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男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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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敌众我寡,人家每人可都预备了两匹以上的马,咱人少不说,马也吃不消呀!”
林培民听他这样说又看看杨排长,杨军说:“咱们可是和副连长约好的,计划不能随意变,敌人已成了惊弓之鸟,消灭他们没问题!”林培民听后点点头说:“好!杨排长,你顺着马蹄印先去前面看看!”
杨军听后骑马向前跑去,其他人原地下马休息。没一会杨军就返回来说:“指导员,敌人的全部人马都在前面的山梁上,好像要准备打咱的伏击!”
林培民一听睁大眼说:“乖乖,敌人已有准备了,有多少人?”
杨军说:“不少,有咱们的三四倍!”
兰成其听着他们的对话抽着烟锅想了想对杨军说:“二排长,要不咱们绕到他们屁股后头打,咱们人少,人家已有准备不能正面交锋!”
林培民说:“二排长,你看三排长的意见……?”
杨军向队伍望望说:“行,咱就从山梁下去,沿着山沟绕过去!”
林培民说:“好,行动吧!”在林培民的指挥下骑兵连的人和马立即冲下山梁,向敌人扑去。一袋烟的时间,队伍来到山梁后,杨军下马向下伸头一看,敌人的马匹停了一片,而敌人却一字排开伏在雪地上架着机枪、步枪正瞄着西边。林培民也探头看过后小声说:“好险,要是刚才冲下去,损失就大了。”
兰成其从林培民手中拿过望远镜看看说:“天赐良机呀,指导员咱们从后面打,准撩倒一片!”
林培民对他俩说:“行!让大家下马,用机枪扫!”
杨军和兰成其把队伍排开,机枪架在山头上,林培民一声“打!”两个排的轻重武器的子弹像刮起的狂飚扫向山梁后的敌人。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子弹打晕了头,立即倒下一片,哈斯托夫躲在一堆干枯的草后骂道:“妈的,解放军太狡猾,上马!”说完,那些活着的匪徒连滚带爬的摸到马肚下面,有的上马刚跑几步就被子弹击中滚下马来,更多的敌人在当官的指挥下翻过山梁掉头趴在山梁背后向骑兵连还击。哈斯托夫守在一挺马克沁式机枪旁指挥着向对方山头扫射,山头上几个露出半个身子的战士倒了下去。哈斯托夫一见,捋捋自己的长须对那些士气低落的匪兵嘶声叫着:“兄弟们,解放军快被我们打完了,上马夫去抓活的!”这时他已看清还是昨天的那支骑兵连队,料定对方的人马没有自己多,所以他完全没有了顾及和惧怕,翻身上马挥着战刀喊着:“弟兄们,*没几个人了,上去抓活的呀!”在他的率领下,几十个匪徒叫着、嚷着向上冲去。
山头上,林培民等人见对面山头的机枪打的很猛,刚才已有七八个战士倒下了,探头又看到敌人从浅沟两面向上冲来,他正要征求两位排长的意见,不料兰成其指指南面说:“指导员,我带一部分人从正面迎上去,你们对付下面的!”说完上马一吼:“三排跟我来!”他的战刀在雪中一闪跃下了山梁,朝着围上来的敌兵冲去。
三排经过八天追击鏖战,已损失了五六个战士,刚才一名战士又负了伤。但是兰成其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平时对解放军的政治工作不屑一顾,更不习惯嘴上的功夫。当兵嘛,就是要多杀敌人,所以每到关键时刻他都会抓住战机冲上去,这回面对两倍以上的敌人,不但不惧怕反而杀心大开,将战刀提在手上,随着马的跑动颠簸迷眼瞅着一个肥胖的大胡子。那家伙也看见了他,还没来的及举起来刀就让兰成其闪电式的一挡,然后向下一个直刺把胖匪兵挑下马来。其他战士也是情绪高涨,大声地“嗷嗷”叫着,在敌阵里上下飞舞着战刀。
杨军和他的二排这时也和从北面低洼处上来的另一群匪徒交上了手,因为他们在高处就没有急于上马,而是用轻机枪、冲锋枪和手榴弹与下方的敌人射击。在他们火力的压制下,敌人又纷纷趴在低洼的干草丛里或稠密的梭梭林里胡乱还击。林培民见兵力已分散了,敌人又比我们多二三倍,他有些不安地朝南边看看,想知道李冰那个排能否马上出现。正望着,不远处的南山包上果然传来马叫声和冲锋枪的“哒哒”声,林培民高兴地大声说:“同志们,一排来了,歼灭敌人的最后时刻到了,勇敢的杀呀!”
从南面来的正是李冰所率领的一排,他们前面的萨吾提也正好赶到哈斯托夫所集中的山沟中。骑兵连两个排的兵力与敌人展开了面对面、刀对刀的撕杀,由于骑兵连人少已明显的处于劣势,李冰在砍倒两个敌人后碰到了兰排长,他抹抹脸上的血对兰成其说:“三排长,马上向后退,和敌人拉开距离,用枪打!”
