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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毛泽东在一九二五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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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胆子怎么壮?毛泽东说,九叔为什么胆小?他认为自己穷是命里注定,总是逆来顺受,不与命运抗争。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没有饭吃,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受苦。我们办夜校,让九叔这样的乡亲学文化,明道理,觉悟起来。
  大家都说毛泽东这个主意好,教乡亲识字明道理,是造福乡里的大好事。但不知怎么个办法。毛泽东说,这不难,老师呢,现成的。杨开慧是大教授的千金,这次来韶山,让韶山人见识见识,大教授的千金,怎么样?众人都叫好。杨开慧说,我当老师可以,两个细伢子怎么办?毛泽东说,好办好办,有淑兰嘛。王淑兰说,三哥有这个想法,嫂嫂放心去就是了。毛泽东说,老师有了,学生就要大家去招。总不能这个杨老师上了讲台,没有学生听课吧。钟志申拍胸脯说,我包你两天之内招二十个,福轩、叔侃、耿侯、新梅六哥你们四人一人招十个,这个班就够了。众人说是,就分头去招生。
  这天早晨,太阳红灿灿的极是可爱。杨开慧又像往日一样,早早起了床,在上屋场的后山转着。她觉得爬在山上看着这满山青翠,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感觉真好。她想象着青少年时代的毛泽东在山上打柴,在田间插禾收割的情景,心里更有一种不同的感受。
  她在山上爬了一阵,又下山到田塍上转着,这时,太阳又升高了些,从田塍路上,走来一个妹子。
  妹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段窈窕,青春姣好。她低着头赶路,步子迈得碎急,在田塍上迈的步子更显得好生健美。她和杨开慧相对走来,田塍路不宽,杨开慧便侧着身子让路。那妹子走到杨开慧身边,忽地站住了,抬头一望,“呀”地叫了声,把杨开慧吓了一跳。
  来人叫三秀,从杨林桥炉门前来,正是毛泽东第一个妻子的小妹。她父亲罗鹤楼听说毛泽东回来了,还带来杨开慧,不由想起自己的大女儿一秀妹子。若是一秀妹子不死,毛泽东回韶山,必然会先来炉门前看他。以往毛泽东一遇农忙时节,都要来帮忙,一秀妹子不幸去世,毛泽东去外面读书,每次回韶山还来看他。昨天,他在银田寺赶集,碰见成胥生的管家曾仲池。毛泽东回来就忙着给叫花子收尸送葬,曾仲池估计他还没去炉门前,一打听,果然没去。曾仲池说,毛泽东有新夫人杨开慧,还是大教授的千金,哪还会记得来你炉门前。罗鹤楼很憋气,看看现在还是正月,今天一早便叫三秀去喊毛泽东来吃年饭,看毛泽东还认不认他这个岳老子。
  三秀看见给自己让路的年轻女子面生,虽年纪大自己一点,但长得却是如雪白嫩,穿着蓝布罩衣,披着齐耳短发,显得青春靓丽,不由得惊叫一声,想此靓丽女人必是姐夫的新夫人杨开慧了,便定定地望着杨开慧,果然貌若仙子,姐夫如何不被她迷住?姐夫忘记了她们罗家也是情有可原。自己若是个男人,遇上这样的女人,也会一样动心一样被迷住的。
  “小妹妹,你过去吧。”
  “你过去吧。”那女人又说。
  三秀见那女人好生客气,便又有些不好意思,姐夫的新夫人这么知书达理,也不免让自己侧目相看。三秀不说话,板着脸从杨开慧身边走过去。杨开慧感到好奇,回头一看,三秀径直向上屋场走去。她便远远地跟在后面,看这犟妹子到底是毛泽东的什么人。
  “姐夫,姐夫。”三秀一进堂屋就喊。
  毛泽东睡得晚,刚从床上起来,见三秀喊,忙来到堂屋,哎哟,这三秀长得和秀妹子一模一样了,他不由抓住三秀的手。
  王淑兰在杂屋和毛泽民舂米,听见喊声,忙来到堂屋,见杨开慧也在禾坪里,拉着三秀说:“是三秀来了呀。”又瞪了一眼毛泽东,向堂屋外瞄了一眼,把三秀往厨房拉,“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煮荷包蛋吃。”
  “我不吃,我有话跟姐夫说。”三秀看着毛泽东。
  “姐夫还有事呢。”王淑兰却不由分说,把三秀拉进厨房,并说,“你有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又向毛泽东喊道:“三哥,泽民在杂屋舂米,还不舂,没米吃了。”又朝杂屋喊道:“泽民,三哥起来了,我有事,你喊三哥和你舂吧。”
  毛泽民在杂屋先是听见三秀来了,又听王淑兰这么喊,明白王淑兰的意思,忙喊道:“三哥,你快来帮忙,快来。”
  “你们不要喊了,我知道,知道了。”
  毛泽东去了杂屋,杂屋又响起了舂米声。杨开慧进了堂屋,不见三秀,也不见毛泽东,听见杂屋的舂米声,便来到杂屋。
  “润芝,你今天起得早嘛。”
  “不早点起,没饭吃啰。”
  “我刚才看见好像来了个客。客呢?”
