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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吴越评水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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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样认为:龚开时代,水浒人物的故事已经在民间广泛流传了,但都是“一个人一部书”,还没有说书人把这些人的故事串联起来变成一部大书,因此龚开的“赞”,只能“排名不分先后”,谁上谁下,基本上是他个人的看法;到了施耐庵时代,他把各个人物的本事和功劳都掂掇了一下,根据他的看法,不但重新核定了进入“天罡星”三十六人的名单,而且把一百单八将的座次也重新排定,甚至别出心裁地假借“天意”,让人悄悄儿刻在石头上,免得好汉们互相有意见。——这张名单,当然是很不公平的。关于这个问题,留待下面继续讲。
  现在,咱们回到本回书的主题,来研究一下晁盖这个人物。
  此人无疑是个地主,而且兼任保正,是个半官方的乡绅。官府似乎也没有欺压过他。他自己不但吃穿不愁,而且还“仗义疏财”,喜欢收养江湖好汉。在《水浒传》中,“仗义疏财”又资助江湖好汉的人有好几个。最有经济实力的,当然是柴进。他不但有“王爷”的身份,还有广阔的封地;其次才是这个晁盖。比较起来,最没有实力的可能是宋江了:柴进是大地主,晁盖是中地主,宋江只能算是小地主。
  从生活的安定着眼,晁盖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抢劫。但是一听刘唐说有“一套富贵”送给他,他立刻就动心了,几乎就没有怎么犹豫过。可见他是个“贪心不足”的人。他难道就没有想到,一旦事情败露,这可是家破人亡、人头落地的大罪呀!他有没有这个必要去冒这个险呢?和吴用商量的结果,吴用不但没有阻止他,除了自己立即参加之外,还帮他出谋划策,组织人手,在这次抢劫行为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也为自己奠定了“核心领导人”的永久地位。
  还有,晁盖把这次抢劫行为,说成是“七星聚义”的“义举”;施耐庵把这一回书的回目定为“晁天王认义东溪村”,都把抢劫行为首先肯定为“义举”。如果他拉起一支人马来反抗朝廷,要取梁中书的这十万贯财富去用于“起义”,说这件事情是“义举”,也还有一些道理。或者说,当时的百姓遭受水旱灾害,晁盖去把贪官的财物抢来救济饥民,也应该算是“义举”。但是他们这一次打劫,所得财物,只是几个人私下分掉了。换言之,他们的行为不是“劫富济贫”的“义举”,而是地地道道的“劫富济己”,只是很单纯的一次“聚众”抢劫行动,和“聚义”二字根本就沾不上边儿。最多不过是抢了贪官的财物,没有抢劫平民百姓,如此而已。他“仗义疏财,爱结交江湖好汉”,到了黄泥冈抢劫要用人的时候,却连一个也没有,还要吴用去碣石村“撞筹”,寻找三个和晁盖从来没交往的人参加。可见他的“社交活动”,完全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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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三回(6)
因此,我对晁盖的定位,也和史进一样,是不安份守己,结交匪类,一念之差,误入歧途,结果是不但毁了自己、毁了家园也毁了别人。像他和史进这样的人,在当时那个社会,生活水平处于中上等,如果不瞎折腾,是能够平平安安、高高兴兴、舒舒服服地走完他的人生道路的。
  关于对晁盖这个人物的定位及写到十几回方才出现中心人物,金圣叹有如下一些评论。
  一部书共计七十回,前后凡叙一百八人,而晁盖则其提纲挈领之人也。
  晁盖提纲挈领之人,则应下笔第一回便与先叙;先叙晁盖已得停当,然后从而因事造景,次第叙出一百八个人来,此必然之事也。乃今上文已放去一十二回,到得晁盖出名,书已在第十三回,我因是而想:有有全书在胸而始下笔著书者,有无全书在胸而姑涉笔成书者。如以晁盖为一部(书)提纲挈领之人,而欲第一回便先叙起,此所谓无全书在胸而姑涉笔成书者也;若既已以晁盖为一部(书)提纲挈领之人,而又不得不先放去一十二回,直至第十三回方与出名,此所谓有全书在胸而后下笔著书者也。夫欲有全书在胸而后下笔著书,此其以一部七十回一百有八人轮回叠于眉间心上,夫岂一朝一夕而已哉!观鸳鸯而知金针,读古今之书而能识其经营,予日欲得见斯人矣。
  加亮初出草庐第一句,曰:“人多做不得,人少亦做不得。”至哉言乎!虽以治天下,岂复有遗论哉!然而人少做不得一语,人固无贤无愚,无不能知之也;若夫人多亦做不得一语,则无贤无愚,未有能知之者也。呜呼!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岂惟民可使由,不可使知,周礼建官三百六十,实惟使由,不使知之属也。枢机之地,惟是二三公孤得与闻之。人多做不得,岂非王道治天下之要论耶?恶可以其稗官之言也而忽之哉!
