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起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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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麻子一点头，指挥着几名汉奸把周老明和他的两个儿子吊在了树上。鬼子大队长“哈哈”笑着明白了郑大麻子的意图，他一挥手，一名鬼子兵狞笑着扑上去，狠狠地一刺刀扎在了周老明小儿子的大腿上，周老明的小儿子疼的“哇”的一声惨叫，鲜血喷了出来。
周老###口疼的象撕裂了一样，人猛的就昏了过去。躲在一户人家里的二黑看鬼子如此残暴地对待自己的主家，气的抬手就是一枪，可巧郑大麻子一低头，子弹“嗖”地从郑大麻子的后脑勺飞了过去，把他戴的礼帽打掉在了地上。可这一枪也暴露了二黑的目标，鬼子们寻着枪声追了过来。二黑对着鬼子连连射击，顷刻间就打倒了四、五名鬼子，鬼子们急了，三挺机枪对着二黑藏身的门洞狠扫，打的碎砖烂瓦直飞，二黑被打得是动也不能动。
鬼子们的机枪打了一阵不打了，鬼子兵们嚎叫着冲了上来。二黑闪出身来对着冲过来的鬼子就是一枪，枪膛里发出一声空响，没子弹了，他忙把枪一扔，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来，照着冲上来的一名鬼子就是迎面一刀，鬼子惨叫着倒了下去。
被绑在树上的周老明知道是二黑在和鬼子拼杀，竭尽全力喊道：“二黑！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将来多杀几个鬼子就是给我们全家报仇了！今天你死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听我话，快跑！”
二黑听着东家的话，看着越聚越多的鬼子，知道自己再不走今天就一定也得死在这里了，他一刀劈死一名鬼子道：“东家！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给你报仇！”说完闪身跳进门里，三步两步冲到两院之间的院墙下，腾身一跃，跳到了邻家。一连跳过六、七家，二黑跑到了庄外，一口气钻进了庄稼地。
郑大麻子看二黑打了自己一枪还跑了，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周家父子身上。他对鬼子大队长嘀咕了几句，鬼子大队长向旁边的鬼子命令了几句，得到命令的鬼子拎着两桶煤油到了周家父子面前，二话没说就把煤油浇到了周老明的两个儿子面前，周老明知道鬼子想做什么，痛心地问自己的儿子：“孩子们！你们怕吗？！”
大儿子把头一昂道：“爹！我是至死也不会给你丢脸的！我知道我是中国人，我不会去当亡国奴，更不会去当汉奸！”
周老明赞许道：“你是我的好儿子！我为有你这样的儿子骄傲！”说完又问小儿子道：“你呢？！你愿意当亡国奴和汉奸吗？”
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儿子被刺在大腿上的伤疼的死去活来，听着爹问自己，他咬着牙道：“爹！哥哥就是我的榜样，我也做你的好儿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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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三 残酷环境
好不容易等到快天黑，二黑一直看着鬼子们撤出南集庄才悄悄进了庄。
鬼子们抓走了几十名青壮年，还掠走了十多名妇女，各种财物和粮食也装了三十多车，庄里的房子几乎全给烧了，到处冒着黑烟。二黑走到十字街，遍地的死尸，虎口余生的人们所剩无几，而且大多数也都象死人一样坐在街头发愣。二黑看了看朝夕相处的乡亲们；叹了一口气；向刚才吊杀周老明父子的大树下走去，几名老乡正在向下解周老明父子的尸体，实际上他们父子三人只有周老明才有个尸首，两个儿子都已经烧成了黑炭。看见二黑走来，一名老头儿哭叫道：“完啦！完啦！全完啦！整个庄子十停没了八停，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这天杀的日本鬼子，这天杀的郑大麻子！”
