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残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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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版
直到1800年,梅森的《中国服饰》才在英国发行首版。该书的首版保留了广州版的全部60幅插图,均为手工上色。每幅画以英、法两种文字解释。文字共有十四页,未标注页码。图画尺寸大小不一,内页的尺寸则为×厘米。刻板的工匠注明是Dadley。
以后再版时,便删减为四十八幅插图。插图内容上至官员贵妇,下至贩夫走卒,笔触无一不及,生活的覆盖面相当宽广。其绘画风格与《中国酷刑》一样,采用了西式的透视、明暗、投影等技法,写实特征浓厚,又融入中国的白描手法,自有一种独特的东方趣味。这种风格,一直影响到后世的连环画。由于绘制精美,西方世界对这些插图的兴趣长盛不衰,至今还是招贴画网站的常销货。
梅森在序言中称,他收集的画作,原来只作私人收藏,无意公诸于众。藏了十年后,经不住一帮朋友的怂恿,终于还是将其刊印出版。
市场实例
欧洲市面上,该书的首版本已寥若晨星,本书展示的,为目前唯一在售的一种,标价倒是极合理的,只有5,106美元。
二.亚历山大的《中国服饰,含四十八幅彩色雕版印刷画》
(ALEXANDER; *INGS。 William Miller; London,1805)
亚历山大简介
亚历山大 (William Alexander; 1767~1816) 生于英国肯特郡,父亲是马车制造匠。他于1784年入皇家学院学画,一直学到1792年。这一年,他被选为马戛尔尼使团的低级画师,随马戛尔尼勋爵访华,当时大约25岁。不想,出发后,亚历山大的顶头上司便露出技艺生疏的原形,无法胜任使团的主要绘画工作。于是,整个远行计划的正式绘图任务,便大多落在亚历山大的肩上。他以强烈好奇心,捕捉新世界所见的一切,作品大多是素描和水彩。回英国后,与此行有关的书籍,纷纷以他的作品为插图的底本,以铜版雕刻印制。这些书,包括了副使斯当东所作的《英使谒见乾隆纪实》及巴罗的《中国旅行记》等。他的画在斯当东的书中,是以黑白印刷的。好在他自己出了彩色的《中国服饰》及《中国衣冠举止图解》(Picturesque Representations of the Dress and Manners of the Chinese 1814)两书,留下了当时中国的精美记录。
第五章 奇装异服(2)
回国不久,他被聘为大马洛军事学院的图画教授,1808年,转任大英博物馆的印刷画及素描画管理员,直至去世。他的绘画生涯,以描绘英国风景为主,也绘制了大量的古董图。他的作品由英国各大博物馆收藏,其中收藏最丰的是梅斯顿博物馆。
亚历山大虽算不得一流画家,却受过严格科班训练,画技纯熟,画风与梅森一书的插画迥异,繁复而灵动,现场感强,形象栩栩如生,是西方主流风格了。该书四十八幅插画均为铜版雕刻印刷,手工上彩。内容包含各式建筑、船只、三教九流、生活百态等。
亚历山大的《中国服饰》与梅森的《中国服饰》有几大区别:首先,梅森书中的画,是专为表现中国服饰而作的,其中的服饰种类,几乎涵盖了当时中国社会的各行各业;而亚历山大书中的画,则选自他入华时创作的素描及水彩。由于创作时并非专门针对服饰一项,因此,这些画与服饰的关系,并不密切,更多是在表现风景与建筑。
其次,梅森书中的图画,全部出自是广州的中国画匠蒲呱之手,画面聚焦人物本身,背景被彻底虚化。虽然人物五官仍带西洋特征,但中国风格总体较浓,匠气十足。而亚历山大的图画,则全是自己的创作,有场景,有纵深,技法超过蒲呱,西洋风格明显,较少匠气。
第三,梅森的书出版在前,亚历山大的书出版在后。亚历山大一书的出版,明显是受到梅森一书的启发,乃是效尤之作。因此,总体而言,梅森的书称为《中国服饰》,是名副其实的;而亚历山大的书虽然画艺高出蒲呱,但以同名刊行,有附会的嫌疑。
头版早期版本
即便同为1805年的头版,该书也有先后之分。最早的版本较粗糙,为灰色硬纸板封面,有些前面有副标题页和出版社广告,有些则没有副标题页和广告,但有献词和两散页的订购者名单。这两种早期头版,大英图书馆都有收藏。
市场实例
亚历山大《中国服饰》头版的早期版本,当下已是凤毛麟角,最近才发现又有一册在纽约露面。该书为四开本,外部尺寸为13 3/4×10 5/8英寸,带印刷厂的日期水印。书前有标题页,书后有出版商的广告,但没有献词页和订户名单页。全书共收48枚手工上色的彩图,均为亚历山大所作。封面为原始的灰色硬纸板,未经切割。该书有一个蓝色布面盒子,为后来新配。
该书的售价为 6,500美元。
头版正式版本
本书图示的为头版的正式的版本,推出时间较前两者略晚。红色皮封面,四角有轻微磨损。外部尺寸为10×英寸。内里收图48枚,尺寸为×34厘米,书页三边烫金。该书目前在美国加州出售,标价5,929美元。
