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之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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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微笑着,寒焰接过馒头,深情地看向卓非,其中的情意尽在不言中。
“你也吃点的吧!”铁剑说着也将馒头递给总吵着要他命的丫头,“吃饱了好有力气追着杀我啊!”
“不必了,”蝶雪倒是一点也不领情,只是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更是被咬出一条血痕,“我吃不下。”痛,真的好痛,每次天空哭泣,她的旧伤也跟着哭泣,痛得她简直要死掉,是啊,六年前她死里逃生,却留下永久肆虐的伤口。坚强的外表再也演示不住疼痛,她伸出右手死死抓住了左侧胸口心窝处,仿佛这样痛苦便可以减轻一些,然而却是徒劳。
“你怎么了?”铁剑侧脸,看着痛苦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久违的心痛竟然重新回归,仿佛回到六年前,自己亲手杀死“义妹”的晚上。
“不关你的事!”坚强的蝶雪依旧嘴硬,不肯接受铁剑的帮助,“我痛死不是正合你的心仪?”含着泪水却仇恨的眼神看向铁剑,令他心一怔,仇恨却伤心绝望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蝶姐姐,你怎么了?”寒焰关心的眼神向蝶雪投来,看得蝶雪绝望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流。
“没事,”换掉因痛苦仇恨而扭曲的表情,蝶雪给寒焰一个安心的表情,“只是旧伤落下的后遗症而已,这里被人用剑刺了个洞,每逢阴雨天便痛得要命,已经习惯了。”
“你的旧伤是伤在心口处?”卓非也很好奇地看着蝶雪,据他所知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在胸口受伤后还能活着的,“为什么你还。。。。。。”想询问她原因却觉得有些不好开口。
“为什么我还活着?”惨白的笑容浮现在童稚的脸颊上,有些惨淡的美丽,“因为我的心脏长在右侧,不然我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和阎王下棋去了(读者:不是和上帝打牌吗?关阎王什么事? 某蝶:这里是东方,谢谢!)。”
六年,怎么又是六年?六年前的情景在眼前重演。欧阳家族是文明全国的豪门英烈名门望族,而那时候,“铁剑”不叫“铁剑”而叫“欧阳惊尘”,是欧阳家的嫡长子,这样的他犹如天之骄子桀骜不驯,却也恩怨分明。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即使她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即使他曾经怀疑过自己喜欢她,可是人证物证聚在,就算他想帮她也无能为力。
“不要啊!惊尘哥哥,不是我!”巴掌大的小脸布满恐惧的神色,从小就崇拜甚至暗恋惊尘的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一天,他会用剑指着自己。
“惊尘,现在人证物证聚在,就是她杀死我们的孩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惊尘的妻子,那个偏爱红色的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我们的孩子才满百天啊!555555”说着竟然痛哭起来,哭得惊尘有些心烦。这个女人仅仅是欧阳家的丫鬟但相貌出众乖巧懂事,刚刚来到欧阳家不久就受到欧阳惊尘的喜爱,进而使他不顾家族的反对娶她做了夫人。
“惊尘哥哥,是她啊,是香奈儿为了练魔功才杀掉你们的孩子的,不关我的事!”恐惧心痛的泪水挂满了面颊,她对他说着自己看到的真相,希望他能在最后的时刻清醒过来,然而她错了,彻底的错了。
“惊尘,你还等什么?为我们孩子报仇啊!这个贱人居然说我是凶手,我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孩子?我从来不会武功,你是知道的。那是我们的骨肉啊!”叫香奈儿的女人痛哭着,仿佛她说的就是真相,“是她,是她杀掉我们的孩子,她恨我将你夺走,所以她便将我们的孩子杀死作为对我们的报复,我亲眼看着她将我们的孩子杀死的!”
