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秘密战 >

第3部分

秘密战-第3部分

小说: 秘密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村里的军鞋都交齐了?”
  “不齐能轮到你?”
  庄户人家娶媳妇早。本来,二牛和冬兰好了一两年,因为两人年岁都小,谁也没把结婚的事放在心上。前年春上,二牛闹着要参军,区里人说:
  “你娘就你一个,她又有病,不能要!”
  二牛和冬兰一商量,入秋便结了婚。区里人再说不要二牛参军,冬兰就接过话去了:
  “为啥不要?娘有病,家里还有俺不是?”
  现在,冬兰跑了二三十里的山路,过了几个村,特意来瞧他。冬兰垂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子,也不说话。末了,还是二牛先开口:
  “快回吧,俺还有要紧事呢!”
  程二牛跑回了六碑九孔桥。
  两拃笛故意很正经地问:
  “二牛,是关政委吗?”
  “滚你的蛋!”
  “那,她是谁呀?”
  程二牛思摸思摸,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街坊。”
  街坊?咦,把自己的媳妇叫成“街坊”,这个名儿起得多妙呀!两拃笛偷着笑了笑。
  就在这时,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间有马嘶声,从山路的转弯处传来。峰回路转,闪出两匹马来:一白一黑,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沿着盘山路飞奔而下。到了盘路拐弯处,两匹马的速度都没减。一直奔驰到了六碑九孔桥头,骑马人猛然拉紧缰绳,两马四只前蹄腾空而起,长嘶两声,大口喘着粗气,背上淌着汗水。
  那骑白马的,就是老五团的政委……关华。
  “关政委!”程二牛激动地大声喊道,“冯政委等你老半天了。”
  “他的伤好了吗?”老五团的政委关切地问道。
  “没全好,”二牛说,“接到鬼子要大扫荡的情报,他就赶忙离开了医院,回到司令部,组织反扫荡的准备工作。现在,正忙着大转移呢!”
  “叫我来干什么?”老五团政委问。
  程二牛龇着一对小虎牙,笑笑,不回答。一直站在旁边没插话的两拃笛,这会儿说:
  “关政委,二牛的保密性可强了。”
  老五团政委“噢”了一声,躬着身,用马鞭触了一下程二牛的脑门儿笑了:
  “小鬼,学乖了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秘密战 第二章(3)
这时,一个十字双披两把匣子枪的姑娘,骑着一匹枣红马,从村里出来。刚出村,她两腿一夹,那马便呼啸一声,腾空跃起,直奔六碑九孔桥。
  关华赶忙提起缰绳,把自己的马向桥边靠靠,腾出道来。
  那女骑手到了桥边,也没勒马慢行,却直穿石桥,向山里奔去。就在她与关华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关华猛地一愣:这个俊美秀丽的姑娘,好像在哪儿见过?……噢,她多像他少年时代结识的那个女孩子呀!……
  十年前,也是在这座桥上。
  那年,拄天山地区发大水,庄稼颗粒无收。多少人逃荒要饭,背井离乡,饿殍四野,哀鸿遍地。但是,靖卫团团总、恶霸地主刘松德,还是三天两头派人逼租。
  有一天,关华娘挎上讨饭篮子,让他提着打狗棍子,说:
  “小华子,走!”
  爹不让去,冲着娘嚷起来:“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今年咱抗租,抗定了!没了吃,去吃大户。”说死了不让娘去要饭吃。
  看看爹和娘争执起来,小华子推开栅栏小街门,自个儿溜出来,想在外头等娘。
  他沿着大雁河走着,一路百无聊赖地用棍子打着水面上漂浮着的枯枝败叶,来到六碑九孔桥,上了桥,又敲打着桥上的石礅子。
  “哈哈……”
  突然,一阵朗朗的笑声。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挎着小篮儿,正站在他眼前,笑他。
  “哎,问你哪!”小姑娘仍然笑盈盈地问,“干吗和它们过意不去呀?它们招你啦,还是惹你啦?”
  小华子有点儿生气了。
  “你干吗管那么多?”他含怒地反问,眼睛带着敌意,“招没招,惹没惹咋的啦?俺愿意不是?!管呢!石礅子是你们家的,你不让?”
  “这些石礅子给俺,俺也不要!”小姑娘憋住笑,眨动着黑艳艳的一双大眼睛,“你和谁生气了吧?要不,你干吗打它们呀?”
  真是多事!小华子不愿再理她。他回头望望,娘还没来,抬头看看天,太阳已升得老高,天快晌午了。从清早到现在他一口东西没吃,饿得肚子叽里咕噜地乱响。
  大雁河的南岸,六碑九孔桥的下头,离小华子他们不远,一些破败的石屋,鳞次栉比。门前一群鸡正在觅食,洗土澡,咯咯地叫着。大雁河的北岸,是兰陵村的几家大户,靠河岸的一条大道北侧,是一溜青堂瓦舍,漆黑的大门。有几辆大车,正从东边的小土坡上下来,车上放着些空麻袋,一定是刘松德的大车,到外庄收租粮,空车回来了。
  那女孩子,看着眼前英俊的少年,正扭着头,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河北岸大道上的胶轮大车,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接着,只见他激愤地喘口粗气,用手里的棍子使劲敲了一下石礅子。对他眼下的心情,小姑娘猜到了几分。她不再笑了,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同情和怜悯。
  “等一下!”小姑娘喊着,跑了几步,从后头追上来,掀开篮子,从里面拿出一块地瓜,递给他。
  小华子淡淡地看了看,理也不理,扭头又走。小姑娘一把扯住他,激动地说:
  “咋的啦?嫌少?”
  小华子这才注意到:小姑娘那么认真,那么诚挚,那么激动,原本白嫩的小脸,这会儿也红涨起来。十六七的少年,感激地、非常诚恳地说道:
  “谢谢你,俺不饿,你留着吃吧!”
  小姑娘有些着急:
  “给你的嘛,你干吗不要?”
  “不要。”
  “不要不行!”
  “俺不饿。”
  “不饿不行!”小姑娘急得说走了嘴。

