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执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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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彼此之间几乎要挨着对方的身子了。凤倾雪说话的时候，扭头看向杨业，樱唇启动间，如兰的气息轻轻哈到杨业耳间，微热的气流吹的杨业耳朵微痒，却又无法向后退，只得装作不在意地向一旁偏了偏头，然后向下看了看，只见入目尽是一片幽蓝之sè，离两人不远处的下方，却隐约能看到一块幽暗之物，放佛就是通道尽头的地面一般。
杨业赶忙提气控制住下落的速度，朝其余几人喊道：
“小心，快要到底了。”
几人落地之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只见五人落脚之处是一间长宽约有三丈左右的石室，石室墙壁和地面都是用大块的青黑sè岩石铺砌而成，显得极为凝重厚实。石室其中一面墙上，有一扇仅能供一人出入的小木门，那木门紧闭着，看不到门后的情景。
程旺跺了跺脚下的石面，发出低沉厚重的响声回荡在石室内，舒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终于落地了，果然没有什么危险的。杨大哥你真厉害，猜的一点都没错。”
杨业闻言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眼前一黑，从头顶传来的满室幽蓝光芒全都消失不见。五人骤然从绚烂耀眼的环境中陷入黑暗，一时间只觉伸手不见五指。事出突然，又无法视物，几人惊异之下都站在原地不敢妄动，直到双目渐渐适应了黑暗，能够隐约看见身边情景之后，周子元见没什么异状，这才掐指聚起一团火苗凝在指尖，几人借着昏黄的火光抬头向石室顶端看去，之间头顶丈余高的地方，便是和石室四壁、地板一模一样的青黑石板，整个石室顶部光溜溜的，连个豆子大小的坑洼之处都看不到，哪里还有几人刚才下来时通过的那个通道。
周子元看了看四周和室顶，手握法剑一跃而起，跳到室顶之后，运起法力灌注到剑身上，振臂一挥，三尺长的剑身便如切豆腐一般，毫无阻碍的刺入了室顶，直没入柄，随后周子元轻轻一拉，抽出了长剑落在地上，对另外几人说道：
“顶上石壁很厚，长剑全部没入，感觉也还没有刺穿。不过这石室用料都是些普通石材，想要破开的话，倒难不倒我们。”
凤倾雪也不知为何，对周子元隐隐有些敌视，这些天来似乎一直看周子元不顺眼，不论周子元说什么，她都要冷嘲热讽的反驳，与她和程旺的争吵不同，她对程旺，更多的倒是存着逗弄戏耍的心思，而不是厌恶反感。此时听到周子元的话，凤倾雪便冷哼一声，说道：
“那又怎样？我们还能从这上面一路挖洞挖到地面不成？那上面要是九幽潭，你也不怕潭水倒灌进来。再说了，此地还不知道是在哪儿呢，那通道这么诡异，咱们现在说不定早就不在九幽潭下面了，没准离那地面十万八千里呢。”
周子元对伶牙俐齿的凤倾雪也无可奈何，再加上算上这次，等于是两次与无极魔宫合作了，与凤倾烟也算有些交情，又有杨业一直从中转圜，是以只要凤倾雪言语之间不是太过分，周子元一般都不与她争辩。所以听到凤倾雪的话后，周子元也冷哼了一声，瞪了凤倾雪一眼，别过脸去，不再理她。
关于此事，杨业私下里也曾经询问过凤倾雪，想知道她究竟为何这般对待周子元，却被她莫名其妙的一顿抢白呛了回来，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杨业知道凤倾雪xìng情古怪，更不可能要求周子元委曲求全，见两人总算都还知道顾全大局，最多只是言语之间相互攻击，就也不再多管。
此时见吵过之后，两人都消停了下来，杨业指着不远处墙壁上那木门对众人说道：
“眼下还没进到蜃楼城，先不用急着考虑出去的问题，咱们还是尽快找到蜃楼城吧。这石室之内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咱们还是进那门内瞧瞧吧。”
那木门不过寻常杉木做就，安放在这里也不知道已极经过了多少年，门轴早已腐朽，杨业轻轻一推，那扇小木门就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这门洞虽小，门后的空间却很大，几人穿过门洞之后，发现自己来到的是又一个通道，只不过这个通道与先前那个幽蓝光线织就的不同，而是用与同身后石室内相同的石材砌成的。这个通道很宽敞，能够让五人并行而不显拥挤，通道内略显yīn寒，却并不沉闷，显然有空气流通。周子元指尖的灵火所及的范围内，整个通道都显得平坦笔直，一直延伸到远处光线照shè不到的黑暗之中。
杨业看到通道两边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有一对灯台，就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灯台前看了看，只见灯台之内，还盛有接近一半的rǔ白sè膏状之物，想来是一种特殊的灯油，便喊了周子元过来，将那油灯点燃。