  毛泽东刚想说被王淑兰拉到厨房去了,毛泽民脚一抬,毛泽东脚下的踩板重了许多,石锤在臼坑里踩不起来,舂米声猛然停了。毛泽东不解地看了毛泽民一眼,毛泽民忙对杨开慧说:
  “我们在舂米,没看见什么客。”然后脚又踩下去,臼坑又响起了舂米声。
  杨开慧又来到堂屋。
  王淑兰在堂屋大门口送客,并向屋外喊着:“好走啊,下回再来玩。”
  杨开慧看见外面的客正是田塍上碰见的那个妹子,问王淑兰道:
  “她是谁?”
  “噢,她呀,一个亲戚。”
  “什么亲戚?”
  “什么亲戚?”
  王淑兰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是三哥以前老婆的妹妹,这能告诉杨开慧吗?杨开慧要晓得三哥和以前那个老婆家还有来往,还会对三哥这么好吗?刚才她就是怕三秀和三哥在一起让杨开慧看见,才那么把他们分开,幸亏动作快,要是开慧嫂看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就把这事问出来了?女人天生是个醋坛子,都爱吃醋,你看,她只看见了三秀的背影,就追问是什么亲戚。眼不见,心不烦,还是不让她晓得的好。
  “一个亲戚,远房亲戚。”
  “这么急,饭也不吃,就走了?”杨开慧问。
  “她把事告诉我,就走了。”王淑兰支支吾吾。
  “什么事?”杨开慧又问。
  “嗯,三哥回来了,她喊三哥去吃饭。”王淑兰没有办法,只得说实话。
  “我要去做客了。”杨开慧高兴地说。
  “她,她没喊你呢。”王淑兰继续搪塞。
  “没喊我?喊了你哥,不喊我?”杨开慧感到奇怪,怎么不喊我呢?难道她家这个亲戚不知道我是润芝的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不喊我,那就是不把我当做润芝的夫人了。她是毛家什么亲戚?怎么这样?难道毛泽东还有什么瞒着我?
  这时毛岸英和毛岸青醒来了,在卧房喊妈妈。杨开慧答应一声,进了里屋。
  王淑兰便又到厨房做早饭,心里在着急。舂完米,王淑兰的早饭做好了。
  毛泽东在天井洗脸,一边捧着毛巾擦脸,一边到堂屋看了看,说:“淑兰,三秀呢,走了?”
  王淑兰忙走到毛泽东旁边悄悄说:“你叫什么。”
  “咦,叫都不行啦?”
  王淑兰用手指了指卧室,眼睛眨了又眨,轻轻说:“走啦,三秀刚才说,请你今天去吃中饭。没请嫂嫂,你看怎么办?”
  “没请你嫂嫂?”毛泽东擦完脸,又擦手,望着王淑兰说,“没请你嫂嫂?这个三秀,搞什么名堂。”
  “什么名堂?和你赌气。你和开慧结婚她不高兴。这里有一个不高兴的了,嫂嫂要晓得你原先娶过老婆,现在还有来往,不吃醋啊!你看你怎么应付。”
   
                  
第五章 开慧和三秀 3
  “润芝,”吃了早饭,杨开慧对毛泽东说,“夜校要开学了,学生倒有一些,就是没有一个女生。”
  “没有一个女生,这怎么行呢?”毛泽东说,“男女都一样嘛,你应该收些女生才好。”
  “做了些工作,很多女的一听说上夜校,怕老人说,不敢来呢。”
  “办夜校在韶山冲还是第一次,也难怪。但总不能重男轻女。”
  “走。”杨开慧拉着毛泽东说,“你带我出去走一趟。给我招几个女弟子来。”
  “哎,”毛泽东说,“你怎么要我去给你招女生?”
  “我到你们韶山,人生地不熟,你不帮我,谁来帮我?你是我的夫君,不要你去,我要谁去?”
  毛泽东笑了,说:“夫人言之有理。看来,这个忙不帮是不行的。”
  杨开慧便乘毛岸英和毛岸青在天井玩,对王淑兰悄悄地说:“我和三哥出去了,你照看他们。”
  “你放心去吧。”王淑兰趁杨开慧转身出门,对毛泽东悄悄说:“中午炉门前请吃饭,记住啊!”
  “记得。”毛泽东答应一声,和杨开慧走出上屋场,来到坪前的水塘边。那水塘极清,能见到底。毛泽东指着这个水塘对杨开慧说:“小时候放牛,天一热,我就跳进这个塘里划水,打狗刨,钻眯子,很好玩啦!”
  “你会钻眯子?”
  “钻眯子有什么不会?憋一口气,扎进水里,两只手不断地往前划,两只脚不停地往后蹬。我可以一个眯子从塘这边扎到那边。”
  “你有这样厉害?”
  “你不信?不信,我钻个眯子给你看看。”
  “算了,算了,天这么冷,你身体刚好一点,万一又冻病了,谁给我招女弟子?”