  一部书一百八人,声色烂然,而为头是晁盖先说做下一梦。嗟乎!可以悟矣。夫罗列此一部书一百八人之事迹,岂不有哭,有笑,有赞,有骂,有让,有夺,有成,有败,有俯首受辱,有提刀报仇,然而为头先说是梦,则知无一而非梦也。大地梦国,古今梦影,荣辱梦事,众生梦魂,岂惟一部书一百八人而已,尽大千世界无不同在一局,求其先觉者,自大雄氏以外无闻矣。真蕉假鹿,纷然成讼,长夜漫漫,胡可胜叹!
  李生曰:“晁盖、刘唐、吴用,都是偷贼底。若不是蔡京那个老贼,缘何引得这班小贼出来?”
  李贽评:保正识英雄,自是只眼。
  又评:突出智多星解纷,却是七星会合奇绿。
  王望如曰:殿上醉汉,是贼非贼,何所见而捉,何所见而放。都头奉差捕盗,拿平民请赏;放真贼做情,往往然也。插翅虎不免习俗移人;若遇美髯公,断然不肯。
  又曰:东溪村富翁材具颇优,俛(俯)首闾里,初意结纳英雄,继则甘心执私商牛耳。赤发鬼投奔托塔天王,声气相感故也。都头拿贼送保正,保正却暗地问贼,用此等细心何为?刘唐送富贵与保正,保正便认作甥舅,用此等机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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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四回(1)
吴学究说三阮撞筹①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
  话说当时吴学究说:“我寻思起来,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是贼胆?还是义胆?〗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只除非得这三个人,方才完得这件事情。”晁盖问:“这三个是什么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吴用说:“这是亲弟兄三个,姓阮,在济州梁山泊旁边的石碣村住,以打鱼为生,也曾经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宋朝盐酒都是公卖。所谓“私商”,大概就是贩运私盐、私酒这些勾当。〗弟兄三人:一个叫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叫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叫做‘活阎罗’阮小七。小生从前在那里住过数年,和他们相交。他们虽然都是不通文墨的人,但见他和人结交,真有义气,都是好男子,因此和他们有来往。如今已经好几年不曾相见了。要是能让这三个人来入伙儿,大事必定成功。”晁盖说:“我也曾听说这阮家三弟兄的名字,只是不曾相会。石碣村离这里只有百十里路程,何不请他们来商议?”吴用说:“着人去请他们,怎么肯来?必须小生亲自去那里,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说(shuì税)他们入伙儿。”晁盖大喜说:“先生高见,几时去合适?”吴用说:“事不宜迟,今夜三更我就去,明天晌午可以到那里。”晁盖说:“最好。”
  ① 撞筹——“筹”是计数的码子。撞筹就是凑数,有“入伙儿”的意思。
  当即叫庄客安排酒食来吃。吴用说:“北京到东京这条路,小生也曾经走过,〖可见吴用不是一个长期居住在农村的教书先生,而是一走南闯北的江湖人物。不然,怎么会认识远在江州的戴宗?〗但不知这‘生辰纲’从哪条路来。再烦刘兄莫辞辛苦,连夜到北京路上探听起程的日期,弄清楚他们究竟从哪条路上来。”刘唐说:“小弟今夜就去。”吴用说:“等等。蔡京的生辰是六月十五日,〖《大宋宣和遗事》说蔡京的生日是六月初一;这里改六月十五,是因为可把时间放长?还是查到了蔡京生日的真正日子?《宋史?蔡京传》中,可没有他的生辰!〗如今还是五月初头,还有四五十日。等小生先去说了三阮弟兄回来,那时再有劳刘兄去。”晁盖说:“也是。刘兄弟就在我庄上等候吧。”
  当天吃了半晌酒食。到三更时分,吴用起来洗漱,吃了早饭,讨了些银两藏在身边,穿上草鞋。晁盖、刘唐送出庄门。吴用连夜投石碣村去。
  走到晌午时分,来到石碣村中。吴学究本来认得路,不用问人,直接投阮小二家去。来到门前一看,见枯桩上缆着几只小渔船,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几间草房。吴用叫一声:“二哥在家么?”只见阮小二走了出来,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出来见是吴用,慌忙声喏,说:“教授哪里来?什么风吹到这里?”吴用说:“有些小事儿,特来求二郎。”阮小二说:“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吴用说:“小生自从离了此间,又两年多了。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他要办宴席,用着十几条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因此特地来求足下。”阮小二笑了一声,说:“小人且和教授吃三杯,再说。”吴用说:“小生也正想和二郎吃三杯。”阮小二说:“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就坐船荡过去吧。”吴用说:“最好。也还要和五郎说句话,不知他在家不在?”阮小二说:“我们一同去找他就是了。”
