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记事本第二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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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班了吗?」
「小白脸是个需要创意的工作,所以工作时间比较弹性。」
「宏仔你给我过来一下,我要让你再也洠О旆▉G日本人的脸。」
明老板手握菜刀瞪著宏哥,害他吓得冲出店门躲进拉面店后的小巷。「花丸」的廚房后门位於两栋大楼之间,那裡堆满了许多旧轮胎、倒过来放置的大铁桶、塑胶水桶还有被当作桌子的木台等,是尼特族聚会的最佳场所。
虽然正值开店前的準备时间,不过因为洠颤N事做,我便走出廚房后门去找宏哥;玫欧不知为什麼也跟了出来。
「大致的情形爱丽丝已经在电话中跟我說了……」宏哥坐在塑胶水桶上說:「但还是有很多问题搞不清楚啊。」
我点了点头。
「包包裡头大概有多少钱?」
宏哥看了坐到身旁的玫欧一眼。
「唔,不知道。我洠
「数量那麼多,我猜应该有上亿圆吧。」我代替玫欧回答。
「小玫家那麼有钱吗?」
玫欧一个劲儿地搖头。
「就是說嘛!公司规模不大,又和离家讨生活的人住在同一区。」
「我想应该是公司的钱。」
「公司的钱?那为什麼能带出这麼多来?而且是现金呢!」
「这个嘛……就是……那个……」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爱丽丝刚才好像查到些资料,說玫欧的爸爸是公司的董事。如果是真的,应该就有可能吧?」
「……就算是私吞公司财產,那间公司真有那麼赚吗?我记得他们的营运状況似乎不太好。」
「请问什麼叫做『丝吞』?」
玫欧的表情实在太天真无邪,害我和宏哥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好尽量选择适当的說法回答:
「那个……就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把公司的钱偷走。」
「助手先生又这麼說了!爸爸不会做那种事的!」
玫欧满脸通红地拍打我著的手臂。这时宏哥介入当和事佬,並用力按住玫欧的肩膀:
「妳敢保证他不会这麼做?」他以严厉的口吻问道。
「絕对不会。」
「妳这麼相信他?」
玫欧以好像要把脖子甩断的力道用力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宏哥的声音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溫柔。「相信別人是小玫的工作,怀疑別人是我们的工作。很多事情如果不先怀疑就无法看清,所以这种龌龊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宏哥和玫欧四目交会,随后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玫欧迟疑了一会儿,接著点了点头。
这个人还真行——我忽然这麼觉得。老实說,其时我听不太懂宏哥的理论,但他总是有办法让人冷靜下来。他平常一定都把这种能力用在不正经的地方吧?这个女性公敌。
「无论如何,还是得去查看公司和小玫家的情況才行。」
「宏哥应该知道大楼的位置吧?还有认识的人住在那裡。」
「啊——我啊?我的脸已经被那边的管理员给记住了,而且前女友的电话早刪掉了。」
话說回来,他好像就是被管理员赶出来的。那现在到底该怎麼办?
宏哥一言不发地看著我。
玫欧也默默看著我。
这是……
「我去……吗?」
「洠О旆ò。瑳'別人了。」
「要我去倒是无所谓,但我目前正在工作中。」
「什麼?工作中?」
宏哥的反应太过激烈,让我心裡很受伤。我拍了拍围在腰上印著「花丸」字樣的黑色围裙。
「唔,鸣海小弟,你在这裡打工啊?是真的吗?为什麼?成为尼特族不是病,洠Ч叵档模恍枰銖娮约航邮苤瘟啤!
就跟你說我不是尼特族了嘛!
「況且你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在工作。」
被这樣一语道破害我哑口无言,因为事实真的就像宏哥所說的。
「请问阿哲学长和少校在做什麼?」我拚命地将矛头转向其他人。
「刚打给阿哲,他說他人在府中(裕В憾┍β沓〉膭e称)。」
啊,原来今天是赌马日。现在正在放春假,让我忘了今天倒底是星期几了。
「他說最后一场比赛把回来的电车钱都给输掉了,所以要走路回来。明明去WINS(裕В憾┏⊥饴砥蓖蹲⑺┫伦⒕秃昧耍陕锘固氐嘏苋'比赛的东京赛马场啊?」
那个无药可救的赌徒……从府中走到这,少說要花四小时吧?
「少校也找不到人,大概正在玩生存撸钒桑俊
「不能等我下班后再去吗?」
「对方都是晚上上班的人,现在不去就都出门了。」宏哥說。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硬是操控著我,不让我工作。知道了啦!我现在就去行了吧?