兰成其认为骑兵不用刀算啥骑兵?但他也看见自己的战士杀得太费劲,而且敌人几个人围住我们一个人,吃亏的明显是我们,有几个战士已被砍下马来。听了副连长的话他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对人群里喊:“三排,向东撤!”说完就和李冰率领的一排向东边策马而去,被围在敌人中的三排战士多数挣脱了包围,随着大队向东撤去。
萨吾提和哈斯托夫见对手突然向东撤出战斗,以为解放军怕了。萨吾提兴奋地对哈斯托夫说:“参谋长,*要溜,他们终于败了,哈哈,扑上去消灭他们!”哈斯托夫听了说:“放心,司令,我要亲自活捉他们的指挥官!”然后回头对匪徒们一挥刀喊:“弟兄们,追上去,杀呀!”敌人顺着山沟向坡上涌成一堆,没料想他们这一集中给了刚撤出不远的三排一个机会。他们掉转马头用冲锋枪向敌人扫来,立刻有一二十个敌人滚下马来,冲到坡沿上的敌人见状又立即跳下马卧倒还击。
杨军、林培民那边正在和敌人对峙,天黑无法瞄准,只是向大概的方向射击。杨军急了,他抓下头上的帽子甩在地上说:“这打到啥时候,敌人上不来,咱也下不去!”
林培民也说:“是呀,对峙下去对我们不利!”他刚说完敌人背后突然响起枪声。远处沙漠上的人喊话也听清了,那是一排长班道九的声音,林培民对杨军说:“是一排长和一班从敌人后面干上了!”
高兴之余杨军突然想到,不知他们找到连长没有?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到了连长的大声地喊叫:“一排长,狠狠地打!”林培民也听到了,精神立刻大振起来:“好!连长来了,连长没事!”
战士们一听连长和不怕死的一排长到了,顿时有了劲头,不顾寒冷向着敌人全力射击。敌人马上觉的不对头,火力这么猛,莫不是*来了援兵?哈斯托夫立即对部下喊话:“弟兄们,快撤,*的援兵来了,保住实力,跑啊!”说完,他跳上一匹大青马领头冲出梭梭林,后面的敌人也纷纷上马向外突围。在骑兵连的枪声中,又有十来个敌人落马,有的马拖着敌兵的腿四处乱窜。
韩良见了骂道:“一排长,快追!抓不住敌人的大头头我撤了你!”这是因为他朦胧地看到敌人很快向东北方疾驰逃窜,班道九等人听了连长的吼叫二话没说,领着一班追上去,韩良和林培民骑马打了个照面也挥刀追上去。
大雪继续下着。沙漠上、山背上影影绰绰的马队拉成了长线,但等他们追上前时,却看到雪地上躺着几匹战马;不远处还倒着几个战士,韩良已为他们都牺牲了,急切地勒马跳下来,而林培民已先他几步伏到一个战士身边一拽,那战士抬起头看看指导员无力地说:“指导员,我、我没事。”说着要站起来。
韩良过来问:“咋了?不能走了?”
那个战士说:“连长,马爬不起来了,我们也……”
韩良用火一般的眼睛盯住那战士,他最恨的是战场上的懦夫和逃兵。此时他把这几个人视为了懦夫,气的双手插着腰大声骂开了:“他妈的,就你们命值钱,别人都冲上去了你们咋就不能……”
“到底怎么了?”听到连长骂人林培民温和地看看那个战士,边说边去挽扶他:“伤着哪了?”
“没有指导员,”那战士吃力地站起来,但还是弓着腰说:“我们饿的一点劲也没有了,就从马上摔下来,后来马也站不起来了。”
另外几个战士听到连长的骂声,吓的使劲向自己的马爬去。
韩良看看他们:“不都是一样吃的饭吗?咋就你们不行?”
已爬到马身边的一个战士说:“我们把一半的窝窝头都给马吃了,它要驮我们打仗呀,连长!”
韩良心中一热,觉得错怪了这些战士。他把风镜向上一推叹口气小声对林培民说:“这个老范,战斗这么紧伙食跟不上,看我回去怎么——”
林培民摆摆手说:“别怪司务长,最近粮食太紧,连玉米面都接不上,你看战士们为了让马跑得动自己却饿着肚子,加上天这么冷怎么吃的消啊。”
韩良气的一跺脚愤愤地说:“团后勤处干什么吃的,明知我们是战斗连队……”话没说完他对着大漠叹息道:“娘的,饿着肚皮怎么打仗?明天我去找团长!”
林培民对韩良说:“这样吧,天太黑了,再追下去也没有多大收获,让战士们先休休息,匀着吃点东西,明天继续追!”
