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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吴越评水浒-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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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梁山泊自从晁盖上山,好生兴旺。却说济州府太守见黄安手下逃回的军人细说梁山泊杀死官军、生擒黄安一事;又说梁山泊好汉十分英雄了得,无人能近,难以收捕;而且水路难认,港汊多而杂,因此不能取胜。府尹听了,连连叫苦,对太师府干办说:“何涛先折了许多人马,独自一个逃得性命回来,还被割了两个耳朵,回家歇息,至今未愈;去的五百人,没一个回来,〖应该是一千人:五百“刑警”之外,又加五百“国军”。〗因此又差团练使黄安和本府捕盗官,带领军兵前去追捕,也都失陷。黄安已经被活捉上山,杀死官军不知其数,又不能取胜,怎么办哪!”
  太守正怀着鬼胎,没个办法,只见承局来报说:“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来,飞报到此。”太守慌忙上马,来到东门外接官亭上;望见尘土起处,新官已经到亭前下马。府尹接上亭子,相见过了,那新官取出中书省更替文书来交给府尹。太守看了,随即和新官到州衙里交割牌印①和一应府库钱粮等项。当下安排宴席管待新官,旧太守细说梁山泊贼盗势力浩大,杀死多少官军一节。说罢,新官吓得面如土色,心中思忖:“蔡太师拿这件勾当抬举我,原来却是这样的地面,这样的府份!……又没强兵猛将,怎么收捕得了这伙儿强人?倘或这厮们来城里借粮,可怎么办?……”〖蔡京委任的这个新太守,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梁山泊的情况?那么蔡京挑选此人,是仅仅为了革除办事不力的前任,还是借重新太守的办事能干?还是仅仅安插一个自己的亲信?〗
   ① 交割牌印——古代授官,赐给印绶(绶是一种彩色丝带,用来系印的)给个人(职务印,如相印、将军印),官员总是把印挂在身上(所以叫做“佩印”)。到了唐代,开始用“官署印”(公章),把印装在匣内,放在官员的内室(所以官员的夫人叫做“掌印夫人”)。另外制一牌,由吏员掌管。“印出而牌入,牌出而印入。”也就是说:印章的使用,职责分明。这个“公章”,由任职者一届届传用。新老官员交接班,叫做“交割牌印”,同时要把牌和印交给下一任官员。
  旧官太守第二天收拾了衣装行李,〖当年的官员下任,接到命令,当天就能交割完毕,第二天就能动身离开任所?这样的速度,只怕现在的任何一个官员,都做不到!〗自回东京听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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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九回(5)
且说新府尹到任之后,调来一员镇守济州的军官,当即招军买马,集草屯粮,招募悍勇民夫,智谋贤士,准备收捕梁山泊好汉。一面申呈中书省,转行公文给附近州郡,一起并力剿捕;一面自行下文书到所属州县,知会收剿,并令属县着力守御本境,这个都不在话下。
  且说本州孔目差人持公文到下面所属郓城县,知会守御本境,防备梁山泊贼人。郓城县知县看了公文,叫宋江叠成文案,通知各乡村,共同守备。宋江见了公文,心里寻思:“想不到晁盖等众人竟做下这样大事!劫了生辰纲,杀了做公的,伤了何涛观察,又损害了许多官军人马,还把黄安活捉上山。这样大的罪,是要灭九族①的!虽然是被人逼迫,事非得已,从法度上说却饶不得,〖宋江究竟是押司,还是懂得法律的。〗倘若有疏失,可怎么办?”心中烦闷,吩咐贴书后司张文远把文书立成文案,发到各乡各保去。
  ① 灭九族——封建时代,不是一人犯罪一人当,而是一人犯罪,株连九族。但是对于什么叫做“九族”,历代的定义不一。一般指本身上数四代、下数四代,即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和儿子、孙子、曾孙、玄孙,共九代人。但是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能同时拥有上下各四代亲属,因此“诛九族”的刑法,不可能真正达到“九族”。汉法最重,一人犯罪,要株连“父党四、母党三、妻党二”,其实也只是“三族”。
