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飘浮萍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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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溪玉快点儿回去把。”沙尼将车钥匙递给溪玉。
溪玉接过钥匙走出几步，又回身说：“一定啊！”
“放心吧！”沙尼向她摆了一下手。
蓝珠找了一张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便跑出门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冷饮店赶去。她
内心莫名的担忧，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一旦离开某个事情，它就会变样。幸福的下一站往
往是失落，不该转身，甚至连眼睛都不应该眨一下。那就是幸福，稍纵即逝的幸福。
“不。。。。。。”蓝珠的内心大声呼喊起来。
蓝珠赶回冷饮店，小马正站在门边，看到她回来，别有意味的向内指了指。蓝珠向溪
玉时才坐的位置望去，那里正坐着一个男子，柔软的发帘搭在前额，正拿着一杯奶茶用吸
管喝。蓝珠向他走了过去，她已经明白，溪玉走了。
“哦。。。。。。是蓝珠吧。”沙尼站起来友好的笑着问道。
“嗯。溪玉呢？”蓝珠走上前问道。
“她有事先回去了，让我帮她拿照片。”
蓝珠略有失落，转而轻笑一笑，递上照片，说：“把这个给她吧。”
沙尼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惊讶道：“和溪玉很像呢。”
“你也觉得？”
“嗯。”沙尼点点头，又抬眼看蓝珠。他这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含水的眼睛
，漆黑的眸子，若隐若现的溪玉的神情，他不禁迷惑了。
蓝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说：“可一定记得交给她啊。”
“哦。”沙尼回过思绪来。“一定。那么，我先走了。”
“嗯。拜拜。”蓝珠抬起头来笑道。
“拜拜。”
“可真帅啊。”看到沙尼出了冷饮店，小马走到蓝珠身边笑道。
“怎么，你要喜欢他啊？”蓝珠又活泼起来。
“开什么玩笑！”小马笑起来。
“小马，电话！”另一边，娜娜姐喊道。
“谁啊？”小马一边走过去，一边懒洋洋问。
“你们老师。”娜娜姐捂着通话筒说道。
小马慌神的张了张嘴巴。
7
办公室里，蓝珠和小马低头站着。
“你们俩怎么回事？不知道还有课吗？”老师责怪道。“蓝珠，你说说你去哪了？”
蓝珠和小马互瞥一眼。
蓝珠怯怯说道：“今天爸爸要去外地写生，很久才回来，所以去车站送他了。”
“真的？”
“真的。老师不相信，可以打我爸爸电话。”
“嗯。”老师转了态度，又问小马：“你呢？你去哪了？”
“我。。。。。。”小马答不出来，一个恰当的理由也编不出来，情急之下便说：“我看蓝
珠走了，所以我也走了。”
老师愣了一下，转而怀疑的看看俩人，说：“行了，小马你先回班吧，蓝珠留一下。
”
小马看蓝珠一眼，转身出去了。
“蓝珠，不是老师责怪你，这不是一次两次逃课了。”小马出去后，老师开始教育蓝
珠。“你学习好，又用功。所以老师不想管束你太多，但这样频繁的旷课也不行啊，如果
你能再多花点儿时间在学习上，成绩会更好的。你难道不想考重点大学吗？将来到大城市
去。。。。。。”
“不要，不要，不要啊。。。。。。”蓝珠的脑袋拼命呼喊起来。
出了办公室，蓝珠舒一口气，望着楼外的天空，顿觉轻松许多。
回到班级里，蓝珠走上前推了小马一把：“你啊，撒谎都不会！老师说了，叫我以后
不要理你，也不要再坐你同桌。”
“啊。。。。。。不会吧！”小马不可置信的喊道。
街市的车辆和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夕阳柔和的照射过来。蓝珠坐在公车里望着
这一切，只感到陌生的可怕。“这就是我的生活吗？这就是围绕在我生命里的一切吗？不
，不是这样的，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学校和考试，不属于工作和赚钱，不属于人们指出
的既定生活。远方的呼唤在响起，它越发响亮，使我清醒过来，我是从那个隐密世界走来
的人。可是现在，我一无所有的站在这里，我到底还是在这里的，也只有默默隐身在人群
，期待奇迹的发生。”
公车停靠在某站，蓝珠起身走下车，向一家大型超市走去。她一楼买了些速冻食品便
