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到蓝水的过渡-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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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样，而且速度很慢。
我的岗位无差错，我的岗位请放心。终于我可以让人放心了，但愿鲁班也是，要是这次砸了锅，估计年底他也就什么都不会有，而且他年底也到期，和班长一样，刘洋说过这样的话，即便他想留，舰上也不想留他，但愿老鲁这一次能顺利过关。部署已经发了20分钟，但是电话里听不到下面的动静，扬声器里是小副不断地通报作战时间的声音，没有关于潜艇一点的消息。舰长少有的一个人在驾驶室里，侧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回望着我们，班长报了几个海上目标，舰长就“哦”了一声。我也有点急，这是我们的副长考核，他们考好了，我们也有面子，可要是他们没抓到，成了最后一名，我们也抬不起头了。失败主义，失败主义，不会的，不会的，我贴紧了电话，想第一时间里听到下面的动静。
“导航有没有发现！”
班长并没有让人兴奋的答案，可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晃着腿，没事还瞅我两眼，惺忪的眼睛让我很不自在。增益可以开的更大一点，可以偏心显示，再减小量程，谁不定能发现。我隐约听到下面航海推算的方位，赶紧给班长通报了一下，可他理都没理，真想凑上去自己找，要是让我们找到了，我们不就牛了吗，真不知道班长怎么想的。
海面上白浪花一片，哪里会有潜望镜呢，这种海况连渔船都够时隐时现，更何况会是一根小木棍。我们一直顶着浪，一上一下地颠，前甲板上浪挺严重的，估计航空长已经挂了，新亏不是他担任值更官，不然驾驶室里又要连锁反应了，驾驶室里的众多好处之外，只有一个弊端：海拔太高，是全舰最容易晕船的地方。这个航向已经走了好一会，舰长也觉得有问题，问了几回小副航，现在距南端边缘不到3海里，扬声器里小副还在不断地传出小副的掷地有声的口令，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大副考核，这个西北工业大学的高材生是学自动化的，个子很大明却很温和，不怎么擅长交流，和训练中心的首长也说不上几句话，虽然是大副，可很少有小副那样的官架子，但是我对这样的人没有好感，软弱，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又止不住地想到了他会失败。要是外面有一群海鸥该多好，说不定黑鱼就在下面，看着越来越长的涌浪，我想到了最后的结果。
“作战时间0030！”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继续顶着浪走203。舰长转过身问，有没有转向，班长一看我，我才反应过来，回了没有。
“航向030！”
终于下面传来了转向的命令，舰艇侧着身子缓缓向左转，小副航刚刚报了马上出区。舰长回过身，坐直了，扫了一眼外面，一条船都没有，雷达上也是，基本上抓着就是了。我对班长还抱着希望，他能发现，我都可以抓到，把量程打小一点，可是他一直在6海里和12海里之间切换，我可不指望在这样的距离上能够发现潜艇。舰长又问了一遍，班长才把量程打到3海里，但很快有打了回来：还是同样的答案。舰长摩挲着下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我们什么也帮不上，一直觉得我们驾驶室里的是这条舰的核心，可是在关键时候，我们什么也帮不上，只能保障航行，其余的什么也不是。我心里只好暗骂那条黑鱼，说不定这家伙躲在海底睡大觉呢，真想扔几个手榴弹佯攻一下，说不定会把他引出来！
“航向015！”
老李头上的喊话筒传来下面的命令，这是驾驶室里仅有的声音了。小副一直在强调攻潜，可好像就是没什么用，难道真想金顺所说，540管理特色就是领导讲的多，下面该干嘛还是干嘛，就是不落实，可是管理是一方面，自己的专业要落实啊，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本钱，钱佳一直对我这样说，连李宝戬徐大炮这样的人都知道，何况陈光明还来过我们舰，同样的装备连鱼雷都能抓着，怎么就抓不到潜艇呢，怪癖！舰长现在不知道什么想法，真想下去吼两下，这是他的学生，估计大副也是火烧眉毛了！“
“航向010！“
“现在是在什么位置？舰长问。
“在西区线上！”
“剑走偏锋啊！”舰长念叨了一句。
船钟还在不紧不慢地走动，虽然没有一点的声音，可是秒钟每动一下，我心里就跟着颤一下，钱佳也闲不住了，调着前面的渔用雷达，量程变换来变换去的，要是这个日本玩意能找到我也不会介意，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只要能抓到就行，也算是他一点将功补过，洗刷一下自己的出身。
“发现金属回音，方位013，距离70链！”
“这么不礼貌，屁股对着我们！”
“攻潜部署！”
