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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吴越评水浒-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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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支开了王婆和令嫂,暗地里捡了这两块骨头,包好藏在家里。——这骨殖酥黑,就是毒药身死的证据。这张纸上写着年月日时和送丧人的姓名,这是小人口词了。〖幸亏何九叔做了准备。不然,今天这一关难过。〗都头详察。”武松问:“奸夫是谁?”何九叔说:“这个却不知道是谁。小人听街上闲说,有个卖梨儿的郓哥,那小厮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奸。这条街上,人人都知道的。都头可以去问郓哥。”武松说:“是。既然有这个人,一同去走一遭儿。”
  武松收了尖刀,藏了骨头和银子,算还酒钱,就和何九叔望郓哥家里走去。走到他门前,见那小猴子挽着个柳条栲栳在手里——刚籴米归来。何九叔叫他:“郓哥,你认得这位都头么?”郓哥说:“那天解大虫来县里,我就认得他了!你们两个找我做什么?”郓哥那小厮也料到了八分,就说:“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岁了,没人赡养,我可不能陪你们吃官司玩儿。”武松说:“好兄弟。”从身边取出五两来银子。“你拿去给老爹做盘缠,跟我去说句话。”郓哥心里想:“这五两银子,怎么的还不盘缠得三五个月?〖从五两银子能够让郓哥儿父亲生活三五个月,可以推算出当时一两银子的价值。〗就是陪着他吃官司也不妨事儿了!”进屋去把银子和米交给老儿,就跟了二人走出巷口,到一个饭店的楼上。武松叫过卖端三份儿饭来,对郓哥说:“兄弟,你虽然年纪幼小,倒有养家孝顺之心。刚才给你的这些银子,先做盘缠。我有用着你的地方,事情了结,我再给你十四五两银子做本钱。你可要详细告诉我:你是怎么和我哥哥一起去茶坊里捉奸的?”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二十五回(4)
郓哥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气苦。今年正月十三日,我提了一篮儿雪梨,〖正月十三,哪里有雪梨?梨是最难藏的水果。莫非当时就有冷藏的设备?〗要去寻西门庆大郎挂一钩子,到处找他不着。有人说:‘他在紫石街王婆茶坊里,和卖炊饼的武大老婆在一块儿;如今挂上了她,每天都在那里。’我听了这话,就奔去找他,可恼被王婆这老猪狗拦住,不放我进房里去。被我用话来揭她的底子,那老猪狗就打我一顿栗暴,直叉我出来,把我的梨儿都倒在街上。我气苦了,去找你家大郎,把事儿都详细告诉他了。他当时就要去捉奸。我说:‘你不济事,西门庆那厮手脚了得!你要是捉他不着,反吃他告了倒不好。我明天和你约在巷口取齐,你少做些炊饼出来。我要是看见西门庆走进茶坊里,我就先进去,你就寄了担儿等着。只看我丢出篮儿来,你就抢进去捉奸。’那天,我又提了一篮梨儿,跑到茶坊里,我先去骂那老猪狗,那婆子就来打我,我赶紧把篮儿撇到街上,一头把那老狗顶住在墙壁上。武大郎赶紧抢进房去,那婆子想要去拦,被我顶住了,只得大叫:‘武大来了!’原来他们两个顶住了门,大郎只在房门外叫喊,进不去。不提防西门庆那厮开了房门奔出来,把大郎一脚踢倒了。我见那妇人随后走出来,扶大郎不动,我慌忙中也顾自走了。过了五六天,听说大郎死了。我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武松问他:“你这话实在么?你可不要说谎。”郓哥说:“就是到了官府,我也是这样说!”武松说:“说得是,兄弟。”讨饭来吃了,还了饭钱,三个人下楼来。何九叔说:“小人告退。”武松说:“且随我来,正要你们给我证一证。”把两个人一直带到县衙厅上。
  知县见了,问:“都头要告什么?”武松禀告说:“小人亲兄武大,因为西门庆和我嫂嫂通奸,被他们下毒药谋害性命。这两个人就是见证。要相公做主。”
  知县先问了何九叔和郓哥口词,当天又和县吏商议。原来县吏们都是和西门庆有来往的,知县更不必说;因此,官吏通同计较以后,知县对武松说:“武松,这件事本县难以理问。你是本县的都头,难道不懂得法度?古话说:‘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已经没有了,你又不曾捉得他们的奸;如今?##饬礁鋈说难杂铮鸵仕巧比说陌缸樱癫皇沁蛄嗣矗磕悴豢稍齑巍R约貉八迹毙屑葱小!?/p》武松从怀里取出两块酥黑的骨头、十两银子、一张纸,禀告说:“覆告相公:这个可不是小人捏造出来的。”知县看了,说:“你且起来,待我从长商议。可行的话,就给你拿问。”何九叔、郓哥,都被武松留在房里。
  当天西门庆就得知了,〖可见他在衙门里有耳目。〗立刻派心腹人去县里许官吏们银两。〖只是“许”,还没“送”。〗
  第二天早晨,武松在厅上禀告,催逼知县拿人。谁想这官人贪图贿赂,拿出骨殖和银子来,说:“武松,你不要听外人挑拨,也不要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明白,难以对理。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狱吏就说:“都头,但凡人命案子,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俱全,方才可以推问得。”〖银子还没到,作用就有了。〗
