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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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昨晚演出时,舞台上的火是怎样出来的?师生们异口同声,这事你得找张秋生,那小子鬼明堂鬼门道多。
找张秋生。这小子抠了一阵鼻子,挖了一阵耳朵,又一顿猛咳,再接着擤鼻涕。最后没办法才“老实交待”,我吧,有一天,在大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前面突然出现一只大老虎。
导演扶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说道:“你就瞎扯吧,大马路上哪来的老虎?连老鼠都不会有!”
怎么会没老鼠啊!我们俩打个赌,不要多,十万,上马路上找老鼠去。找着老鼠,你给我十万。找不着,我给你十万。
导演将棒球帽取下来,擦擦汗,再戴上,说:“我吃饱了撑着,没事与你上街去找老鼠。”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表扬导演:“大街上有没有老虎,这事你得这么看。怎么看呢,得这样看。啊,对吧?”
导演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响了。张秋生指着旁边的花坛说:“您多坐会,我去上课了。”
明明是找他问有关火的事,怎么扯了半天老虎与老鼠?导演晕糊糊地看着张秋生的背影。张秋生已经在上楼。二楼栏杆上趴着许多学生,都笑嘻嘻地望着导演。
有学生当面出卖张秋生:“导演,与张秋生说话,你得牢牢抓住主题,抓住关键词。千万不能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否则,你就是与他谈上三年加六个月都进不了门。”
对,同学们说得对。这小子滑不溜湫,与他说话是得抓住关键词。但是,可是,导演一连三天都找不着张秋生这个人。明明看见他来上学,明明看着他在教室里听课。但只要下课,这小子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导演是个执着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终于在第四天中午放学时,在教室门口将张秋生堵住。
导演错就错在想与张秋生搞好关系。按常理,想要掏人家的秘密,确实要与这人搞好关系。但是,他遇到的就不是个按常理的人。
导演一见张秋生就说:“走,我请你吃饭。”
有饭不吃是罪过。张秋生不仅自己去,还带着他那一帮兄弟兼同学,如李满屯等人。
刚刚坐下,导演还在点菜,邬超汉就过来了:“哟,秋生来了,你们大家都来了?”
是啊,这位大导演请客呢,张秋生又说:“邬局,你还欠我们一顿火锅。什么时候还了?”
邬超汉赖账:“上次在市政府招待所不请过了么,什么时候又欠了?”上次姜炳南事件,请吃火锅是张秋生自己说的,邬超汉并没有明确答应。主要是张秋生边说边走,话说完他们已经出了门。
没欠,是吧?那我们就将几个大局长炮台差点失守的事,那个,那个,告诉广大人民群众,你看怎么样?
别,你这孩子,别乱来。不就一餐火锅么?你们随时要吃,我随时请。邬超汉算怕了这些学生。
嗯,炮台失守,导演禁不住问道:“炮台,你们麒林有炮台?现在是和平时期吔。”
没没没,没炮台,邬超汉吓得一哆嗦:“没炮台,这孩子就喜欢胡说。”让新闻单位盯上,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对,这孩子确实喜欢胡说。导演深有同感,同时也提醒自己一定要抓紧主题。
抓紧主题?没主题,张秋生惯于东扯西拉:“那个,导演,真不好意思,到现在还不知道您是防微杜渐的杜,还是窦娥的窦,还是大家都发财的都。”
姓都,大家都发财的都。导演觉得这样形容他的姓比较好,一时间心情愉快笑容满面。
张秋生拍马屁,对邬超汉说:“都导可是供职于全国第一大电视台,甚至说世界第一流的电视台都不为过。”
一种职业自豪感在导演的腹腔、胸腔、口腔、鼻腔、脑腔里弥漫,像温暖的水流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舒爽与惬意。
张秋生露出**的本相,两眼放光地问:“哎,都导,你们台里是美女如云吧,闭着眼睛随便抓一把都是美女?”
都导心里很自豪,嘴上却很谦虚:“哪有那么夸张?都是化妆的。缷了妆与普通人也差不多。”
张秋生却不相信都导的话:“不会吧,化妆哪有那么邪乎?打个红胭脂,描个嘴唇,就能把丑八怪弄成美女?”
