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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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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我也想永不打仗……行吗?只怕你这个梦是难圆呐,我的圆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叹他说。 
  “管它许多呢!有此锦州相聚,也弥补了你我的离别相思之苦,上天好生之德……我,我今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她优在他的胸前说道。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我的官儿现在做大了,带你也不愁了……”吴三桂哈哈一笑,心中却又感到有种失落,那是战阵大将,国家重臣猛然之间离开热衷的战场,官场之后的一种空虚。尽管现在还不是离开,但毕竟从前台退到幕后了,不再是主流了,他感到一种空荡荡的心痛——他吴三桂可从来都是天下的主流人物呵! 
  驻扎锦州的三年,吴三桂没有什么大事。地方上的民治行政也不会给他找麻烦,吴三桂仿佛一个逍遥王一般。 
  他的军队虽说不到五万了,但老班底“关宁子弟兵”都还在。驻守的又都是熟悉的老家。宁远、中右、中前、前区、锦州,都是关宁铁骑多年征战驰骋的老战区,哪个卫所不熟悉?哪座山,哪道河不熟悉?他和关宁军在这里倒是鱼入水中一样自在。 
  没有战事不等于无事可做。谋士方献廷、胡守亮向吴三桂建议:军队休整,但不能解散,不能放松训练,明里不搞扩编,但要换补,伤残老弱的士兵一律淘汰,暗中征召精壮之丁补上,这叫“偷梁换柱于无形……”他们也都洞悉清廷对主公的防范。 
  这些需要悄悄做的大事,吴三桂是不便直接插手的,都是由方献廷、胡守亮等人主持安排的。吴三桂根本不管任何具体事务,既不去驻地视察,也不召开部将开会,更不亲自下阵操演……他做的只是拥妾漫游,求田问舍,仿佛一个风雅名士。 
  人们都说,平西王是个风流名士。 
  甚至连辽东巡抚都上奏北京朝廷,婉转弹劾吴三桂兵备松驰,不事训练,不问军政,请求朝廷敦促其“整军经武”,准备效恩…… 
  吴三桂听说后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吴三桂与陈圆圆昼夜形影不离。 
  他们在大海边,在大山中,在树林里,在民居野村,四处漫游,一住往往就是一、两个月,锦州府很少能见到他,府里人总是说“出去了”…… 
  同陈圆圆长相厮守,倒使吴三桂这位纵横疆场的武将真的增添了一些风雅之气,他的艺术鉴赏能力有了很大提高,吴三桂读书不是很多,用今天话说可以算是“自学成才”。陈圆圆则是自幼喜爱读书,也有时间读书,加上她的天生艺术气质,她的表现力和种种鉴赏力都使吴三桂这位武夫获益良多。吴三桂这才发现,陈圆圆有着更为丰厚生动的另一面,即她的内心、精神、知识。她绝不仅仅是一个以声色为惟一资本的那种女人……吴三桂时常感慨,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圆圆具有如此魅力? 
  在海边别馆时,陈圆圆弹唱的一支歌儿使吴三桂永远不能忘怀。 
  那天晚上,海上生明月,他们在濒临别馆的石亭上观海,景色真是美极了。 
  琴声悠扬,蕴涵着空灵秀美,使他产生御风直上云霄,飘飘欲仙的美妙想像,同时,又使他不觉联想到“高处不胜寒”的名句,那明媚的、飘忽忽、绵绵不绝的尾音,引导他感受明月、流星、夏露、秋霜……他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袅袅余音和悠远深长的意境之中。 
  一曲终了,吴三桂开口说:“这海、这月亮,就像战场平息以后,朦胧迷离……” 
  “这海和月亮,就像我的一个梦……”陈圆圆笑着说。 
  “什么梦?”他问。 
  “给你弹唱一曲,是我自己写的词,好吗?”圆圆没有说梦,却要唱歌。 
  “太好了!海上坐明月,山间奏晚歌,多美的事!我来焚香……”他没有唤仆人,亲自点上了一柱香。 
  琴声叮咚,划空而起,在山风夜海中显得幽幽不尽的空阔。陈圆圆看着天上的明月,轻启朱唇唱道。 
  那歌声,那琴声,那遥遥可闻的海涛声,那月下蓝得神秘的大海……使吴三桂竟生出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圆圆,这歌儿太苦了嘛……倒颇似古风,想不到你还是才女……”他想化解一下陈圆圆的浓浓的惆怅。 
  “三郎,你自幼生于官家,怎知道天下百姓的苦楚……这就是人生三巨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萦者不得息’……应该说,三患之外还有兵患……还有情患……这是我在京城孤守时写的,从没弹唱过。” 
  “人生三巨患!你说得对。我对这兵患可是体味犹深,杀人如山,血流成河啊!” 
