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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前传)长留传+谢长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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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你却吐了我一身。气得我半死,真是好大的胆子!要不是没办法跟父皇交代,早就一脚把你踹出去了!”

我脸上轰地烧起来,强撑著顶他一句:“现在踹出去也还来得及啊!”

他眯著眼睛继续说:“好不容易病好了,又一天到晚到处乱跑,不知道打破了多少东西,闯了多少祸!让人觉得你还是天天躺在病床上比较好。哪天那些宫女太监不追著你跑的?人人都知道我这里来了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我双眼一瞪,正要开口骂人,他突地反握住我,低低地说:“是啊,早该赶你出去了,明明是个混世魔王,可为什麽我还是觉得好,还是觉得比任何人都来得可爱?”

低沈的声音温柔地蛊惑我,心头猛然一荡,连魂魄都飘飘摇摇不知所踪……犹如屋里飘渺的熏香……

一时间,竟有春暖花开的错觉。

是何缘由?

谢长留(二)

早知道柳丞相如此不受教,我也就不和他多费口舌了。不过短短三个月,竟然处处针对我来。最可恨是那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平时满嘴的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见柳家得了势,急急忙忙凑过去,生怕晚了一时三刻就会少了他那一斛羹。开口“子曰”闭口“诗云”,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一家的圣人先师居然教出这群宝贝来!

先还冷笑一声,随他去闹。反正也不怕吃亏。没想到我退一尺,他进一丈,慢慢文武百官倒有一半站到了他那边。说起话来声音都大了不少。看来是把我看成了死敌,却是有他柳家就没我长留。

长这麽大,何曾这样受人欺负?

最後总算是忍不住了,忘了是什麽事,反正在朝上,我当著百官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丞相大人半边脸立刻肿起来,红色的指印清晰可见,他愕然得连声音都变了调,愤怒得连一丝力道都没有:“谢大人,你……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你……”

他身後那群狗回过神,纷纷惨叫起来。

“忠奋侯竟敢在朝堂之上动武,陛下,居心叵测,不可不察!”

“陛下,谢长留殴打朝廷重臣,侮辱皇亲,不重重惩处无以维护朝廷尊严!”

“陛下!还请陛下严惩不贷!!

“陛下……”

曾祖父煞白了脸急急踏前一步,跪倒在地:“长留年少无知,臣教导无方,以致犯下大错,还请陛下开恩!老臣愿一力承担!”

一群老臣也都跪下求情。

有什麽好吵的?有什麽好闹的?环视四周,偌大的殿堂上,就只有我,还昂然独立。

龙椅上那人,看不清表情,沈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道:“忠奋侯,还不快点给丞相大人赔礼道歉。”

柳大人半边脸还是肿的,却已经有些儿得意的样子。曾祖父和一群老臣却频频向我递眼色,焦灼无比。

鸦雀无声。

都等著看谢长留如何应付。

我冷笑一声,慢慢开口,务求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可辨──我说:“长留一生,还不曾如此快意过!”

一阵巨响,重华猛的站起来,大手一挥把御案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那声音重重的击在我心上,引起一阵颤栗。抬头看看重华,十年了,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盛怒的表情!一直相信他爱我,一直相信他会因此包容我所有的顽桀……但,突然有点不敢确定……

“你以为这是什麽地方?天子明堂,岂容得你无法无天?!”他咬著牙开口,声音低沈得让人不由得发抖:“朕,要你马上向国丈赔罪!”

血色一点点从脸上褪尽,下意识的攥紧拳头,这才发现原来指尖早已冰凉得自己都心惊。朕?国丈?明堂?一阵昏眩,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晃动著,竭尽心力才勉强站住,目光漫漫掠过曾祖父、柳丞相等人,著落在那个人身上,那样严厉地看著我的,可还是我的重华?那样的柔情蜜意,那样的私心相许,那样的旖旎春光,原来都敌不过一句“天家尊严”!

假的……

都是假的……

我的风光,原来只到今日……

也罢,这些,我统统都不要了。

我灼灼地看定他,笑:“你好──!”转身就望外走。

“你要去哪儿?!给我回来!”

我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头也不回,有两个侍卫想要拦住我,被我一手一个远远扔了出去,长戟落在地上,闪著白色寒光。除此之外,一片干净。

推开门,沈江看见我吃了一惊:“小侯爷?”