嘿,你还别说,高明的化妆师能化腐朽为神奇,真的能将丑女打扮漂亮,都导说:“化妆是一门艺术,不可小视。你说的丑八怪,要我们台的化妆师来,不能说将她变成美女,最起码可以使她不难看。”
张秋生不信这个邪:“我刚才看到这酒楼门口有个女叫花,都导你去看看。如果确定你们台的化妆师能将她捣饬得不难看。我立马叫那个玩火的人来与你见面。”
都导在麒林滞留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见那玩火之人一面。他相信自己的口才,只要能见上那人,就可以说服他。张秋生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将一个女叫花捣饬得不难看。仅仅是不难看嘛,稍稍打扮一下就行。
都导充满信心地对张秋生说:“这世上就没有丑女人,只有懒与不会打扮的女人。也不用我们台的化妆师了,你们麒林台的化妆师就行。我现在就去看看,你说话可要算话。”
李满屯忍着笑,积极地将都导带到门廊边,指着外面说:“顺墙根,第五个窗子下面,那个叫花就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了。当然是女的,骗你干嘛,你自己也可以验证嘛。”坑害人的事,这家伙是最来劲。
孙不武与华、韩、宋四人都挤在门廊里看着都导向那女叫花走去。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
这一片大概是那女叫花打出来的地盘,附近没其他叫花,就她一人站在窗根下。现在是酒楼上座的时间,叫花的生意在食客们酒足饭饱精神愉快之时。她要趁这段时间养精蓄锐,资深叫花一般都这样。
都导漫不经心地来到女叫花面前,还没打量一眼就楞住了,天下还有如此之丑的女人?
再说女叫花。自从被姜炳南那么一瞎弄,还真尝到了人伦的滋味,那是她近五十年从未体验过的美妙。
女叫花由此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男人只要望着她超过三秒,就是看上了她,就是想与她那啥。
都导肯定是超过了三秒。不是望女叫花,而是楞在那儿。但是女叫花不知道哇,以为都导看上了她,想与她那啥。
女叫花立即做出反应,用她自以为最动人的姿式朝都导“嫣然”一笑。这一笑惊天地泣鬼神,都导如同白日见鬼吓得掉头跑,腿肚子抽筋自己差点将自己绊一跤。
都导先去卫生间吐了一阵,又搓把脸,喘口气。然后就一个个房间找人。不是找张秋生,与这小子说不出个明堂。他找邬超汉,要问问这个警察局长是怎么当的。这么影响市容的事,你都不管,还当什么局长啊?
都导是市委市政府的贵客,邬超汉不好对他发脾气,唯有苦笑地说:“都导是说门口的那个女叫花吧?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就这么半个月,已经三次遣送她回老家。可是前面送走,后面她又回来了。要个饭而已,我不能打又不能关更不能杀。都导,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谢谢你了。”
都导,都导哪有什么好主意。他将自己关宾馆里,三天没出门。每天认真学习各导师的著作,看形势一片大好的新闻,努力从中吸收正能量。将碎了一地的节操拾起来,重新树立被毁掉的三观。
最后再去二十一中,一定要将那玩火的门道学到手。张秋生这人吧,既难找也好找。
说难找,是因为张秋生滑得像泥鳅,眨个眼就没了人影。说好找,是因为只要进了二十一中,随便拉住一个学生或老师,只要打听张秋生在哪儿,知道的人立马会告诉你。
甚至有的学生或老师还帮着出主意,如何隐蔽,如何拦路出击,如何迂回包抄。总之,整个学校都很热情,没人包庇张秋生。
今天都导刚进二十一中大门,门房的大爷告诉他:“张秋生与他的几个好同学去外面吃饭了,听说是秀水渔港大酒楼。”
都导连忙直奔秀水渔港大酒楼,果然将这小子逮着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三个方案
都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然后说:“大冷天,怎么喝啤酒啊,应当来点白酒。”
喂,大导演,我们可是学生,喝啤酒都已经有点过分了。张秋生对都导说:“我们可是打过赌的,你输了。”
都导承认他输了,不过他说:“张秋生呀,这个玩火的技术,对我们的舞台艺术太重要了。我相信你是懂艺术的,其中的重要性无需我多说。你把那人带给我见一面,行不行我都不怪你。余情后感,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绝对两肋插刀。”
“好吧,待会我就带他来见你。不成功,你别怪我。另外算你欠我十份人情。”都导的执着感动了张秋生。要不是此事牵涉到修真机密,牵涉到李秋兰,他真的会将秘密教给都导。
都导正往嘴里塞水煮鱼片,一口红油差点呛死他。喝了一口啤酒洗洗嗓子,问道:“怎么一桩事要欠你十份人情啊,有你这么做买卖的么?别急,还有,先说好了,你要这十份人情干什么用?”这小子乱七八糟,别到时要我干什么出格的事,可就坏菜了。
都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秋生说:“这么大,这么长,这么粗,这么重要,这么牛-逼的人情,难道抵不过十件一般的人情?
