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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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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意思是本王这样做不对?不应该?赵光义手握兵权就不是篡逆了?你们这样给本王泼冷水,大出本王的意料!”赵德昭又在二人脸上扫视一遍,问道:“二位大人该不会拿本王的话去赵光义那里请功吧?”
  宋偓和徐铉连忙起身跪地,宋偓先道:“臣已是年迈之人了,还用得着做这等不义之事吗?臣等皆已看过先皇帝的遗诏,绝不敢怀疑郡王的正统地位!”
  徐铉倒是深为赵德昭抱不平。他只是觉得赵德昭不能操之过急,但正其大统之位,是天经地义之举。所以他没有说话。
  就在赵德昭与宋偓等二人交杯换盏的同时,徐铉府上又出了件不尴不尬的事。徐铉刚走不久,张洎独自一人来到徐铉府上。老仆打开门时,张洎自报家门,并说要找徐大人攀话。老仆连忙拦阻,说道:
  “徐大人不在府上,出去公干了。”
  “不会!”张洎满不在意。“本官是与徐大人约定了的。”
  “真的呀,张大人,我家老爷真的不在家!”
  张洎也不理他,一直朝徐铉的客厅走去,他以前来过这里,用不着老仆引领。那老仆急得直拽张洎的袖子,连声叫道:“张大人,张大人!”
  厅门咣当一声被拉开,当厅站着的芭蕉公主尖脆地叫道:“张大人,请进来呀!”
  刚才老仆之所以慌乱,怕的就是这一手,如今纸里包不住火,全都穿了帮,他实在无可奈何了。原来徐铉被赵德昭叫走后,芭蕉公主真的没有离去,像她这种天马行空的女人,多离谱的事做不出来?其实她赌气说出那句等徐铉回来理论的话也不是出自脑子,而是出自嘴巴,是否真要等徐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张洎冷冷地笑了两声,说道:“你真行,果然在这里!”
  “是啊,尽管你张洎对我是一片声的假话,可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你不是来捉奸吗?遗憾死我了,没能让你捉着!”
  “徐铉呢?”
  老仆上前解释:“娘子来时,徐大人已经出门了!”
  “不对!”芭蕉公主打断老仆的话,订正道。“是我来了以后徐大人才走的。张大人,满意了吗?”
  这么久徐铉没露面,张洎也相信徐铉确实不在府中,这使他有种意犹未尽的遗憾,于是逼问老仆一句:“徐大人到哪里去了?”
  “这……”老仆生怕再惹麻烦,有点吞吞吐吐。
  芭蕉公主也感到意犹未尽,连忙补充道:“徐铉被武功郡王家的奴才叫走了。怎么样?我陪你一块儿去找找他?”
  “丢人败兴的贱婆娘,还不快滚回去!”
  “你骂吧!你骂吧!我这个贱婆娘,徐铉可把我当成活宝贝呢。我告诉你,他还搂着我亲嘴没亲够呢!”
  “疯话!”张洎恼怒地吼了一句,扭头出门而去。说他恼怒有些过分,因为他对芭蕉公主的刁蛮领教得太多了。他本来想警告徐铉几句,今天来的目的也是为此,可惜一把没有捞住徐铉,这口气显然出不来。芭蕉公主说他被武功郡王叫走了,想必不会是假话,不妨到武功郡王府门口候着,至少让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不顾夜黑风高等他宴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洎刚把马牵到王府旁一棵树上拴住,便远远看见府门被打开,门吏手提大灯笼,躬身将宋偓和徐铉送了出来。德昭在门口高声送客,宋偓、徐铉双双回礼,直到两人下了台阶,府门才被重重地关上。
  “宋偓可是个大将军啊,他与武功郡王有什么私交?”张洎心里暗自思忖。他原想武功郡王找徐铉这样的文人聊聊天解解闷,在情理之中。而大凡武臣,不论哪一朝哪一代,大都要有意回避皇亲国戚才是,免得被人心生怀疑。况且一个大将军和一个文士同时被请来,那就不可能仅仅是闲聊天了,一定是在商量什么正经事。可是赵德昭、赵德芳这样的闲王闲职,一不上朝,二不问政,能有什么正经事?正思忖间,隐隐听得宋偓和徐铉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张洎屏住呼吸,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恼的是,听了半天,只听见一句:
  “将军好自为之!”