周子元闻言走上前，指尖轻轻一弹，那团火苗便飘到灯芯之上。那灯芯刚一接触灵火，便嘭的一声轻响，迅速燃烧起来，发出的火焰有拇指般长短，焰sè银白，明亮异常，直照的周围犹如白昼。
几人都被这异常明亮的灯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闻到一股似兰似麝的异香从那油灯上扑鼻传来。除了站的稍远的凤倾烟外，其余四人不知这香味是否有害，皆不敢大意，闻到这异香之后，都纷纷掩住口鼻，屏住了呼吸，迅速往后退。凤倾烟见多识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淡说道：
“不用紧张。这灯油应该是用人鱼膏熬制的，没有危险。”
杨业当年读书的时候，就从野史之中看到过关于人鱼膏的记载，那书上说，古时候有一位帝王，死后便在自己的陵墓中“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当初的杨业，还不曾修仙，自然不信这世间有人鱼膏这种能够长明不灭的东西，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说，此时听到凤倾烟的话，才知道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好奇之下，便又回到那壁上的灯台前，细细的观看灯台中rǔ白sè的油膏。周子元，程旺和凤倾雪闻言也都好奇地围上前去观看。
杨业观察了片刻之后，回头向凤倾烟问道：
“这人鱼膏真的是用人鱼的脑油制成，能够长明不灭吗？莫非这世上真有人鱼存在？”
凤倾烟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围上去凑热闹，闻言点点头答道：
“不错，正是取人鱼脑油熬制而成的。那人鱼不过是深海之中的一种妖兽，在海外并不算罕见，不过中土却没有这种妖兽。而且这人鱼膏，也并不能像世俗传说中的那样永明不灭，但是确实能燃烧很长时间，像这样大小的油灯，若是装满人鱼膏的话，至少能够燃烧千年而不熄。”
第五十五章 蜃楼遗秘（十六）
（） 看过那油灯内的人鱼膏之后，杨业取出长剑将那盏已经点亮的油灯从石壁上削了下来，交给程旺举着，然后五人便借着明亮的灯光，向通道深处走去。这个通道并不太长，同样也没有什么危险，几人走了盏茶时间之后，就来到了这处通道的尽头。
这通道尽头的出口，和入口处差不多，也有一扇门，却比入口处那个要大些，并且是一扇厚重的石门，那石门半开着，露出一条能够供一人出入的细缝。石门之上，刻画着花纹繁复的图案，看样子是某种禁制，不知是因为石门已开，还是经历了太久的岁月，那禁制已经不再运转。
几人都不能看出那石门之上刻画的究竟是何种禁制，便没敢动那石门，以防门上禁制发生变化。
从那门缝内鱼贯走出通道之后，五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一脸的愕然。片刻之后，周子元冷哼一声，对凤倾雪嘲讽道：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蜃楼城宝藏？感情咱们在南疆辛苦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跳进那莫名其妙的幽蓝甬道内，然后爬一段地道，接着就出来了，来到这不知是何地的城镇。”
凤倾雪闻言则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没有像往常那样同周子元争吵。
原来，几人从那石门内出来之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城墙脚下，头顶一轮新月高悬，洒下淡淡清辉，漫天繁星点缀在夜空中，一闪一闪。而眼前，房屋鳞次栉比，一眼望去，竟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城镇，也不知道此地是哪个地方。几人费劲周折，结果就穿行了两处甬道，然后就来到这世俗城镇之中，此时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周子元说罢，几人看着眼前情景，都沉默不语。半晌之后，凤倾烟轻轻一叹，说道：
“走吧，去找间客栈歇息一晚，忙碌了几个月，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顺便也好打听一下这是哪里。我们当初来南疆，本就不是为了这蜃楼城宝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有什么好失望的。”
凤倾烟说罢，便当先向那城内走去，刚迈出步伐，却被杨业抓着胳膊，一把拉了回来。凤倾烟不解地看向杨业，只见杨业松开手，抬头望着夜空，说道：