“我想喝酒……”

他愣了愣,点著头:“我这就去拿。”

“不必了”,我拉住他:“我想喝你家乡的花雕。”

沈江的家乡是一个叫迷津的地方,不远,骑马两天一夜就到了。

小小的镇子,贴地卷过的疾风,连天都是昏黄的,无端的萧条。迷津是一条河的名字,不大,但是湍急而汹涌,就像坐在街边那个无名老人终日不离手的胡琴,悠悠儿的一线牵著,渺渺的荡著……渡口有一片海棠,明豔动人,和沈江离京後莫名生动起来的年轻脸庞一样,都原不该是属於这里的东西。一般出现得突兀。

但我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那家小酒铺就在街尾,走不到百米就是渡口,据说当垆的老板娘没嫁人那会儿也算得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美人儿。去了才知道,原来那里的花雕,比那天晚上喝过的更烈,更辣。从早到晚,我和沈江都各自抱著一坛酒,有生以来不曾喝得如此畅快淋漓。喝醉了就俯在桌上一觉睡到天亮。老板娘也怪,只管收桌子关门,只当没看到店里还有两个酒鬼。

第三天,沈江问我:“小侯爷,你……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我顿了顿,正不知道如何答他,邻桌传来压低了的苍老的笑声。我回过头,那人戴了一顶箬笠,随随便便披了件蓑衣,一壶酒,一个杯,自斟自饮。

“啊,是渡口的艄公。”沈江小声告诉我。

我一挑眉。

那人拿筷子敲著酒杯,用走了调的沙哑嗓子唱起来。

“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清欢。黄发白花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唱完了,抬眼瞪著沈江:“自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何预卿事?还只管问个不休!真是叫人扫兴!”

又斜眼看著我:“有美当歌,有酒且醉,才是好男儿!来来来,我敬你三杯!”

说完了,自己抬头连干了三杯,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拍,径自走了。

沈江的脸微微的红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山林之远,却也不乏高人,想必也是伤过心的人,才知道伤心时最难得就是片刻安宁。

一阵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整个小镇都在那马蹄声中微微震动著。我收了笑──就知道他一定不放过我。

几百骑人马把酒铺团团围住。穿的都是禁军服色。重华一身月白锦袍排众而出,我眯起眼睛,忍不住看得入神:马上那个男子,气宇轩昂、英俊挺拔,如此光彩夺目!──他,曾经,是“我的”……

沈江吃了一惊,还是直觉地挡在我前面:“小侯爷,这是怎麽回事?”

重华看著我:“他已经不是小侯爷了!”

言简意赅。

我冷笑:“这样劳师动众,不知道皇上用的是什麽理由?”

他不答话,阴著脸翻身下马,走过来,一巴掌甩在沈江脸上,头也不回的吩咐:“拉下去!”

“谁敢!”我大喝一声,抢上一步。

“谁敢?”他往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写满怒意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睛:“朕贵为天子,处置一个小小的侍卫难道还要你同意?来人!拉下去!”

看著沈江被推到一边跪下,我气急:“你想怎麽样?”

“你说呢?”他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一想到你居然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不由失笑:“沈江是个好男儿,长留何德何能?自问是配不上的。”我甩开他的手,退开两步,直直地跪下去:“谢长留自知罪在不赦,愿听凭陛下处置,但这次私自出京全是臣一个人的主意,与沈江无关,皇上若是还记得半点昔日的情分,就请放了沈江,不要为难他。”

重华的声音不知为什麽有些不稳:“起来!不许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抬头看著他,惨然一笑:“长留何尝愿意这样说话?只是今非昔比,由不得人了。”

他伸出来扶我的手僵在半空,许久,像要把五脏肺腑都掏出来似的长叹了一声:“长留……长留……我该拿你怎麽办……”

我慌张地别开头,迷津惯有的疾风“唰”的卷过,夹杂著的沙尘迷住了远处的海棠。一双手带著主人的体温落在肩上,不顾我的抵抗,固执地把我拉起来。“回去吧。”他说,向回走去,旁边一早有人把缰绳必恭必敬地捧在手上。

心情有些交错──那样骄傲的人,究竟是为了什麽,背影,落寞到几於平静。

“皇上……”一个参将小心翼翼地问:“沈侍卫怎麽办?”

“放开他。”他脚下略顿了顿:“升正四品,即日赴西羌李御使帐前效力……兵部那边就不用去报到了,这就起程吧。”

我放了一颗心,转过身,沈江迷离地注视著我。我一把抓起桌上酒坛,大步走过去把酒往他怀里一送──就像那个半个天空都是红色的夜里我做的那样──:“来,干了!”

他陡然红了眼眶:“小侯爷,往後,沈江怕是不能再陪你喝酒了……”

我咬咬牙,仰头把剩下的花雕大口大口地灌下去,那酒香随著凉凉的液体快速的流下、留了一身。把酒坛狠狠掷开,我笑著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不做兴扭扭捏捏的!你记得──‘儿当成名酒当醉’!将来你成了一方名将,我就到你鞍前效力,再和你一起喝酒!岂非一等一的快事?!”

