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神归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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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高个衙役吃不住劲,撞在马车护栏板上。
“噼啪”滚落二坛子酒,摔的个稀里哗啦。
“狗东西,我的酒的啊。还不将车子赶走。”胡掌柜心痛的跳脚。
“疯子就是疯子,没救了。”
“郝神医都说死了,这疯子就是欠揍。”一众闲人看客起哄。
矮个衙役冲上来又是一脚,沈泣躲无可躲打算硬受这一脚,双手突展兜住大腿一抬,心中一愣这双手自动还击了。
“哎呀!”矮个衙役一个翻身倒栽葱,脑袋坐在石阶上,头破血流。
“让开,不知好歹的东西。”铁捕头怒喝着,大步流星。
“啪”身后老张头忙抽马鞭,车子开动。
沈泣呼吸急促脑中更是迷糊,刚才是他还是鬼上身。忽见眼前一黑,砂锅大的拳头冲来。
来不及躲避,沈泣气的骂了声“cāo……”双手再次出击,却是拍了出去。
“呯”铁捕头退了二步。
沈泣就惨了,手臂倒撞回额头。“嘭”后脑勺重重砸在车后栏,一时眼冒金花酸胀头痛,手臂好似废了一样,无力的垂下。
“噼啪”四个酒坛滚落下来。
“哗”酒香四溢。
“我的娘唉!”胡掌柜当即一拍大腿,哭丧。
“陈年雪冽酒。”
“好酒在醇香!”场面混乱,几个老酒鬼却是赞叹。
“驾!”老张头一抖缰绳,赶过马车。
身后一空,沈泣翻滚到街心跌的七荤八素。缓过气来刚要起身,忽觉心中一寒劲风扑面。下意识的倒翻出去,就见一粗黑大手扫过面门,刮的脸颊生痛。
好险,这一巴掌扇到,牙都要没了。沈泣头脑清醒了些,忙退到樟树下伸手拔枪护身。
一双凌厉的眼睛透着暴戾,是铁捕头。
沈泣升起不能力敌的胆怯,四下扫视打算先跑。视线所及,看见台阶上张魁的尸体。顿时激起心头的怒火。不管不顾的冲上二步,大喊道:“你就是凶手,昨天张……”
“找死。”铁捕头目露凶光,怒喝中,双掌一错,跨步就是一掌劈向竹枪,势若奔雷。
沈泣看清来势暗叫来的好,枪身下摆躲过铁掌,疾刺铁捕头大腿。此时也没招式可言,心中就是想狠狠刺他一枪,最好要他命才消心头怒火。
眼见枪尖就要刺中大腿,沈泣心头一喜。忽见铁捕头手臂暴涨就要劈中枪身,心头大骇,忙收枪后退。一股狂风扫过枪尖如坠风洞,沈泣差点拿捏不稳。这是什么功夫?
“嘿!疯娃子。”右侧一黑影扑了上来。
沈泣心中一慌将枪一扫,认出是高个衙役,却见他脚下一顿。
是虚招,不好!沈泣忙转回正面,厚实的掌缘迅速劈来,离脖颈已不足二尺,举枪反刺已是不及,挨着这掌脖子非断不可。
“师侄住手。”一声清喝,
电光火石间,沈泣只能侧身后退,心知这肋骨非断上几根不可。
“嘭”腰部剧痛,大力涌来。身子不由的飞跌出去。却是矮个衙役偷袭,重重踹了他一脚。恰好躲过铁捕头这一掌。
身在空中,沈泣灵光一闪。扭身掷出竹枪,正是他的绝招“长虹贯rì”竹尖直奔铁捕头的脑门。
形势急转,眼见铁捕头脸露出惊恐,沈泣心头欢喜。巨大的黑影罩来,斜眼见一枪孔近在眼前。
“叮”一道金光激shè,撞飞竹枪。
“老樟!”惊呼未绝,
“嘭”沈泣一脑袋撞在樟树上,天旋的树枝,眼前漆黑一片……
深蓝的大海,浪花翻卷掀起阵阵波涛。沈泣畅游沉浮着,倾听大海的声音。一点红光闪烁其中,他追逐过去红光温暖着他的身心。苍茫的天空,狂风呼啸荡起千层雪花。沈泣奔跑跳跃着,跟随雪花的漫舞。一点白光出现在虚空,他飞身靠近白光抚慰着他的伤痛。梦幻般的天地,是如此的轻松自在。沈泣只想畅游其间,不再哭泣……
yīn冷的牢房寒抖让人磨牙,浑浊的空气仿佛置身凿岩现场,发霉的味道预示着多rì的阳光未曾照见。
“嗒,嗒,”沉闷的敲打声回荡在空间。
“给点吃的吧,肚子好饿啊。”哀怨的叫声。
“看这天yīn沉沉的,今夜怕是还有场大雪。”
“这疯娃子已经躺了三天,不喂点水给他,只怕熬不过今晚。”
“哇!好多鼠肉。”
“这下有吃的了。”
“啪!拿来。”
“敢动手,小爷跟你们拼了。”
“噼噼啪啪!”