  武松说:“既然相公不准所告,那就再说吧。”〖知道依靠官府没有用,已经打算自己解决了。〗收了银子和骨殖,交付给何九叔收下了。下厅来到自己房内,叫士兵安排饭食给何九叔和郓哥吃。吩咐他们两个:“留在房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说完,带了两三个士兵,离了县衙,拿了砚台笔墨,又买了三五张纸藏在身边,就叫两个士兵买了个猪头,一只鹅,一只鸡,一担酒,和一些果品之类,都安排在自己下处。
  约莫到了巳牌时候,带了个士兵来到武大家中。那妇人已经知道告状不准,放下了心,不怕他,大着胆子看他怎么办。〖没想到武松会杀她。〗武松叫着说:“嫂嫂,下来,有句话说。”那婆娘慢慢地走下楼来,问:“有什么话说?”武松说:“明天是亡兄断七;你前几天麻烦了街坊邻舍,我今天特地来把一杯酒,替嫂嫂谢谢众邻舍。”那妇人大剌剌地说:“谢他们干什么?”武松说:“礼不可缺。”叫士兵先在灵床子前面,明晃晃地点起两支蜡烛,焚起一炉香,放下一陌纸钱,把祭品在灵前摆了,桌子上铺下酒食果品之类,叫一个士兵在后面烫酒,两个士兵安排桌凳,还有两个前后把门。〖一共五个士兵。〗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二十五回(5)
武松吩咐安排定了,就叫:“嫂嫂,下来待客。我去请来。”
  先请隔壁王婆。那婆子说:“不用麻烦,叫都头破费。”武松说:“多多相扰了干娘,自当有个道理。先备一杯薄酒,不要推故。”那婆子取了招子,关上了门户,从后门走过来。武松说:“嫂嫂坐主位,干娘对席。”婆子已经得到西门庆的回话了,放心吃酒。两个人都在心里说:“看他怎么样!”
  武松又去请另一边的下邻: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二郎说:“小人忙些,不敢有劳都头。”武松拖住他说:“一杯淡酒,又坐不长久,快请到家。”那姚二郎只得随顺到来,就在王婆肩下坐了。
  武松又去对门请两家。一家是开纸马铺的赵四郎赵仲铭。四郎说:“小人买卖撇不得,不能陪奉。”武松说:“那怎么行,众高邻都在那里了。”不由他不来,被武松扯到家里,说:“老人家爷父一般。”就请在嫂嫂肩下坐了。又请对门那个卖冷酒的胡正卿。那人原是做吏的出身,瞧着有些尴尬,哪里肯来?武松不管他,硬拖了过来,请在赵四郎肩下坐了。武松问:“王婆,你家隔壁是谁?”王婆说:“他家是卖馉饳儿①的。”
   ① 馉饳(ɡǔ…duò骨跺)儿—— 一种面制熟食。
  张公正好在屋里,见武松进来,吃了一惊,问:“都头有什么事儿?”武松说:“家里多多吵扰了街坊,相请吃杯淡酒。”那老儿说:“哎呀!老儿不曾有些礼数到都头家,却怎么请老儿吃酒?”武松说:“不成敬意,就请到家。”老儿也被武松拖了过来,在姚二郎肩下坐了。——说话的,为什么先坐下的不会走了?原来都有士兵前后把着门,像是监禁的一般。
  武松请到四家邻舍,加上王婆和嫂嫂,一共是六人。武松掇条凳子,却坐在横头,就叫士兵把前后门都关了。那后面的士兵过来筛酒。武松唱个大喏,说:“众高邻莫怪小人粗鲁,请胡乱用些个。”众邻舍说:“小人们都不曾给都头洗泥接风,如今反倒来相扰。”武松笑着说:“不成意思,众高邻不要笑话。”
  士兵只顾筛酒。众人怀着鬼胎,不知道武松要干什么。那胡正卿刚刚喝了三杯酒,就要起身,告辞说:“小人忙些个。”武松叫着说:“去不得!既然来到这里,再忙也要坐一坐。”那胡正卿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暗地寻思:“既然是好意请我们吃酒,怎么却这杨对待?不许人动身!”只得坐下。武松说:“再把酒来筛。”
  士兵斟到第四杯酒,前后共吃了七杯了,众人却好像吃了吕太后一千个筵席②似的!只见武松喝叫士兵:“先把杯盘收拾过了,一会儿再吃。”
   ② 吃了吕太后一千个筵席——历史典故故事。汉高祖刘邦死后,太后吕雉专权《史记·齐悼惠王世家》中说:朱虚侯年二十,有气力,忿刘氏不得职。尝入待高后燕饮,高后令朱虚侯刘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高后曰:“可。”酒酣,章进饮歌舞。已而曰:“请为太后言耕田歌。”高后儿子畜之,笑曰:“顾而父知田耳。若生而为王子,安知田乎?”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试为我言田。”章曰:“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鉏而去之。”吕后默然。顷之,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剑斩之,而还报曰:“有亡酒一人,臣谨行法斩之。” 太后左右皆大惊。业已许其军法,无以罪也。——因此后世有“吕太后的宴席——难吃”这样的歇后语。其实这一次倒不是吕后的飞扬跋扈(杀的是她吕家人),而是刘章的计谋。
  武松抹桌子,众邻舍正要起身,武松把两只手一拦,说:“正要说话。一干高邻在这里,中间哪位高邻会写字?”姚二郎就说:“这位胡正卿,写得极好。”武松就唱个喏,说声:“麻烦你老。”就卷起双袖,从衣裳底下“飕”地一掣,掣出那口尖刀来;右手四指笼着刀把,大拇指按住掩心,两只圆彪彪怪眼瞪起,说:“诸位高邻在此,小人‘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只要众位做个见证!”
