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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书呆皇后-第15部分

小说: 书呆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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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肯定地摇摇头,指着那块帐布,“我没有看错,那个人蒙着面,有一双极熟悉的眼睛,我白日好象见过,他趴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你。”

  “可这里是大军驻营,敌军除非长了翅膀,不然怎么可能混进来呢?”他皱着眉,不敢确定。营帐都是布幔扎成的,被风一吹,松动有可能。

  “我不知,我只是看到了他。皇上,世上的坏人一定要是敌军吗,内奸有没有可能?”她脑中一下闪出无数个可能,两眼圆圆的盯着那里,不肯转离一下视线。

  说到内奸,他不禁想起路上的那个梦,心“咯”了一下,威声喊道:“来人!”

  侍卫掀开帐门进来,抱拳施礼:“皇上有何吩咐?”

  “刚刚朕的营帐附近可有谁经过?”

  “燕将军带兵巡夜,刚从此经过,其他就没别人了。”

  “知道了,出去吧!”

  侍卫走后,萧钧冲梅清音耸耸肩,一幅“现在相信了吧”的神情。但她还是摇头,皇上遇刺躺在床上的情形没隔太久,她记忆犹新,她害怕再出任何意外,这儿远离京城,没有向斌,没有冷丞相和卫大人,有什么她一个人是无法应对的。

  看她眉心紧锁,一脸苍白,他柔声宽慰:“别忧心忡忡的,这里有这么多良将精兵,护卫又很密实,放心吧!要不,你先去床上躺着休息,这几日也够辛苦的。”身边没带一个侍女,她事事亲为,确实不易。

  “我想陪你。”她拒绝了,从现在起,她一刻都不能离开他,她要好好地守着,“我们一起看折吧,皇上,批阅好再睡也不迟。”

  有这样的皇后,想做一个懒皇帝都难。他笑着点头,穿好衣衫,把烛火拨明,两人分坐在书案前后,象在御书房般,一个边看边诉说,一个则伏案批阅。

  梅清音有些心神不宁,隔一刻便看下四周,隔一刻便竖起耳朵听听声响。萧钧怜惜地笑笑,再如何聪慧,终还是个孩子。

  清晨,天空飘着些小雪花,风不算大,梅清音披了件厚厚的风褛,站在校兵场上看宗归田领着士兵操练。说是严冬,但士兵们却只着夹袄,在雪地上奔跑刺杀,很是凶猛。

  “梅大人,你怎么不呆在屋里?”宗归田看见了梅清音,让士兵们自已练着,回声打个招呼。

  “总呆在屋中,太闷,趁皇上与众将议事,我出来转转。宗副将,你的兵都是些精壮的勇士,你一定为之付出许多心血吧!”她闲闲地说着,不时还呵下手。

  宗归田笑笑,“这是我的职责,谈不上付出,就如梅大人如此瘦弱,却也要伴皇上不远千里的来亲征,其实也不是奉献。”

  他的手又在隐隐发抖,脸上的肌肉也跟着颤动。“宗副将,你不冷吧?”她注意到了,尽量不去看他,而把目光转向操练的士兵身上。

  “我,我怎会冷,我在凉州呆惯了,不比梅大人,似乎一阵风都能刮跑了。”他说完朗声大笑,她也跟着轻笑起来,一丝怒意都无。

  “宗副将在凉州多年,祖居凉州吗?”

  “不,我是京城人,但在兵营长大,后来一直追随燕将军,才来到凉州城。”他无意提太多,冲她点点头,又冲进了士兵阵列里,一同练起厮杀。

  她吁了口气,又呵了呵手,一张小脸在风中冻得通红。

  “不要告诉我,梅大人现在对练兵开始感兴趣了。”燕宇一身银色的铠甲,英武地走了过来,炯然精锐的双眸闪着湛然的睿智,却又深邃若海的不见一丝情绪波纹,不必费任何工夫便足以使人对那种天生威势感到畏惧。他是一个天生的将帅。

  “呵,兴趣谈不上,只是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的英姿,我不想错过。”她淡淡地一笑,“议事结束了吗?”

  “嗯,皇上与王元帅还在继续,我先退下的。我刚刚让卫士送了些果品过去,梅大人收到了吗?”不知如何,总担小娇小的他吃不惯军中的粗粮,他尽了心从城中找了些果品和点心,送他解饥。

  梅清音一双黑白分明、水盈盈的大眼迎上他的眼,蓦在有些感动,“你们一议事,我就出来了,没有遇到卫士。不过梅某还是要谢谢将军,将军真是细心人。我今日应该能吃饱一点了。”

  “饿很久了吗?”对着她,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就低柔了许多。

  “嗯!”她小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久久不散。“我怕皇上看出,尽量装着吃得很香,其实我根本咽不下几口。唉,我好象是真的太娇气。”

  “不要紧,那我以后再偷偷给你送些吃的,这样你就不会饿着了。凉州城还是有几家南方的茶食店。”他的娇气,燕宇一丝也不觉着怪异,似乎这是件应该的事。“军中现有王元帅坐阵,我也落得清闲,不如我带你走走。”

  梅清音想了一会,“行!”