“忆冰,对不起,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这么做。”惊尘说着将剑指向白衣忆冰的左侧心口。
“你终究不肯信我,”忆冰痛苦地闭上眼睛,两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俏丽的瓜子脸滴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正如她绝望的心,“我们在一起十年,十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泪眼婆娑地睁开眼睛,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十年了,藏在心里的话今天总算有勇气说出来了,“对,香奈儿说得对,我是一直在暗恋你,但是你们既然相爱,我情愿放手,祝福你们,可是你娶的是蛇蝎美人,她是紫炎岛的叛徒,她在练邪功啊!”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说废话!”凌厉之光浮现在惊尘红衣爱妻的眼里,气急了的她握着丈夫的手将剑狠狠地刺向白衣女孩的心脏,血红的剑尖从后心探出头来,一滴红宝石般的血滴在地上,变成盛开的红梅花。
“就算。。。。。。变成鬼。。。。。。我也会回来。。。。。。报仇。。。。。。”闪着耀眼光芒的鲜血如瀑布般从女孩小巧的嘴里涌了出来。
“噗——”的一声,体内的长剑被无情地拔出,血色的喷泉喷涌而出,迸溅在对面两个人的身上,不管是手上、脸上,还是身上,似乎在昭示他们的罪恶。
“你。。。。。。会。。。。。。后。。。。。。悔。。。。。。的。。。。。。。” 心脏被刺穿的忆冰伴随着飘落的红色梅花缓缓地向下倒去伴随着仇恨却绝望的眼神,伴随无悔却伤心的晶莹泪水,伴随着黑色飘舞的长发,女孩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铁剑,铁剑,”卓非见神色暗淡的铁剑有点反常,便唤了几声,“你小子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啊?”铁剑从痛苦的泥潭中挣扎着苏醒过来,“没什么,想起一些事情而已。”
“是在想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情吧!”尽管胸口痛得要死,蝶雪的嘴上还是丝毫不饶人,“后悔是没有用的,”蝶雪依旧无所谓地说着,但显然他的话里有话,“做了坏事就要遭报应的!”
“你究竟是谁?和忆冰是什么关系?”沉着冷静的铁剑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起初遇到韩寒,他觉得她和死去的忆冰很像便接近她,但她终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傻,忆冰明明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死了,直到这个神秘白衣女孩出现,他似乎感觉到那个已死的人还活着,而且活在他的身边,但是忆冰明明是自己亲手埋葬的,而且一个人的面貌不会改变得那么多啊!
“你终于忍不住了,”蝶雪笑得很神秘,“你要我说我就会说吗?这里不是欧阳家,我的惊尘大少爷。”
“忆冰还活着,她在你手里?”铁剑突然紧张起来,现在看来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
“令狐忆冰已经死了,是死在你的剑下,难道你忘了吗?”蝶雪笑着着,是的,令狐忆冰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复仇的躯壳,“你难道忘记了她绝望地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汪带着腥味的鲜血,还有知道死去也不肯闭上的大眼睛,满脸伤心的泪水,她甚至到死都不相信她爱恋的惊尘哥哥会不相信她,甚至会亲手杀掉她。”
黑色的长发盈散在地上,黑色大理石被鲜红的血液让得变了颜色,包裹着凹凸有致身材的白色衣服胸口开出了血红的花,那是鲜血的颜色,脸色白嫩的她变得更加苍白毫无血色,小巧的嘴巴嘴角微翘诡秘地微笑着,微翘的嘴角流出两条血色的溪流,小巧倔强的鼻子已经没有了平稳的呼吸,长长睫毛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天棚,眼白里充满了血丝。她死前的样子就在此刻浮现在铁剑的脑海里,仿佛恐怖的梦魇,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怎么坏事做多了?在做噩梦?”蝶雪不屑地笑冷笑了一声,却让铁剑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你到底说不说?”铁剑说着将剑拔了出来,将剑尖指向蝶雪的喉头,“那个玉佩只有我和忆冰才有(某蝶:貌似定情信物。 某人:…___…!!!)如果你不是忆冰,那么你就是忆冰买来杀我的杀手。”
“铁剑,不要!”寒焰试图阻止铁剑的动作。
“忆雪生前的记忆指引我来杀你!”蝶雪毫不畏惧,倒是收敛起不羁的笑容,眼里的寒光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你最好在我杀死你之前杀死我,否则在我干掉香奈儿之后,便是你见阎王的时候。”
“你说香奈儿还活着?”铁剑大吃一惊,那个真正害死自己孩子的魔女——香奈儿还活着?她明明是在真相查出后被知县斩了啊!