“当真是巧夺天工！乍看之下，我也几乎被骗过去了。先前在观里的藏书阁内看到那些关于蜃楼城的记载，说蜃楼城所处之地也是一处玄界，却与其余玄界不同，并非天成，而是蜃楼城修士以大神通开辟出来的，玄界之内，蜃楼城修士以大神通演化出rì月星辰，使其昼夜交替，四季变化，一如外界。当时我还不信，今rì得见，才知道所言不虚，昔rì的天下第一大派，果然名不虚传。”
五人之中，只有杨业曾经在太清观藏书阁内看过关于蜃楼城的详细记载，其余四人对蜃楼城都知之不详，闻言俱都诧异的抬头看向夜空。程旺仔细端详了半晌之后，摇摇头说道：
“我还是看不出跟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也难怪，程旺主修土属xìng功法，功法属xìng偏向于凝重沉稳，于jīng微之处并不擅长，其余几人放出神识仔细感应之下，却都发现了一丝端倪。凤倾烟低下头，轻轻说道：
“果然有些古怪，空中那轮明月放出的月华，并没有一丝月光应有的yīn柔之力，与我们平rì见到的月光不一样。那些星辰也是，似乎都只会发光，与真实的星月相比，只具其表。”
凤倾雪也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
“这么说来，我们果然没有白忙活一场？眼前这个城镇，就是蜃楼城了？”
杨业笑着点点头，说道：
“应该没错的。”
凤倾雪欢呼一声，喊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寻宝啊。”
说罢便当先朝城内跑去。
几人从那通道内出来的地方，正在蜃楼城其中一面城墙的正门旁边，一条宽阔的青石街道，从城门处直通到城内，仿佛一条中轴线，将整座城池分成对称的两部分。距城墙不远处，便是城内各种房屋建筑。五人沿着那条街道来到鳞次栉比的城内建筑前，凤倾烟看了看街道两边的各类建筑，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蜃楼城的规模，瞧着比我们前几个月去过的平凉城还要大些，这么多房屋，要是全部搜查一遍的话，靠我们五人，还不知道要搜到什么时候去。”
杨业闻言说道：
“这些房屋，大多都是蜃楼城弟子们的居所，蜃楼城内的重要宗门建筑，都集中在城zhōng ；yāng，我们先去那里，搜查过后，再视情况搜查这些普通房屋就是。”
凤倾烟点点头，凤倾雪则好奇地向杨业问道：
“据说当年的蜃楼城，神秘无比，各派对城内情况，都几乎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听说有哪派的人能够进入蜃楼城。为何你们太清观的典籍里面，对蜃楼城的记载会这么详细？”
杨业摇了摇头，答道：
“我也不知道这些信息太清观从何得来，那些典籍上并没有提及。当时我还以为这些事情各派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五人沿着那条街道，一路走到城zhōng ；yāng之后，只见眼前是一座内城，就仿若世俗之中的皇城一般。周子元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内城格局，诧异的说道：
“看这布局风格，倒跟咱们在雾隐深渊内被误传进去的那个小玄界十分相似。”
凤倾烟朝那内城看了看，点头赞同道：
“确实很像。据说这蜃楼城也是从上古之初传下来的宗门，想来便是因此才与那秘境内的有些相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五人来到内城城门前，推开那扇厚重的青铜大门，沿着大道来到正殿。正殿大门洞开，进去之后，几人发现，整个大殿放佛一座祠堂一般，大殿的正前方，立着一尊塑像，塑像之前摆着香案，上有香炉，炉内积满了香灰。大殿两侧，则悬挂着一幅幅画像，神态相貌各异，粗略看去，足有上百幅之多，每副画像之前，也都摆着香案香烛。
就着程旺手中油灯发出的光亮，杨业看了看殿内四周，对几人说道：
“正前方那塑像，应该是蜃楼城的开宗祖师。至于两旁这些画像，许是蜃楼城历年来的各位城主或者重要人物吧。”
几人对蜃楼城所知不多，闻言都好奇地走到那些画像前细细观看，杨业也随意挑了一些画像，站在那里观摩。片刻之后，凤倾雪惊讶的喊道：
“你们快来看，这有一幅画布，上面是空白的，没有画像。”
另外几人闻言来到凤倾雪身边，看向她面前悬挂着的那幅画，发现果然是一篇空白，什么也没有。这幅空白画布悬挂在大殿右侧末尾，在它之后，就只余一副画像了。
杨业从程旺手里拿过油灯，靠近那幅画细心查看了一番，又放出神识仔细探查，仍是一无所获，便将油灯交还程旺，将那幅画从墙壁上取下，之后将画布反摊在香案上，去查看画布背面是否有什么玄机。
几人看到画布背面之后，都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只见那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