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执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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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裂缝。凤倾雪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那处裂缝也随即慢慢弥合,最终消失不见。
而此时杨业所在的那处秘境,离杨业入定打坐之处不远的地方,一阵恍惚,便出现一个身影来,正是凤倾雪。原来这流光秘境的力量主要在于时间,所构成的单独空间,并不如何坚固,并不能隔绝金丹境修为的修士,凤倾雪巩固修为之后,便轻易感应到了杨业所在之处,划破那处空间,来到了这里。
凤倾雪走到杨业身前,曲膝坐下,下巴枕在膝盖上,看着对面入定中的杨业,渐渐地目露迷离之sè,时而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时而又露出愁苦之s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凤倾雪就那样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杨业身上也忽然绽放出一丝丝金光,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如同凤倾雪突破金丹境那般,杨业身上散发的金芒,也越来越盛,到最后,连咫尺之外的凤倾雪,都几乎看不清金光内的情景了。唯一与凤倾雪不同的是,杨业身上散发出的金光,是一种淡金之sè,显得极为纯正凛然,不似凤倾雪那般yīn沉的暗金sè,许是两人功法不同所致。
凤倾雪看着这般情形,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却心底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念头:
“只要打断他这次的突破,几十年内,他就再也无望将修为提升到金丹境了,就只能和你一起留在这里了,只有你们两个人,什么也用考虑,没有正邪之分,门户之见。几十年后,就算回去,蜃楼城绝境中的那人,也早已是一具枯骨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越来越强烈,凤倾雪眼中慢慢显出犹豫之sè,渐渐地变成挣扎之sè,最后变得有些茫然,手中凭空出现一根三寸长的细针,便慢慢地向那团金光中的杨业刺去,心中似乎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蛊惑教唆:
“对,就是这样,他不会发现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
就在那针刺入金芒,离杨业耳后一处穴位只有毫厘之差时,凤倾雪眼中蓦然闪出一丝清明之sè,手中细针惊慌之下,掉路地上,被浓雾掩盖,消失不见。
“不,我这是怎么了?”
凤倾雪心有余悸的看看杨业,又看向自己的双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sè。而此刻,杨业身上的金光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显然也已经成功突破,到达了金丹境。
杨业睁开眼睛,看到凤倾雪坐在对面,离自己近在咫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舒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终于突破了,你呢,怎么样了?”
凤倾雪心中莫名一动,从小到大,除了杨业以外,从来未曾有别人给过自己这样纯净温和的笑容,一瞬间,看向杨业,心中便只剩下满心欢喜,再无他念,而心灵深处,似乎有一丝yīn霾,在这一刻被彻底清除,变得清澈洞明,真正达到了“灵xìng圆满光净无亏,现本来圆明真灵之xìng”,这时,凤倾雪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师父曾经说过,自己所修的功法霸道激进,易生心魔,十chéng ;rén中,至少能有四成修成金丹,却至多有一成能够克服心魔,真正得成正果,其余的,很快便会未心魔所惑,神识错乱,最终灵力爆体而亡。
第七十二章 虚家长子
() 在那地底石厅中,风涯从闭目打坐中醒来,看了看那石台之上的石盘,只见那石盘之上,如今只余底部尚有一线银丝,整个石盘几乎已经重新变回几人初见到时那个模样了,心中不由有些忧急焦虑。恰在此时,不远处地面上那三个原本空空如也的蒲团上,其中两个一阵虚影晃动,渐渐显露出两个身影来,正是杨业和凤倾雪。
风涯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起身抱拳对两人说道:
“风某没有看走了眼,两位果然修到了金丹境,可喜可贺!”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还要多谢风家主的鼎力相助!”
风涯摆了摆手,回道:
“谢什么,原本就是你们自己的造化,换做旁人,没有这个机缘命格的,我纵使倾尽全力,也不可能让他修成金丹境,况且,你们也要帮我去取那反魂树,互取所需吧!如今既然已经事成,我们也该离去了,这就走吧!”