“说你在皇宫里呆傻了,你不肯承认,”脸色在一变,蝶雪似乎变回了那个爱耍冷的俏皮小姑娘,“香奈儿是八年前被赶出紫炎岛的叛徒红衣罗煞女,嗜武成性,近乎疯狂,她为了练功杀掉自己的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红衣师姐?”寒焰倒是震惊了起来,“我倒是记得紫菱头骨针是她向我投来的!难怪她会紫炎岛的武功。”
“寒焰你记得多少关于红衣罗煞的事情?”卓非也好奇地问起来,事情到现在为止,似乎越来越明朗了。
“八年前,我刚到紫炎岛两年,大师姐红衣罗煞因为偷师傅的‘悟訫秘笈’而被师傅逐出师门,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寒焰也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铁剑问着蝶雪,弄得蝶雪有些无奈。
“喂!老大,你能不能把剑拿开,既然还不打算杀我,别指着我好吗?”耍冷的蝶雪仍在继续耍冷,“我自有办法弄到消息,因为红衣罗煞也是我要对付的人,所以这也是我要加入你们的原因。”
“呵呵,”铁剑说着冷笑着将长剑放回到剑鞘里,“我看我们要先对付那个喋血杀手是真格的。”
“对了,小蝴蝶,你不说你是喋血杀手的克星吗?那你一定非常了解她了?”聪明人卓非听到蝶雪的讲述突然觉得脊背一凉,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她会是真心来帮自己吗?一定得试试她才行,“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知道卓非是在试探自己,蝶雪倒是不在意地将嘴角挑了挑,“喋血杀手那小子是个很个性的人,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为了钱什么人都肯杀,有时候却为了义气而拔刀相助,据说他赚到钱之后,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其他的全部分给穷苦百姓,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怎样这个答案你们满意吗?”
“隆隆——”黑蓝色的天空中发出几声令人胸闷的闷响,随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发出“哗哗”的声音,似天神的怒吼,又似地狱的哀号。白色的闪电照亮原本黑暗的人间,原本就破旧的庙更是在雨中风雨飘摇,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令浑身湿透的两个女孩忍不住打个寒噤。
“寒焰,你冷了?”卓非说着关心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寒焰,“不如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烤。”
“不!”如果是她和卓非两个人她或许会考虑考虑,但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场,“烤烤火就好了!”于是寒焰保守地回答着。
“那好,那就这样好了,”说着卓非没等寒焰反应过来,便将她搂在自己的宽阔的胸膛里,“怎么样?好点没?”温柔似水的眼光看向怀中的柔荑。
“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寒焰挣扎着,秀气的小脸蛋更是被红晕填满,“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某蝶:已经看到了!)”
“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卓非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寒焰的表情。
相比之下,坐在火焰对面的两个人就有些冷漠,铁剑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不断地往火堆里添干草。而离他不远的蝶雪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温暖些,寒冷的有岂止身体而已?她为什么会放弃杀掉他的最好时机?为什么下不去手?是他害得自己在冰冷憋闷的坟堆里呆了一天一夜几近流干血而死,是他害得自己不得不独自行走江湖饱尝世间冷暖,同样是他害得她多年来每逢下雨天便心口疼痛难忍,这种痛让她生不如死。想着想着,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他。而此时,他正拿着用火熏得热热的馒头眼神忧郁地看向她。就这样两个人的目光瞬间相撞,又瞬间逃离。
“吃点吧!往前的路还长着呢!”尴尬的气氛,蹩脚的铁剑不自然地解释着。
“不用了,谢谢。”蝶雪扯着由于过渡寒冷而变得发紫的嘴唇,强迫自己忽视他的关心,“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告诉你忆冰的下落。”
“你——”铁剑真是快让这丫头弄疯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轻易挑起他的火苗了,可眼前的丫头却让他有种打人的冲动,气急的他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不知好歹”的她,此刻的她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瘦小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仿佛受了伤的乖巧小猫在舔舐自己的伤口。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竟发不出火来,莫名地怜惜她来。
“你干什么用这个眼神看我啊?”蝶雪倒是惨淡地笑着,天知道她现在痛得连死的心都有了,“我可不歉你银子!”已经浑身冰冷的她还在耍冷(某人:你还真不怕冻死! 某蝶:。。。。。。)。
“你——哎——”看到蝶某人如此,铁剑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微笑着摇头,表情甚是无奈。从来没有看过铁剑如此的表情,卓非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个蝶雪真有她的,能把冰块铁剑搞成这样,耍冷能耍到这个程度真不是盖的。
“小心——”蝶雪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将铁剑扑到在地,一根长箭贴着她的后背“唰”地一声飞了过去,“叮”地一声,狠狠地钉在对面的门柱子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具本该厮杀到你死我活的肉体此刻竟然紧紧贴在一起,男人特有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物灼热女孩冰冷的娇躯,染红她圆圆的小脸。第一次如此接近女孩的铁剑惊呆了,这双带着梨花带雨的双眼,这种带着迷茫忧郁的眼神,竟和忆冰一模一样,难道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竟然想替她将眼里的泪光抚平,右手缓缓地抬起试图靠近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尴尬地从铁剑身上爬了起来,蝶雪的脸变得红如苹果,看着空空如也的胸口,莫名的失落感竟笼罩在心头,隔着薄薄的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