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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黑郁金香-第10部分

小说: 黑郁金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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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克斯戴尔一心一意只想着那件无价的财宝,因而放弃了其余的大宗财宝,一点也不在意;他爬出窗口,滚下梯子,把这件偷窃的工具送回原处,像一头猛兽似的,咆哮着回到家里。

第09章 德·维特家的专用房间
   大约在半夜十二点左右,可怜的望·拜尔勒被关进布依坦霍夫监狱。
  萝莎料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们发现高乃依的牢房空了,都怒不可遏,要是格里弗斯老爹当时落到这班疯子手里,准会替他的犯人偿命。
  可是,这股怒火在弟兄俩的身上大大地得到了发泄。亏得威廉这个周到谨慎的人事先想到把城门关上,凶手们才赶上了这弟兄俩。
  因此,监狱里暂时空了,寂静接替了楼梯上巨雷般的吼声。萝莎趁着这段时间,从她躲着的地方出来,并且叫她父亲也出来。
  监狱里完全空了,一个人也没有。屠杀在托尔-赫克门进行,为什么还留在监狱里呢?
  格里弗斯哆哆嗦嗦地跟在勇敢的萝莎后面走出来。他们算是把大门关上,我们说算是,是因为大门已经有一半被没坏了。人们一看就知道有一股强有力的怒火,曾经像急流似的从那儿冲过
  大约四点钟,闹声又回来了;不过,这闹声对格里弗斯和他的女儿没有一点危险性。这是把尸首拖回来,吊在平常执行死刑的广场上的闹声。
  萝莎这一次又躲起来,不过是为了不看那个可怕的场面。
  半夜里,有人敲布依坦霍夫监狱的大门,或者不如说,敲代替大门的障碍物来得恰当。
  原来是高乃里于斯·望·拜尔勒解到这儿来了。
  监狱看守格里弗斯接下这个新客人,从拘票上看到犯人的身份,于是带着只有看守才有的那种笑容,喃喃地说:
  “高乃依·德·维特的教子;好,年轻人,我们这儿正好有你们家的专用房间;就把它给你吧。”
  这个残忍的奥兰治派对自己刚说的笑话很得意。他拿起提灯和钥匙,领高乃里于斯到高乃依·德·维特当天早晨给驱逐出境时离开的那间牢房。“驱逐出境”在这儿是那些革命时期伟大的道学家所理解的意思,他们像说一个崇高的政治原则似的说:
  “只有死人才不会回来。”
  所以格里弗斯决定把教子领到教父的房间去。
  这个绝望的种花人,在到他这间房间所必须经过的路上,只听到一条狗的吠声,只看见一个姑娘的脸。
  狗摇着大铁链,从挖在墙上的狗窝里出来。它闻了闻高乃里于斯,好在一朝得到咬他的命令时,可以认得他。
  当楼梯的扶手在犯人的手的重压下吱嘎作响的时候,那个姑娘微微打开了她那间屋子的窗洞。她住的那间屋子就在楼梯底下。她右手拿着灯,灯光照亮了她的粉红可爱的脸蛋和一络络螺旋形的美丽的金发。她的左手掩住穿白睡衣的胸部。原来高乃里于斯出乎意外的来临,把她从头一觉中惊醒了。
  这道被格里弗斯的发红的提灯灯光照亮的黑魁魁的螺旋形楼梯,真是一幅非常优美的画面,值得伦勃朗①大师把它画出来:楼梯顶上是看守的阴沉的脸;伏在扶手上往下看的是高乃里于斯的愁容满面的脸;下面照亮的窗洞里的是萝莎甜蜜的脸,和她那也许由于高乃里于斯站的地势高,而显得不大有效的贞洁的手势。高乃里于斯站在梯级上,空虚而忧郁的目光轻抚着年轻姑娘的洁白滚圆的肩头。
  ①伦勃朗(1606-1669):荷兰画家,善以概括的手法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擅用聚光及透明阴影突出主题,运用笔法表现质感。
  再下面,完全在黑暗里,在楼梯的黑得一切都模糊不清的这部分地方,是那条大狗的红宝石似的一双眼睛。在萝莎的灯和格里弗斯的提灯的双重灯光下,铁链上闪闪地发出金光。