秘密战 第二章(4)
小华子瞅着她,开始喜欢她的耿直,她的真挚,便像对亲妹妹一样笑笑,问道:
  “你叫啥?”
  “小缨子。你呢?”
  “小华子。你是哪个庄的?
  “四王庄。”
  “你干吗到俺兰陵?”少年问。
  “路过。”
  “到哪儿?”
  小缨子一双美丽的眼睛潮湿了。她低着头,半天没吭气,忽然抬起头,愤恨地说:
  “抵债!到刘松德家抵债!”
  小华子猛一怔,惊讶地问:
  “抵债?”
  小缨子告诉他:爹因为交不起租粮,借了刘家驴打滚的债,还不起,刘家就死逼活拉地硬把她拽去抵租粮,抵债款,那时她才九岁,如今三年多了。
  小华子极为同情地看了她一下。相同的命运,无形中把他们联结得更紧密了。
  “那你咋老是乐呢?”小华子笑着问她。
  “不乐,俺成天哭?”小缨子回答说,“何必呢?左不过就这个样儿,天塌下来大家一块儿死,干吗苦自个儿?俺才不呢!抵债就抵债,有一天俺非要算他的账不可!”
  小华子一愣,睁着一双带着敬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他想起爹,爹正在鼓动穷哥们儿抗租抗粮。他攥紧小拳头,可劲往石礅子上一擂,说道:
  “对!小缨子,早早晚晚咱得算刘家这笔账!穷人,就得豁出来,才有活路!”
  冷不丁,小缨子瞪着一双吃惊的大眼睛叫着:
  “哎呀呀,你看你看,老秃鹰,老秃鹰!”
  小华子仰脸望去,只见一只老鹰,脑袋上罩着一顶小纸帽儿,从东面杨树林后头飞起来。
  “兔虎!”()①阳光刺眼,小华子皱着眉,眯着眼,一边望着,一边自语。“穷玩黄莺,富玩兔虎。”他想起了山区流传的一句俗话,心下思摸:这兔虎一定不是好人家的,说不准是哪个狗日土豪的!
  那只老鹰,从杨树林后头飞起来,便一门儿往天上钻,飞得老高老高,都快看不见了。
  “啷!啷!”
  这时,从树林后头又飞起一只鹞子。这只鹞子,颈下带个小铜铃铛,一边丁零啷响着,一边愣愣地追那只老鹰。鹞子像箭打的一般,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一嘴把老鹰脑袋上的小纸帽给啄下来。
  老鹰去掉了眼睛上的遮蔽物,在天上打几个旋儿,转几个圈,寻觅它要猎取的食物。不大工夫,只见那只老鹰,扑扇着两只大翅膀,飞到小华子他们头上,转着圈,打着旋。
  “哎呀!”小缨子伸手指着桥南边那群鸡,不由得把身体靠在小华子身上,把脸贴在他的肩上,小手紧紧地抓住小华子的青布夹袄,害怕地叫着,“你看,你看!”
  桥头那群鸡,全身的毛都挲起来,像一个个大毛团,红涨着脸儿,“咯咯咯”地吓得直打磨磨儿。
  小华子再抬头一看,老鹰翅膀一振,也不扑扇了,像钻水似的,一个猛子从空中扑下来,照准一只芦花老母鸡,“啪”就是一爪子,打得芦花老母鸡扑棱扑棱在地上直翻跟头。其余那些鸡,张开翅膀,吓得四散乱叫,躲藏起来。
  小华子急了。
  “老兔虎,俺叫你狂!”他睁着眼睛,愤恨地喊着骂道,“狗日的,看俺们穷人好欺侮啊!”他咬着小嘴唇,提着棍子,气呼呼地跑下桥头。
  这时,芦花鸡站起来,刚要跑,那老鹰打个旋儿又飞过来,“啪”一爪子,就在它伸出爪子的同时,小华子手起一棍:
  “找死……你!”
  这搂头一棍,正打个着,那老鹰扑棱扑棱翅膀,死了。
  猛然间,杨树林后头,又蹿出一条喜狗,直朝小华子这边扑过来。喜狗后面还跟着一只猴子,骑在羝羊身上,急三火四地也朝这边奔过来。那猴子穿件红兜兜,戴个黄缎圆帽头儿,缎帽带披肩,顶上有个红缨穗头,一只爪子拿锣,一只爪子拿锤,“”地敲个不停。

