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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张静江、张石铭家族-第2部分

小说: 张静江、张石铭家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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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张静江设计炸死15。浙江沿海产盐区一向也是“事故多发地段”,想必不动用枪杆子是无济于事的。那么张颂贤一个商人,何来枪杆子去对付盐枭横行呢?这真叫老天乐成人之美也,此事是他的亲家庞云钅曾帮了大忙。
  张颂贤的亲家庞氏即他的二儿媳(张宝善之妻,张静江之母)的娘家,是南浔另一“大象”庞云钅曾。而庞云钅曾恰恰是商业兼营军火的特殊商人。庞云钅曾(1833~1889)字芸臬,15岁时即去当学徒,在镇上后来成为“八牛”之一的陈熙元的陈裕昌丝行干活儿,满师后已通晓经营蚕丝的经营之道,遂以小本贩运谋利开始,逐渐积累资本,也是一位从“辑里丝”起步发家的传奇式人物。他的两个儿子,就是在民国史上很有名气的庞莱臣(虚斋)和庞青城。庞云钅曾在上海经营蚕丝的过程中,结识了杭州的“红顶商人”、胡庆余堂国药号老板胡雪岩,成为莫逆之交。胡雪岩帮庞云钅曾在南浔开设庞滋德国药号,与胡庆余堂挂钩,设药栈和制药工场;而庞云钅曾则帮胡雪岩在上海做蚕丝生意,他们互相合作,互补长短,极为相投。胡雪岩有官方支持,是左宗棠的得力助手,胆子比庞家大得多。
  胡雪岩在结识左宗棠之后,曾受左宗棠之托,向洋商购买军火,以镇压农民起义以及出征新疆。胡就转托庞云钅曾在沪与洋人联系,从洋行进口军火。庞云钅曾做成了这笔生意,从中谋得暴利,遂又开辟了一项新的财源。在其亲家张颂贤也需要军火来缉私盐时,于他来说,就更是一个顺水推舟、多多益善之事了。后来张家、庞家这两头南浔之“象”的后代中,竟出了两位横枪跃马打天下的人物,即张静江和庞青城,不知是否与当初家族生意中的火药味有关。
  据张宝善的孙子,如今已经102岁了的张乃凤先生说,张家的缉私船上是有货真价实的洋炮的,非常神气,那是一艘炮艇,专事巡逻缉私。每年炮艇上的管带在过年时都要来张家汇报业绩,张家自然会给些赏钱。16
  张颂贤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宝庆(字质甫),国子监生,以后又捐得花翎候选郎中,可惜长年患病,二十来岁就得忆忡病,“沈绵不能治,卒年四十三”(缪荃孙《张封公家传》),竟先于其父五年而逝(1887年),未能继承和掌管家业,仅有一个儿子即张石铭(钧衡),成为“承重”家业的长房长孙。老大多病,老二自然就肩挑重担了,所以张家第二代当家人就只能是张颂贤的次子张宝善(定甫),即张静江的父亲了。
  张宝善(1856~1926)成年后即是父亲生意上的好帮手。他于举业上很不得志,仅由附贡生资格,取得一个户部贵州司郎中的头衔。而实际上一天官也未当过,就在家乡和上海料理家业。其父张颂贤1892去世之后,他又独立操办了10年,至1903年,才与其兄之子张石铭分家。分家后,张宝善仍居祖传老屋,并在此基础上加以修缮、扩建,又在祖宅东北部辟园为东园(又称绿绕山庄),与其亲家庞云钅曾的宜园(今仍有遗址在,只是已荒废)相比邻。
  张宝善把张家的盐业大举向纵深扩展时,还积极发展与盐有关的加工业,接连开办了张恒泰、张恒昌、张元泰、张启泰、老裕泰等系列酱园,并在外地大开分号,制作和经营面酱、酱油、辣酱、酱菜、腐乳等南方人喜欢的小碟佳味,几乎垄断了南浔周围方圆50里内的酱制品的生产、批发和销售。据说仅张家的张启泰酱园就拥有200多只大酱缸,整体规模可想而知。
  

1。从湖州南浔闯进上海滩的“大象”(5)
有了这样的生意,张家就在上海站稳了脚跟,可以作更大的投资了。后来张家在上海开银行,设典当,办绸厂、绸庄,投资房地产,财源滚滚,豪气冲天,已经在上海滩呼风唤雨了。
  

2。懿德堂的两位传奇女人(1)
  “江南第一宅”
  张家老太爷张颂贤经商发家之后,跟所有老派的乡间富绅一样,首先在家乡买房子买地,把自己的“老窝”安顿好。随着南浔“四象八牛”实力的不断增强,这些“老窝”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奢华程度不断提高,不仅有漂亮、高敞、气宇轩昂的房舍,还多配以幽静的花园,以至于南浔镇除了有“鱼米之乡”的美名之外,还有着“园林之乡”的盛誉。
  现在位于南浔东大街上的张静江故居,其基础就是张颂贤的故居。张颂贤逝世十年后,张家两房析产,此处归东号,即张颂贤的二儿子张宝善,取堂号为尊德堂。此时张颂贤的长子张宝庆已经去世,张宝庆的夫人桂太夫人和她的儿子张石铭住在南西街,是张家的启泰酱盐店河对岸的一处更大的大宅院,即有着“江南第一宅”之誉的懿德堂。