“准备舰首攻击！”
“准备发射舰首深弹，人员做好隐蔽！”
“发射！”
“金属回音消失！”
和平时训练一样，一气呵成，平时看上去很假，好听的讲像是走过程，不好听的说像是在演戏，可现在我确实地知道预案没那么简单，仗就是这么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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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感觉真好，终于可以告别外洋螺了，到现在我都觉得那边荒凉一片，没有一点生活气息，还是家里好，去市区都方便，到门口就可以租辆自行车纵情于山水之间了，而且不用付租金，老板看一下士兵证就行了，当然乘公共汽车还是要钱的，不然公交公司差不多要倒闭了，这里的部队太多了，但是没有这样的情况还是不免费的情况似乎很普遍，没有人再把军人当回事，除了当他们需要我们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他们对我们有要求，我们对他们也有要求。
周四晚上的教育看了一个录像，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一个讲座——《理解万岁》，真没想到当时的思想就可以那么现代，而且许多都没有过时，反映的问题还有许多在继续存在。现在的问题不仅是我们需要外界的理解，也需要我们自己的肯定，自己对自身的肯定，作为战争的暴力机器，我们会要人命，但我们却也是最需要关怀的人。现在我们拿的也不比别人少，上月底还刚翻了一倍工资，自身要求更是非常高，穿上军装可是激情飞扬，青春也就不过如此，综合各方面的因数，我们有更多的理由为这个身份引以为豪，可是支队规定现在我们外出不准穿军装，这是不长时间前的事。
也就20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也许正像我常说的，在得到的同时，我们也在失去，矛盾从来只会转移，而不会消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革命战争养育了我，立场更坚定，我不知道我的立场是什么，我在反对什么，我在坚持什么，能确定的就是我还深爱这身军装，如果有一天我也上了战场，我不会后退的，也像那些小伙一样，哪怕是没有理解，也可以无怨无悔。这段并不远的历史，真的很难想象发生在改革的年代，那个时候我已经出生，在火热的改革年代里，还有这样一群人在死亡面前跳迪斯科，可以在雷场上欣赏那朴素的兰花，这是一种乐观，是浪漫，在他们身上存在着两种极端，无法想象，无法想象，无法想象那些人的决定，无法想象战士们的坚韧，我可以原谅那些卑微的人，但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改变对这些战士的敬仰。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自己现在想的，和他们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而且我的态度几乎是消极，这根本无法比，而且我没有理由抱怨的更多，凡是存在的就是我反对的，凡是公认的我就反对，这就是我的逻辑，荒谬的逻辑，我大大脑从来就没有着过地，这估计要归功于从来没有受过生存困扰的有机体，也许我明白了上山下乡的好处，可以删去我等大脑只会浪费能量的无聊想法，思想解放了，却没有实事求是，没有干过几件实在的事，可以让别人看得见的事，反而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证明有无这样干的必要性，当我得出肯定的结论后，我已经慢了好几拍，一步跟不上，就步步跟不上，上舰以来的所有经历基本都可以套用这个原理，所以我现在赶的很辛苦：我需要劳动改造。
回到家并没有变得轻松，小副还继续不停的唠叨，士官组也积极落实，原因是上下一致的，支队的管理非常严，以前在训练中心归训练中心管，现在归建，还得要按支队的规矩在规范一下，小副还讲到支队军务科还会不定时上舰检查，武装更更要站好，码头上的摄像头直接连到司令部，要是有问题，电话就打过来了。差不多的情况我经历过一次，一个少校拿着个照相机到舰上乱拍，哪不好他拍哪，听说这家伙还是个博士，我一听不以为然了，这和陆军的博士排长好不到哪去，的确是个问题。钱佳整了一下自己的内务柜，本来他的标准就很高，还不忘叮嘱我，上个码头什么的，要提醒上几次，尤其是去三号，那是“狗”们最爱去的地方。