秘密战 第二章(5)
小华子赶忙招架,那狗疯了似的直往他身上扑。
  那鬼猴子到了跟前,从羝羊身上跳下来,狠着劲敲锣,为喜狗助威。
  小缨子跑下桥头,拣块石头蛋,冷不防给了喜狗一石头。喜狗一转身,看看石头,瞧瞧她。就在这工夫,小华子瞅机会又是一棍子,打得喜狗“汪汪”地叫着,败下阵来,朝树林跑去。那鬼猴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还不时地敲几下锣,报警哩!
  忽然,听得那片树林后头,一阵人喊马叫,喧天闹地,接着便转出一群人来……院丁打手们,牵狗架鹰,携猴领羊,簇拥着一个骑马的人。这骑马人,便是草桥镇周围,百里十八乡最大的土豪恶霸、靖卫团团总刘松德。
  这群人,吵吵嚷嚷,风风火火,横脖子瞪眼地喊叫着,雷霆火炮地咒骂着,直奔小华子他们这边来。
  “啊!”小华子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浑身打个冷战。
  “快跑!”小缨子喊了一声。
  一句话,提醒了小华子,他拉起小缨子的手,撒腿就跑,穿过六碑九孔桥,朝河北岸的小山坡奔去……
  老五团政委关华,在马背上扭头向远处群山望去……那匹枣红马刚好在山路的拐弯处消失了。他一提辔环,双腿一夹胯下的白马,那马扬起脖子嘶叫几声,穿过六碑九孔桥向村里奔去。
  兰陵村,庄里庄外,满沟满坡,尽是人……扛着担架的老乡,挑着军鞋的妇女,抱着地雷的民兵,手持红缨枪的儿童团,整装擦枪的战士,以及在忙着去开各种会议的各级干部,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穿梭般地穿插行进。人多得快破万了,把个小河喝得都快要不淌水了。
  骑马是不行了,走不动。关华把军帽往脑后推了推,用袖管儿把额角的汗水擦擦,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警卫员,叫他把马遛遛,自己径直穿过人群,向司令部走去。
  突然间,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
  “让让,让让!”
  拥挤的人群,迅速地闪开一条道儿。
  关华也闪在一边。
  一些民工组成的担架队,抬着十几个伤病员,在两道人墙的中间走过来。一个女兵一边走,一边把一条军毯盖在一个伤号身上。后面是一个瘦高个子军医,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往前赶,脸上渗出了汗水。他是军区医院的负责人,大家都管他叫“瘦高”。走在他身边的,是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廖休同志。
  “廖副主任!”关华看看政治部副主任走过来,迎上一步,招呼了一声,“廖副主任,转移吗?”
  似乎是边走边想问题的廖休,冷不丁听到一声呼叫,猛地抬起头,脸上略带惊异的神色,打个沉儿,说道:
  “哦,是你,老关!”他抢先把手伸出来,谦和地同关华握了握手,然后站到关华身边,掏出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蓝手帕,摘下军帽,慢慢地擦拭已经拔顶的额角,“鬼子要扫荡了,能不转移?你不都见了吗?医院在转移,一个护士,一个大夫兼领导,十几个伤病号,这就是咱们军区的医院。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就这个条件嘛!”
  关华说:“您随他们一块转移?”
  三十*岁就有些微胖的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看了看他身前身后拥挤的人群,把嘴凑到关华耳朵边,压低声音说:
  “老关节病又犯了,不能跟主力走,只好随几个后勤单位,在根据地坚壁起来。”接着,他哈哈笑笑,大声说:
  “革命需要嘛!哈……”
  关华点点头,两眼注视着走过去的担架。
  紧跟着医院后面,是兵工厂的工人,他们有的抬着鼓风机,有的抬着铁砧子,有的背模具,有的扛着大锤和拿其他零星工具……这就是兵工厂。在兵工厂的后头,是一群妇女,挑着鞋帮、鞋底和一些裁得的衣裤料……这是军区的被服厂。随着而来的,是区党委的报社、印刷厂的一些同志。
  “看见了吧,老关?”廖休把他那张稍微有些浮肿的脸,朝着关华淡淡一笑,说道,“医院,兵工厂,被服厂,报社,印刷厂,这五摊子,八十来号人,走不能走,打不能打,全是些没有战斗力的人。再加上你们,有一百来口子吧?”
  “我们?”关华吃惊地问。
  “是啊!”
  “怎么回事?”
  廖休看看关华英俊的脸,笑笑:
  “小伙子,回头冯政委会详详细细地和你谈。”
  他戴上帽子,和关华握握手,正要走,后头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