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1927-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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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江在心中盘算着。现在是凌晨2时20多分,车队来回一趟需要两个小时五十分左右,等下回来是五时许,还够装车运送回去。那就等到那最后的一趟时,再将他们“请”上车,带回根据地去吧。
很快,侦察连的战士便将名单上所有的工人及其家属全部“请”了过来。此时,在场的工人及家属更为不安了,房子里交头接耳,嗡嗡作响,为了安全,李锦江不得不打消加强警戒人手的念头,将刚回来的战士也投入到看守的行列当中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估计到车队已经卸完车,开始开过来了,李锦江为了布置他的瞒天过海计策,抽调了一些设备拆卸得已经差不多的战士,过来替换侦察连的战士,让侦察连那些爆破、破坏的高手们去埋炸药,尽展所长。
布置任务时,李锦江故意靠近关押的房子大声的下命令、交待事项,期间偷冷子瞄了瞄房子里面,看看有什么反应。不出李锦江所料,房子里面顿时静了下来,纵使有一些人说话,也顿时被几声呵斥了下去。最后,侦察连的战士跑步离开,房子里一堆眼睛爬到了玻璃上,也向侦察连战士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
李锦江也偷偷的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看。借着厂房的灯光,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侦察连,将一箱箱的东西抬进了厂房;一些战士则离开了。不一会,离开的战士开了工厂里各种各样的运输工具,上面还有许多大铁桶。
“汽油!”一些熟悉的工人差点就要叫出声来,随后,觉得不对赶紧捂住了嘴,将声音闷在了喉咙里面。
不但是汽油,那些乱七八糟的运输工具还拉来了煤,一堆一堆的靠墙堆在厂房边上,或者将煤拉到了一些厂房里。而抬东西的战士将箱子全部抬了进去,又拉了一些线出来……
一个熟悉爆破的工人不禁叫出了声来:“他们真的要将厂房和设备炸掉!”
听到这里,廖平首先叫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们将厂房炸掉!那样,我们吃什么!”廖平是第一批带到这儿的人,开始他昏了过去,后来被工友叫醒,参加了逃跑的行动。
可是,廖平没有想到,自己对车间那么熟悉,都已经躲到了一个没有灯光,很阴暗僻静的角落,可是,那些兵却好像对车间更熟悉一样,在漆黑一片的厂房里毫不费力左拐右弯,一下就抓到了自己。最后廖平不敢反抗了,因为抓到自己之后,那个兵将自己一拧,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断了,一点力都使不上。
刚才,听到那个长官大声的对那些兵们交待,要将厂房炸了,一点渣都不留给GM党反动派。廖平认为那是在演戏,他们就是GM党的人,什么GM党反动派,想骗咱们也太不会编了吧!炸厂房!你哪个长官敢去炸,整个厂子是武汉的命脉,生产的钢铁、生产的枪都是供整个国民政府用的。又来演戏了!
可是,现在这些兵却真的要炸厂房了,廖平不禁就叫出了声来,这是自己做工的厂房啊!是自己挣钱的地方!是自己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地方!自己还没娶媳妇,就等着多挣点钱好娶个媳妇呢!
廖平旁边的几个工友都激动了,厂子是自己挣钱的地方,炸掉了自己怎么办?到哪里找饭吃?几个人正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制止那些当兵的,哪怕要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此时,几个个工友拦住了他们,一个工友说话了:“大家都别动,可能他们真的是我们的队伍!”
廖平看了过去,那是厂里面最懂得大道理,平时常领着工友们要增加工资、提高待遇的李耀昌。廖平静了下来,听说李耀昌可能是共产党,不过,不管李耀昌是不是共产党,李耀昌都为咱们讨了许多“实在”的东西,廖平对他还是相信的。
李锦江躲在旁边,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也不是他太不重身份,居然以一军之长还行偷偷摸摸的偷窥之道,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意识。他认为军长和别的任何一个战士,都是一样的,除了自己是领导者,必须带领他们,对他们负责,行该行的命令之外,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比战士们有什么高出一等。这也是他年纪轻,没干多少年就当升上了高级职务的关系,否则,如果他按部就班,在中华国2012年如常人一般升到这个位置,恐怕早就一副官样,打得一口好官腔了。
李锦江忽然之间有了个顿悟,自己之所以和张卫这么投缘,估计也就是两个人平时都没有什么官僚习气,平时的性格都比较和得来,再加上,两人都对那时社会上的一些现状有些不满,都想以自己之力去尽力改变他。于是,两人就很容易的走合在了一起,就像两个齿轮一般,配合无间。
忽然,似乎有什么情况,李锦江没有任何焦点的视线集中了起来,前方一名战士正在向自己示意,李锦江定了定神,看到战士正在很隐讳的示意自己向左边看,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同志,我要见你们的领导,能不能给我联系一下,同志……”
十四
终于等到了自己所要的结果,李锦江干咳了一声,走了出来,问道:“我就是这个军的军长,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李耀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身为一支部队的领导,李锦江居然会偷偷摸摸的躲在一边。他不禁有些怀疑,上下看了看李锦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李锦江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躲在旁边偷听,似乎真的有些不怎么地道。于是他比较厚的脸皮也略觉得有些尴尬,局面一时沉静下来。
最后还是李锦江打破了沉静,问道:“我就是中华工农红军17军军长,请问大家有什么事吗?”