  “对,给夫人招女弟子是大事。等到哪天有空,我再来一个钻眯子,让你饱饱眼福。”
  两人说笑着,不觉来到毛福轩家。
  这时正是初春时节,山上的树一片嫩绿,路边的灌木是一片新绿,冲里的水田里也长了一些嫩绿的青草,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把山路边的绿草灌木都映进了水底。杨开慧被山光水色吸引往了,忍不住说:“真好。”
  “你说什么?”
  “我说你家真好,门前有水塘,水塘里的清澈见底,屋后有青山,青山四季长青,青山绿水,真好过日子呢!”
  “开慧,这话你说对了一半。”毛泽东认真地说。
  “怎么只说对一半?”
  “前有水塘,后有青山是对的,好过日子是好过日子,这个什么你家我家,什么意思?”
  杨开慧明白了毛泽东的意思,不回答,望着毛泽东微微含笑。
  “我虽然没用轿子把你从长沙接到韶山冲,也没和你上拜天地,下拜高堂,但我们是多年的夫妻了,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嘛。”
  “你没和我上拜天地下拜高堂,你和别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呀,你虽然没用轿子把我从长沙接到韶山冲,但你用八抬大轿从炉门前接了个大美人到韶山冲呀。”杨开慧不由想起早晨来请吃饭的妹子,只请毛泽东,不请她,这是他家的什么亲戚?是不是就是炉门前一秀家的人?
  “你看你,又来了。”毛泽东指着杨开慧笑了笑,然后又说,“我那时只有十四岁,晓得什么。父母做主给我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子,一切都是家里安排的。”
  “十四岁就当新郎,有味。”
  “那个妹子是用八抬大轿接来的,还有个锣鼓班子一路上吹吹打打,明媒正娶地嫁到我们毛家。她在家里是老大,家里叫她大秀,有时叫一秀。”
  杨开慧饶有兴趣地说:“你比她小四岁,你们拜堂,那不像对姐弟呀?”
  毛泽东说:“一秀比我大四岁,但我的个头长得快,比她还高,看上去还般配。”
  “男才女貌,才子佳人,当然般配呀。一秀长得好吧?到底美得什么样子?你告诉我。”
  “一秀不说是貌美如花,但也长得体面,人也健美。但比你就比不上了。”
  “你别拿我做香料。”
  “这是实话。一秀的父亲罗鹤楼是个通文墨有田产的农民,一秀的家教好,到我家后,孝敬我的父母,体贴关心我,做家务也做得蛮好,我的父母很喜欢。我们都随她娘家的习惯。她在我家几年,日子过得温馨和美。她虽然也像你这么温柔贤慧,书读得比你少点。”
  “这个一秀,是因为长得好,你才同意的吗?”
  “哪里会由得我的意。都是双方大人说了算。”
  “你没有做一点主?”
  “大人哪会让你做主。”
  “我不信。”
  “一秀家的杨林桥炉门前,与我家不过六里路。她爹罗鹤楼在罗氏家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家有二十多亩良田,兼做谷米生意,在银田寺还有商号,我爹毛顺生在韶山一带也是有些名望。我家和一秀家有远亲关系,我爹和一秀爹经常有来往。罗家三个女儿都长得好,我父亲在罗家看见了,就想把一秀给我做媳妇。他认为一秀大,来我家就可以当家做事。罗家没有儿子,见我有三兄弟,我是老大,可以帮他家做事,这也是罗家选中我的原因。他们两个长辈在一起商议好了,哪里还有我们做主的份?”
  “嗯!”杨开慧松了口气,又关切地问,“你们俩好不好?”
  “我那时一个十四岁的乡里伢子,晓得什么?”说到这些问题,毛泽东像所有的男人一样,想把话题岔开。
  杨开慧却偏偏要打破沙锅地问:“你十四岁不懂事,她十八岁了,她会懂事呀。再说,你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你十四岁不懂事,十五岁不懂事?十六七岁还不懂事?你们在一起一千多天啦,难道你一直不懂事?”
  “你呀,老抓住这个辫子不放。好吧,我如实相告。”毛泽东看着杨开慧说,“一秀比我大。她妹妹二秀、三秀都比我小,我爹不选,为什么要选她结这门亲?他是费了心思的。他当时做谷米生意常在外面奔波,我母亲身体不太好,家里还请了长工和短工,一家子大事小事,我母亲忙不过来。父亲见罗家家底殷实,一秀又比我大,来到我家就可以帮我母亲操持家务,至于我的感受,他是没有考虑的。我爹是个精明的当家人,他确实没选错,对我来说,却是有些牵强附会了。”
  “我听说,你还常去杨林桥帮一秀家做事呢。”
  “是有这事。我常去一秀家帮工,去尽半子之劳。这是我爹和一秀爹讲好了的。她家没有儿子,我有三兄弟。一秀在我家也帮母亲做了不少事。我们毕竟相处三年,不能说没有一点感情。一秀去世后,我去长沙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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