  两人来到泊岸边,把枯桩上缆的小船解了一只,扶着吴用下船。树根头拿了两把划桨,荡了开去,往湖泊里来。正荡间,见阮小二把手一招,叫一声:“七郎,看见五郎了么?”吴用一看,只见芦苇中摇出一只船来。那阮小七头戴一顶遮阳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一条生布裙,把那只船荡着,问:“二哥,你找五哥做什么?”吴用叫一声:“七郎,小生特来和你们说说话儿。”阮小七说:“教授恕罪。好久不曾相见。”吴用说:“和二哥一起去吃杯酒。”阮小七说:“一向不曾见面,小人也想和教授吃杯酒。”
  两只船相跟着在湖里荡着。不多久,划到一个去处,团团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间草房。
  阮小二叫一声:“老娘,五郎在么?”那婆婆说:“说不得!鱼又不得打,连日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下层社会的人,闲着没事儿就赌钱,几乎是当时普遍的生活方式。〗刚才讨了我头上的钗儿出镇上赌去了!”阮小二笑了一声,就把船划开。
  阮小七在背后的船上说:“哥哥也不知怎么了,赌钱只是输,可不是晦气?──莫说哥哥不赢,我也输得赤条条的!”吴用暗想:“中了我的计了。”〖这里应该说:“我可以用计了。”因为阮家兄弟输钱是吴用用计的机会,而不是吴用用计的结果。〗
  两只船相并着投石碣村镇上来。划了半个时辰,只见独木桥边,一个汉子,提着两串铜钱,下来解船。阮小二说:“五郎来了!”吴用一看,见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一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青郁郁的一个豹子来,扎起裤子,上面兜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吴用叫一声:“五郎,得彩么?”阮小五说:“原来是教授。好几年不曾见面。我在桥上望你们半天了。”阮小二说:“我和教授到你家找你,老娘说,出镇上赌钱去了,因此同来这里找你。且来和教授去水阁上吃三杯。”阮小五慌忙去桥边解了小船,跳进舱里,拿起桨来一划,三只船就相并着。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四回(2)
划了一会儿,到了水亭下的荷花荡中。三只船都缆了,扶吴学究上了岸,进酒店里来,到水阁内拣一副红油桌凳。阮小二说:“先生,莫怪我弟兄三个粗俗,请教授上坐。”吴用说:“使不得。”阮小七说:“哥哥只顾坐主位。请教授坐客席。我兄弟两个先坐了。”吴用说:“还是七郎性子痛快!”四个人坐定了,叫酒保打一桶酒来。店小二把四只大碗摆开,铺下四双筷子,放了四盘菜蔬,打一桶酒放在桌子上。阮小七说:“有什么下酒?”小二哥说:“新宰的一头黄牛,花糕也似好肥肉!”阮小二说:“大块儿切十斤来。”阮小五说:“教授莫笑话,没什么孝敬的。”吴用说:“倒相扰你们。”阮小二说:“别这样说。”小二哥把牛肉切做两盘,端来放在桌上。阮家三兄弟举杯相让,吴用吃了几块,就吃不得了。〖可见吴用平时的生活水平比渔民强多了。〗那三个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阮小五慌忙去桥边解了小船。
  吃了一会儿,阮小五动问:“教授到这里,有何贵干?”〖先头只顾吃,吃够了,这才问。〗阮小二说:“教授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教学。今天来要对付十几条金色鲤鱼。要重十四五斤的。特地来找咱们。”阮小七说:“要是往常,要三五十条也有,莫说十几条,再要多些,我兄弟们也包办得;如今就是要重十斤的,也难得!”阮小五说:“教授远道来,咱们怎么也得对付十几条五六斤重的相送。”吴用说:“小生带有银两,价钱随便算。就是不用小的,必须得十四五斤重的才好。”阮小七说:“教授,这可没地方讨去。就是五哥许下五六斤的,今天也不能够;还要等几天才有。你的船里有一桶小活鱼,就拿些来吃吧。”阮小七就去船内取一桶小鱼上来,约有五六斤,自去灶上安排,盛做三盘,端来放在桌上。阮小七说:“教授,胡乱吃一些。”
  四个人又吃了一会儿,看看天色渐晚。吴用寻思:“这酒店里可难说话。……今夜必得在他家歇宿,到了那里再说。”阮小二说:“今夜天色晚了,请教授在我家住一宿,明天再想主意。”吴用说:“小生来这里走一遭儿,千难万难,幸亏你们弟兄今天在一起。眼见这席酒你们是不肯让小生还钱的了。今晚,借二郎家歇一夜,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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