真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李耀昌还是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你是GC党员吗?”
按照自己对历史的所知,李锦江知道,这个时候的GC党员是很危险的,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的不是死亡,就是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因此,李锦江不难理解对方的谨慎,他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是一名GC党员。我这个军就是党领导的队伍!”
李耀昌鼻子一酸,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往日战友的牺牲、自己的忍辱负重、委屈、激动、喜悦等全部交际在一起,一时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于是,李锦江就看见眼前这名三十许的中年人眼眶都红了,随后泪水就掉了下来,用呜咽的声音说道:“同志,总算我们的部队打进来了。我叫李耀昌,是中华GC党湖北省委领导下的武汉市工会主席,是GC党员。同志,我总算可以看到自己的队伍了……”
李锦江有些理解,这些党员们坚持工作在敌后,活动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一不小心暴露了,或是被叛徒出卖了,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1927年中,就在起初的一个月里面,武汉失踪、被捕、牺牲的党员、革命群众就有约7000人。
而这个时候,中华GC党领导的武装力量是那么弱小,弱小到就如怒海里的一盏莲花灯,随时都会被一个浪头所扑灭。那些牺牲的党员、革命群众怀着一种崇高的理想,即使到了牺牲前的一刻,都在为了革命而奋斗不息,他们都没有能够看革命武装的壮大,没有看到以后新中华的成立,没有和家人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李锦江也有一些黯然。
李耀昌一面说着,一面想到了以前牺牲的同志,想到他们都看不到自己的队伍了,不禁又是一阵伤怀,好一会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咱们的队伍不是大进来了吗?为什么要炸掉工厂?”
李锦江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的部队能够打下来,却不敢打?还是说,自己没有实力能够打下来?那自己现在怎么又会带着部队站在这里?最后,李锦江只能含含糊糊的说,自己是买通了部分守城的GM党部队,率队占领工厂,搬设备回去准备造枪造炮,发展自己。
对于李锦江话里明显的破绽,李耀昌没有深究,也根本就没有起过怀疑的念头。在解释了误会之后,李耀昌主动带领在场的工人,帮助李锦江寻找并拆卸、装运那些必要的设备、工具、零部件。
此时,车队已开了过来,在这些熟练工人的帮助下,李锦江找到了许多原来没有考虑到,但却是工业必需的设备、机床,还拆卸了两个小型的炼铁炉和一些建造冶炼必须的设备、零件。对于那些大型的冶炼炉,不是李锦江不想要,而是他们实在是太大、太重了。就是那两个小型的工厂准备淘汰的炼铁炉,也将近有50吨。最后只能拆了一些零件回去,准备自己土法建造。
由于多了这6、70名熟练工人,加上那些负责拆卸的战士对于安装机床上车已经装熟练了。装车的速度大为加快了,就是临时要拆卸一些设备再进行装车,都要比原来速度要快。
唯一慢的,就是将那两个炼铁炉装车。首先,要拆掉两辆98式坦克底盘上的坦克抢修设备,底盘上用不着的一切“杂物”,而且,起吊的时候需要几辆坦克抢修车加上许多土办法才能安装上去。最后,两个炼铁炉勉勉强强的装载在了两辆98式坦克底盘上,而且是一个小东西顶着个大东西,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
临晨6时22分,车队开出了武汉,李锦江的装甲指挥车在后队中缓缓而行,看着前方两个庞大的影子,李锦江心中就是一阵高兴。设备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虽然是非常旧式的炼铁设备,机床也是20世纪20年代的,但比起太行山根据地的设备,却要齐全得多。