  “兵患之苦,不在战场,而在民间离乱,三郎,我说得对吗?”陈圆圆说道。“三郎”的称呼是因吴三桂名字中的“三”字而起,而非陈圆圆学杨贵妃呼唐明皇,吴三桂特别喜欢陈圆圆这样叫他,这种称呼使他有种异常亲切的感觉。 
  “对的。这离乱之苦,你与我体会犹深啊……”吴三桂不想轻松调侃一下,却不知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假若不打仗多好……”陈圆圆望着海面像是跟吴三桂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哎,这‘情患’又作何说?”吴三桂本想老沿着打打杀杀的话题说下去,赶忙转移了话题。 
  “知道那首诗吗?”陈圆圆轻轻吟道:“‘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情患之苦,妾以为在别、在孤、在思、在心,可对?”她轻轻地抚弄着他那胡须连鬓的脸颊说道。 
  吴三桂哈哈一笑:“偏你品味如此之细、如此之深,我只知道想你,忍不住时我就想要杀人。” 
  陈圆圆深深吸了一口气,啊,多宁谧、多美好的夜晚呵!一抬头,她看到蓝海一般广阔深沉的天空上,半个月亮闪着淡金色的光芒:“生遇三郎,圆圆人生大幸。虽万千之苦,也不后悔,就怕有人抢占你!” 
  “抢占我?谁?”吴三桂一怔,笑着问。 
  “战场、官场……我不怕别的女人抢你,就怕战场官场,我害怕它们,在它们面前,我才知道什么叫弱女子。”陈圆圆幽幽他说。 
  “说实在话,我也不想打仗,也不想在官场里勾心斗角,假若我二十年前遇见你,我一定是天下第一位多情郎……可如今,真难哪!”吴三桂不由地感慨起来。 
  “三郎,我只愿你不出事……我离不开你,我让你打仗,让你当官,只是千万别……”她说不下去了,无声地抱住了他。吴三桂知道,陈圆圆说的“千万别”是什么意思。她太聪明了,自己的什么心思她都知道…… 
  送水的侍女打断了吴三桂的思路,他踱到亭边,纵目远望,海天一色,明月松涛尽收眼底,波涛翻涌的海水更如仙山琼阁在波光树色之中闪耀,他顿时感到心旷神怡,顺手拉过陈圆圆,并坐在红栏下,说:“碧海蓝大,春风明月,如此秀丽,真叫人心怀为之一爽!” 
  “三郎,还记得唐人张若虚的诗句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吴三桂知道这是张若虚的一首名诗《春江花月夜》,此情此景,正应了这首诗的意境:碧海、蓝天、明月、春花、佳人……“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同声低吟起来,当诗句吟完之后,两人都半晌没有说话…… 
  吴三桂看看陈圆圆,又看看半空中的明月,再回过头看看陈圆圆,情不自禁他说:“你我并坐临流,消受绿天花海,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圆圆慧丽过于杨玉环,你看我比李三郎如何?” 
  这时吴三桂的目光、面容、表情,都像一个大孩子,洋溢着真挚之情,陈圆圆心头一热,鼻子一酸,竟掉下泪来。吴三桂连忙抬手为她抹去泪珠。陈圆圆破涕为笑,说道:“圆圆不想自比于古人,但得一生伴随三郎,平生之愿足矣!” 
  吴三桂大笑,快乐非常。说:“圆圆所言,可谓快论。我愿与你同保长生,万岁千载永不分离别,断不似李三郎之始合终离,空抱绵绵之恨……我与你今日就对月盟誓,生生世世,永为夫妻!” 
  清风徐拂,吹来一阵阵荷花荷叶独特的芳香,沁人心脾,使二人竟有飘飘欲仙的逻想……陈圆圆两眼亮晶晶的,她太感动了,眼睛痴痴地望着吴三桂,吴三桂也有些呆了。 
  在吴三桂“驻守”锦州的三年里,天下并没有太平。烽烟战火,燃烧在南方大半个中国。多尔衮原以为李自成一死,天下群贼无首,乱兵散勇,清室军队完全可以对付。然而三年过去了,天下呈平的局面根本没有出现。 
  南明小朝廷,先是弘光,后有隆武、永历,虽说个个无所作为,但大明朝的江山毕竟做了三百年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倒塌的了的,加上满清被认为“夷人”,“夷狄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也?”孔圣人早有论断,对于受圣道教化弥深的大明国民来说,南明政权虽是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但到底还是汉家政权。加上满清的杀伐政策,人心思明。自入关以来,多尔衮一直坚持高压政策,希冀凭借武力和屠杀征服天下。然而越征越不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处处掀起反抗的怒潮,局势长期动荡不安。到了顺治八年,由于连年征战,军费浩繁,朝廷财源枯竭,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政策不当,兵力不足,复明势力与农民军余部结合,汉人的排满心理……等等诸方面原因,形成了全国政局动荡,朝廷顾此失彼的不利政治局面。 
  李自成的余部则与张献忠大军联合,支持南明政权,正式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帜,以大西南作为根据地,屡次打败清军; 
  明朝降清的许多地方将领,也在反清潮流中纷纷倒戈; 
  清政府西南数省得而复失; 
  全国各地的反清复明小股起义与秘密活动更是日益普遍,此伏彼起,人心动荡。 
  全国形成了一个反清高潮。 
  当然,最首要的还是战场上的失利。 
  尽管八旗劲旅剽悍善战,凌厉无前,军中猛将如云,谋臣无数。但众多的满州将领中却很难找出一个堪称做视群雄的带兵统帅!就军事才能而言,与当时的李定国、孙可望、郑成功等农民军及南朝将领相比,尚不足以胜其一筹,毕竟,战争并不仅仅决定于铁甲装备。 
  面对百战沙场的聚于反清复明大旗之下的农民军诸将,清政府急需一名颇具军事才能的杰出统帅! 