三.布列东的《中国艺术与服饰》
(BRETON de la Martinière; Jean…Baptiste ; ou choix de costumes; arts et métiers de cet empire; repréntés par 74 (sic) gr*ures; la plupart d'après les originaux inédits du cabinet de feu M。 Bertin; ministre; acpagnés de notices explicatives; historiques et littéraires。 Paris; Demonville for Nepveu; 1811)
法文版
见英国人连连出版中国服饰书籍,法国人岂容他们专美,也于1811年出版了自己的专著,即为布列东的《中国艺术与服饰》一书。
《中国艺术与服饰》一书为布列东著,但资料却完全来自法国耶稣会神父贝丁(M。 Bertin)的收藏。贝丁神父于1762~1880年任法国国务秘书,并负责中国北京地区的耶稣会传教工作。据记载,他曾设法让两名中国教徒到法国学习科学,并在其学成归国时,让他们捎回了400幅艺术品及工艺品的图画。贝丁神父不惜工本,大量收购来自中国的奇珍异物,并竭力收集对中国各种事物的文字描绘或图像,只要能够染指,绝不放过任何机会。而贝丁神父收集的图像资料,自然包括梅森及亚历山大的著作。因此,布列东的《中国艺术与服饰》一书,尽管内容是原创的,插图却大量临摹梅森的《中国酷刑》及《中国服饰》两书。
该书的法文原版首版于1811年,分两册六部分,深绿色摩洛哥皮封面,书脊及封面边框大量烫金花饰。书内含100页全页插图,8页折页插图,铜版印制,手工上色。该书对中国的手工行业、能工巧匠及工具行头最感兴趣,不惜花大量笔墨,不厌其烦地描绘。
法文版头版目前已是稀世珍品,市面上在售的,价格都在35;000美元以上。
英文版
法文版的《中国艺术与服饰》出版后,英国人反过来翻译引进,于1812年出了英文版,并一版、再版、三版地连续发行下去。可见欧洲各国间的文化交流何等频密。
版
英文版的头版目前流通较少,市场上能见到踪迹的是1813年出的第三版(MARTINIERE BRETON; 'JEAN…BAPTISTE…JOSEPH' 。 CHINA,Its Costume; Arts; Manufactures,Edited Principally From The Originals In The Cabinet of The Late M。 Bertin: With Observations Explanatory; Historical; and Literary。 LONDON: Printed for 。 1813)。该书封面为红色摩洛哥皮,有别于法文版的绿皮封面,外形尺寸为×英寸。与法文版一样,英文版也分为两册,但内中只含四部分,有别于法文版的六部分。每部分分别为128页,125页,135页,160页。此外,英文版共有80幅手工着色的插图,比法文版少了20幅。本书展示的《中国艺术与服饰》照片,为1813年出版的英文版第三版。
《中国艺术与服饰》的早期英文版本(第一至第三版)目前市场价一般在2,500美元至6,000美元之间,与法文版的不可同日而语。
Howlett and Brimmer1824年版
版式内容与版完全一致。此处展示的一套,将四册合装为两册,黑色摩洛哥皮面,烫金文字。内页三边烫金。书况完好,目前在英国出售,售价2,000美元。
第六章 领事馆汉学(1)
外交界的汉学风气
十六、十七世纪,做汉学研究的西方人,几乎是清一色的传教士。到了十八世纪,汉学总算登堂入室,进入欧洲高等学府,但唱主角的还是传教士群体。至十九世纪,汉学的面貌才有了稍许改变,因为驻华的西方外交官及供职于清庭的洋员,也开始纷纷著书研究中国各领域。开始时,外交官及洋员们的研究,主要为材料收集及情况汇报,为传教士群体不齿,讥为 “领事馆汉学”。但他们并不以公文写作为满足,许多人深入研究,争相出书,一时也人才辈出。
开外交人员研究中国之先河的,自然是英国的马戛尔尼使团。有《英使谒见乾隆纪实》等一批著作在前,后来的驻华外交官及大清政府里的洋员们,自然要效仿。著书研究中国的西方官员,随便可举出的,便有德庇时(John Francis D*is; 1795~1890)、麦多士(Thomas Taylor Meadows; 1815~1868)、李太郭 (George Tradescant Lay; 1800~1845)、威妥玛(Sir Thomas Francis Wade; 1818~1895)、麦华陀( Walter Henry Medhurst; 1823…1885)、丁韪良(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 1827~1916)、梅辉立(William Frederick Mayers; 1831~1878)、宓吉(Michie Alexamder; 1833~1902)、赫德(Rober