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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野叟曝言-第148部分

小说: 野叟曝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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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这里一带地方,不许你横行,喜则杯酒,怒则干戈;第三件,不可助逆为乱,立心总要归顺朝廷。你依得此三事,便将汝子释还,你日后也免遭刑祸!”峒元忙跪地发誓道:“峒元若不依此三言,他日死于乱箭之下!”素臣扶起,立将红孩儿唤至,并半段狗腿,一条丝绦,三把苗刀,俱行发还。峒元羞惭满面,领着儿子,磕头拜谢而去。松纹出叩,羊运已停当酒席,留岑猛弟兄上席,另设一席,款待松纹。席散,松纹随着丈人们回去。素臣与羊化商议往赤身峒之事,羊化道:“恩爷进峒,必须易服改装。峒中最行的是货郎,其次便是医生;但是苏州货郎,江南医生,到处俱肯招留,便通得赤身峒去。恩爷医法通神,不如竟扮作医生罢。”素臣点头应允。羊运问明姓字药料,即去准备。素臣择于十八日夜里起身。十五日,岑猛领着松纹来见,行礼后,素臣问松纹:“连日可还做些工夫?”岑猛道:“卑职正要禀如,小婿不特勇力出众,亦且至性过人,因未禀明父母,誓愿守待三年。向小女说:“你我年纪俱小,正好打熬气力,演习武艺,使父母有个靠傍。三年之后,你只十六岁,我只十八岁,不为迟误。'小女自幼亦喜持刀弄棒,兼为逆侄之事,也日夕忧心;听了小婿之言,深以为喜,禀知卑职。卑职招婿,原为保家起见,见他夫妇同心,甚是快活!现在挑出四五十个苗童,四五十个苗女,令小婿演练。小婿更把大人口诀,传授小女,日夜用功,不特做对恩爱夫妻,并做一对恩爱师徒哩!”素臣暗忖:松纹前言不谬,深悔自己失言!因道:“难得夫妇同心!他们年纪甚小,目今时势所急者,在此不在彼,只要有常心、不中止就是了!”岑猛等别后,羊运送到药箱,素臣开看,见药料俱备,一个挂招,上写”江南吴玉函男妇大小方脉”十一个大字,收拾过去。同往堡前堡后及岑猛土堡前,相度形势,指点与各人看过,说:此处可立堡防守;此处可出奇埋伏;此处可分兵设援。岑猛等俱谨记在心。十六日,岑猛送到苗丁一名,名唤奚四,代替松纹,跟随入峒。素臣见其暴眼高鼻,貌若狰狞,却无凶恶之相;因便收受,改名奚勤,却仍留岑猛处。将银三百两,令羊运置买苏货:“俟我有信出来,交给奚勤,令其进峒,只许照本发卖,不许赚钱。若此时同去,反有拖带,增我一累也!”岑猛、羊运俱各应诺。素臣复把三十两银子,令羊运买上等苏货八种,自己带入峒中备用。因问:“苗丁苗婆吉伶古鲁的口音,如何懂得?”羊运道:“各峒都是南直隶人,积租买卖,声口俱通;还有说得一口好苏州话儿的,恩爷正好和他打着乡谈哩。”十八日一早,是岑铎、岑猛设席饯行,松纹夫妇都出叩别。午后,是羊化、羊运饯行,至晚席散。松纹领着奚勤,又来叩别,送上三百两程仪,说是岑猛的。羊化弟兄,也凑着二百两银致送。素臣道:“金相赠我赆金,又蒙东宫赐金,随路易银使用,盘费尽有。前日聘金尚且留此,此时多带,反为我累!”松纹再三劝说,羊化、羊运亦苦切恳求,素臣执意不受。松纹、奚勤欲候送起身,素臣不许,连连催促,只得垂泪拜别。定更以后,素臣起身,羊运代挑铺盖、药箱。羊化手执火把,送上大道。素臣接挑担子,执火而行,起步如飞,顷刻走远。羊化、羊运站上高处去望;忽然火把掷地,黑夜登时发亮,树木田塘,历历可数,却独不见了素臣,两人俱惊失色。正是:

    天上不愁明月尽,怀中自有夜珠来。

    总评:

    点试安息虽以为神,犹未显其功用之妙;故于此复畅写之死者即生,闷者即爽。安息之效著,而松纹之功大。岑猛云”这是女婿救你的性命”,方且戴德感恩,岂复更有嫌隙?蓄意之深,非浅人所能识!

