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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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点点,站起身来,圆圆陪他到房中换了衣服出来。
左懋第等人见吴三桂走进客厅,忙都离座见礼,吴三桂还礼后,四人又都落了座,仆人们送上茶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吴三桂拱手道:“三位大人远程来京,我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不敢!将军负国仇家恨,痛击闯贼,消息传来,举朝欢庆,我等特奉皇上之旨,来犒赏将军及部众。”
吴三桂面露苦色,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双手一摊,说道:
“时势至此,我何敢受赐?惟有闭门束甲听天由命而已。”
这三位使臣鼓弄能言善辩之舌劝他收下,吴三桂却执意不收。
左懋第拱手说道:
“我们当今皇上对将军您十分的器重,举朝文武都希望将军能助我们和议成功,还望将军能从中调和,进言于摄政王。”
吴三桂摇摇头说道:
“清朝法令甚严,且摄政王性最多疑,依我今日处境,不宜多言。”
吴三桂不管这三人怎么劝说,只是端坐在那里,洗耳恭听,却不动声色,不再表态。
左懋第见吴三桂执意如此,便拉陈、冯二人告辞离开。不久,摄政王多尔衮传下令来,让左懋第等三位使臣到鸿胪寺安歇,三人入得殿来,见一满人盘坐在案后,忙上前行礼。刚凌傍什也不站起相迎,大咧咧地把手一指,道:“坐那里吧。”
三人看时,见地上只一领席,左懋第冷冷地道:“我大明之人,不惯坐地,速取椅来。”
刚凌榜什一摆手,有人忙给搬来了三把椅子,左懋第等人才整整衣冠,坐了下来。
刚凌榜什撇撇嘴,道:
“那闯贼入京的时候,你们江南不发一兵,今日见我们得了北京,怎么就又私立皇帝了?”
左懋第正言道:
“先帝变出意外,我们各路人马无从援救,京城攻破之时,当今的弘光帝正好到了南京,这是天意,也是众望所归。而且当今圣上非是别人,正是先帝的嫡侄,理应继位。这怎么会是私立呢?”
刚凌榜什又道:
“那你们的崇祯帝死时,你们这些人在哪里?你们这误国之臣,今日却在此饶舌。”
左懋第道:
“先帝殡天时,我正在淮上催粮,陈洪范、马绍愉两位大人均都在林下,我们都没来得及赶到京城。”
“那你们今日来此,究为何故呢?”
马绍愉答道:
“你们杀败了闯贼,我们圣上派我等来,想犒赏贵国,并且还想祭奠先帝的亡灵。”
刚凌榜什狂做地一笑,说道:
“我们清朝自有钱粮,不劳你们来犒赠,而且崇祯帝我们也已代你们安葬了,你们就不必再祭了。”
左懋第见他蛮横无礼,知道跟他讲不清楚,便道:
“贵国的摄政王爷究竟肯不肯接阅国书?”
刚凌榜什不耐烦地道:
“要是带来金帛,那就尽管留下,若是有国书,你也只管交来。”
左懋第暗想,如果不交出金帛来,恐怕他也不会给代递国书,于是他说道:
“这些金帛国书交给你只怕不合适,我们希望你能代交给摄政王。”
“你们休得罗嗦,不管有什么,你们只管交来便是。”
左懋第便把金帛等物交给了他。
马绍愉忽然想起身边还有准备送给吴三桂的那一万两银子,既然吴三桂不要,那不妨把这些银子也交出去算了,所以他向刚凌榜什说道:“这里还有白银一万两,是准备作私礼送人的,今日就一并交上吧。”
刚凌榜什一听,大喜过望,一一收了,随即便带了这些东西转身离去了。
左懋第在殿中坐了许久,也不见刚凌榜什出来,他们正疑惑间,忽然一个家将模样的人来到殿中,对这三位使臣说道:
“刚凌相公今日再没空出来了,各位请自便吧。”
左懋第虽心中愤怒,然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呢?他们只得无可奈何地退出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自此一连两日,没有任何消息,这三位南明使臣想要去探问究竟,但又不便轻易出门,因此三人呆在鸿胪寺中,焦躁不安,举足无措。
这一日,忽听得摄政王多尔衮要召见他们,左懋第等人忙随着来人到了宫内。
南明使臣们见多尔衮端坐在龙榻上,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
三人向多尔衮行了礼,多尔衮给他们都赐了坐位,左懋第等人刚刚坐下,多尔衮便哼了一声,道:
“你们这些人倒会捡便宜!当初北京有难之时,没听说你们发过一兵一卒,今日闯贼逃了,你们却来与我们争国,真是无赖之极。”
左懋第见他提的还是这件事,便道:
“当今皇上乃是按序而立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我们这些臣民便奉戴他在南京继了位,这又怎么能说是与您争国呢?”
