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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绚舞飞扬·锦瑟无端-第28部分

小说: 绚舞飞扬·锦瑟无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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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他回头,发现少女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虽说瘫坐在鲜血之中,却纤尘不染。她低下头,喃喃地问:“你可以……带我逃回家么?”
“好。”他竟然答应了她。
他并不是热情的人。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姬良死了。
他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但她自己了断了自己。
“我以为我还有两年可活……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要记住……琴……葬……”
他把她埋在竹林深处。
她死了以后他才开始想她的事情。
他们只是摆渡人与渡者的关系,不过他不想让她失望,他决定把少女送回家之后,去找焦尾琴,然后去找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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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剑,也是弱冠之年了吧……
莫夜,行至竹林,他把马栓在一根粗大的竹子上,找了些柴火,生火。
“没有客栈,浪迹江湖,委屈你了。”他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女,有些歉疚,她的眼睛清澈得像他母亲一样,让人动容。
“没有……不委屈。”少女低头坐在地上,双手抱膝。
“你要我带你回家,你的家在哪里?”
“高丽……”
好像听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阵子,才想起高丽原是东北方的国家,不过已在很多年前灭了国。
“高丽被大唐灭国许久了……”他叹息,顺便捡了根柴在地上比划着。
“我们家就是那个时候流亡到大唐的。”少女看着火光,语气过于悲伤。
“很苦吧?”
少女点头。
“中原的男人都欺负你?”
少女把头埋在臂弯里,嘤嘤地抽泣。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却想不出什么来安慰她。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欺负你。”他断断续续地说。
“我只想回家,我做梦都梦到鸭绿江,过了那条江,就是我的家,我每天都梦见,每天都梦见,但是天一亮,我的梦全都会死去。我想回家!”
他看着她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背后突然传来爆炸声,他警觉地提起剑。
谁知只是一个礼花。
“砰”的一声,又一个礼花爆裂在头顶。
是啊,今天是上元日。
“几年前的今天,我还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他突然转身对少女说。
“现在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说着说着,心中苦涩,冷冷的风刮着,吹过竹林吹出令人战栗的声音。
“你还思念着他?”
他点头。
“他什么样子?”
他坐下,看着少女在火中跳动的瞳孔,笑。“你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很亮很亮。”
少女绯红了脸。
“我又不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叫长安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想叫你长安。”
女孩抬起头看他,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但他的眼神……
太寂寞了。
那晚上她早早就睡去了,只是朦胧地记得火光中他拿着木棍不断拨弄,烟灰邋遢地飞散在空中。
他是如此的寂寞。
神色冷清,手指修长,白皙的骨透过光洁的皮肤显露出来,血脉没有暗涌。
她突然觉得很伤感,因为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而他是寂寞的。
几个月行程,他们终于走到了鸭绿江畔。
河水泠泠,白日当头,也抵不过冷清。
几个月来,他们很少说话,她理解他的沉默,他愿意送自己回来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她有双清澈的眼睛。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在他心里完全属于另一个人。
她多次想跟他说话,她不忍心看到他寂寞的样子,可惜话到嘴边,又是戛然而止。
谁能够救他呢?就凭自己?
鸭绿江已经到枯水期,北风凛冽,他把她带到岸边。
“过了这条江,就是高丽了。”他说。
她走到浅滩上,双脚没入浅浅的冰水里。
“我不想回家了。”她说。
他没有搭理,冷冷地看着她,她笑。
“我走了,你会更寂寞的。”
“寂寞是刺客应该的。”他低头。
“我爱你……”
“没有人可以救赎和原谅。”
茫西河水,波光粼粼。
他的剑划破清冷的夜空,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
少女尖叫一声,虽然他早有预感。
蜀山剑客收起剑,他的尸体缓缓沉入水底。
他是故意的。
他扔掉了手中的剑,等待着他的剑,一剑贯心,血脉喷张。
蜀山剑客伸出手,疑惑地想要摘掉他的面具,他的尸体却已经没入黑暗中。
没有人可以救赎和原谅。
无法破面。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也再也不会知道。
我爱你…… 
                  
 在陌路上倒数三二一(1)
 文/朱学颖
不断重复的画面,不间断地倒数。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唤回记忆中的你。
'一'
良凯骏是莫笑喜欢的人。莫笑不是良凯骏的女朋友。
这两句话已然是被大家公认的真命题了。
当莫笑在半节课内第十四次拿出手机,看到的依然是空白一片的屏幕后,她终于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塞进口袋,轻轻伏上桌子。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口若悬河地讲着立体几何,拿着一个正方体反复比划。
──他为什么不回短信呢?