    松纹能舞铜锤之故,复于此点出。依着口诀每日熬炼,一[目忽]醒转,床上用功。膂力安得不顿长平?吕蒙云:“三日不见,便当刮目相待。”何况一年之久?

    素臣云”你有这点念头,就算你的孝心”,非藐视松纹也。如有所惊,收缩不迭,素臣勒马尚在临崖,何况松纹?而必其说得嘴响邪,前言不谬固出素臣之意外。

    峒元邪术,事所应有。至唾溺灭火,则自出心裁,别开生面者矣。水能尅火,说本可通;邪不胜正,理更足信。厥后天罗地网、法王真人之术,百倍峒元,尚不能干犯素臣之被褥;沾身之物辟邪如是,况从肺腑中流出邪!一正可灭百邪,唾溺皆人身之气,正气所至,邪气悉消,因是确凿无可疑者。而小儒闻之,亦必掩耳疾走。

    大人元神,化作一菩提宝珠,不几于鬼怪邪?妙有”宵光显玉体'一回,已预明其故;故于此处但笑峒元之错认,不疑素臣之妖妄。文字有相救之法,此以伏笔救应笔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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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扮医生有心除毒 救病汉无意逢亲
    素臣走了几步,想起宵光珠来,丢下火把,取出宵光,因有穿的现成线儿,就把来结在巾上;故此照耀如同白日。素臣身隐珠下,羊化等不能望见,故此吃惊。两人定睛细看,才见圆烁烁一团白光往前滚走,想起峒元之言,果是不错。两人惊疑一会,直至望不见白光,方始回去。素臣虽是问明路数,却走不数十里,转折太多,竟不清楚起来。暗想:若走差了,反要耽搁,不如等天明了再走。因见东方月已推出,便把宵光收起,坐在一棵大树下打盹。坐了一会,听见有人说话,张眼看时,见有两人挑着大筐而来,到了树下,也歇担而坐,问素臣何往。素臣道:“要到榆荚峒去。”两人道:“我们是回葵花峒的,却要从榆荚峒经过,不如结伴同行,一路讲讲说说,更赶得路出。”素臣大喜,问其姓名,担内甚货。年长的答道:“我姓尹名德进,这是我兄弟尹德通,担内是买的几只锅子。”素臣更喜,因自道:“江南医生吴玉函。”德进道:“医生是峒里极行的。”素臣问二人贵处,德进道:“我们是本省土著,祖父有几代在峒里做生意,就住在峒里了。”讲说一会,大家起身,走到天亮,才走得一二里。一路打尖宿店,素臣赔几个钱,添买些酒菜,把两人都喜欢了。次日早起,德进道:“今日过关,你虽没货物,也要给他一钱银子,他看也不看,就放你过去;若少了些,他就搜查得你不耐烦。我们这锅是禁物,定要出三钱银;不然,他就说要报官,不怕你不送给他!”素臣听说,忙称好一钱银子。走了一二十里,已经到关,兵役要来开箱,素臣递那包儿过去。兵役开看,是十足纹银,口便拉开;把戥子一约,又直豁起来,不觉大喜道:“你这先生生定是发财的人!请喝碗凉茶去。”素臣辞谢。兵役道:“也罢,趁着早凉好赶道儿,发了财转来,留你吃茶罢。”德进弟兄是相熟的,接过银子称了一称道:“你们惯是促恰的,银子又潮,戥儿又不足;你只学这位先生,大人大量,就包管你大发财哩!”素臣暗忖:银钱之妙如此!