  临近年底,赵光义下旨一定要完成的新帝即位第一次科举考试终于结束,这程子可把礼部官员忙坏了。这些人自打受命之后,把以前所有举子的档案认认真真地翻检了一遍,最终找出连考十五场终场而未中第的有一百八十四人,赵光义大概齐审阅一过,随后发旨:这一百八十四人不必再试,直接由皇帝赐同进士出身,吏部委派时不得有任何歧视。另外又举行了会试和殿试,共录取各州郡解送来的举子进士及第者一百零九人,诸科及第者二百零七人,这一科总计为朝廷新增了文士恰好五百人。一场科举取了这么多人,可是从古到今没有过的事。李昉前些天进言说此榜进士太多,被赵光义当廷斥道:“朕从来没听说过人才多了是件坏事!”吓得满朝大臣谁也不敢再言。眼前就要过节,赵光义又下旨,新科状元吕蒙正、二甲的张齐贤等几个人就留在京城,随时候旨。正好这时候吴越国特使崔仁冀到了汴京,赵光义高高兴兴地宣布:在朝各部、寺、监要员、殿前禁帅以及外国使节、新科前甲进士,岁旦之日齐聚朝中,与万民一同庆贺新一年万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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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赵德昭举酒陈情(4)
大宴在文德殿里举行,赵光义神采奕奕地步入正座,群臣高呼万岁,更使他兴奋异常,声音也格外洪亮,对众臣说道:
  “想当初武则天那个昏皇帝,一门心思只想自己长生不老,一两年间,改了三次年号。朕今天就考考新科状元吕蒙正,你记得那老婆娘改了哪几个年号吗?”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移到起身禀命的吕蒙正身上,朝官们大都是第一次见这位状元郎。此人早已不是青春年少,而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高高的身材,一看就是个北方汉子,但仪态端庄,举止有度,十分稳重。他跨前一步,俯首答道:
  “回陛下,武则天正圣二年即改为天册万岁元年,次年连改万岁登封和万岁通天两个年号。后来连她自己也觉得荒唐,所以又改年号为神功元年!”
  “各位记下了吗?”赵光义满意地示意吕蒙正归位,接着说道:“两年内连改三次万岁,她万岁了吗?为人主者个个都想万岁万万岁,这也没什么大错,世上有谁不想多活几年?可是只惦记着自己万岁而不管百官万民、国家社稷,那他就只能遗臭万年!朕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才改年号为太平兴国,朕要看到的是八方太平,国家兴旺!”
  “陛下万岁!”“陛下圣明!”座下一片赞颂之声。
  “国家怎样才能兴旺?首先是要任人惟贤!朕看各位爱卿各司其职,文不恬,武不嬉,心中甚慰!国家兴旺,还要不断地搜举贤才。有人说朕这一科取的进士和诸科员数太多了,朕绝不同意这种说法;还有人居然把人才漏掉了,朕亲阅卷宗,把被考官漏掉的人重新擢拔到甲科之中!张齐贤!”赵光义显然是要拿张齐贤为例,来说明自己对人才的重视。
  “臣在!”新科进士张齐贤应声出列。
  “你知道你是怎么中的进士吗?”
  “臣不知!”
  “好,那朕就告诉你。你这次考试,是个已经落了第的举子。朕早就听太祖皇帝说起过你,所以特意把你的卷宗调来观看,果然所言不凡,所以将你擢在二甲!”
  “谢陛下再造之恩!”张齐贤深拱施礼。
  “朕不能做服不了人的事,想听听你对当今朝政有何评点。”赵光义有意抬举这位新进士。
  “臣刚刚脱去白衫不足三日,岂敢妄加议论!”
  “哪里的话!当年太祖到洛阳的时候,你还没有脱去白衫,不就大肆议论朝政了吗?”赵光义打趣地说。他知道一些老臣还记得当年张齐贤在太祖皇帝面前上书言事,被太祖骂出去的那件事。
  “臣那时候年少轻狂,如今不会再做那等鲁莽的事了!”张齐贤禀道。“既然陛下一定要让臣发些谬论,臣只能在各位前辈大人面前失敬了。陛下求太平以兴国,真乃万全长久之大计,为达此目的,臣以为一在于得人,二在于用人,人才乃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说是惟此为大!朝中用正人则政事平,郡县用正人则百姓安。我朝建国不足二十年,连下西蜀、荆湖、南汉、李唐,这些郡县的官员尤当慎重其选。毕竟这些新附之邦,更渴望沐浴大宋皇帝的雨露恩德,边人宁则四方宁,四方宁则中国宁,中国宁则朝廷自安矣!开疆拓土,聚拢的不仅是土地物产,更重要的还是人心!”
  “讲得好!讲得好哇!”赵光义高声称赞。张齐贤今天专论边隅之宁,与他的思路甚相吻合。“朕立刻就采用你的议论,命你到湖南担任衡州通判,吕蒙正到江南担任升州通判,你等一定要为朕好好地宣扬王化,安抚新附之民,如何?”
  “谢陛下信赖!”张齐贤朗声谢恩。“不过臣以为眼下尤当抚慰的,乃是西蜀和吴越两地!”
  这句话把在座所有人都说愣了,彼此相望,不知这位新贵人是否思维混乱,连赵光义也觉得此话不可思议,问道:
  “此言何意?”