沈江点著头,有些哽咽,却还是笑:“是!沈江受教了!小侯爷,今後,你自己多保重!”

我有些怅然,回过头,重华在马上等我。以前的事,发生了就没有办法,爱错了人,伤过了心,谁又有那时间和精力回头一一来弥补?谁有那样能耐?不过放尔自生自灭,过得个三年五载,又别是一样海阔天空……

那天,我这样回答沈江:“你放心。昨日种种,我都不计较,但,从今日起,我一定好─好─地─保重!”

我还是回去了。

不过不是嵌春殿。

白水湖在皇宫的最西面,隔著层层叠叠的雕梁画栋和嵌春殿遥遥相望。每次朝著东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嵌春殿巍峨而妩媚的倩影,远远的,淡淡的,不甚分明,犹如此厢的水气。那是我住了十年但已经不属於我的地方,收藏了我一呼百应的历史,圈住了蜿蜒四时的佛手香味,此时冷眼看去,都是往昔。

重华每天都来看我,或早或晚,或一次或两次。来的时候我通常在睡觉──自从不用上朝,我每天大半的时间就在睡觉。守在屋外片刻不离的侍卫总是一再向我强调:“没有皇上的命令,谢大人您哪里都不能去。”何必让他们为难?所以我能不动就不动,有时干脆一睡一天,决不寻衅滋事。无聊时我就让御膳房做一大桌酒席,摆在湖边的水亭里,叫上几个当班的侍卫一起吃吃喝喝。半个月下来相安无事,彼此竟也共事得极其愉快。酒酣之际,有一两个口快的,大著舌头对我说:“谢大人,你在金銮殿上当著文武百官殴打皇亲,抗旨不遵,接著又在圣驾前动了手一走了之。皇上只削了你的爵位,停了你在朝里的差事……”

“还罚了我曾祖父一年的俸禄,官降三级,对了,还把我软禁在这里。”我加上一句。

他连连点头:“嗯,嗯,是,软禁,要不,咱们也那个福气可以跟谢大人一块喝酒哇!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对您可真是天恩浩荡!没的说了!”

“哦?”我一挑眉,有点好奇。

“可不是?要换了别人,别说削职了,就是杀头,那也是轻的了!”

原来如此!

我笑:“你们慢慢喝,我好像有点醉了……”

我起身离席,慢慢走回去,直到他们的喧哗声全被夜幕遮掩住。停下步子,此起彼伏的虫鸣细细地响著,牵引著稍远处的蝉噪。初夏,向来是我最爱的季节。小时候,常玩得忘了时间,入夜後,嵌春殿里里外外就满是提著宫灯到处找我的人。怕被那些什麽宫女太监侍卫奶娘的,罗里罗嗦的念上一顿,只好继续躲下去,直到听见重华的声音,这才一跃而出,得意洋洋地躲在少年身後,只等他说:“长留,又玩疯了?……饿了吗?我一直在等你呢。回去吧!……”

“长留。”

我抬起头,重华不知什麽时候站在了前面。

“回去吧……”

“啊。”我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跟在他身後。

重华一路都没有说话,进了门,还是先给我倒了杯水。然後坐下来。

“长留,你怪我吗?”半天没说话,一开口就问得突兀。

我不作声,只是看著他。

他默然一会,继续说:“我知道你怪我。但你说我又能怎样呢?柳丞相再有什麽不是,他好歹也还是国丈啊,当著满朝文武的面,你就给他难堪,你要我怎麽收场?我急急忙忙地赶去嵌春殿,结果发现你居然跟沈江一走了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那几天,我到处派人去找,我好怕……怕我再也找不到你,怕你真的跟别的男人走了……我没有一天睡得著觉,连水都喝不下去,什麽都不做,就只是等你的消息……我不要你恨我!长留,你知道吗?”

我不带一点语气地开口:“我不恨你,也不怪你。”

重华有些惊疑,不太确定地叫著:“长留……”

我对他一笑:“只是有些事,以前不明白,现在我懂了。比如说,以前我总以为字字句句一旦说了就是真的,其实,能不能信守很多时候都要看时机和条件的,所以还是不要当真的好。很简单,但事不临头,往往是不会明白的。所以,这次如果换了是我,我也许也会这麽做。我不怪你。”

“长留……”重华喃喃地挣扎的开口,他的表情痛苦而焦灼,有纠葛著的憾恨和细微的绝望:“你还爱我吗?”

爱?

不爱?

这倒著实难住了我。

逡巡著无法开口──我细细地想著,在脑子里把十年的时间一天一天地数过来,我们的恩怨情仇如此简单,他要的结果,加加减减几个回合便水落石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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