  萝莎看到这个脸色发白的英俊的年轻人慢慢地爬上楼去,联想起了她父亲说的那句不吉利的话:“你就住在你们家的专用房间里吧。”她脸上的痛苦表情,连那位杰出的大师也无法在他的画上描绘出来。
  这一个画面只延续了一会儿,比我们描写所花的时间短得多。接着,格里弗斯继续走了;高乃里于斯只得跟上去。
  五分钟以后,他走进了那间不必再描写的牢房,因为读者已经熟悉了。
  格里弗斯向犯人指了指床,就提着灯出去了。就在当天把灵魂交给上帝的那个殉难者,曾经在这张床上熬过多大的痛苦。
  剩下了高乃里于斯一个人,他倒在床上,可是睡不着。他的眼睛不断地盯着装着铁栅的小窗,窗外是布依坦霍夫广场;他就是这样看到了从树后面透出的第一道苍白的曙光,像一件从天上扔下来的白斗篷。
  夜间,时不时的有几匹马在布依坦霍夫广场上奔过,有巡逻队在广场上一小块圆形的铺石地面上踏出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火绳枪的火绳在西风中点燃,发出时断时续的亮光,这亮光一直照到监狱的窗户上。
  可是,当曙光照亮了山形的屋脊的时候,高乃里于斯急于想知道周围是不是还有什么活的东西,就走到窗口,悲哀地打量着外面。
  在广场尽头,矗立着一团黑乎乎、被晨雾染成深蓝色的东西。它的不规则的轮廓被那些灰白色的房屋衬得清清楚楚。
  高乃里于斯认出那是绞架。
  绞架上吊着两具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架子的不成形的尸体。
  善良的海牙居民把他们的牺牲者的肉割掉,但是还忠实地带到纹架这儿来,这样就可以有借口在一块大木牌上来上一段双重的说明。
  在这块木牌上,高乃卫于斯凭着他那二十八岁人的目力,可以看到用漆招牌的人的大刷子写的下面这样几行字:
  吊在这里的是:名叫约翰·德·维特大坏蛋,和他的哥哥小流氓高乃依·德·维特。他们两个都是人民的敌人,法国国王的好朋友。
  高乃里于斯吓得大叫一声,在极度的恐惧中拚命地捶门,踢门。
  格里弗斯听见了连忙拿着一串大钥匙,怒气冲冲地跑来。他一边开门,一边凶狠狠地骂犯人。因为犯人在不应该麻烦他的时候来麻烦他。
  “天知道!德·维特家的这一个人,难道疯了不成!”他嚷道;“德·维特家的人都有魔鬼附在身上!”
  “先生,先生,”高乃里于斯说,抓住看守的胳膊,把他拉到窗口;“先生,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哪上面?”
  “那块木牌上面。”
  他浑身哆嗦,脸色苍白,喘着气,指着广场尽头,顶上有可耻的说明的绞架。
  格里弗斯笑起来了。
  “哈!哈!”他回答,“你看见了……好!亲爱的先生,谁要是跟奥兰治亲王的敌人勾结,这就是他的下场。”
  “两位德·维特先生给人谋杀了!”高乃里于斯喃喃地说,额头上沁出冷汗,一屁股坐在床上,胳膊搭拉着,闭上眼睛。
  “两仁德·维特先生受到了人民的审判,”格里弗斯说;“你说是谋杀吗?哼,我说是伏法。”
  他看见犯人不但平静下来,而且精神颓丧,于是走出牢房,使劲把门带上,哗啦啦门上了门门。
  等高乃里于斯恢复过来,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这才明白了他待的这间房间,正像格里弗斯说的,“你们家的专用房间”,是他到惨死的路上去的一个不祥的过道。
  因为他是个哲学家,特别因为他是个基督徒,所以他开始为他的教父的灵魂,然后又为议长的灵魂祈祷,最后他决定听天由命,接受上帝高兴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苦难。
  他从天上回到尘世上,从尘世上回到他的牢房里,在肯定了这间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以后,他从怀里掏出三个黑郁金香的球根,藏在向来放水罐的那块沙石后面,监狱里最黑暗的角落里。
  多少年的辛苦白费了!多么美好的希望化成了泡影!他的发现像他的生命一样,就要中断了!在这座监狱里,没有一根草,没有一粒尘土,没有一线阳光!
  想到这儿,高乃里于斯陷入了灰心绝望的境地,到后来遇见丁一个特殊的情况,他才又振作起来。
  什么特殊的情况呢?