  燕宇见他应许,英眸闪着光彩,柔声说:“走吧!”两人便穿过军营,拐上大营后面的一条山径。

  “没想到,此处还有这等僻静之处?”梅清音问道。

  “每当军机繁忙,人事难解之时,我就会到这里静坐沉思。”

  听他如此一说,她心中一暖,这原来是他私人的领地,如今让她一个外人踏入,心中一定对她很是信任。

  她偏过头,笑着说:“你原是凉州城的栋梁,现被王帅接任,会不会有失落感?”

  “怎会?只要凉州城守得安宁,我哪怕只做一小卒,也无妨。”

  梅清音见他神情真挚,崇敬之情更甚。“在边境镇守多年,离家千里,气候又如此恶劣,一定很辛苦吧!”

  他向她微微一笑,“嗯,确是不易。自遇见你后,突然就很想念京城。”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乡音催人思吗,这是常情。将军的性情坚毅宽和,把自身辛苦视为云淡风轻,但内心也是性情之人,思念亲人是自然的,这方是男儿本性。”

  “也唯有梅大人,能懂燕宇。”不自觉的,他探手抚向她柔嫩的面颊,眼神深遂如海。

  “啊,燕将军!”手指接触的热度,吓得她退后几步,掉头便匆匆跑下山去。燕宇失神地看着自已的手指,他真的碰了他,天,他是疯了不成,怎会想起去摸一个男人,一定是鬼迷心窍,对,对!

  他内疚地追上去,想道下歉。却看到他小小的身子穿进军营,一会就没了身影,呵,跑得可真够快的。

  梅清音慌慌地跑进主营帐,一进门便看到萧钧睁着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打量着桌上精致的果品和点心。这些东西在京城只是寻常,而在这北疆却如罕有之物般。

  叹了口气,按住狂乱的心跳,她走近他,坐在椅中平息心情。

  “似乎梅大人在这营中比我这个皇上还吃香啊!”他自嘲地一笑,毫不掩饰话中的醋意。

  “皇上,不要开玩笑了。”她真的被燕宇吓到了,一直在反省是不是言语上有何不当。

  “这是玩笑吗?朕在讲事实,朕也是宫中娇养大的,却无人体贴朕是否吃得惯军中的食物,而梅大人,你呢?没有显露半分,却有人早早为你备下了精细的食品。”

  梅清音有些哭笑不得,皇上怎么象个孩子似的斤斤计较,“如果你认为是这样,那你取过去便是,我不会动半点的。”

  “朕才不会夺人所爱,也不稀罕这些,拿走这些东西,不要放在朕的帐中。”他不是有一点吃味,而是很吃味。在京中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个卫识文,如今又冒出个燕宇来,他们还把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中。

  梅清音被他的话说得无限委屈,强忍着解释:“皇上,我现是你的文官,怎么说得起来所爱所爱。你莫要气我,好不好?”

  那又如何,男装一样也招风引蝶。“好笑,朕哪里会气你,而是在成全你。要不朕给你一处单独的营帐,不要再与朕共处一室。”他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心中也知燕宇只是送了几包点心,并没有什么,可他就是看不得谁讨好于她。

  梅清音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在他们互通心曲后,他居然这般说,成全,独处一室。还没有成亲,难道他就倦了她?她一直知自已不善讨喜,容貌又不艳丽,只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皇上对她的好,她看在眼中,明在心里,刚准备用心地去回报,没想到爱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罢,也罢。她心一硬,咬着牙不卑不亢地说:“那臣就多谢皇上了。”

  “你——…”萧钧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顶着他的话答,看着她冷淡的神情,火更是无由地茂盛,“刘公公。”他厉声疾喝。

  刘公公急步走进营帐,看到皇上一脸怒气,皇后也是一脸严霜,直惊得两腿直颤,这两口子今日是怎么了,在战场上还闹起了别扭,“奴才在。”

  “送梅大人去她的营帐,不准任何人靠近。”

  “啊,梅大人的营帐?”梅大人的营帐不就是皇上的营帐吗?他真的老了,不太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

  梅清音淡扫萧钧僵硬的脸庞,抱起桌上的食物,没有表情地说:“刘公公,皇上为我单设了一间营帐,麻烦你为我带路。”

  “这…”刘公公看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暗,毫无挽留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只得退出,与梅清音寻了间空的营帐,稍稍安排妥,才折回皇上处交差。

  “让人守候了吗?”皇上阴着脸,捧着本书,冷冷地问。

  “嗯,有两人专职守卫。”

  “她有没有说什么?”