“都给爷安生点!再吵给你们吃鞭子。”
“……”
闷热的夏夜,杨梅树上的蝉虫时不时的叫着,引起连绵的知了声。
院子里,沈泣躺在青石板上,看着头顶几只萤火虫绕着葡萄架拍打着小翅。屋子里nǎinǎi编着毛衣发出咳嗽声,娇俏的姐姐看着聪明的一休发出咯咯的银铃笑声。感受着身下透心的凉爽,摸着冰冷的石板,夏天就成了他一年中最美妙难忘的季节。
这块青石板是他四岁的时侯,爷爷从北山挖来的。石材名萤石,相传夜明珠就是萤石内聚集的发光物质而成。如今三年过去,爷爷去陪爸爸妈妈了。石板让他打磨的光滑如镜,月光洒落青濛濛,仿佛是一块仙石。
望着天空,沈泣想着爸爸妈妈的模样。爸爸是锅炉工,应该长的黑黑的。妈妈去送午饭,应该是白白的。新到的锅炉钢材质量不过关,发生爆炸他们俩做着火箭飞走了。这些是姐姐说的,那时他才二岁。想着想着,不觉睡去,眼已湿……
夜幕中繁星点点,天边挂着银盘。身体覆盖着银sè的光辉,沈泣静静躺在山岗上。水汪汪眼睛望着圆月,眼角莹莹的泪珠滑落,仿佛看见一条红头巾高挂天空……
同样的心境一样的心酸,仿佛的情景亦真亦幻。两段记忆交错,分不清谁是谁,宛如隔世的回眸……
“吱吱,吱吱……”
“呼噜,呼噜”
沈泣缓缓睁开眼,目光散乱。视线最后聚焦牢房一角,一只小蜘蛛正在编织新网。爬上游下飘来荡去,来到东去到西。视线跟着小蜘蛛,看它吐丝收线,蛛丝渐密网大了。
风一吹,鼓荡几下蛛丝断了,小蜘蛛又去修补。蛾经过,羽翅一挣留下大洞,小蜘蛛再次重新编织。如此破了修,修了破,剩下的就是等待。沈泣静静的看着,小蜘蛛循环往复一直坚持着,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眼酸了,泪干了,只是看。
不知过去多久,一只小飞虫黏上网,挣脱不得。小蜘蛛扑上去吐丝包裹,慢慢享受它的劳动成果。
沈泣嘴角上翘,笑了。铁捕头,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要杀了你为张叔报仇。就像小蜘蛛一样唯有坚持编织,梦想才会成真……
“喔喔,喔~”黎明时分,鸡鸣啼啼。
他缓缓坐起,酸臭腥臊的气味刺鼻。穿越以来就没摆脱过这种气味袭击,呕吐到是适应了,这鼻子灵也麻烦。
后脑勺额头都还痛,脸颊也有点肿,身上的鞭伤却是好了七七八八。感觉这副身体好像换了一个似的,有种爆炸xìng的力量。昨晚细微的蛛丝居然清晰入目,早前眼力可没这么好,不然也不会那么专注。昏迷中身旁的声音也能听到。这是怎么了?难道感官大副提高?这身体融合了?还是鬼……原主走了。
沈泣闭上眼搜索记忆,还是老样子。脑中突然出现了十八个红通通的影子,好似人形。这是……?
睁眼,数了数牢房内十二人和隔壁间六人正好十八人和脑中的红影形状分布一模一样。闭眼,睁开连着试了几次。之前还以为是幻觉,此时沈泣确定这是真的。红外线!叫热感成像更贴切些,范围20米,这真是匪夷所思。
“疯娃子好了。”
“躺了四天,这就好了?!”
“真是肮脏吃肮脏大,命就是硬。”
一群蓬头垢面的汉子少年,惊奇的说着。
沈泣不理会众牢友的眼神,四下扫视。长方形的牢房,木柱隔出六间。三三相对,中间通道。每间牢房都关押着犯人,多的十几人,少的四五人。墙角都有个木桶,散发着恶臭。
他走近木栅栏,碗口粗的木柱子细密结实,两柱间隙不到一掌宽。其他几间牢房间隙却是甚大,很明显这间是防他钻出去的。
“嘭,嘭!”用力踢了二脚。力量比往rì大的多估计有200多斤,可惜只震落些灰尘,木柱纹丝不动。
“呜呜……妈妈……”
“哇……放我出去,俺爹是米大通……”
咦!有小孩好像还不少。沈泣寻声向左侧望去,青皮铁门,红漆大字‘重刑犯’。
他眼一瞪,没看错吧?;
第八章 无赖混混
() “喂,疯娃子。饿了吧?给你吃点好东西。”身后响起粗豪的嗓门。
沈泣回头,见六个邋遢汉子一排靠墙,抓耳挠腮一副无赖样。中间说话的汉子翘着二郎腿,抠着酒糟鼻,其他人则懒散的躺着,不做声。
“嘭,嘭!”