出来结帐。排在她前面的妇女付了款，结款员便开始给蓝珠买的东西扫描价格。蓝珠取出
钱夹，不经意的向超市外望了一眼。一排整齐停靠的车里，一辆黑色的车非常独特，流畅
的线条和精密计算过的比例，另人为之叹服。更加让蓝珠吃惊的是，她立刻就理解了它－
－蜻蜓。它模仿了蜻蜓的形体。
“竟有这等好的设计。”蓝珠啧啧赞叹。
一个穿黑白色格子衬衫的男子，戴一副墨色太阳镜走到车边，将手中的袋子换了一只
手，掏出钥匙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像在哪儿见过。”蓝珠想着，又转身去装食品了，将它们一一装进塑料袋去。
“一共五十六块钱。”结款员敲着键盘说。
蓝珠打开钱夹准备付款，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帮溪玉拿走照
片的人吗？”她匆忙付了钱，提着东西跑出超市。可那辆车已经开到路边，转眼间就上了
马路，快速的开走了。
“阿曼，你在屋里吗？”沙尼一边开车一边接通了溪玉哥哥的电话。
“我马上就到了，你有什么事情？”阿曼的声音传来。
“溪玉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我也马上就到，我们见面说。”
“好的，我挂了。”
沙尼将车开进一个小区，停靠在某栋楼前。
阿曼正站在窗户边，听到开门声，转身走上前笑道：“我妹妹又有什么新鲜事？”
“唔，是一张照片。”沙尼放下袋子，从口袋的钱夹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阿曼。
阿曼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觉得应该是张老照片，有些纳闷，再看照片上的人，美丽的
黑眼睛星星般闪烁，嘴角微微翘起，有股倔强的神气。
“觉不觉得有点儿像溪玉？”沙尼笑道。
“嗯。。。。。。”阿曼正想说什么，突然脸色变了，惊慌失措，不可置信，又极其复杂的
在一瞬间变换了各种神情，最后被狠狠的压了下去，但是手还微微颤抖，问道：
“这。。。。。。这是哪来的？”
沙尼心中万分诧异，却只是回答：“是一个女孩拿给我的。溪玉中午走的着急，就让
我拿到之后交给你。”
“溪玉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说务必交给你。”
“我明白了。”阿曼说道。“是蓝珠！”
“对啊，就是这个女孩，你也认识她。”
阿曼摇了一下头，说：“前天溪玉回来讲起过她。”阿曼仔细想了一下，抬起目光来
望着沙尼，说道：“沙尼，你答应我一个事情。”
“什么？”
“这件事情不要和我父亲提起来，包括那女孩的名字。可以吗？”
沙尼看着阿曼紧张的神情，答应说：“没问题，我不会再讲这个事情。”
阿曼似乎放下心来，又说：“要是溪玉问起来，就说我看了照片，什么也没说。其他
的我会和她解释。还有那个叫蓝珠的女孩。。。。。。如果再遇到的话，就当不认识吧。不管她
再说什么，都不要再理她。”
沙尼不解，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曼侧过头去，不愿提及，说：“是我家里的一些事情。沙尼可以不再问吗？”
沙尼理解的点点头。不再过问。
8
阿曼回到卧室关上门，仰面倒在柔软的床上，眼泪像溪水一样流下来。他重又拿起照片细
细端详，幸福的泪水和悲伤的泪水一起流下来。
“阿楠阿姨，你好吗？”他喃喃自语。
阿曼从胸口掏出一个银色椭圆形项坠，将它打开来，里面是两张袖珍相片。一张是他
的妈妈阿秀，一张就是阿楠。阿曼看着照片，又把它们放在胸口，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
里，他又看到了阿楠，她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阿姨要是去了远方，阿曼会照顾好自己的吧？”阿楠摸着只有六岁的阿曼的脑袋问
道。
“阿姨要去哪里？”阿曼问道。
阿楠轻笑着不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项链，下面有个漂亮的银色项坠。她给阿曼
戴上，说道：“这是阿姨和阿曼的秘密，只有阿曼一个人可以打开看。”
阿曼不明白，打开了项坠，里面镶嵌着两张照片。
“这是妈妈。”阿楠指给阿曼说。“这是阿姨。不管在哪里，我们都爱着阿曼。”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阿曼从梦中醒来。他听到一阵哭声和喊叫声，那是外婆的
声音：“为什么我的俩个女儿要这样，是我犯了什么错吗？”