风涯说罢,便当先向门外走去。杨业倒也没有别的想法,便也随后跟上,凤倾雪落在最后,眼珠乌溜溜的乱转,四下打量一番,虽然觉着这地下遗迹肯定大有玄机,可是风涯似乎是不yù让他们知道太多,并没有打算再带他们在这迷宫中四处走走,于是虽然有些不甘,也只得作罢,毕竟这里是风家重地,她又没有陌鱼,未得风涯允许,想在这里逗留明显不可能。
出去的时候,杨业留意观察了一番,发现果然如风涯所说,出去的道路,已经变得与他们进入的时候不同,仍要依靠陌鱼来寻找出路。
出了地底秘境之后,风涯与杨业两人并未多做交谈,双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将近月余时间内,风涯再也不曾来照过他们,这倒让杨业和凤倾雪颇觉得惊讶,不明白何以之前还对此事极为焦急的风涯,为何现在反而竟似完全将此事忘记了一般。
凤倾雪似是对眼前的生活十分满足,除了经常来找杨业聊聊天,或者偶尔兴致来了,切磋一番之外,整rì里四处转悠,不见踪影。
可是杨业却还一直惦记着仍然困在蜃楼城秘境中的几人,想着趁早解决了风涯的事情,好找到回去的路,及早的赶回去,抛开个人情感不说,须知不论是他和周子元,还是凤倾烟与凤倾雪,双方都各自是自家宗主的嫡传弟子,若是短时间内与宗门失去联络,还不致生出什么乱子,毕竟修仙之人,外出历练,一年半载不回宗门都是常有的事,可若是迟迟不归,宗门迟早会察觉出异常的,到时候定然会派人前去追查,几人深入南疆腹地,行踪隐秘,只怕宗门未必能查到几人踪迹,可是几人同行的事情,却能轻易被两派查出,毕竟不管是在那四方阁的坊市内,还是一路前往南疆腹地的行程中,都有不少人见过他们,别的不说,那天河剑宗的屠飚便曾与他们狭路相逢。这样以来,两派本就互相敌视,只怕都会将自己弟子失踪的事情归咎在对方身上,若是再有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挑拨,只怕就要生出大乱子来。
凤倾雪可以不顾师门情谊,对无极魔宫和困在蜃楼城的凤倾烟不管不问,杨业却无法做到。在太清观的这短短几年,是他过的最安心的几年,直到遇到凤倾烟,至于凤倾烟,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他最无法割舍的。
就在杨业几乎打算去亲自找风涯询问其打算的时候,风涯却主动寻上门来。
“杨兄弟近来可好?”
进门之后,风涯笑吟吟的打了声招呼。寒暄过后,杨业直接问道:
“不知前往虚家一事,风家主有何安排,打算何时行事?”
风涯知道杨业的心急,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便回到:
“我这次便是为此事而来。之前这一个月,想着两位刚刚修成金丹,还要巩固修为,很多新的神通功法也要修炼,那反魂树也还有数月时间才能彻底花落成熟,因此便没有前来打扰。”
杨业点点头,问道:
“具体该如何行事,不知风家主可有什么章程?”
风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道:
“这章程嘛,本来是有的。之前我曾经打算,若是两位能修成金丹,那是最好不过,只需我们三人,直接杀进那云烟大泽就是,虚家那老儿由我来对付,当年他便已非我之敌,这些年来,料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也不会有多大的长进,我纵然不能杀死他,拖住他让其无暇他顾却是绝无问题的,至于虚家其余人,对于两个金丹境的修士来说,与土鸡瓦狗没什么两样,等到你们解决了其他人,合我们三人之力,杀了虚老儿易如反掌。
而若是两位未能修成金丹,则只好尽出我风家jīng锐,与虚家一决雌雄了。同样是我来对付虚老儿,你们对付其他人,只是这代价就要高出很多了,纵能攻破虚家防线,成功抢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怕我风家也要元气大伤,至于全歼虚家上下,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风涯说到这里,端起桌上茶水啜了几口,住口不语,杨业刚才听他说章程本来是有的,意思自然是这些章程现在不适用了,便问道:
“怎么,又出了什么变故吗?”
风涯微微颔首,回道:
“是有些变故。杨兄弟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初次相遇时的情景?”
“这个自然记得,那时我们正在追那只虎彘,却碰上了虚家的二公子虚若谷,险些与其起了冲突,后来风家主赶到惊走了那人。”
说到这里,杨业皱了皱眉头,继续道:
“怎么,莫非和那虚若谷有关不成?那人修为虽然不错,不过应该只是入微后期的实力,离入微境大圆满尚且差了不少,应该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才是。”
风涯摇了摇头,说道:
“并不是那虚二少的问题,一个寻常入微境的修士,哪里值得入我们的眼。他既然排行老二,上面自然就还有个哥哥,问题却是出在他这哥哥上面。”
“怎么,莫非他那哥哥也是个金丹境的修士?”