现在,瓶颈就是在原料上了。原料的问题怎么解决呢?李锦江正在思忖中,天空忽然划过一道流星一般,一个亮光闪闪的东西向武汉落了下去,装甲指挥车上的监视器立即将之显示了出来。
这道“流星”非常之大,在临晨前的夜幕中,格外显眼,全武汉早起的人全都看到了。而且,这道“流星”说巧不巧的偏偏向着汉阳铁厂、汉阳兵工厂的厂区飞去,随后,激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全武汉都感受到了爆炸的震动,许多犹在梦中的人都被惊了起来,武汉卫戎区司令、武汉市长、甚至湖北省长等一系列的官员都惊了起来,询问后,得知是厂区方向发生的爆炸,顿时大惊失色。
当这些官员来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厂区时,整个厂区的建筑已经没有一栋好的,一些建筑还在激烈的燃烧,周围救火的人都已经放弃了,转而控制那些还在冒烟着浓烟的厂房。进入厂区没多远,可以明显看出是爆炸中心的位置上,多了一个方圆数十米的大坑,大坑里面犹有道道青烟枭枭而起。
这些官员们都傻了眼,整个厂区,已经无法确定损失了多少,但可以确定这次“天灾”之后,整个厂区要恢复生产,要重建的绝对在一半以上。设备被压住的已经不能用了,外面好的,似乎也没有多少,多数都被炸得支离破碎,有的零件都找不齐了。
这样的“天灾”!不禁令全武汉上下一片惨淡,但是,没有人想到,这并不是什么天灾。
4日临晨6时许,李锦江的车队离开了武汉,城门处的战士当即将那些GM党的兵们当放了,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登上了直升机。李锦江知道,这些兵们不会说出任何东西来。因为,没有任何痕迹证明有人从他们这里过去。如果他们自己叫嚷有人绑住了他们,进了武汉。那么武汉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脱不了干系。
而且,即使他们说了,那么有人问他们,是什么人绑了他们?他们也没法再说下去。难道说,是一群从天上飞下来,然后又飞了上去的人绑了他们吗?因此,在接岗的士兵过来的时候,这些兵们绝对不会说什么出来。
两个班的战士迅速挤上了三架直升机,其中一架直升机简直就是喘着气的,升到了6000多米的高空,然后,发射了一枚李锦江叫战士专门制作的火箭弹。这枚火箭弹,前面是一枚照明弹拆掉了阻落部分,然后在火箭弹的中部、后部加上了大量的拽光弹发光粉,后面还挂上了一个烟雾弹。
于是,在直九的最大升限上,这枚火箭弹几乎是笔直的向着厂区飞了下去,照明弹的亮光、发亮的尾痕,远远的看去,就是一枚天外落下的流星。这样的火箭弹,气动外都被破坏掉了,基本上已经没有准头。可是,在6000多米外几乎是垂直的打一个占地在百平方公里以上的工业区,那已经足够了。
火箭弹本身的威力是微乎其微的。弹头被拆掉了,落到地上时,剩下的燃料又只是那么一点点,动能是有一点,不过也就是够让这枚火箭弹变成废铁一块,让人难以分辨罢了。真正的东西,是侦察连的战士们埋放的炸药。
李锦江这次可是化了大本钱,将从253兵工厂弄出来的炸药用了有近20吨在这里。而侦察连的战士则最大化的利用了这些炸药,那个爆炸点看起来是威势十足,可也就是用了不到2吨,其余的被这些老手们采用定向爆破的方法,一点一滴的用在各个建筑与各种带不走的机床、设备上。
引爆用的是无线引爆装置,为了节省,在主要爆炸点安装了1个无线引爆装置后,其余的爆炸点全部用割下来的电线与无线引爆装置相连接,尽量构成了一个以主要爆炸点为中心的辐射,以达到尽量象是流星爆炸的效果。至于火箭弹打到哪里,这些侦察兵们都不予理会了。反正,等火箭弹将要落地了,就立即引爆,免得万一火箭弹好死不死的刚好砸到一条线路上,那样所有的掩饰就白费了。
尸体也被侦察连的战士处理了,那些头部、胸部一枪毙命,子弹又穿了过去的,被摆放在了爆炸点的附近,仿佛是被爆炸掀起的铁片、石子什么的给干掉的;而那些身中数枪的,也进行了区别对待,全都是一枪两眼的就扔到煤堆火堆上就行了,反正尸体一烧糊了,谁也看不出来;不敢肯定还有弹头留在身体里的,就扔到炸药上,来个粉身碎骨,那样除非是神仙,否则,谁也没法从那些已经碎成几乎是粉末的碎肉上看出是怎么死的。
李锦江看了他们这些毁尸灭迹的方法后,不禁一阵恶寒——这些究竟是自己带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