  懿德堂正门坐西朝东,南墙外一溪之隔是刘家的小莲庄,溪边有小路可通,沿小路一直可走到懿德堂的后门,即缀在高墙西南角上的一个小门。从小门折向北,又是一条河叉。过桥继续向西,就可以走到南浔刘家小莲庄的大门;不过桥而向北,就是懿德堂沿河的西墙。
  如此格局可知,懿德堂是个三面绿水环绕的地方,这在风水先生看来,可谓一方风水宝地。因为他们认为“水”是“流通”的,“活水”可以“通财”,屋外流水不断,就会得到财源滚滚的好运了。
  跟所有的江南豪宅一样,懿德堂也是一处外朴内秀的重重深院。它的门楼虽有两丈高,但外表上并不过于奢华,看上去是一色的乡间粉墙黛瓦,在幽静恬淡的水边,划了一道黑白相映的倒影。所有的“财气”和建筑的精华部分,都包藏在高墙深院之内。
  凡是到过懿德堂的人,几乎无不为之惊叹。倒不完全是因为它规模大,雕琢精美,用料考究,主要是因为它那特有的、中西合璧的海派气韵,以及儒商治家的儒雅风范,使人领悟到这个家族在西风东渐这一历史大潮中的镇定和果敢。
  这处宅子占地约8亩,建筑面积达6000多平方米。纵的方面看,大体有五进院落,可是在“中轴线”的两侧,还不规则地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耳院和跨院。如果算天井的话,大概总共有十多个天井。至于房间,当年不知有多少,反正历经百年沧桑后,到目前还存有244间。无论是规模还是奢华程度,都远胜过他们在上海石路的大宅院。
  第一进是轿厅,就是来人下轿的地方。这里的通道上有通透的遮檐,遮檐上安着玻璃窗。通道两侧小天井的院墙上有石雕的图案,雕着福禄寿三星和传说中的八仙过海的图像。就连下水道的盖头也是雕花的,雕着象征吉祥的石榴花。轿厅两侧因为有了小天井,就解决了传统豪宅中令人头疼的采光问题,这样不仅轿厅,就连正厅(大堂)的门口都“沾了光”。大门的内侧门楼与院子里面的所有门楼一样,是垂花门,饰有精美的砖雕造型。在四个篆书大字“世德作求”的周围,雕刻了仙鹤、牡丹花、祥云、如意、寿字、松树和古装人物。这四个篆字是张石铭的好友吴昌硕的手笔。传说吴昌硕早年曾在张家当过画师,走出张家之后在杭州创办西泠印社时,张石铭对其有过多次捐助,这些捐助如今都被记录在西泠印社的史册里。西泠印社在2003年已经庆祝过百年社庆了。
  第二进是高敞而威严的大厅,面阔三间,是家庭举行重要的喜丧典礼和商议重大事情的地方。大厅的上方高悬着清末状元实业家、与张家有过多次实业上合作的老朋友张謇的手书匾额“懿德堂”三个楷书大字;底下抱柱上雕刻着当时名流们撰写的对联;堂上正中也是名家画的巨幅中堂和题写的对联。中堂下面的红木案桌上,放着两个古瓷花瓶,花瓶两侧又放着两个落地的、镶在红木镜框中的镜子。花瓶和镜子象征着主人的期望,期望日子过得平平静静。某种程度上这也反映了张石铭的生活态度,他一生不做官,不攀附权贵,也不亲自打理生意上的事务,只是埋头于自己的收藏和学问,日子的确过得闲适而平静。
  

2。懿德堂的两位传奇女人(2)
在大厅的右侧,有一条又窄又长又高的备弄,那是通向第三进和第四进的过道。这样的备弄大院中一共有五条,长短不一,基本都是这样的模式。
  抗战胜利以后有一年,张石铭的继配夫人徐清卿带着大儿乃熊(张芹伯)夫妇、老九乃骙(张瞿庵)夫妇、十一乃骃(景裴)夫妇,以及孙子张葱玉夫妇回乡扫墓(那时老七张叔驯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在美国,没能参加这次家族集体活动),曾经在这处老宅中住过几天。据如今仍健在的、年已90高龄的张葱玉夫人顾湄女士回忆,这处宅院中的那些备弄非常阴森灰暗,不知有多长,好像永远走不到头似的。备弄的旁边不知什么地方还会突然生出一个小院,或是几间房间。那些小院和房间之间有的相通,有的不通,走进去,简直就像是进了一座迷宫,若没有账房先生和佣人陪同,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无论如何是走不出来的。
  大厅的左侧,有一个独立的套院,那是张石铭的书房和小会客室。在辛亥革命之前,这里是他主要的藏书之所,另有一部分藏书存在适园的六宜阁,辛亥革命时,他把其中最珍贵的版本转移到了上海。
  从二进大厅的备弄往西走,就是木刻雕花最为讲究的第三进了,这是主人和家眷们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二层楼,格局上呈三间两厢式样,天井并不大,底层是落地长窗。但是从上到下,所有的门窗、栋梁、走廊及楼梯,都被雕刻上极其精美的古代戏文故事,好像是《西厢记》里的剧情。就连屋角檐头的漏斗,也堪称砖雕艺术品,人物的举止情态被刻画得栩栩如生。