“看清楚,这两条就是异面直线。”
──会不会没收到啊?
“它们不在同一个平面内。”
──还是等等放学去找他吧。
“也就是说,它们永远不会相交。”
唔,永远不会相交。
那,如果相交了呢?
'二'
莫笑站在四班后门口。教室里的同学理好书包陆陆续续地离开,走过她面前时,几个男生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而女生更多地是用所有人都能得到的鄙夷语气高声议论着。
“呦,她怎么又来了呀。”
“良凯骏不是早走了,她还在等谁啊。”
“对呀,我看见他和三班的茗韵一起走了。”
“哎,某些人怎么就那么不知羞耻啊。”
莫笑的姿势一下子变得僵硬,双手死死抓着书包带子,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却依旧固执地不肯离开,直到教室空无一人。暖橘色的落日光线静静地驻足在窗口。
终于松下僵硬的肩膀,疲惫地靠在后门上。
即使闭上眼睛也能顺利指出靠近窗口那组的倒数第二排就是他的位置。台板里永远都是乱糟糟的,要用的书本或卷子从来都不可能轻易找到,还经常塞着两三个懒得丢掉的可乐瓶子。而最重要的是,在桌面左下角处有用圆规刻下的“L&X”,浅浅的,小小的,不易被人察觉。
所以,即使不能每天一起上下学,不能光明正大地牵手,没有女朋友的称谓,甚至要被所有人当作不知廉耻的女生,都可以不在乎。因为他是她的阿良,所有这些看似不能承受的、艰涩的事情,都由此找到了独自承担下去的勇气。
关上的后门,将夕阳残余的毫末暖意一点一点地锁在了教室里,透不出来。傍晚开始起风了,空气中的湿冷因子趁人不备偷偷渗入皮肤。
'三'
第一次见到阿良,好像是在早到连马尾辫都要妈妈每天早上帮着梳的年级,却中乐透般“幸运”地撞上了传说中的“拗分”团体。现在想来对方其实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三个男生,只是流里流气的打扮和腔调,一下子把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状况的莫笑吓傻了。
对方刚喊出一个“喂”字,莫笑就慌乱害怕地嚎啕大哭起来。脑子里只有完结了的念头。
正当把对方都哭得不耐烦时,却突然被拉住了手,朝反方向狂奔起来。那应该是一段很长的路,直到莫笑回过神来,风还从耳边“呼呼”地擦过,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惊心动魄的速度。
跑出好远之后,才停了下来。莫笑弯着身,大口大口地拼命喘着气。头顶上方落下一块阴影,莫笑抬起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脸因奔跑还红红的。
“呃,谢……”
“你是白痴啊,就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哭。不会报警啊?”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男生连珠炮弹似的责问,以及用力点在额头上的食指突兀地打断。感激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相反,气愤、委屈的情绪伴着新一轮的眼泪蜂拥而至:“那种时候你要我怎么报警啊!”
男生显然也是欠考虑的理想派,一时被堵得只能干眨眼。过了好一会儿,为了挽回面子似的强装镇定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看你胆子那么小,以后有事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吧。”他在莫笑的作业本上撕了一个角,龙飞凤舞地写上8个号码。  
                  
 在陌路上倒数三二一(2)
 回到家之后莫笑赶着做作业赶着看动画,第二天才忽然想起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小纸片忘了拿出来。跑到卫生间果然已经来不及了,洗衣机像饱食的怪兽打着嗝。
唯一记得的是他叫阿良。
年少时轻易喊出的“以后”也真的成了“以后”。
'四'
谁都没想到会在初三开学的第一天再次相遇。
班主任在讲台前介绍新同学时,莫笑正低着头,奋笔疾书地赶最后一本暑假作业。直到听见“大家以后就叫我阿良好了。”胸口忽然一紧,手中的笔措手不及地在本子上划出一长条线。连忙抬起头,看见了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肯定他一定就是小时候碰到的阿良。
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自信。
阿良被班主任安排坐在莫笑前面。看他坐下后,本来满满的自信却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如果真的是自己认错了怎么办?如果他根本不记得了怎么办?莫笑忐忑不安地寻思该如何开口。
前面的人却回过头,笑:“胆小鬼,好久不见啦。”
眼睛像要流出泪般微微发酸。还好。
午饭时,阿良借着“参观学校”的名义把莫笑拖出了教室。残留着夏天燥热的空气扑在脸上,让人有种不切实际的晕眩感。
不大的学校几分钟不到就逛完一圈了,找了个阴凉处两人并肩而坐。阿良伸长腿,望着前方:“啊,一走就是五年,我都快想死祖国的氧气了。”
“你是出国了?”