我从后门口到廚房內,向站在沸腾滾烫的大汤锅前专心捞著浮渣的明老板轻声询问:
「那个……」
「上班第一天就想跷班?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嘛!」
明老板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便这麼回答,刚才的对话大概都被她听见了。
「对、对不起,当我洠А
「洠Р罾玻凑衷诤荛f。不过七点前洠Щ乩茨憔偷戎豢桑
出发前宏哥借了我一件外套和一副耍帅用的眼镜。这樣說来,这些应该都是住在那栋大楼的前女友送给他的吧?
当我正将停在拉面店后巷的腳踏车牵出大马路时,依稀听到店內传来明老板与玫欧微弱的对话声:
「玫欧,妳想不想在我店裡打工?」
「咦,不行啦,我现在在泰国餐厅打工……啊,不过这阵子要请假,可能会被开除……」
「妳想做的时候随时跟我說一声,我马上把鸣海辞掉。」
好过分……真是太残酷了。我一边強忍著想哭的感觉,一边踩著腳踏车的踏板,骑向被落日余暉染红的马路。
﹡
从车站南侧出口往山坡上一直骑,过了邮局再走一段路之后右转。我在国民中学和大使馆之间迷了路,结果在同一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发现左手边尽头那栋与学校校舍差不多大的四层楼砖造风格集合住宅,就是我的目的地「哈啰皇宮」。我停下车,坐在腳踏车上嘴巴开开地楞在路边。之前听說住在这裡的大多是来自东南亚的外劳妇女,原本以为是七、八个人挤在六张塌塌米(裕В喝s三坪)小房间的那种破烂公寓。我居然有这种偏见,真是洠Ю衩病
为了不被发现,我将腳踏车停在从管理员休息室看不到的大楼边角。
当我放下腳架时,脑海裡忽然浮现玫欧带来的大笔现金。那实在太不寻常了,万一真的牵扯到不法行为该怎麼办?警察该不会早就来过玫欧家了?若真是如此,就装蒜好了。
我从口袋中拿出装饰用的平光眼镜戴上。
大楼玄关旁是管理员休息室,裡面洠в腥恕5也恢颤N自然地蹑手蹑腳了起来,这樣跟偽装潛入別人家的怪人洠颤N两樣吧?我只好安慰自己並不是在做亏心事,边这麼想边走上三楼到达四号房的门前,只见名牌上写著「草壁」两个字。四周不见任何人影,让我稍微放心了一点。总之先按了下电铃,等了大概三分钟左右並无任何回应;我转了转门把,发现门是锁住的。
其实玫欧有把家裡钥匙交给我,但我实在很不想进去。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說明为什麼会有钥匙。
洠О旆耍缓萌グ锤舯谌欧康牡缌澹鞘呛旮缫郧暗耐佣韵蠹摇4蟾殴硕耄派晕⒖艘惶跸阜欤佩后面站著一个年轻女子。
「嗨……」
声音听起来似乎想睡觉。女子穿著一件印满简体字的宽松T恤及短裤,长长的头发只用发圈随便乱绑一通。仅管她並洠в谢保吹贸鍪歉雎掷苌畹闹泄琅
「……你是谁?」
「啊,抱、抱歉!」她刚才在睡觉吗?「请问妳认识桑原宏明先生吧?」
当我提到宏哥的名字时,女子的眼睛才终於聚焦:
「小宏?咦?……啊,这件外套……」
「那个……玫欧在我那裡。」
女子的眉毛忽然挑了一下,不等我把话說完就迅速关上了门。接著一阵拔掉门鍊的金属声传来,这次门被大大地打开了。
「啊——嗯——有听說有听說,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拿过来。」
咦?等、等一下,现在是什麼情形?
当我撐著大门时,女子走进屋內,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咖啡色的纸袋。
「这东西可以直接吃,但是热过之后会更好吃。」
我的脑袋裡一团混乱,纸袋硬是被塞到我手中。
「咦、啊、请问……”」
我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女子就突然抱了上来。我立刻感觉到她並洠в写﹥纫拢ξ艺鋈私┳《坏谩>驮谡馐保忧嵘谖叶哒f:
「我洠О旆ㄔ谡庋e跟你說清楚,今天你就当作来拿那包东西,先回去吧!」
我立刻会过意来。女子接著放开我,並以业务员般的口气对我說:「那就替我问候大家喽!」然后把我推出走廊並将门关上。
我一个人被留在走廊上,手中只留著纸袋的重量。
洠О旆ㄔ谡庋e說?
难道那名女子知道玫欧的处境?可是洠О旆ㄔ谡庋e說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房间裡还有別人在,不方便被听到谈话內容?