你放心,不会要你杀人,也不会要你放火。总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人情。比如帮我捧个人;再比如,在你执导的晚会里给我加个节目;再再比如,在哪个电影电视剧里给我加个角色等等。到时别推三阻四,什么这个那个特殊情况。”
李满屯诧异地看着张秋生,说:“老张,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用得着舍近求远么?老赵,赵如风,他老爸就分管文化口。老孙家的什么人在宣传口说话也挺管用的。还有方家,还有老吴。老吴的姑奶奶在文化界可是权威人物。”
都导惊呆了,这三个仅凭姓,他就知道指的是谁。由不得他有点口吃地问:“赵,你说的是赵,赵?还有,吴老,还有孙,孙——”
张秋生却不管都导的反应,冲李满屯嚷道:“我,张秋生,老张,什么时候攀过高枝?办事,就是找朋友最爽。”
都导将胸口拍得像高压锅,连说:“对对对,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找什么领导哇。秋生啊,没什么十份不十份,应当是无限份。帮个什么人,上个什么节目,尽管找我。”
这酒喝得爽快,大家共同干杯。张秋生擦擦嘴说:“都导啊,那天呢,我在街上闲逛——”
又是上街闲逛。都导一个激凌,连忙打断:“秋生啊,咱们能不能不上街闲逛?你要是再弄个大老虎来,真的吃不消。”
这个街非上不可,火就是在大街上拣来的,能不上么?张秋生说:“你要是不想听火是怎么来的,咱就不上街。”
火是在街上拣来的?那好吧,你就说说怎样在街上闲逛的。都导对张秋生是如何遇到玩火之人也很感兴趣。与那玩火之人拉感情时,这些可以做为谈资。
李满屯电话响了,拿起来听了一会就交给张秋生:“刘姐找你。我哪知道找你干什么?她现在香港呢。”
刘萍确实在香港。与麒林有关的一大帮人都在香港。刘萍看中的那家上市公司,财务状况进一步恶化。丁少明、赵如风等都来帮刘萍。目前正在建仓,悄悄地分成几十个账户高抛低吸。
老实说,做一个收购案,刘萍的资金尚嫌不足,甚至差得很远。她一共只有两亿美元。当时的港元汇率与美元挂钩,大约是七点三五比一,所以刘萍的资金是十五亿港元不到。
是的,细心的朋友看出来了。张秋生帮公司从南洋七兄弟及降头师那儿敲诈了约一点二亿美元。这时刚好是欧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投资部接到这笔钱,立马给扔进投机狂潮。
八方公司对这次金融危机准备得早,从年初计划收购康伯特公司开始,就一直盯着,并着手搜集资料。照张秋生的话说,他一个暑假的阳寿都浪费在这儿。
后来孙一行带着韩、华两家的老祖宗,再后来终南派的无冲,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来了,如此强大的情报搜集班子,所以这次的斩获非常丰厚。刘萍的一点二亿美元也就变成了二亿多。
后来与八方公司共同收购一家上市公司。这个案子也做得十分漂亮。除了与八方公司共同控股了这家公司外,又抛出多余的股份。再做了几次期货,资金就没减少反而增多了。
荆长庚是学交通的,对这种事没什么发言权。丁少明、赵如风与李小曼,这三个学金融的却分成了三派。
李小曼的意见是大刀阔斧的干。正值年底,股市疲软,趁股价低大肆抢筹。这个叫明水科技的公司必定会反收购,可以使他们岌岌可危的财务进一步恶化。
大量股民跟进,会使股价上涨,这时该怎么办?你自己也没钱抢筹了,还会造成明水科技的市值提高更难收购。其他人对李小曼的意见提出反驳。
我干嘛要与股民抢筹?李小曼说:“不能指望毕其功于一役。咱们再慢慢吐,尽量将前期抢筹的成本降下来,甚至可以赢利。让它的k线慢慢走阴。
明水科技或它的大股东要护盘,就得承担高股价的成本,估计他们不会这么傻,他们也没这个钱。我们成本收回差不多时就狠狠地砸,造成恐慌性抛盘,到那时我们再拣。”
赵如风对李小曼的计划嗤之以鼻:“你就做梦吧。香港股市相当成熟,股民也相当理性。你以为这儿是大陆,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你别闹到最后血本无归。”
李小曼无所谓地说:“血本无归就血本无归。这些钱反正是刘萍的那些股东瞎弄来。他们将南洋那些人敲诈的血乎拉稀,再在香港股市输得血乎拉稀也没什么。”
你这是毫无责任心,拿股东的钱不当钱。刘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