  宋江走出县衙来,信步走不到二三十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押司”。宋江转回头来一看,原来是做媒的王婆,引着一个婆子,对她说:“你有缘,做好事的押司来了!”宋江转身来问:“有什么话说?”王婆拦住,指着那婆子对宋江说:“押司,她这一家儿不是这里人,是从东京来的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叫婆惜①。那阎公平素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今年才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三口儿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郓城县。不想这里的人不爱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如今暂时在这县后一个僻静巷内住着。昨天他的家公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没钱发送,没了办法,央及老身做媒。我说:‘这样时节,哪里有这样恰好的事情?’又没地方借,正在这里走投无路呢,见押司打从这里过,因此老身和这阎婆赶来。望押司可怜可怜她,作成一具棺材!”宋江说:“原来这样。你们两个跟我来,去巷口酒店里借笔砚写个帖子给你,去县东街陈三郎家取具棺材。”宋江又问:“你有盘缠使用么?”阎婆回答说:“实不瞒押司说,棺材尚且没有,哪儿来的盘缠?”宋江说:“我再给你十两银子做盘缠。”阎婆说:“你就是重生的父母,再生的爹娘!来日我们母女做驴做马报答押司!”宋江说:“不要这样说。”随即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阎婆,自己回下处去了。
  ① 婆惜——是古代妓女最常用的名字。宋人孟###的《东京梦华录》中提到徐婆惜和李师师齐名;元人黄雪蓑的《青楼集》中提到:陈婆惜善弹唱,声遏行云;刘婆惜滑稽歌舞,迥出其流。可见婆惜这个名字,是宋元时代妓院中比较常见的名字。
  且说这婆子拿了帖子到县东街陈三郎家取了一具棺材,回家发送了阎公,还剩下五六两银子,娘儿两个拿来做盘缠,不在话下。
  一天,那阎婆来谢宋江,见他下处没有一个妇人家,〖没有妇人,可见男仆和马夫,还是有的。〗回来就问王婆:“宋押司下处不见一个妇人面,他可曾有娘子没有?”王婆说:“只听说宋押司家住在宋家村,却不曾听见说他有娘子。他在这县里做押司,只是客居。常常见他散施棺材药饵,极肯济人贫苦。敢情怕是没有娘子。”阎婆说:“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懂得诸般耍笑。从小儿在东京的时候,常去行院①人家串,〖到行院人家“串”,一个姑娘家,去妓院串什么?去认姐妹?说得好听点儿是去“卖唱”,实际上就是一个妓女。〗哪个行院不爱他!有几个上厅行首②要问我过房③了几次,我不肯。只因为我们两口儿没人养老,因此不过房给她。没想到今天倒苦了她了!我前天去谢宋押司,见他下处没娘子;因此,央你给我对宋押司说:他如果要讨人④,我情愿把婆惜给他。我前天得你作成,亏了宋押司救济,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就和他做个亲眷来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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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九回(6)
①  行院——妓院。
  ② 上厅行首——“行首”是“行院中的魁首”,也就是妓院中最红的妓女,是对妓女的尊称,相当于“花魁娘子”。“上厅行首”,就是妓女中最最走红的前面几名。一说指“官妓”。
  ③ 过房——吴语方言,指过继或者认干亲。妓院妓女的“过房”,疑是一种人口买卖。
  ④ 讨人——在《水浒传》中,“讨”字有“买”或“租”的意思。“人”字在这里实际上就是“小妾”、“外室”的意思。因为宋江虽然没有妻子,但是双方地位的悬殊,阎婆仍不敢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所以这里特别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字眼儿:“人”。
  王婆听了这话,第二天见了宋江,详详细细说了这件事儿。宋江开头不肯;怎当得这婆子撮合山的媒婆嘴撺掇,宋江依允了,〖这就是宋江的假仁假义。如果你真的不想有个“外室”,人家还真跑到你的家里来不成?从书中看,宋江也没再给阎婆银子,实际上等于白要了阎婆惜的身子。〗就在县西巷内租了一座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不到半月时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又过了几天,连那婆子也有许多头面衣服。真是养得婆惜丰衣足食!〖再次怀疑宋江的经济来源!〗
  开头一段时间,宋江夜夜和婆惜一处歇宿,后来就渐渐地去得少了。这是为什么?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好汉的标准之一,就是不爱女色。所以后文宋江以此为理由批判矮脚虎王英。〗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这阎婆惜水也似后生,还只有十###岁,正在妙龄,因此,宋江并不中那婆娘的心意。〖其实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宋江的模样儿长得不中看,又黑又矮,也许还不会在女孩儿面前陪小心。〗