  只见武松左手拿住嫂嫂,右手指定王婆。四家邻舍,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都面面相觑,不敢做声。武松说:“高邻莫怪,不必吃惊。武松虽然是个粗鲁汉子,也还懂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并不伤犯众位,只烦高邻做个见证。要是有一位先走的,莫怪武松翻过脸来,叫他先吃我五六刀了去,武二就是偿他命也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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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二十五回(6)
众邻舍都目瞪口呆,再不敢动。武松看着王婆,大喝说:“你这个老猪狗听着!我哥哥的性命,都在你身上!慢慢地再问你!”回过脸来,看着妇人,骂着说:“你那淫妇听着!你把我哥哥的性命是怎么谋害了的?从实招来,我就饶你!”〖就是招了,也不会饶她了。〗那妇人说:“叔叔,你好没道理!你哥哥自己害心疼病死了,干我什么事儿!”话没说完,武松把刀“咔嚓”一声插在桌子上,用左手揪住那妇人的头髻,右手劈胸提住;把桌子一脚踢倒了,隔桌子把这妇人轻轻地提了过来,〖桌子已经踢倒了,怎么隔着桌子把潘金莲提过来?〗一交放翻在灵床面前,两脚踏住;〖恐怕只能用一只脚踏住。两脚一起上,潘金莲就死定了。〗右手拔起刀来,指定王婆说:“老猪狗!你从实说!”那婆子脱身不得,只得说:“不消都头发怒,老身说就是了。”
  武松叫士兵取过纸墨笔砚,放好了桌子,用刀指着胡正卿说:“相烦你给我听一句写一句。”胡正卿瑟瑟发抖着说:“小……小人……就……写……写。”
  士兵讨了些砚水,磨起墨来。胡正卿拿着笔拂那纸,说:“王婆,你实说!”那婆子说:“又不干我事,让我说什么?”武松说:“老猪狗!我都知道了,你赖到哪里去!你不说,我先剐了这个淫妇,然后杀你这老猪狗!”提起刀来,往那妇人脸上蹭了两下。那妇人忙叫:“叔叔!饶我!你放我起来,我说就是了!”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来,让她跪在灵床子前面,大喝一声:“淫妇快说!”那妇人惊得魂魄都没了,只得从实招说:从那天收帘子失手打着西门庆讲起,怎么做衣裳通奸,一一地说;后来怎么踢了武大,怎么设计下药,王婆怎么教唆处置,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武松听她说一句,叫胡正卿写一句。王婆说:“咬虫!你先招了,我怎么赖得过?只苦了老身了!”王婆只得也招认了。
  胡正卿把这婆子的口词也写了。又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叫她们两个都摁了指印,就叫四家邻舍也画了名字。叫士兵解下搭膊来,绑了这老狗,卷了口词,藏在怀里。叫士兵斟一碗酒,供养在灵床子上,拖过这妇人来跪在灵前,喝叫那老狗也跪在灵前,洒泪说:“哥哥灵魂不远!今天兄弟给你报仇雪恨!”就叫士兵把纸钱点着。
  那妇人见势头不好,正要叫喊,被武松仰面朝天放倒,两只脚踏住她两只胳膊,扯开胸前衣裳。说时迟,那时快,用尖刀在胸前横向一拉,嘴里衔着刀,双手掰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来,〖掰开胸脯,只能抠出心肺,不能抠出肝和肠肚来。〗供养在灵前;“咔嚓”一刀,就割下那妇人的头来,血流满地。〖胸前一刀,早已经血流满地了。人已经死去,再割脑袋,哪里还有血?〗四家邻舍眼都定了,只掩了脸,看他忒凶,又不敢劝,只得随顺他。武松叫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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