过了关去,走了四五十里,就是榆荚峒。德进道:“我们要分手了,这便是榆荚峒,你投往那家去,改日好来看你。”素臣道:“我是头次进峒,只要行得通去,原不拣定那一峒。”德进道:“自这峒过去,还有四峒,都是小所在,赚不出钱来的;直到我们住的葵花峒,方是有名目的大峒,最行这一道的。一路承你盛情,没有补得,不如先到我们峒里,发起利市,夜晚就宿在我家。我们峒里,又没峒主,只有四大户管事,不捉公税,不点峒卯,自在得许多!”素臣听说没有峒主,心便肯了一半;暗忖:这两人名姓,巧合着引线;且在他家落脚,熟习些规矩,再往前去不迟。因道:“我此番初出来,只图主顾,不索谢意。”德进笑道:“若没谢意,不把盘缠饭食都白赔了!只要不甚计论,医得好病,就叫得动人!”素臣随与二人说定,竟望葵花峒而来。经过了桃花峒、葡萄峒、椿树峒、回头峒,才到了葵花峒。素臣看那形势,自榆荚一带,俱是散局;到回头峒,才有收束;一进这葵花峒,山势层层包裹,中间开着羊肠一线。暗忖:若此地设兵置伏,真有一夫当关之势!便定了主意,要在此处得一个把柄。进了峒去,德进把素臣引到一个锅铺里来。铺里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半村半俏女人,来接挑德进之担。里面又跑出一个二十多岁、白白净净的女人,接挑德通之担。德进便接着素臣担子,挑进店中。德通便吩咐:“快些烧水出来,揩试身上,再取凉茶来喝。”德进便向那两个女人道:“这是苏州先生,医道极通的。一路承他盛情,故此接他来家。你们都来见了礼,以后要茶要水,须要留心!”因向素臣道:“这是拙妻巴氏,这是弟妇丙氏。”素臣听着,更是喜欢,巴氏、丙氏忙走向前,来拉素臣双手;素臣吓得倒退。巴氏们登时变脸,都不快活。德进道:“这位客人是极和气,极四海的;初次进峒,不懂我们峒里的规矩,你们休错怪了他!”因向素臣道:“我们峒里规矩,不比外边,我家还是民户,只与客人们拉手搭肩,亲热不过,才捧捧脸儿。若是峒种,亲热起来,还要抱着腰儿,把嘴着你的脸儿,不特不好退缩,都要照样回礼。若不回礼,就是嫌着他腌,疑心他不正气,怕污邪了你了,他肯受吗?”素臣唯唯。德通便去摆设锅子,德进便挑着药箱,把素臣领进一间侧房,安有现成床铺。巴氏提进一桶水,一个脚盆,素臣只得装着笑脸,忙用手去接过。巴氏道:“客人这会子就在行了!若是呆呆的板发了面孔,谁来奉承你呢!”素臣暗自嗟叹。关上房门,洗完了澡,把水掇出倒掉,将盆桶都放在房外。丙氏送进一壶茶来,素臣连忙去接,也是笑脸相迎。丙氏欢天喜地,向巴氏道:“毕竟是苏州人,一说就转的!”素臣拣出几朵绒花、几匣杭粉、两幅洒绣、两条汗巾,分作两分,送与巴氏、丙氏,喜得两人屁都要笑将出来。却假作推辞道:“先生才到,我们还没接风,怎好受你这厚礼?”德进弟兄也赶来辞谢。素臣道:“住在尊府,全凭奶奶们照看;些微土仪,若不肯受,便是嫌轻了!”四人谢了又谢,收将进去。累这两个妇人,翻来覆去,看一个不耐烦。德进在窗外喊道:“客人到了家,该烧锅做饭,怎躲在屋里不出来了?我已宰下一只鸡,好好的煮起来,罐子里鸡蛋,拿出几个同煮,我买豆芽子、粉条儿去了。”巴氏道:“我们真没正经,快些去收拾罢,不要饿坏了先生!”