  一天,宋江不该带着后司贴书张文远,一起到阎婆惜家吃酒。〖注意:这里不说是“宋江的外家”,而说“阎婆惜家”。〗这张文远是宋江的同房押司,叫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素只爱去三瓦两舍①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更兼他品竹调丝,没有不会的。这婆惜是个酒色娼妓,一见张三,心里就喜欢,倒有意看上他了。那张三也是个酒色之徒,这种事儿,怎么不晓得?见这婆娘眉来眼去,十分有情,就记在心里。往后凡是宋江不在的时候,这张三就去阎婆惜那里,假意儿只说去找宋江。那婆娘就留住吃茶,言来语去,终于成了那事儿。〖施耐庵在写阎婆惜和张文远通奸一节,特别爱惜笔墨,整个过程,只用了寥寥数字;不像后来写潘金莲和西门庆,洋洋洒洒,淋淋漓漓,用了好多篇幅。〗那婆娘自从和张三两个勾搭上了,打得火炭一般热,没有半点儿情份在宋江身上。〖当初王媒婆要是把阎婆惜介绍给张三郎,该有多好!〗每次宋江来了,就拿言语伤他,全不去兜揽他一些个。这宋江是个好汉,不以这女色为念;〖又一次提到宋江是好汉,不爱女色。〗因此,就半月十天才去走一遭儿。那张三和这阎婆惜如胶似漆,夜去明回,街坊上的人都知道了,也有些风声吹到宋江耳朵里。宋江半信不信,自己肚子里寻思:“又不是我父母给我匹配的妻室。既然她没心思恋我,我没来由惹气做什么?我只要不再上门去,不就完了?”从此有好几个月不去。阎婆多次托人来请,〖阎婆和女儿同住,女儿和张三郎相好,做娘的会不知道?何必装这假招儿?〗宋江只推事故不上门去。
   ①  三瓦两舍——“瓦舍”,是宋代对妓院和娱乐场所的统称。据吴自牧《梦梁录》十九:“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顷者京师甚为士庶放荡不羁之所,亦为子弟流连破坏之门。
  话分两头。一天将近傍晚,宋江从县衙里出来,到对面茶房里坐下吃茶。见一个大汉,头带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墨绿罗袍,下面绑腿护膝,八搭麻鞋,腰里挎一口腰刀,背一个大包,走得汗雨通流,气急喘促,把脸别转着看那县衙里。宋江见这个大汉走得蹊跷,慌忙起身赶出茶房来,跟着那汉子走。约莫走了二三十步,那汉子回过头来,看了看宋江,却不认得。宋江见了这人,略有些面熟,“莫不是哪里曾相会过?……”心中一时想不起来。那汉子看见宋江,端相了一番,也有些认得,就站住了脚,定睛看着宋江,还是不敢问。〖这一段写得没道理。刘唐脸上有一搭很明显的青色胎记,宋江和他见过,应该不会忘记;再说,刘唐下山,就是为了找宋江,即便记忆淡忘了,像宋江这样又黑又矮的人,又是从县衙门里出来的公人,怎么居然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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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九回(7)
宋江寻思:“这个人好作怪!却怎么只顾看我?”宋江也不敢问他。
  只见那汉子去路边一个篦头铺里问:“大哥,前面那个押司是谁?”〖既然知道是“押司”了,像这样又黑又矮的押司,难道衙门里有许多个?〗篦头待诏告诉他说:“这位是宋押司。”那汉子提着朴刀,走到面前,唱个大喏,说:“押司认得小弟么?”宋江说:“足下有些面熟。”那汉子说:“请借一步说话。”宋江就和那汉子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那汉子说:“这里有个酒店,咱们进去坐一坐,好说话。”
  两个人上到酒楼,拣个僻静阁儿里坐下。那汉子倚了朴刀,解下包裹,撇在桌子底下。那汉子扑翻身子就拜。宋江慌忙答礼,说:“不敢拜问足下高姓?”那人说:“大恩人怎么忘了小弟?”宋江说:“兄长是谁?真个有些面熟。小人记不起来了。”那汉子说:“小弟就是晁保正庄上曾拜识尊颜蒙恩救了性命的赤发鬼刘唐啊。”宋江听了大惊,说:“贤弟,你好大胆!幸亏没让做公的看见!险些惹出事儿来!”〖军师吴用真是无用!派任何一个人下山来都可以,就是不能让刘唐来郓城县。不说在晁盖庄院里突围的时候有许多“做公的”见过他,就是没人见过,早就已经“画影图形”,四处在通缉他了。他脸上那块青色胎记,谁见了不认识?〗刘唐说:“感承大恩,不惧一死,特地来酬谢。”宋江说:“兄弟,谁叫你来的?晁保正弟兄们近来怎么样?”刘唐说:“晁头领哥哥再三拜上大恩人。得蒙救了性命,如今做了梁山泊主都领。吴学究做了军师。公孙胜同掌兵权。林冲一力维持,火并了王伦。山寨里原有杜迁、宋万、朱贵和俺弟兄七个,共是十一个头领。现今山寨里聚集得七八百人,粮食不计其数。〖想那梁山泊,鱼是自己打的;粮食嘛,大概不是自己生产的,只能是抢的了。梁山泊附近几个大村庄,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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