从头到尾我洠в幸患虑楦愕们宄一故钦罩俏淮箧⑺f的话,拿著纸袋乖乖地离开「哈啰皇宮」。
走出门口洠Ф嗑茫伊⒖探酱蚩V豢吹窖e头装满了小颗的包子,上面还摆著一张名片——「異国风PUB.上海L0VE」。名片上的L0G0是闪亮的粉红色,花名则是罗马拼音的「RIN」。名字下方有一行原子笔的潦草字跡——
am4:00在店的后面等我
名片上写著PUB营业时间到凌晨三点半,意思就是叫我等到她下班吧?但是她为什麼要大费周章地演这樣一出戏呢?
我将名片放进口袋,走向停在路边的腳踏车,背后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实在不该停下腳步,应该骑著腳踏车速速离去的;但我的腳步卻因为那樣的感觉而停了下来。眼角余光捕捉到两个人影,正从「哈啰皇宮」笔直地朝我的方向走来。
其中一名男子穿著皱皱的皮外套,另外一名男子则身穿毫无品味可言的紫色花衬衫,还顶著一头卷发。我假装洠Э吹郊涌炷_步离开,刚走进转角的大楼阴影下,突然感觉到背脊一冷。
「喂,你这家伙!」
其中一名男子吆喝著。光是如此,我的直觉立即告诉我这两人絕非善类。这下不妙,只能先逃再說了。就在我将腳踏车的腳架踢起的同时,背后的腳步声也跟著加快。我抬起头,只看到两名男子加速向我逼近。
「你这小子,给我站住!」
几乎是瞬间的反射动作,我高举双臂把原本拿在手上的纸袋丟了过去,接著将腳踏车奋力推向下坡,自己也跳上车。不知道纸袋后来怎麼了,只听到背后传来男子的怒吼声。我害怕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揪住我的领子,於是拚命加快踩踏板的速度,完全洠烦档匾宦烦逑律狡拢黄锷铣档辣慵彼儆易R涣酒捣煽斓卮游业牧臣张月庸涣粝吕鹊木薮笊臁
我尽量避开大马路在不大熟的小巷裡绕来绕去,直到骑至充满灰尘的四線道,我才停下车回头观望。当然,那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我整个人气喘吁吁,勉強想让呼吸与心跳缓和下来,只觉得肺部传来阵阵刺痛。
刚才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我之所以会想逃跑,除了因为男子的举动让我有不祥的预感外,那名中国籍大姊的态度也让我心中充满疑虑。
我拿出了手机。
「……啊,是我。」
『怎樣?有见到依林吗?』宏哥问。
「这……啊,有,见倒是有见到。」
原来如此——因为名字叫依林,花名才会取「RIN」。我一边想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边调整呼吸后接著回答:
「玫欧家被人监视了。」
电话另一边的宏哥沉默不语。
「可能是黑道。宏哥,还是先叫玫欧絕对不要外出比较好。」
『知道了。事情果然不单纯,說不定还得拜託第四代帮忙呢……』
我告诉宏哥现在要回去,然后掛掉了手机。
还得拜託第四代出面。虽說很可能有这个必要,但我实在不希望事情演变成那樣。一旦劳驾统帅街上小混混的少年黑道大哥出马,那就很难避免流血冲突了。
不过,我的预感总是在坏事的部分最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
凌晨四点的宾馆街,感觉就像个想睡又睡不著的病人,眼皮充血浮肿。沿著弯曲绵延的斜坡,两旁矗立著一根根路灯,照亮写著收费和服务內容的招牌;更上方则是在蓝色与粉红色光線照射下给人朦胧感觉的宾馆侧面。
晚上一个人走在这地方,感觉快要被精神上的压力给压垮,所以我勉強把注意力集中在各家宾馆的收费表上面。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大家竞爭激烈,还有许多莫名奇妙的附加服务。看来不但每一家都有提供微波炉,有些甚至还写著「附Dream Cast(裕В旱缡舆'乐器)!」到底是想招揽哪种类型的情侶啊?
发生之前那件事时我也曾经来过这裡,不过已经洠颤N印象了。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实在洠颤N人,所以非常安靜。
走出宾馆街爬上了斜坡,接著走到不起眼酒吧並列的小路。这裡是被年轻人的华丽炫目所驱离,为了欧吉桑们而存在的街道(应该是吧)。
根据宏哥的說法,由於特种行业营业法的修订,街上原有的酒店已经为数不多,现在几乎都消失或转型成在邻近宾馆之类的地方提供个別性服务的「Hotel Health」了。
可說是濒临絕种的酒店「異国风PUB.上海L0VE」就位在街角。掛在大门口的油灯模樣电灯以及上缘呈圆弧形的门等,感觉就像是一般成年人会去的酒吧。粉红色的霓虹灯不是很招搖,感觉不像是什麼可疑的店家。这裡真的是声色场所?可是招牌上写著PUB耶。
我看了看手机的时钟,日期过了一天,变成四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