丙氏道:“本等他这绒花洒绣,真像活的一般,只顾贪看,就忘了正事!大姆,你去烧火,我拿米去淘也。”素臣吃饭之后,挂着挂招,街坊上都知道尹家到了一位江南医生。德进兄弟复没口子的说:“这吴先生是个名医,前峒的人都说他是吴半仙哩!”次日,素臣起身,刚梳洗过,见一人慌张而来,向德通耳语。德通道:“既是死马当活马医,且和吴先生说一声看。”那人便问素臣说知来意,却是他妻子生产,血晕而死,请素臣一视,看有救无救。素臣问其姓名住址,却住在斜对门,姓迟,名一佛。素臣整顿衣冠,一佛便背着药箱,德进兄弟都跟着过去。进房看时,见床上躺卧一人,已将白纸盖面,地下焚化着纸灰。德进兄弟满脸失色,怕素臣埋怨,青龙头上讨这般利市。素臣却毫不为意,揭开盖纸,看清面色,将手在死人心口摸了一摸,将两手把脉按了一按,问:“可有醋炭?”一佛忙答道:“有。”素臣令多泼醋炭,在地上捧起一把纸灰,说:“把童便调服,便可得生。”德进兄弟及挤在房里多人,都不肯信。里边却已烧出火炭,并一大碗酽醋,素臣接过,分几次泼入炭里,登时醋气迷漫。一佛取到童便,调好纸灰,灌下不多一会,喉中的一声,腹内响动,流出许多血水,眼便睁开,说一声:“我要汤吃。”喜得一佛涕泪俱下。满房人都吓呆了,说:“这先生哪里是半仙,竟是活跳的仙人哩!”素臣令一佛:“再取童便与服,今日且莫与饮食,但以童便灌之,明日便可与稀粥调养矣。”自此一症传扬开去,求医者络绎不绝。素臣医理本精,手到病除,便把一峒之人,俱行叫应,不特平等人家,连四大户家苗丁仆妇,凡有疾病,亦俱延请医治,真个其门如市。一日,医病而回,走至一家门首,一个女人看见素臣,呆一呆,便待缩身进去。怎苗峒中有此等骨相女人?因走上一步问:“府上尊姓?因何见了医生,似有惊苦之意?”那女人拭着眼泪,说道:“家里现有病人,因见招牌,知道先生是不索谢意的,却连购药的钱也没有,故此悲泪。”素臣道:“依奶奶这般说,难道坐视不救?若果可治,这药钱在医生身上,等病人好了还我就是。”那女人道:“是我丈夫患病,像鬼迷的,总不言语,又不进汤水,有五七日了。先生若肯赊药,就请进去一看。”素臣跟那女人进房,只见壁上挂着一张弹弓,一杆火枪;暗忖:不是兵丁,定是猎户。因放下药箱,走到床前,看那汉子,直挺挺的睡在床上,两眼直视,知是中恶着邪。因在身边掏出银瓶,讨了香炉火种,下了帐子,拨些安息,在炉烧将起来。素臣坐在帐中,看那眼睛渐渐有些活动;不一会,打起嚏来,一连几个喷嚏;下面连珠的放出臭屁,若没有香气解着,就不可当。停了一会,屁才住响,忽的嗳着口气,喊一声:“闷死我也!”素臣大喜。帐外女人谢天谢地的欢喜。那汉看着素臣问道:“这位可是郎中先生?”床下女人答应道:“你过去五六日了,没一个钱,请人医治。今日青天里掉下这位先生,说是肯赊药,谁知就救了你的性命!”那汉道:“先生尊姓?”素臣道:“你且不要说话,养一养神。这香是返魂香,你这病已大半去了,我替你添上些香,明日来下一帖药,包管三两日内,就可起床。”因又拨些香在炉内,走出帐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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