  于是,多尔衮又想到了吴三桂。 
  无论从哪方面看,只有吴三桂堪负此任! 
    
                  
征衬川陕
  战火烽烟,又一次召唤吴三桂出山。 
  公元1648年(顺治六年二月),顺治诏谕:平西王吴三桂自锦州移镇汉中。 
  消息传来,吴三桂的心里刹时充满激动和兴奋,移师中原,对于自己和自己的关宁铁骑来说,犹如龙归大海,虎跃深山,三年来不死不活的闲居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恢复大业的愿望在他心中又腾然而起,只要回师,就有可能…… 
  吴三桂接到诏谕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手下的将领做指示安排。一时间,清冷多日的平西王府顿时热闹起来了。派出传令和回报的急使一个接一个,跑得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王府大厅进进出出。这样紧急这样忙迫,是近年来少有的事儿。吴三桂的僚属们都纷纷猜测,王爷一定很快就要应诏南下了。 
  谁知过了两三日,吴三桂并无动静。 
  移兵入关的诏谕刚一传来,吴三桂心情非常复杂,既惊且惧,又忧又喜。虽然这个结果他早已料到,也盼望已久,但是一旦成了现实,还是使他彻夜难眠。等冷静下来以后,他开始暗自筹划下一步的行动。对朝廷催促他入关平乱的谕旨,他既不愿推辞;又不能立即奉命,尽管他心里盼着早日入关。 
  直到接到圣旨的第五天,吴三桂才给朝廷上了奏疏,奏称:“朝廷责臣讨贼至切至速,臣实难迅速者数端,请缕晰陈之……”接着他在奏折中提出三条不能迅速出兵的原因:一,关宁军出关三年,久无战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需整训数日;二,士兵赢弱者甚众,马匹粮卒短缺,须重新招募壮丁、战马;三,由于兼管地方政权,事务交接尚需要时日。 
  说来说去,吴三桂就是要跟清廷讨价还价,抬高自己,吴三桂呈上此疏以后,就静候朝廷的回音。这天,他和方献廷坐在书房里,谈起出兵的事情。 
  方献廷问:“王爷对此事究竟拿什么主意?” 
  “上奏的疏稿你不是看了?就是那个意思。” 
  “此疏一达朝廷,朝野恐怕要犯合计了。” 
  “唉,这原在意料之中,且由他吧。” 
  方献廷想想,道:“朝廷必定立即回复。朝廷除了倚重王爷,只伯也没有别的路子好走。” 
  这话正说到吴三桂心里,但他不置可否,没有答腔。 
  如今时势不同了。支撑大局非他吴三桂不可。只是怎样做才能得到自己久已渴望的结果呢?…… 
  方献廷又说了一句:“这一回朝廷可就不得不……” 
  二人正说着,一名侍卫急急走来禀告:“朝廷急使到,有紧急寄谕送来。”吴三桂忙叫侍从给自己穿上官服,带着方献廷一同去大堂迎接。 
  急使跪拜了吴三桂,呈上朝廷寄谕。吴三桂急忙打开,上面写道: 
  “钦命吴三桂节制四川、陕西两省旗、绿各营及地方文武员弁,见谕即刻起兵!” 
  急使退下后,方献廷小声道:“朝廷果然十分推重,王爷此去,两省军政大权尽归王爷,真是难得啊!” 
  吴三桂心中十分兴奋,抚须微笑不语,退回二堂,转过暖廊,走回自己常住的靠近西花园的花厅。 
  陈圆圆给他送上一盏热茶。他接在手中,坐在太师椅上,还在出神地思考。 
  陈圆圆笑着说:“你是怎么啦?累了一夭,也该早些歇息了。” 
  吴三桂点点头,没有作声。 
  陈圆圆又说:“听说圣谕已点你出任钦差,还要节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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