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像条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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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干嘛不说话,你说话啊。
耳东:我要矜持点。
*女:你个流氓大色狼。
耳东:好吧,我流氓大色狼。
*女:嗯,这样才对。
耳东:……
*女:大色狼。
耳东:哎。
*女:以后别再蹲下偷看女生裙底了啊。
耳东:哎——我什么时候偷看女生裙底了啊?
*女:就刚才啊。
耳东:刚才什么时候啊?
*女:就是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
耳东:哦。那时候你跟我打招呼,说帅哥,嗨。
*女:你问我说,你这人怎么倒着说话啊?
耳东:确实是这样。然后你说,我这不是跟你说英语嘛,英语翻译成中文都是倒着的。
*女:然后你就弯下腰脸朝上看……
耳东:你不是说英语翻译成中文都是倒着的嘛,所以我就倒着跟你说话啊……
*女:这样啊——我还以为……
耳东:你以为什么?
*女:没……什么……了。
*女:吗的忙帮我要事么有你么那,啊样这是来原?——这是什么意思啊?
耳东:我是用中文跟你说话,你不是说英语翻译成中文都是倒着的吗?
耳东:当时我是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女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你了,真不好意思。
于是*女就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耳东说你别不好意思了,我得走了,再不走等下你爹就要拿刀砍了我了。
*女:……
耳东:刚才你哥拿走了我五十块,你妈给了我一个耳光,照这形势发展下去,你爹该拿刀砍我了。所以我还是走先的好。
*女:……
*女:你怎么就走了,你还没向跟我打招呼呢。
耳东:啊?——你好,无敌青春美少女。
19
然后耳东一个路口一个路口的往回走,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
这一路耳东走得挺伤感的,他的伤感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伤感。伤感的人走路是不能快步如奔的,得缓慢,得沉重,得像老牛拉破车。伤感这东西不好表现,只能表现给别人看。可又有谁在乎你是否在伤感呢,大家在乎的是你有没有伤风感冒。
在乎你有没有伤风感冒的人是别人,在乎你是否在伤感的人是别有用心的人,而在乎你是否在伤感的同时也在乎你有没有伤风感冒的人是自己人。确切的说,是自己的女人。男人不会在乎女人有没有伤风感冒,男人在乎的是他的女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是否会伤感。三年前耳东也曾有这么一个在乎自己的伤感和伤风感冒的自己人。
这个自己人后来变成了别人。
耳东不知道这个后来变成别人的人成了谁的人。
这个问题令耳东很感伤。或许她已经是大家的人了。这个猜测令耳东很伤感。
感伤和伤感是有区别的。感伤是先有感才有了伤,伤感是先有伤再有感。一段感情从有感情到没有感情,后来回想起来挺伤心,这就是感伤,被感情伤害了。一份感情伤害了另一份感情,后来想起来挺感慨的,这就是伤感,伤害了感情。一个伤情,一个伤人。
那个让耳东两败俱伤的姑娘有一棵树的名字,叫柳树。
柳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人家姑娘都是花啊鸟啊什么的,让男人听了都想辣手摧花开枪打鸟,她一上来就是棵树,没两把斧头的人还真不好下手。再说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投资局巨大,极不符现代投资理念,百年之后估计自己都百年之后了。
柳树其实不是一棵树。柳树是一位姑娘漂亮的名字。问题就在于,柳树是一个漂亮的名字,而不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至少在最初的当年是这样。这“当年”二字足以说明当年的柳树有多么的不起眼,而也就这“当年”二字足以说明柳树在后来的变化有多大。俗话说的那个好啊,女大十八变。柳树的变还不是一般的变,台湾某女星七十二变之后也不过吧屁股上的肉变到胸前,人家柳树简直是沧桑巨变核裂变——原先核桃一样的脸变成熟透的红富士苹果,谁见了都想啃上一口。关键是谁都别想啃上一口。那叫偷摘别人的胜利果实,只有蒋介石才这么不老实。柳树这该大的都变大了,该突的也突出了,一下子从泯然于众之中突围了出来,突出来。*西突,东西都突。而这突出不是突然突出,是离不开耳东的施肥灌溉锄草翻地捉虫的精心呵护。呵护的结果就是,看着这结出的果呵呵笑。当别人向他请教如何种植美女时,耳东说这之不过是一次神秘的发现之女。他说我也不过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纯属运气而已。
他这还真不是谦虚。国人向来不相信同胞会谦虚,只相信同胞们肾虚,并且坚挺的相信,但要是有个人突然说个大实话了大家也不习惯,反而非要说你在谦虚。意思其实是,操蛋,你当我傻*哄呢?