6号在支队大礼堂举行了全训总结大会，来了一个少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主持是张教练，训练的各项成绩都是他通报，最终的结果和预想的一样，大驱第一，我们第二，515最后。将军压轴讲话，讲的很多、很散，讲过去他的经历，讲他的年轻趣事，让我很羡慕，我还是个只会发牢骚而没有故事的人，将军估计以前是干航海的，很喜欢拿定舰位做比喻，说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怎么办，他举了个三标定位的例子：一个近似三角形，取中心。到最后我才明白过来将军其实只讲了两个问题：一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二是无法解决问题时，把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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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生活制度保证了足够的睡眠，周末是长达两天的假，一觉醒来，大脑被过剩的精力充斥的发胀，肚子里面的食物还没消化，接着又是一顿，即便如此，大量的食物依然被填充进胃部，这是看上去很消耗精力的一件事，不想导致了更旺盛的精力，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可自己不会加入炮制谣言和传播的行列中，大脑也没有好的渠道导出过剩的精力，年富力强但缺少着力点，未曾听过的困惑。舰上新的高频词是战斗值班，这引发了新的牢骚，涨工资并没有堵住大伙的嘴，不仅如此，新的谣言已经被炮制出来：下一步是涨地方补贴。可是说来说去，和我们这些尽义务的人没有太多的关系，虽然我们也说发工资，刘洋这个时候总会不屑的一撇嘴，闲的时候大伙聚在阿富床上，重复着不变的话题，幸亏没有瓜子，不然阿富又要辛苦了，这个一期成了联结新兵与老兵的极佳桥梁，一期第一年，身兼团小组长和兵舱管理员，但是所有人都没把他当回事，话题的开端由他身上起，论坛后的清洁工作还要他担负，他干的是一份公差。刘班闲的时候，专心于他的自考，他的新兵胡龙很快加入了兵舱论坛，而他还是一个人。
刘班已经自学完大专，现在是本科，这让我很羡慕，可是已经很长时间了，除了专业以外的书我已经很少触碰，几乎是抵触，拒绝正确的废话和可以理解但是没有切身体会的废话，时间和弯路会给出答案，有一天会积累的足够多，经历地足够丰富，足以导致无惑，直到成为一部百科全书，那就长成了。看多看惯了也就无所谓了，不知道鲁迅是在什么的心境下发出这样的感慨，他忍受着他深爱着而又不争的国民的矛盾心情，一直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即便是相比于那个疯狂岁月，该死的大脑并没有一个有效的可以翘起这个可恶有机体的支点。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这是一个永恒的命题，困扰着生生不息的凡夫俗子。
过剩的精力让人无所适从，就是吃饱了撑着的感觉，想干点什么，却又被胃部的胀痛转移而不能集中精神，能做的是静下来让胃舒坦起来，很享受地消化食物，这是同样的可悲，和食不果腹没什么两样，在为理想困惑的时候，是一样的不知所措和无所事事的蹉跎。钱佳边说边拽着阿富的肩章，刘洋照例站着，大仙插着兜坐在班长床上，班长一定在奋战，看上去都很不错，每个人不仅都能干好自身份内的事，连看上去很衰的人在专业方面都可以无可替代，业余时间里，吹牛、打牌、看电视，似乎并没有我这样的烦恼。现在发现许多地方、许多时候适合吹牛，不仅成本小，而且不用负责任，还有一个同特点是，吹的内容经常被验证，而我一直是个听众，无需过多的精力，尤其在听都不想听的时候，良好的伙食导致的结果就是精力过剩，我的问题大概源自于此。或与我应该加入论坛，而不是看客，这会有助于消耗掉多余的精力。
真希望社会管理者整出更加隐蔽的忽悠人手段，好让不安的大脑变得心安理得，不然旺盛的生命力只能在自我压抑中内耗掉，而不能产生任何的社会价值，这不符合经济学原理，投入之后并没有相应的产出，这样的投资有何意义，不如把我当成一个劣质产品淘汰掉，而且效果更可能是适得其反，就像笑话一样的宣传，只会让人更加反感和导致更多的不信任，这符合巴顿的观点，聪明懒惰的人可以当统帅，聪明又勤快的人可以当个好参谋，懒惰又愚蠢的人可以当个好士兵，而愚蠢又勤快的人应该被踢出部队，因为这类人只会添麻烦，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闭上嘴，嘴巴只是用来吃饭，不想说除了报告词以外的任何话语，这已经足够，靠此我已经能够被认同，要是嘴巴能够不吃饭会更好。可是即便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势力依然强大，这是生命的痕迹，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这样一个年龄段是一个独立生命中的黄金年龄，应该留下更多有效的生命痕迹，来宣示寡人到此一游，我应该做出更多的努力，虽然我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这还不是最迫切的烦恼，精力充沛的有机体不断向大脑提示他没有问题，可是大脑不能给出相对应的答案。
这个成长的过渡期想起来已经很漫长，真的让人深恶痛绝，老是无法将其彻底打压，别人看上去都比我好，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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