“嗯,被爸妈拖着移民到美国。不管怎么发脾气,不肯走,也依旧是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
“怪不得。”没有再巧合般地在那个地方遇见你了。
“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个胆小鬼啊,这几年爱哭的毛病应该改掉了吧。”阿良慢慢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头。
莫笑一下子陷入沉默,过了会才低低地说:“嗯。”是不哭了,像个隐形人一样在班级中毫无存在感,也没有人会欺负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哭泣的理由。
阿良显然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失落,调侃道:“不错嘛,胆小鬼也长大啦。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我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你,明明那么多年没见了啊。”
是不是总有一些东西始终不会遗忘。或是,只是现在不忘。
'五'
阿良现在住的房子正好离莫笑家不远,于是阿良就提议两人放学后就一起走。而渐渐地,阿良也开始发现莫笑在班级中的境况:没有朋友,被孤立,总是一个人。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和他抱怨过这些,似乎早就已经习惯,唯有平静。也只有在阿良面前,才会变得比较活泼爱笑。
“啊呀,你是木鱼脑袋化身啊,这道题都和你讲几遍了,怎么还是错了啊。”阿良用笔敲着莫笑的头,“这么笨,小心以后没人要你啊。”
“要你管。”不服气地反驳,“实在没人要就赖着你好了,到时候你可要包吃包住啊。”
“好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莫笑诧异地看向他。
“才怪。快做题目。”依旧是戏谑的语气。只是玩笑而已。
期中考试快到了,成绩一向不怎么好的莫笑抓紧时间看书做练习。班主任却在这时宣布每班要出一个人去参加区里的画画比赛,等了几分钟都没有人自愿报名,为了不耽误上课,就随手将包袱丢给了班里的文艺委员。
下课后老师刚从教室走出去,文艺委员就拉下脸来抱怨:“都快考试了谁会去参加这种中考又不加分的比赛啊,不是浪费时间嘛。”附和声此起彼伏。  
                  
 在陌路上倒数三二一(3)
 不知道什么时候文艺委员走到莫笑桌子边,堆起笑容:“莫笑啊,我记得你好像画画画得很好是吧,那这次比赛就拜托你了。”是命令式的祈使句。
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放学后就只留下两个人。莫笑低头忙着,阿良坐在旁边使劲抱怨:“哎呦,你个老好人,自己动作已经那么慢了还要揽上这种烂差事。”
用笔刷在颜料板上调开颜色。天空一样的蓝。
“对不起啦,你可以先回去的嘛。她也是没有办法,再说我的确是会画画啊。”
白色的画纸上呈现出了湛蓝色的线条。
“嗤,她明显是利用你好不好啊。”阿良小声嘀咕道。
手中的笔刷停顿了下来。
“我知道。”教室一片寂静,灯光覆盖着空气,低着头的莫笑看不清表情。
“可是,利用也好,欺负也好。我只是不想永远都没有存在感地活着。”
'六'
生活平静地切过一个又一个视角。
每天都有繁复的卷子,类似的题型,相同的油墨味充斥在周身。单调的规律却感觉很安心,似乎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了。然而总有些事情像是潜伏在海底的水怪,谁都不会预先察觉到哪一秒它会突然苏醒,吞并掉周围的一切,甚至是空气。
例如,离开了两年的父亲突然回来了。
阿良找到莫笑是在天台。
一个人面对了高高的铁丝网,略仰着头,消瘦的身影在风中更显单薄。
阿良慢慢走到莫笑身旁,有些无措地皱着眉头。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安慰人,只能看着她:眼睛被阳光刺得泛红,却固执得没有哭。
“莫笑……”不忍开口。
“阿良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他。”莫笑兀自开口道,“我恨他当初那么狠心地抛下我和妈妈,甚至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下。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变得孤僻极端,乱发脾气,其实只是希望他能回来。可是没有,他没有回来。但我却走不出自己的圈子了,不敢和同学说话,不再有朋友。这些都是他的错!即使承认我没有爸爸也不能原谅他。可是,他竟然回来了,就这样突然又闯进我们的生活,他把我和妈妈当成什么了。所以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莫笑停了下来,再开口时声音不复平静:“可是怎么会,才几秒钟,我就听到了刹车的声音,再回头时他已经躺在了马路上,一动不动。流了好多的血……”
阿良把手轻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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