风涯端着茶杯,沉吟片刻,说道:
“我也说不好。这虚家大少爷,此前一直无人提起,似乎虚家从来就不存在这个人一般。说起来,这一切还都是那虚老儿造的孽。虚老儿xìng情暴戾,当年其道侣有孕在身,也不知因为何事激怒了虚老儿,被他一怒之下,失手打伤,虽未危及母子两人xìng命,却导致腹中胎儿早产,这个早产的胎儿,便是那虚家大少爷。
这虚家大少爷因为早产,并且在胎中时似乎也同她母亲一并被虚老儿击伤,因此先天便体质不足,直到八岁的时候才勉强能够直立行走,直到前几年,据说此人还是终rì坐在轮椅上,若是离了轮椅,每走几步,就得坐在地上歇上半天。这般体质,连rì常生活都要有人伺候,至于修仙,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拿虚老儿本人的话说,整个就是一废物。
虚老儿寡情乖戾,见到大儿子这般模样,又是大怒,差点便要亲手将这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掐死,免得将来长大了丢他的脸面,最终他的母亲拼死相护,再加上如今这般情景,其实也因他冲动失手所致,虚老儿心中多少可能还有那么一丝愧疚,所以最终还是留了这大儿子一条小命,交给两个仆人照料,此后再也不曾看过一眼。而这孩子的母亲,最初一两年对这孩子还算尽心,心中仍然有着一丝奢望,盼望他长大之后会好转,不过一两年之后,便也耗尽了耐xìng,彻底失望,对其也越来越冷淡,最终也是不再过问。以至于到后来,虚家上下,除了嫡系之外,旁系和外支几乎无人知道虚家还有这么一个大少年存在,都奇怪为何那虚若谷被称作二少爷,少数知晓当年之事的,因为许多年年未曾见过那大少年,也都以为其早已夭折死去了。”
“怎么,莫非其中另有蹊跷吗?”听到这里,杨业问道。
风涯点点头,继续说道:
“前几天,我的眼线回报,说一个大汉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进了虚老儿闭关的密室。这虚老儿闭关的时候,轻易是不会让人进他闭关密室的,旁人一般也不敢前去打扰。然而这两人却不知是何身份,轮椅上那青年轻声同守关之人说了几句什么,那眼线离得甚远,也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话,之后守关之人便去通报了消息,两人就获准进入了密室。
这两人在里面呆的时间不长,只有盏茶功夫,之后便施施然的离去了。两人出了密室没走多远,那密室内便传出了虚老儿暴跳如雷的咆哮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声音,似是虚老儿在里面摔砸东西,动静之大,连与密室离得极远那个眼线,都听的心惊肉跳,不知是何事惹得那虚老儿发这么大的火气。
那个眼线给我的密信中说,进入虚老儿闭关密室的那两人,推轮椅的是个壮硕大汉,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修为,并且瞧着神情动作都有些呆滞,似乎像是个傻子,轮椅上那个青年,极为苍白消瘦,如同积年的痨病鬼一般,同样也感应不出有什么修为,因为离得远,那青年瘦小的身子又大多被那大汉和轮椅挡住,所以看不起究竟长什么模样,因此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也无从推断他同虚老儿说了些什么。
那眼线或许不知那青年身份,但是我却知道。当年那两个照料虚家大少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个有些痴傻的汉子的,轮椅上那青年,则必然就是虚家大少爷。只是当年虚老儿因害怕这个大儿子给他丢人现眼,便在虚家后山寻了一个极为偏僻的院落安置主仆三人,不许这个儿子踏出院门一步,而虚家大少爷,因为各种原因,也不愿出去被人羞辱,所以据说那虚家大少年自从幼时住进那个院子,这么多年来从未出去过一次,一应生活所需,都是着两个仆人出门去办的,却不知这次因何破例亲自走了出来,去找那虚老儿,并且将虚老儿气成这幅模样。”
说到这里,风涯皱紧了眉头,继续抿了一口茶,显得有些担忧。杨业见状,便问道:
“你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吗?若是那虚家大少爷真如你的情报所说,只是个废人的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他找那虚家家主,或许只是为了某些重要的家事,至于说虚家家主暴怒,先前你便说过了,那虚家家主xìng情暴躁,再加上他本就不待见这个儿子,此番被触怒,也不算稀奇吧。”
风涯闻言却是摇摇头,神情有些慎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