“错就错在你纵容她们画画。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坏了她们的思想。”外公大
声嚷嚷着。
“你说什么？我告诉你，是你不该把你的俩个女儿嫁给同一个男人！”
“这有什么不对吗？每个人都这样生活着！”
“阿楠啊。。。。。。”外婆大声哭泣。
阿曼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走廊边，望见父亲正和警察交谈。
“研究所的核心技术文件被她盗走了。我想她是要去敌国，用这些核心技术换取一张
去往外星的乘票。你们最好严格检查出国的人。”
其中一个警察记录下来。
“不可能！”外婆喊道。“她的女儿还在这里，她才半岁！”
“不要忘记，她已经带走了另一个女儿！”外公提醒道。“这个胆大妄为的，不要让
我捉住了她！”
“外婆。“阿曼跑上去害怕的抱住了外婆。“阿姨去哪儿了？”
“她走了，把你蓝珠妹妹也带走了。”
阿曼哭醒过来，一时间还沉浸悲伤之中，不断的抽泣着。
“阿曼。”沙尼走过来敲门。“阿曼，溪玉的连线。”
阿曼坐起来，反应了一下，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阿曼将卧室里的星际通信系统打开，吸了吸鼻子，说道：“溪玉吗？有什么事情？”
“唔，你看到照片了吧。”
“嗯。是谁啊？”阿曼故意笑道。“长的还有点儿像你。”
溪玉那边是久久的沉默，后来说：“你知道吗？她就是我说的蓝珠的妈妈。”
阿曼停顿了一下，又假装想起来的样子，说道：“哦，那个女孩儿啊。你怎么把她妈
妈照片拿来了？”
“我是在想。。。。。。你说可不可能。。。。。。”
趁着溪玉难以说出口，阿曼打住了溪玉的话，严肃说道：“溪玉，我知道你要说什
么，但是那不可能，她不是。我们不会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宇宙的选择是无限的。”
“但是也有那样的可能，我们恰好遇到。”
“是啊。”阿曼承认道。“但不是这张照片上的这个人。”
“你确定？”
“确定。”
那边仿佛失落极了，停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仿佛要挂电话。
“溪玉。。。。。。”阿曼忙喊住。“我还有个话和你说。”
“什么？”
“关于蓝珠，还有照片的事，千万不要和爸爸说。”
“我知道的。”
“嗯。”阿曼放心了，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定下来，要等会议结束吧。”
“哦。那我知道了，挂了吧。”
“嗯，拜拜。”
“拜拜。”
9
阿曼挂了电话找出一件薄外套穿上，将照片放进胸口的口袋里，便出门去了。他开着
车行驶在路上，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照相馆走了进去。
“请帮我复印一张。”阿曼递上照片说。
“好的，您稍等。”老板接过照片笑道。
阿曼无聊的在店内看了一圈儿，目光落在相框展示架上。他走上前细细看去，若有所
思，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照片好了。”老板走出隔间说道。
“多少钱？”阿曼返回柜台前。
“十五。”
阿曼付了钱，又说：“你这里有小一点儿的相框吗？就像掌心这样大小。”
“哦，有。”老板立即从柜台下面取出几个漂亮的小相框。“这都是新进回来的，纯
木制，你看这做工。”
阿曼拿起一个椭圆形小相框，有温暖的明黄色和柔和的质地，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
过，便决定了，说：“帮我把复印的那种装相框里吧。”
“好的，那么我需要裁一下照片。”
“嗯。”阿曼点点头。
老板拿出一个剪裁照片设备，一边裁剪一边指着照片赞道：“她很美。”
阿曼轻轻的笑了。
第二天清早，小马一推门便见一封信飘落在了地上。他纳闷的拾起，看到上面写着：
小马转蓝珠（勿折，谢谢）
他笑了一下，只觉得有趣，将信装进书包里。
“又是你的信。”小马到了班级就将信递给蓝珠。“你们女生很喜欢写信吗？”
蓝珠没回答，兴奋的拆开信封，一张照片先掉了出来，是母亲的相片，里面还夹着一
张纸条。蓝珠打开来，发现信很短：“对不起，我哥哥并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就这样吧，
你多保重！”
蓝珠像被抽了一巴掌，一时间竟明白不过来：“什么是‘就这样吧’？”
小马从蓝珠手中拿过纸条，看了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