  “收拾好营帐,梅大人便开始看书,一句话都没说。”

  “哦,那你下去吧!她要是有个什么物质要求,全部应下,除了见朕,别的人一概不见。”她到是很有性格吗,撒个娇都不会,非要闹到两人都无台阶可下,这下好了,无人看折无人相伴,谈个心也不可能了。在她一出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可又拉不下脸挽留,唉,寒夜漫长,轻愁更长。
正文:十九,斜日更穿帘幕,微凉渐入梧桐  中


  一大清早,燕宇就觉着皇上有些异常。

  首先,一直伴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处理奏章的梅大人不见了。后来,他陪着皇上探视了伤兵复原的状况,然后登上城门听取士兵观察敌情的简报,整个过程,皇上都是冷着张脸,一言不安。他看看身后的刘公公,也是一直在叹息着。

  用早膳时,皇上只浅浅地吃了几口,便推开回营帐,召来王元帅议事,却无意要他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燕宇有些弄不清状况。他去了校兵场,去了山后,都没有找到梅大人,问了侍卫,侍卫们也说不知,好不容易等到刘公公出来,刚开了口,他的头就摇成个拨浪鼓,“将军,你还是打好你的仗吧,其他事不多问太多。”

  他郁闷地回到将军府。

  “将军。”大步走入府内的宗归田打破了沉闷的气息,他是拥有特权不必通报便可以直接进入将军府的的人之一。满头的热汗,显示他刚由操练场回来。

  “将士们这几日勤于操练,一心想破敌军,可我们依然按兵不动,将士们都有些怨言,这样要耗到何时,莫是让敌军笑破了牙不成。”

  “又是你那猛夫的理论。”燕宇先口斥责,“皇上这样定夺一定要许多道理,上次梅大人的话你不是也在旁听到了吗?”

  “梅大人,梅大人,那样一个弱不禁风文官的话还能当真,我看皇上一定是太寂寞了,把他当成调剂品,才会那么信他的话。”宗归田不服气地说。

  “住嘴!”燕宇脸都急青了,“你怎能如此胡说八道,让话要是让外人听到,那可是杀头之罪。梅大人才华出众,不要随意轻薄。”

  宗归田憨笑着搔搔后脑勺,“我这不是急吗?练兵千日,为的就是征战沙场。”

  “征战沙场,不代表把将士们的性命当儿戏,我们要在伤亡降到最低时,时机最成熟时,方能出兵,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你只要把兵带好就行了。”他的心情被他讲得很燥,有些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

  突然,远方传来战鼓声,他立即起身,收起所有的郁闷,一脸肃杀之气,披上披风下令:“着装,集合十队人马到前方待命。”

  “得令!”宗归田领令而去。

  梅清音也听到了这通战鼓声,她惊得放下手中的书,跑出营门,守卫的侍卫迎上来。

  “这是何方鼓声?”

  “听说是蒙古军的一部分人马从西侧山上欲偷袭进城,现燕将军正在围攻,皇上也去了。”

  “皇上也去了?”她被侍卫的话弄得有些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要劳皇上亲自出马。

  “嗯,可能是太久没有战事,蒙古突然来袭,皇上想亲自看个究竟。”

  天,她一下子心急如焚,强烈的不安涌满全身,那个薄情之人又不是将军,去什么战场,坐阵指挥不就行了。

  她不记得在营帐中踱了多久,才听到收兵的锣声。

  “怎么样?”她冲出营门,迫切地问侍卫。

  “敌军已退,但。。。。。。”侍卫看看她,欲言又止。

  “但什么,快说呀!”她急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但皇上不知怎么中了一道背后射来的冷箭,晕了过去,军医们现都在主帐里呢。”

  她的不安果真预应了,她无助地扶着帐门,强撑着不敢倒下,心中的骇怕压倒了一切…现该怎么办呢?

  刘公公颠微微地一路跑了过来,一看到梅清音,嘴一撇,眼又下来了,“娘………”

  没等他出口,她已恢复了冷静,“不要说,我现在过去。”

  刘公公噙着泪花,娘娘真不记恨,一遇难事总以大局为重,他一颗老心总算又安宁了些。

  “那老奴给你带路,梅大人。”

  侍卫看着两人走远,对视一眼,看来皇上真的伤得不轻,刘公公慌得把梅大人都喊成了娘,这下,营中不知乱成了何样了,唉!

  主帐外守备又添了几重,侍卫站得满满的。掀开帐帘,王元帅、燕宇还有几位副将都在,个个一脸凝重。两位军医正在检查,皇上伏在行军床上,后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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