当初柳树并不十分被看好,原因是大家都认为她不十分好看。不十分好看并不完全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她长得五分好看。在那时候,大家都是中学生,可以单纯可以单纯得可以,但有打分的东西全参照考试评分制度,六十分以上及格,八十以上优秀,六十以下通通不及格,是不可救药的差生。五十九点九和零分性质一样,无法享受优良生的待遇,不分差,良差,优差,全是真他妈的差。所以大家都一致认为柳树是一个在容貌上不及格的姑娘,十分的总分给了五分。在那个改革开放春风吹满地的年代的小男生眼里,女生得长得一头十分好看的长头发才十分好看,标准是以刚被春风吹进来正春风得意的周慧敏为标准。周春风在那个年代是大陆千千万万少男内心深处和*深处青春萌动的对象。柳树没有一头十分好看的长头发,只有一头十分好看的短发。长短发的优劣在于,男生都喜欢抚摸,譬如抚摸女性的身体,长发就极其符合这种抚摸的臆想,短发则不然,短发只能用来抓,用来揪,抓和揪的意境远远要比抚摸来的差,能够产生的想象也不过是把柄被抓住或被揪出小*。由于柳树的短发比小男生们的长发标准了四分,所以就只有五分好看了。另有一分是因为柳树脾气非常特别,不愿意和人说话,大家都以为她不把别人当人看,或者不把自己当人看。很不幸的是,没有人把自己当人看,所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不是人的人最怕有人不把自己当人。然后这些人合力造谣说柳树这人不好相处,不平易近人,不和蔼可以亲,脾气怪得特别。造谣是需要口口相传的,在那个时候最高级的传播媒介也就只有小纸条,而在这传播的过程中,大有粗心贪省事者和自以为文笔了得好的人,对谣言进行了增加与删减,这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与态度造成了谣言内容与谣言本身变异脱节的严重结果。结果就是过多的量变引发了质变。因而当谣言传到耳东耳朵里是就变成了,柳树是一个脾气特别的姑娘。
耳东当时心想:脾气特别的姑娘一定是个特别的姑娘。耳东是一个特别喜欢特别的人的人。最特别的是,那特别的姑娘还是个姑娘。要是柳树不是个姑娘,或者柳树是一个特别的男人,又或者柳树的特别是因为她是个男人,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特别想见见这个特别的姑娘。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是一个那么特别的人,至少口味没那么特别。这次情况比较特别。
柳树所在的班级建立在耳东所在的班级之上,柳树想要到达她的班级必须经过耳东的班级,柳树要离开班级也必须得经过耳东的班级,如果柳树不经过耳东所在的班级就无法到达自己的班级,如果柳树不想经过耳东所在的班级而离开班级,那么她就永远无法离开班级。顺便说一下,柳树要上个厕所也得先经过耳东所在的班级。厕所远离教学楼,先要走过操场,然后穿过食堂和图书馆,最后绕过教师办公楼。来回十分曲折。这样的描述显得很乱,事实上也很乱,因为国内建筑构造向来很乱,你要不让乱设计设计师就给你设计乱。中国人搞设计都喜欢转来转去,不把人搞得晕头转向誓不罢休,要不人家怎么叫搞设计的呢?大观园是曲径通幽,耳东所在的学校是学校的大官员通过曲径去通奸。
说到这个曲径通幽就让人气愤不已,因为曲径实在是太曲折了。就好比课间上厕所这事。课间休息就十分钟,从离开教室走过操场需要花两分钟,穿过食堂和图书馆要一分多钟,绕过教师办公楼要花两分钟,等到了厕所,课间时间大概就剩下五分钟,匆匆忙忙屙了小便拉上裤链怎么的也要两分钟,而且还是以男生来测,女生程序更麻烦。那么课间时间就只剩下了三分钟,然后一路小跑,完成五分钟才能完成的过程——先绕过教师办公楼,再穿过图书馆和食堂,再穿过操场,满打满算时间也不够,因此很多人上厕所裤链还没拉开就拉了一手湿。一手好湿。
教师办公楼是离厕所最近的建筑,别以为是因为臭味相投什么的,整个学校还就教师办公楼自带厕所,除了不让自带酒水外,老师们什么都可以自带。不过基本上情况是,把学校的公共财产自行带回家。
教师办公楼是不让学生穿过的,教师这个行业是神圣而又光荣的,教师办公楼也就相当于神圣而又光荣的教师们的外衣,所以教师们不能让学生们穿过他们的衣服到达他们的身体里,更别说插入了。所以学生们得绕道而行。里面很深啊。很深,真的很深,所以很黑。
