益是你的工作,我尊重你的想法。」
「你如果尊重我的想法,就不会在船上那么折腾我,甚至想杀了我对吧?」
舒清风没说错,当时他是曾有过杀人的闪念,但想跟做是不同的,以恶报恶是愚蠢的做法,他当然不会真的那样做。
「我那时还不了解你。」
「你也不了解案子。」舒清风没有戴眼镜,话声柔和,但仍给萧鹞咄咄逼人的感觉,「你甚至连张建明本人都不了解,你只是他的同事。」
「我跟他共事两年,他是家里的么子,做事认真,是很优秀的船乘。」
像是反驳舒清风的判定似的,萧鹞开始讲述已经翻过去的那页往事。
在一艘船上共事两年,足以了解一个人的个性,张建明为人正直,待人接物也很热情,跟同事们都相处得很好,他唯一的毛病是好酒,这也是船员的通病,长期在海上工作,大家总要有点消遣,而酒类就是男人们最喜欢的东西。
那次跟往常一样,邮轮归来,大家工作结束,各自休假回家,可是张建明再没有回到船上,他在当晚被杀死在某个酒吧的小巷后面,头骨碎裂,血随着暴雨流满了整面街道,这个案子就是三年前轰动一时的袁氏情杀案。
当时警方将矛头一致指向永安地产集团的董事袁泰祥,起因是张建明在酒吧工作的女朋友抛弃了他,成了袁泰祥的情妇,张建明为此几次去永安公司跟袁泰祥争吵,还拿刀威胁对方,他死之前跑去女友的酒吧,两人在酒吧里大吵了一场,当时袁泰祥的保镳正好送东西给他女友,所以也在场,见他们吵得厉害,就把张建明推出了酒吧,谁知几小时后,张建明就死在了酒吧的后巷里。
死者跟袁泰祥是情敌,有过节,生前还跟袁家保镳发生过争执,那天的大雨又给现场勘察带来很多难点,大部分痕迹都被雨冲毁了,据推测是内行所为,而袁家就是黑道起家,这一切疑点都证明了是袁泰祥买凶杀人,他是凶手无疑,当时所有媒体都是这样报导的。
可是结局大翻盘,袁泰祥被判无罪,当庭释放,媒体一片哗然,争相报导了很久,除了案子之外,还有更多是关于袁泰祥的风流韵事,热闹一直持续到新的八卦消息出现为止,这件情杀案才随着媒体的消停从大家的记忆里慢慢退出了。
张母本来身体就不好,出了这件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张父现在跟女儿一起住,萧鹞最开始还去看望老人,这两年去得比较少了,因为他的出现会让老人想起自己的儿子,反而更增伤感,后来断断续续听同事说老人现在帮忙照看外孙,日子过得还不错,毕竟过世的人不可能再回来,而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张家的遭遇我有听说,的确很悲惨,但不能因为他们悲惨,就把无辜的人判罪。」
「原来袁泰祥是无辜的?」萧鹞不喜欢舒清风公事公办的口吻,冷笑:「照你这么说,黑道出身的袁家都是好人?」
「袁泰祥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杀张建明。」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