他哪里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因为生活上的问题进疆部队已是一级报怨一级了,最后反映到了中南海的毛主席那里。建国伊始,旧政权留给共产党一个百废待兴的烂摊子,而这其中粮食短缺问题成了最大的困难,就连美国政府都自诩道:“共产党解决不了中国人的吃饭问题!”。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章:巨手西挥
第二天,骑兵连战马啸啸,向着戈壁深处扑去,但参战人员却减少了近五分之一,除了负伤、阵亡的,多数是因饥饿和各种疾病原因而减弱了战斗力。昨夜虽然消灭了大部分敌人,但匪首萨吾提和少部分敌人还是趁着黑夜的掩护逃跑了。
韩良在连队收兵的途中,因伤口没得到及时处理,加之天冷所以胸前和背后的伤都加重了,回到连队的当夜林培民就让李冰等人把连长送到团部卫生队住院治疗。韩良嚷嚷着不离开连队,并说自己的伤不重坚持不去住院。林培民生气的说:“连长,我知道现在是剿匪的关键时期,连队离不开你,可你想想啊全国都解放了,敌人能蹦哒几天?再说萨吾提的队伍大部分已被咱们歼灭,就剩几个头头脑脑的,挨山搜、顺沟摸咱们人少,再说他们地形熟山道清,要抓住他们想快也快不了啊,下面我们主要是要做好侦察工作,摸准了再收拾他们。这以后和平了要干的事多着咧,咱可要把身体养好,身体可是干事的资本啊,再说你不是说还要找团长、政委反映连队的生活问题嘛。”听了指导员的话韩良更觉的有必要抓紧解决连队的生活困难问题,就没有再坚持,连夜由李冰等人送他住进了团卫生队。
团部距骑兵连有三、四里地。韩良一住进团卫生队,队长陆庭元,一个精瘦麻利、三十岁出头的浙江人就立即为他做了伤口检查,看到韩良胸部的刀伤很重,陆队长就亲自为他洗了伤口,做了缝合手术。因为麻药不足在缝合时韩良咬着牙,汗水从头上大滴大滴的流下来,陆队长心疼地看看他说:“韩连长,这刀口不短,幸亏不是很深,哎!咱的药不多了,你再忍忍,很快就完。”
韩良笑笑说:“这比敌人砍的滋味好多了,没什么陆队长,你就大胆地治吧,到了这里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旁边的护士贾槐花佩服地说:“韩连长,你真是个英雄啊!”
陆队长很快缝完了伤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韩连长,你这一百多斤可都是排骨啊,煮汤都没有一点油。”
贾槐花示意韩良侧过身去,韩良边翻身边说:“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连包谷面都吃不上。”
陆队长摇摇头:“新疆地这么大,硬打不出粮食?怪事。”说着又在护士的帮助下清理他后背上的伤口:“韩连长,听说萨吾提没逮着?”
“人是铁,饭是钢!”韩良趴在床上说:“就差那一点,战士们饿的跑不动,连马也饿趴了,娘的这以后怎么办,几十万人没饭吃,这新疆怎么守!”
贾槐花在一旁说:“就是队长,不是说的很多部队都要去开荒种地吗?”
陆队长不以为然地说:“那有啥稀罕,南泥湾时王旅长不就领着359旅开过荒吗?”
韩良有点不信地坐起来:“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是国共联合打日本,蒋介石不给咱粮食,边区的老百姓又穷没办法。”
陆队长说:“这里的老百姓更穷,都不种地哪有粮食?听说少数民族都是用皮货、牛羊到邻国去换粮吃,而且新疆干旱少雨,到处都是沙漠戈壁,种地谈何容易啊,不过你放心韩连长,谁去开荒都轮不到你,那沙漠里的土匪还等着你们去追剿呢!”
韩良一听自信地说:“那是,六团不就咱一个骑兵连吗?”
陆队长对贾槐花说:“好了,小贾,把韩连长扶回病房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团长陈进东和政委杜真一前一后来到用帐篷搭建的病房里,一个护士正蹲在房中间往地下一个坑中放红柳疙瘩。因为天冷部队只好在帐篷的地上挖个坑当“火盆”,这样房子里虽然有烟但是不那么冻人了。那护士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团长和政委,忙站起来打招呼:“团长、政委 ,你们好!”杜真身体不太好,常到卫生队看病,所以护士们都认识,他打趣地说:“哟?小贾,你起的也够早啊,韩连长在?”
韩良睡的正香,陈进东走到他的床边看看,贾槐花轻声说:“韩连长昨天夜里伤口一直疼,所以很晚才睡。”
杜真一听就用手捅捅陈进东小声说:“叫他睡,咱们等会来!”陈进东点点头两人刚要转身出去,就听韩良一翻身抬起头叫道:“团长、政委,你们来了?”
陈进东收住脚步转头说:“别动别动,别碰着伤口。”
韩良眨眨眼说:“团长政委,你们咋也这么瘦啊,听说机关伙食开始定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