  “臣以为自古到今,川蜀之地最易骚乱。其地近接边夷,人情劲悍,小不如意,便会滋事,此其一;又由于其地自成一区,与中原有地势上的阻隔。地势之阻隔,往往会形成心理上的阻隔,正所谓山高皇帝远之意也。地势人心之阻隔万不可小视,一旦事起,朝廷所费之力会数倍于近畿,故应慎之又慎,此其二;川中之民既有山高皇帝远之心,朝廷官员也会有相同的心理,故而所委官吏,多对其地之民横加勒索,打着王化的旗号,大饱自己的钱囊,这样一来,又极易激起民变,此其三。以臣愚见,陛下当亲择蜀中数十郡的亲民之官,否则一旦有乱,祸将不测!”
  赵光义并不反对张齐贤的思路,但此人把蜀中形势说得如此耸人听闻,他却不以为然。让他更感兴趣的是张齐贤方才提到的吴越,因为钱俶的吴越国还没有归顺大朝呢。
  “至于吴越,蕞尓小国,但却富甲一方。”张齐贤昂然四顾,侃侃而谈。“钱氏早有归顺之心,臣以为两浙之地并入大宋版图,不过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臣要说的是,陛下应该早做准备,一旦吴越归我所有,陛下要以最优容的方式对待钱氏,要用最廉洁的官吏担任知州知县,只有这样,才能安定南服,威化北虏,如若不然,必将造成南北难以兼顾的被动局面!”
  座间已经有人在低声窃笑,坐在宾客席上的崔仁冀却在频频点头。他不动声色地听着张齐贤的谈论,又不时偷眼瞥瞥龙墀之上的赵光义,揣摩赵光义是否会听从张齐贤的建议。只见赵光义满脸喜色,一点儿也看不出对张齐贤有什么不满。他暗叹宋朝人才济济,而钱俶朝堂上那几个胡毅、刘们坐井观天,根本没见过大世面,还自以为是什么英雄豪杰,真乃可笑之至!吴越国如果要与这样的大朝对抗,不仅军事上远不是敌手,人才智术上,也绝无匹敌之可能。
  

第七回 赵德昭举酒陈情(5)
“噢!”赵光义不想再议什么政事,他刚才也只是想让张齐贤表现一番,以示新朝得人罢了,没想到这个人借题发挥,一味滔滔不绝起来,只好截断他的话头,因为由他再说下去,这个宴会就成了议政会了。“各位使节,各位爱卿,各位将军,为了太平兴国,与朕满饮三杯!”
  “满饮!”“满饮!”
  正旦这一天,崔仁冀只带着一个侍从在汴京城内外行走,他想借此机会一观民风,也好回杭州向钱俶奏报。京城里人烟密集,内、外两城的楼宇民居鳞次栉比,大街小巷一派其乐融融。他又走到城外,围着金明池走了大半圈,顺路来到宝相寺歇息。离寺还有很远,便听得梵呗之声阵阵传过来,缭绕的青烟从寺中袅袅升起。
  “客人是从南国来的吧?”了一大师把崔仁冀让进一间禅房,请他在蒲团上坐。
  崔仁冀点了点头,看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僧,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想必禅师也是南土人?敢问法号怎么称呼?”
  了一大师慢吞吞地答道:“老衲法号了一,取了一则了百之意。为众生者真能做到一了百了,三千大千世界才能处处须弥,客人心中也如我想吗?”
  在杭州时,崔仁冀闲来也偶尔到寺庙中与高僧闲聊几句,但他从不信佛家那一套,通常只是把这种场合当做休息而已。方才在金明池边走得累了才来到这里,他只想歇一会儿,不过他不知道了一大师为什么对他来自南国感兴趣:
  “南土和北土还有什么差异吗?”
  “阿弥陀佛!”了一大师像是料到崔仁冀要问这句话,双手一合,接着说道:“释迦佛祖悟道于天竺之北,光焰四射,婆罗门外道顿时仆息。大道南行,则难行也。我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在南印度接受冥示,匆匆北行,抵达我土,才使佛祖衣钵得以传承。在我华夏之南又不能存,故而达摩大师才一苇渡江,来到北土,形成如今这样的鼎盛,这还不明白吗?佛祖神功在北而不在南,客人可知道?”
  崔仁冀虽然听的心不在焉,但了一大师如此强调南北之不同,也让他心中似有所动,不由问道:
  “神功一定在北方吗?”
  “问心自知。”
  “那王道也一定在北方吗?”
  “老衲虽然是方外之人,也颇知古今帝王之事。中夏九万里,大江横断,分为南北两区。自有生民以来,为帝为王者,有产于大江之南的吗?纵然是有,也不过昙花一现,终归北土而已。客人大概是位南国秀士吧?不错,南国的确多秀士,可南国秀士们合在一起,不过是萤火之光,北方一个孔圣人,已是火焰四射,那些萤火还能显出光亮吗?故而老衲言大千世界,佛力在北,帝力也在北,此乃宇宙之精也。”
  “原来如此!”崔仁冀叹了一句,他立即联想到的是:了一大师似乎在点拨钱俶这个南国小王,如不尽快北归大朝,怕是要有很大的麻烦。他又联想到昨天宴会上那个张齐贤的话,大概也能代表赵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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