沈泣不理会,干正经事要紧。这么多木柱,就不信都那么牢固。
“疯娃子,听说笑面虎差点栽你手里。”抠鼻无赖接着说。
踢了几脚,肚子空空闹腾起来,沈泣问:“早饭什么时候送来?”
“嘿嘿!早饭?你当这是客栈啊。”抠鼻无赖左边一癞痢头斜眼嘲笑道。
“都是老樟酒楼午后吃剩的馊水。”说话的是个敦实少年,和边上两少年一样都是鼻青脸肿。显然挨过一顿胖揍。
沈泣这才注意到牢门一侧有个木槽,花花绿绿漂浮着烂叶腐草,连猪都不吃的糟食。
癞痢头眉头皱起似不喜少年搭话,提高嗓门恐吓道:“大毛是不是皮痒了,谁让你多话的。”
大毛脖子一拧正待反驳,被身旁两少年拉住。又见抠鼻无赖恶狠狠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闷声低下头去。
沈泣摇摇头,见木槽湿漉漉。心中一动,试了试槽后的木柱。果然有几根松动,腐蚀了。脑袋探了探比划下,还差了些。
“哈哈,疯娃子你想出去,我教你个法子。”抠鼻无赖忽然笑道。
沈泣猛的回头,问:“你有办法?”
“先吃饱才有力气出去。来,来。”抠鼻无赖说着,丢过来他的红布袋,抖落七八根细长的老鼠尾巴。
沈泣浑身一热,怒火狂升仿佛见了杀父仇人。脸烫手臂更是青筋暴起,抓的木柱‘格吧’响。
“呼,呼”连着深呼吸,压下没来由的愤怒,沈泣镇定心神,这是怎么了?
“听见没?俺老大可是好人。”瘌痢头尖声叫。
抠鼻无赖嘻嘻一笑,接着说:“疯娃子俺可是为你着想,没吃没喝都快四天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老大要不再搞点黄酒,让疯娃子好好吃上一顿。”边上的干瘦汉子一指墙角木桶点道。
“你瞧,疯娃子眼睛都红了,有吃有喝就是好。”
“嘿嘿,俺们这都是成年老酒,劲道足,当然要了。”
“再加点现货,热气腾腾。”
“要不再配点蟑螂进去,带点响声。”
“你个蠢货,这都几道菜了,要慢慢来。”
“……”
排排坐的无赖汉子仿佛找了热门话题,你一言我一句轮番上阵,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有劲,其乐融融。
“九头鸟,欺负个小孩。算什么本事?”少年看不下去了,忽的站起喝道。
瘌痢头倏的跳起,叫道:“大毛,要不是看在你爹老毛的份上。爷早就废了你。”
大毛似豁出去了,硬气道:“来呀,来呀。有本事单挑,小爷还怕你。”
瘌痢头一插腰间,招呼道:“揍他,俺们九头鸟一个也一起上……”话声未完,见大毛已是提拳冲到面前,瘌痢头也不慢抱住大毛,二人就滚倒在地。
另外二名少年倏的站起跟着冲上去,照着癞痢就打。排排坐的五个无赖顿时吐口唾沫在掌心,也扑上去扭打。
其他三人想是也受无赖欺负,眼神一对,喊了声“他妈的九头鸟,敢吃独食!”也和六无赖对上了,十二人顿时打的火热。
“噼噼啪啪。”
“嗒嗒,嗒嗒,”急促的敲打声回荡在空间。
“打,打,狠狠打!”
“毛家兄弟掏他们鸟窝!”其他几个牢房的犯人气氛火爆。
这大概是原主走后留下的灭鼠后遗症,沈泣想通了。牢房内已是乱成一团,到处是叫嚷声,清早起床就是jīng力充沛,只是没搞懂明明六个人怎么叫九头鸟。
沈泣不想多事,走开两步,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关键。
忽见抠鼻无赖右手掐着一瘦小少年脖子按在地上,左手照着少年没头没脑的打去。瘦小少年双手拼命想掰开抠鼻无赖的右手,可惜力有不搏,脸已涨的通红。
一会,瘦小少年嘴唇开始发青。
沈泣摇摇头,本想置身事外,可惜麻烦上身。照着酒糟鼻就是一脚踹。
“啊呜”抠鼻无赖被踹的翻了个身,鼻血直流捂都捂不住。
瘦小少年得了喘息,感激的看了眼沈泣。又扑上去追着抠鼻无赖,挥拳乱打。
“嗨!”抠鼻无赖缓过气甩掉瘦小少年,一个健步来到沈泣身前“兔崽子,活腻了。”一巴掌扫了过来。
面对抠鼻无赖恶狠狠的眼神,劲力十足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