其实耳东中学时所在的学校的建筑构造并不奇特,奇特的是全国中小学建筑都这构造。一个大型的长方体,长方体相互叠加,中间插个楼梯连接上下。耳东所在的班级恰巧在楼梯口处,柳树所在的班级在耳东所在的班级的上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耳东终于见到了那个叫柳树的柳树。那时候耳东正守在楼梯口掏着耳朵,那时候柳树刚走过一棵柳树。掏着耳朵的耳东看着走过柳树的柳树远远走来。他有点紧张,柳树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别的姑娘要么是背着书包要么怀抱着书本走来,她却是扛着书走来,那么远的距离看上去就像是扛着个炸药包。别的姑娘背个书包抱一本小书或者抱一本小人书且了无生气就快断气,柳树扛着一大包书居然还能蹦蹦跳跳,耳东还真没见过扛炸药包扛得那么开心的。耳东认定柳树是个特别的姑娘,那走路的姿势多么与众不同,那穿在别的姑娘上土的掉渣的校服穿在柳树的身上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那小嘴那表情……柳树的与众不同让他紧张得不得了。耳东太紧张了,紧张得在柳树走过身边时竟然张开双手拥抱住她。紧张得后果就是,抱得太紧了,柳树扔下炸药包,张开五指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柳树唾了耳东一脸口水,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骂道:妈的!
然后柳树扛起炸药包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柳树在转角没遇到爱,遇到色狼了。
20
有天夜里,耳东梦见了柳树。梦境是这样的——
在某个天色阴霾的午后,耳东出现在某个街道上。然后看到一辆牛哄哄的大巴士牛哄哄的开来。牛哄哄的巴士扬起滚滚尘土,于是耳东就看到了自己的滚滚红尘。牛哄哄的巴士在他的滚滚红尘中滚出了一个轮子,然后车子停了下来。司机从车子里跳了出来,扛起掉下的车轮子走了。耳东看傻了眼,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了。但想想这是在梦中,于是就不奇怪了。
柳树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她朝他走了过来。柳树走到他的身后。于是他看到了一间小木屋。之前他没看到那间小木屋,但在这一刻木屋出现了。因为这是梦里,所以这次他很镇定,没有傻了眼。直接傻了。
很快,柳树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她换了一套装束,剪了比短更短的短发。
然后耳东与柳树并肩走在一起。他们朝一个方向走着去。于是出现了一条河流。他们就顺着河流走下去。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这样走着,但却没有交谈。耳东想要伸手去牵柳树的手,然后发现只记的手已是牵着柳树的手了。他凑过脸去看柳树的脸,发现柳树其实挺漂亮的。还发现柳树脸上有一粒芝麻大小的痣。耳东说:你脸上有颗痣。柳树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在哪里啊?耳东说:在你脸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柳树脸上点了一下。然后柳树脸上的痣就没有了。耳东惊慌道:你的痣被我点一下就没了……柳树激动极了,说:妈的,原来你还会点痣啊!
耳东:……
柳树想看看那颗痣的模样,拉过耳东的手说:让我看看我的痣长什么*模样。
耳东觉得柳树跟别的姑娘实在是与众不同,心中窃喜,想:她说*都说得那么有个性。
柳树抓着耳东的手在眼皮底下仔细的看。看了好久。好久后一脸不解的说:怎么像芝麻啊?
然后柳树伸出舌头舔了舔耳东的手指。耳东赶紧把手收回来,含着那被柳树舔得都是口水的手指。
耳东看到柳树的脸上表情有变化。耳东问她怎么了。柳树皱着眉头说,有点咸。耳东说大概是因为他手上有汗的原因。柳树说不是汗水的味道,有点像是——柳树伸出舌头给耳东看,然后用手蘸下那颗芝麻,吧手指伸到耳东的嘴里。她说坏人你舔舔。耳东吧柳树的手指舔了舔,还咂了咂嘴,说味道确实不像汗水。柳树问耳东:是不是像鼻屎的味道?
耳东:……
为了证实那芝麻状物体的身份,柳树从鼻孔里挖出一块鼻屎来,黑乎乎的好大一块。柳树把手指伸到耳东面前,说坏人,你再尝一下,看看味道是不是一样。
耳东惊恐的退了一步说:不要了,我饱了。
耳东的反应让柳树有点不高兴。她用力的弹了一下手指。啪的一声响。鼻屎没有被弹出去。啪的一声响时因为柳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