“我能抚定燕京,这是得之于闯贼,并不是取之于你们明朝,那李自成是你们明朝的罪逆,他并得罪于我们大清,我是以大义为重,才代你们雪耻,你们本应感恩图报才是,不想今日你们竟敢私立皇帝,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我要你们弘光帝削号归藩,向我们大清投降,否则的话,你们南明便是我们的敌人,我将减西征之兵,转旗东征,也许我还会收降李自成,命他作前导,将你们夷为平地。”
左懋第见他恐吓自己,不禁腾地站起,朗声说道:
“我们圣上是为感谢你们击败了闯贼,才派我们来犒赠你等,闯贼乃天下公贼,世人皆想诛其而后快,我圣上想与你联兵共灭闯贼,以慰天下民心,不想摄政王却以此威胁我等,实在是不智之举。”
马绍愉也道:
“我们大江南北全是水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北方骑兵不善水战,恐怕王爷也不易得手吧,希望摄政王能慎重考虑一下,我们不如分疆而治,各享和平为好,以我们东南一带,精华未瘁,摄政王莫要小觑了我们。”
多尔衮笑道:
“你们也不用多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不日便会派兵南下了,我倒要看看你弘光帝的皇位还能坐多久?”
说罢,一拂衣袖,便退入了内堂。
殿内的群臣们仍将这三位使臣送到了鸿胪寺,并警告他们不要随便出入,左懋第三人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最后还是亏了洪承畴在多尔衮面前力保,才放了这三位使臣出城。
然而,正当南明使臣起程南返时,他们内部又发生了惊人的背叛。
原来,陈洪范通过这一段的所闻所见,他深刻地体会到,腐朽无能的南明政权不久就会亡于清人之手,所以他心中暗暗打起了小算盘,投降摄政王,好为自己谋条后路。
于是,陈洪范偷偷给多尔衮写了一封信,请求将同行的左懋第、马绍愉拘留,自己南返后除率本部兵马归降外,还将拉拢左良玉、高杰、黄得功、刘泽清等将领一道投降,南方可以不战而安矣。
左懋第、马绍愉哪里料到陈洪范会投降清室,他二人心急如焚,想早点赶回南京,好将这件事禀明弘光帝,让各诸将早做准备,以防清军入侵。
陈洪范等着多尔衮的回信,所以他故意拖延时间,磨磨蹭蹭地不肯快行。
这一日,三人正行至沧州,忽听后面一骑快马追到,拦住了他们,随后又有数十个满兵骑马赶到,围住了三人。
陈洪范见罢,知多尔衮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不由得心中乐开了花。
而左懋第、马绍愉却不明所以,忙问这是何故?
那为首的人,启声说道:
“今我等奉摄政王之旨,特着你们中的两个回去,你们三人不能一同南返。”
说着,不由分说,便将左懋第、马绍愉两人留了下来。
陈洪范不得不做出个样子来,他向左懋第、马绍愉二人挤出两滴泪来,道:
“我们三人奉命而出,我怎能一人独归,我愿同你们二人一同回京面见多尔衮问个究竟。”
左懋第摇头道:
“陈大人不必如此,要是我们三人都留在北京,那么当今皇上就更不知这件事了,陈大人还是应以大局为重,速速南返,告诉陛下这里发生的一切,让马士英与史可法这位大学士早日备战,守住天险,莫让清人乘虚而入,阴谋得逞。”
马绍愉也说道:
“陈大人也不必为我们多虑,你只要把这消息带给朝廷,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快起身南行吧。”
陈洪范听了,忙擦了擦眼睛,装模作样地向为首之人问道:
“我们三人是奉命而来,你们既然把我们放了,为何现在又把我们拘去呢?而且我们同行三人,为什么独自放我一人回去,这是为什么?”