  辛亥革命以后张家人常住上海,这里空闲的时间多,日子长了,木构件便有些松动。但是一旦又有人来住了,房间里增加了些“人气”,湿气增加了,原先松动的木构件就会稍有复原,因而会发出一些声响。这是过去许多老房子都会出现的现象。但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就容易说成“豪宅闹鬼”,讲出去都被吓得毛骨悚然。
  抗战胜利后张氏家族回乡集体扫墓,这里又有人住了,到了晚上,大家都在大厅里打牌和闲聊,人多了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有张葱玉肚子有些不适,先自一个人回房间睡下了。可是不晓得他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吓得用被子把头和身体紧紧裹上。等他夫人顾湄进屋,他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知后来别人有没有听见那种怪声。
  更特别的是楼上朝天井的一圈玻璃窗,镶嵌的是一组多少年也不会积灰的法国刻花兰晶玻璃。现在的导游小姐总是自豪地告诉游客,这些玻璃从来也用不着擦洗的,多少年来总是干干净净的,是一组非常奇特的玻璃。的确,那些玻璃上的图案是菱形的四时花卉鲜果,蓝白相间,晶莹剔透,叶瓣舒卷别致,非常讨人喜欢。这样的图案和色彩出现在卧室里,的确令人感到无限的温馨和舒适,再焦躁的心境也会随之变得恬淡起来。至于为什么那玻璃总是不积灰,总是清洁,这一点谁也讲不清楚。
  再往西走,就是张家从顾家买下的那些西式院落了,除了芭蕉厅,还以两栋高大的西洋楼和两株150年树龄的广玉兰而著名。所谓芭蕉厅,其实是一处在栏杆、门框和漏窗上都雕刻了优美的芭蕉叶图案的典雅庭院,其雕刻手法完全是西洋式的,叶瓣宽大而舒卷,夸张得恰到好处,而且一律采用了碧绿的色彩。现在人们来到这些芭蕉叶前,可以看到那些芭蕉叶上有一个个的小圆眼,据说这些小圆眼里当时都镶嵌了透明的玉石,用以表现芭蕉叶上的露珠。
  这个院子中竖立着一块高约一米的“振翅待飞”的石头,号称“鹰石”,是一块天然的活像一只飞翔中的老鹰的太湖石。它是南浔三大名石之一,另外两块是啸石和美女照镜石。可惜这只“鹰”的头部和翅膀的一部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现在只剩下半只鹰仍蹲在张家的院子里。啸石现存嘉业堂藏书楼的园林中,上面有清代乾隆年间云贵总督阮元的题字。美女照镜石原存张石铭的适园中,据说解放时还在,现在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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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懿德堂的两位传奇女人(3)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组院落西部的两栋西洋楼。它们简直就像整个儿地从法国平移过来似的,从房子的式样、内部陈设,到装潢用料、装潢风格,无不充满了法兰西气息,连地上铺的地砖也是法国进口的。楼下是一个非常阔气的舞厅,舞厅内有化妆间、衣帽间、大壁炉、乐池,天花板上有精美的吊灯。走出舞厅来到南边的小院,则可以看到另外一番风韵——门口有几根石柱,柱头上有西式雕花,柱子脚下是半圆形的石阶,柱头顶着一个半园形的阳台,上面用铸铜的雕花围了一圈栏杆。这栋楼的楼顶上额部分,还镶嵌了一块圆形的镜子,在广玉兰老枝新叶的摩挲下,映照着远处的白云……
  这个小院的对面,是一栋安装着百叶窗户的西式楼房,门楼上方是用红砖雕刻的法国图卢兹式的古典传统花纹……
  难怪来到这里的游客总是在感叹,这哪里是太湖边上的小镇呀,简直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花园!
  隔壁一进仍是西洋楼,仍有雕着法国图卢兹式的古典花纹的门楼。有趣的是,这座楼的底层是账房间,外面是会客室。账房间的一面墙内藏有一间密室,那是一个金库,而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为什么把账房间安排在舞厅的隔壁呢?难道进账与跳舞有什么关系吗?看来是大有关系的。请洋人来南浔旅游和跳舞仅仅是手段,而做生意才是真实的目的。大概舞酣耳热跟酒醉饭饱一样,都是最容易“敲定”生意的时候吧。
  院落的最西部分是一个大花园,园子周围的长廊墙上,镶嵌了很多古代名人的书法作品(石刻),那该是张石铭的最爱。
  可惜这样一处庞大的中西合璧的漂亮住宅,张石铭并没有住得很久。从辛亥革命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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