  我们要留到下一章再说了。

第10章 看守的女儿
   当天晚上,格里弗斯给犯人送饭,开牢门的时候,在潮湿的石板上滑了一交。他摔下去时想用一只手撑住,但是手扑空,所以靠近手腕的地方摔断了。
  高乃里于斯想过去帮助他,可是他没有料到自己受的伤有那么重,说:
  “没有什么;不必劳驾。”
  他想用胳膊撑着立起来,可是骨头断了;格里弗斯到这时候才感到痛,叫了起来。
  等到知道自己的胳膊断了,这个平时对别人那么凶的人,竟昏倒在门口,一动不动地躺着,浑身冰冷,像死人一样。这时候,牢房门一直开着,高乃里于斯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自由了。
  可是他根本没想到利用这个机会,他从胳膊扭弯的样子,以及扭弯时发出的声音来判断,一定是骨折,一定痛得很厉害。他只想到救护这个受伤的人,虽然这个受伤的人在和他仅有的一次谈话中就已经露出对他怀有恶意。
  随着格里弗斯跌倒时的响声和他忍不住喊痛的叫声,楼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这脚步声,来了一个人,高乃里于斯轻轻地叫了一声,回答他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叫声。

  回答高乃里于斯的那个人就是美丽的弗里斯姑娘。她知道她父亲格里弗斯为人粗暴,因此看见他躺在地上,犯人又俯身凑在他跟前,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和犯人格斗以后倒下去的。就在年轻姑娘心里起疑的当儿,高乃里于斯就已经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了真情,并对自己的猜测感到了惭愧。她抬起那双美丽的、湿润的眼睛,看着年轻人,对他说:
  “请你原谅,谢谢你,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念头,谢谢你的帮助。”
  高乃里于斯的脸涨得通红。
  “我不过是尽一个基督徒的本分,”他说,“帮助我的同类。”
  “是呀,你晚上帮助他,你已经忘掉早上他骂过你。先生,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的仁慈心,超出了一般的基督教精神。”
  高乃里于斯抬起头来看这个美丽的姑娘,听到一个出身微贱的女孩的嘴里居然说出这样高贵,而又这样富有同情心的话,不免感到惊奇。
  可是,他没有时间来表达他的惊奇。格里弗斯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睛;在他知觉恢复的同时,他的粗暴的性情也恢复了。
  “哼!就是这么的,”他说,“你忙着给犯人送饭,忙得摔倒,把胳膊都摔断了,可是别人却让你躺在地上不管。”
  “别说了,爸爸,”萝莎说,“你冤枉了这位年轻的先生,我看见他刚才在救护你。”
  “他?”格里弗斯带着怀疑的神气问。
  “一点不错,先生;我还准备继续救护你呢。”
  “你?”格里弗斯问;“你是医生吗?”
  “这是我头一个职业,”犯人说。
  “那么,你能替我把胳膊接好吗?”
  “完全能够。”
  “你需要什么来接呢?”
  “两薄片木头,几根长布条。”
  “你听明白了,萝莎,”格里弗斯说,“犯人要替我把胳膊接好;这倒可以省几个钱。来,扶我起来;我觉得重得跟铅块一样。”
  萝莎把肩膀伸给受伤的人;受伤的人用那条好胳膊搂住姑娘的脖子,猛一使劲,站了起来;高乃里于斯为了免得他多走动,把椅子推过来。
  格里弗斯坐下,转过头来对他女儿说:
  “怎么,你没听见吗?去把要的东西拿来。”
  萝莎下楼,不一会儿,就拿着两块桶板和一大卷布回来了。
  高乃里于斯趁这个空儿,替看守把上衣脱掉,卷起他的袖子。
  “先主,你要的是这个吗?”萝莎问。
  “是的,小姐,”高乃里于斯朝拿来的东西看了一眼,说;“是的,正是这个。现在,我抬起你爸爸的胳膊,你把那张桌子拉到这儿来。”
  萝莎拉桌子,高乃里于斯等她拉好,把断掉的胳膊放在上面,摊平,用熟练的医术接好骨头,夹上木片,裹上绷带。
  在别最后一根别针的时候,看守又昏过去了。
  “小姐,请找点醋来,”高乃里于斯说,“用醋擦他的太阳穴,就会醒过来的。”
  可是萝莎没有照医生的吩咐做,她确信她父亲完全失掉知觉以后,朝高乃里于斯走过来,说:
  “先生,我们互相帮助吧。”
  “美丽的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高乃里于斯问。
  “先生,我的意思是说,明天要审问你的那位法官今天已经来同过关你的这间房间的情形;一知道你关在高乃依·德·维特先生的房间里,他就阴险地笑笑,我怕等着你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高乃里于斯问,“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看看那个纹架!”
  “可是我没有犯罪呀,”高乃里于斯说。
  “吊在那儿的两个血肉模糊的人,难道犯了罪吗?”
  “这倒是真的,”高乃里于斯发愁地说。
  “再说,”萝莎继续说下去,“舆论要把你变成罪人。有罪也好,没有罪也好,你的案子明天审判,后天定罪。眼下处理起来可快着呢。”
  “小姐,你说了这些话,结论是什么呢?”
  “我的结论是: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软弱无力,我爸爸昏了过去,狗套着嘴套,因此呢,没有什么拦着你,不让你逃走。赶快逃吧,这就是我的结论。”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能够救高乃依先生和约翰·德·维特先生,唉!我很想救你。不过要快;哪,我爸爸已经缓过气来了。再过一分钟,他就要睁开眼睛,到那时候可就太晚了。你还犹豫吗?”
  事实上,高乃里于斯一动不动地站着望萝莎,倒好像他望着她的人,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你不明白吗?”姑娘着急地说。
  “不,我明自,”高乃里于斯说;“不过……”
  “不过什么?”
  ”我拒绝。他们会控告你的。”
  “那有什么关系?”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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