为首之人道:
“我只是奉了摄政王之旨而来,别的就不知道了。”
说罢,便带了左懋第、马绍愉二人向北京驰去。
陈洪范待他们行得远了,不禁哈哈大笑,甩手一鞭,向南驰去。
陈洪范进得南京后,一面密奏,说黄得功、刘良佐二位总兵暗地里与清兵勾结私通。妄图挑起朝廷对黄得功、刘良佐等人的猜疑,以便自己乘机起事;一面又逢人便劝降,后来由于朝廷感到三人出使,却只有一人回来,事有可疑,陈洪范的阴谋才没有得逞。
北使议和因此变成了如此一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丑剧,然而,南明朝廷却仍不能从中吸取教训,它仍不肯以民族大义为重,重新调整自己的政策,仍认为李自成等起义军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而他们却对清廷的进逼一味退让,惟恐得罪,而且,其内部的争斗也愈演愈烈,南明政权变得更加软弱无能了。
十二、内忧外患
他不禁自我解嘲地说:“好一场滑稽戏,我吴三挂请清兵入关,不到一年,他们又请我出关,真是可笑、可悲、又可叹。”
一六四四年五月间,李自成率已大伤元气的大顺军经过山西太原、平阳返回了西安,鉴于兵力不足,李自成对河北和山东地区已无力顾及了,所以他把防御的重点放在了山西、河南一线。
五月中旬,李自成对山西一带的防务作了具体的部署:制将军张天琳统领一万多名士兵镇守晋北大同地区;文水伯陈永福带一万兵马守晋中太原地区;平南伯刘忠率八千人马镇守晋东南长治地区。
同时,李自成又留下右营大将,绵侯袁宗第统兵万人屯于临汾桂甲庄,刘汝魁则驻于河南卫辉府,介此,以加强山西的防务。
李自成自被吴三桂重创之后,他心中一直窝着一团火,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他想自己费了这么多年心血才得了明朝的天下,然而自己在紫禁城里还没住上几天,便被吴三桂给赶了出来,念到此,他更是茶饭不香,整夜难眠。
终于,李自成不顾李岩等众将的劝阻,亲率大顺军向东挺进。
六月一日,大顺军抵达了闻喜。初二日,到达了临猗,为了尽快入陕,李自成命先头部队疾行,挥师向黄河渡口挺进。
同一天,李自成又命右翼权将军袁宗第率十万大军抵达河南汝宁,去平定刘洪起兄弟的叛乱。
李自成率中军攻克了平阳,闯军便也在此扎下了大营,先头部队进军缓慢,李自成只好按兵不动。
李岩成亲
这日晚问,李岩与闯王议事完毕,从中军帐中走出来,骑上马,回到了自己的营中。
进得来,见夫人红娘子正与一个兵丁打扮的人坐在一起聊天,李岩不觉一怔。待那兵丁扭过头来,却见青中下一张俏丽的脸——原来是穿着军衣的素素,素素自被李岩救了之后,她便来到红娘子的手下做了一名女兵,每日对红娘子侍候极是周到,红娘子很是喜欢她,便非要与她姐妹相称不可,素素拗不过她,只好背地里叫她一声“姐姐。”
红娘子见丈夫回来,忙迎上去,亲呢地把长衣给李岩脱了下来,李岩解下佩剑,放在了桌上。
素素给他见过礼后,便斟了杯茶,给李岩端过来,李岩在接茶时,不小心摸到了素素的手,素素脸一红,躲在了红娘子的身后。
这一切全被红娘子看个正着,她瞧了瞧李岩,又回头望了望素素,微微一笑,说道:
“相公,我给你提门亲事,你看如何?”
李岩以为她是开玩笑,便道:
“夫人不要取笑于我,我有一个红娘子就已心满意足了,你就是找个仙女来,我也不会娶她。”
红娘子正色道:
“夫君,我不是与你逗乐,我想把我妹妹嫁于你,你不会反对吧?”
李岩睁圆了眼睛,盯着红娘子,说道:
“你还有个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红娘子婉尔一笑,一伸手把身后的素素推到了李岩的面前,道:
“怎么样?我妹妹虽不能说是国色天香,可也称得上天生丽质吧,相公,我妹妹嫁给你李大将军不会委屈了你吧。”
而此时的素素已是满脸绯红,羞得无地自容,她用手捂脸,跺了跺脚,急急地道:
“夫人,你怎么……李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
红娘子忙把素素搂在怀里,她拍了拍素素的肩,含笑说道:
“傻丫头,你害得什么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李相公这么好的人品,你哪里去找啊?”
“我……”
李岩何曾遇到过此等阵势,他也涨红了脸,本来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他说道:
“夫人,这、这是怎么说的,这大敌当前,怎好谈论儿女之事,我是统军的将领,岂能……”
红娘子拦住他,说道:
“这事我明天亲自与高夫人讲去,闯王也定不会拦你,再说,我们行伍之人,也不必婆婆妈妈,罗里罗嗦,我看这婚事明天就举行。”
“这,这也太仓促点了吧?”
“我们也不必大铺张,明日摆几桌酒,请弟兄们来庆祝一下就行了。”红娘子顿了顿,又道:“只怕这样委屈了素素姑娘,好在她是我妹妹,将就点也无所谓。”
这以泼辣闻名的红娘子,办起事来也真是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