Hart,1835~1911)、道格拉斯(Robert Kennaway Douglas; 1838~1913)、何天爵(Chester Holbe,1844~1912)、翟理斯(; 1845~1939)、庄延龄(Edward Harper Parker ; 1849~1926)、霍普金斯(Lionel Charles Hopkins,1854~1952)、马士(Hosea Ballou Morse; 1855~1934)、卫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 1857~1928)、骆任廷(Sir James Haldane Stewart Lockhart; 1858~1937)、礼密臣(James Wheeler D*idson;1872~1933)、庄士敦(Sir Reginald Fleming Johnston; 1874~1938)、辛博森(Bertram Lenox Simpson;1877~1930)等等。其中许多人,是先以传教士身份来华,后来加入外交官或洋员行列,具有双重身份。
对领事馆汉学家的成就,辜鸿铭是以抹杀为主的。但威妥玛和翟理斯等创造并完善了汉语的拉丁化标音法,编撰华英词典,梳理中国历史,翻译中国典籍,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学术成就不见得在辜氏之下。
领事馆汉学家的著作,成就不论,其原文的头版书,包括编著及译著,常有收藏价值。比如,梅辉立编的《中华帝国与列强条约汇编》头版(William Frederick Mayers;editor; Treaties Between the Empire of China and Foreign Powers;Together With the Conduct of Foreign Trade;&c。;&c。; &;J。 Broadhurst Tootal 1877),目前市价为1,300美元。又比如,别发洋行1910年出版的马士著三卷本《中华帝国对外关系史》(Hosea Ballou Morse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of the Chinese Empire。 I。 The Period of Conflict; 1834…1860; II。 The Period of Submission; 1861…1893; III。 The Period of Subjection; 1894…1911。 'THREE VOLUMES'。)也可值到1,900 美元。
一、德庇时(Sir John Francis D*is,1795~1890)
德庇时生平
德庇时常被视为领事馆汉学家的先驱。他生于1795年,毕业于牛津大学赫特福德学院,1813年18岁时,便被东印度公司派往广州分行任书记员。在广州时,他的语言天赋充分显露,短短三年便掌握了汉语。他因喜好中国文学,在公司任职期间以翻译中国文字为乐,成为了公司里的“中国通”,受到特别器重。而在这期间,他最热衷的,应该是中国的格言和谚语,因为他的中英对照格言词典《贤文书》,便是广州期间的产物。
第六章 领事馆汉学(2)
1816年,阿美士德勋爵(Lord Amherst)率英国使团往北京谒见嘉庆皇帝,他被选为随员同往。后因中英在礼仪方面的歧见,谒见未成,德庇时便重回广州的工厂。1832年,他被委任为东印度公司广州特别委员会总裁,中国人俗称“大班”,主理公司在华贸易业务。
1833年,英国终止了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之专利权,新设立驻华商务总监,改向政府负责,德庇时于是成了东印度公司在华的末任大班。随后,首任驻华商务总监律劳卑勋爵于1834年委任德庇时为副总监。不久,律劳卑擅闯广州,触发“律劳卑事件”,同年10月11日病逝澳门。于是驻华商务总监一职由德庇时接替。由于他在对华贸易政策上的看法与英商冲突,饱受种种压力,上任仅百余日,便在1835年1月宣布辞职,返回英格兰。
1844年,德庇时被任命为香港殖民地第二任总督兼驻军总司令。他在香港总督任上呆了四年,至1848年离任。
德庇时在港督任内以疯狂抽税闻名,为了达到收支平衡,德庇时除了以卖地作为政府收入外,又大肆征税,税项可谓名目繁多。他除了透过订立《土地登记条例》、《公众法饮肆及售酒领照营业条例》和《售盐鸦片当押业拍卖商营业牌照条例》等条例,对土地、烟草、酒精、拍卖品、婚姻和墓碑等等征收税款外,更在1845年向*收取“妓捐”。
另外,德庇时又曾在1844年8月透过订立《人口登记法例》,设置总登记官(Registrar General)和总登记官署(1913年改称“安抚华民政务司署”),对全岛进行首次人口普查和户口登记,结果录得全岛人口共23;988人。于是,他无论华洋,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