老人身边的一个人急忙拦阻他道：“大爷！您别骂啊！小心他们回来还杀人！”
老头儿放声大哭：“杀吧！杀吧！我一家子十多口全死了，儿媳妇也给掠走了，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子有什么用啊？！我那才几个月的小孙孙啊！”
二黑没顾得这些，走过去看见周老明放在树下的尸首眼睛还在圆睁着，旁边一个人指着满地的尸首哭着道：“日本人把没打死的青壮年全抓走了，闺女、媳妇也弄走了十多个，庄里就剩几十个人了，周老明一家也全都给杀了，真惨啊！”
二黑看着这景象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蹲下身子用手把周老明的眼睛给闭上了，两滴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一个老太太走过来“呜呜”哭着，刚才劝老头儿别再骂的人走过来对二黑道：“郑大麻子临走时说让庄子里把你找到交出来，不然下次来就杀个鸡犬不留！”
二黑把右手里的大刀用力往地上一戳狠狠道：“他有种就让他找我来，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这个狗汉奸，有朝一日别落到我手里，落到我手里我就把他也点了天灯！”
人们长吁短叹着，许多人是欲哭无泪，二黑站起身来冲大家一抱拳道：“乡亲们！我二黑这些年在南集庄和大家处的也错，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大家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反抗他们就不杀不糟害我们，所以我今天就投自卫军去，我们东家也麻烦你们给埋一埋做个记号，有朝一日我捉到郑大麻子，给咱们全庄死难的乡亲们报仇！”
郑大麻子乐呵呵地陪着鬼子们回到萧家镇，这时候的萧家镇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鬼子们吃着喝着抢来的酒肉，到处是猪、牛、羊的骨头，他们唱着跳着，和着被欺凌的妇女的惨叫声；以各种方式庆祝着他们的胜利。小学校里押满了从各村各庄抓来的壮丁，掠来的妇女就押在了关帝庙。
郑大麻子一进萧家大院，院里到处是日军军官和汉奸；老潘头笑着迎上来道：“恭喜恭喜！老郑恭喜你呀！”
郑大麻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问：“怎么？我有什么喜事值得你亲自来恭喜？！”
老潘头笑着道：“下午坂本旅团长接到命令，上边的大太君要他在咱们这里驻防半个月，帮助萧老太爷建立警备队和各级机关，萧老太爷和坂本太君商量后，决定在萧家镇成立警察所，由你担任所长，另外还成立一支萧家镇的特务队，这队长也是你的，你说这事不值得我们恭喜吗？！”
说着话，许多汉奸也凑上来让郑大麻子请客，郑大麻子乐的找不着北了，站在那里乐了半天突然猛醒道：“我应当赶紧去给萧老天爷道了谢，这事真得感谢萧老太爷栽培！”说着就往客厅里跑。
老潘头笑着拦住他道：“老太爷在后院呢！等会儿我带你去，现在老太爷和皇军们正商量成立警备队的事。你不知道，这一下午有不少人来投萧老太爷，皇军们准备在咱们这里成立一个警备联队，编制为四个大队十二个中队，有一千多人！”
郑大麻子吓了一跳道：“这一下子哪里有那么些人？”
老潘头得意洋洋道：“各村各庄跟咱们亲近的就来了四百多人，跟着皇军过来的有一百多，那些绑票吃食的来了小二百，再加上原来的护庄军，老太爷还准备从各家长工里抽一些，还有就是抓来的这些壮丁，估计最少也有一千四、五百，坂本直夸老太爷有影响力呢！”
郑大麻子连连叫好道：“好！好！好！这下子看这些穷棒子还有什么咒念，以后就是皇军走了他们也没什么戏唱了！”说到这里，郑大麻子看着老潘头道：“说来说去你老哥担任了什么职务啊？你跟老太爷这么些年，这职务低不了！”
老潘头看郑大麻子问，不可一世地昂着头道：“老太爷成立了一个中队的警卫队，这队长由我担任，另外城里还要成立日本宪兵队，宪兵队下面的特务队长也是我兼着！”
郑大麻子“呵呵”笑着握住老潘头的手道：“原来你老哥是我的顶头上司，看来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兄弟我！我看今晚的客应当你老哥请！”说着话，郑大麻子把今天在南集庄抢来的一根金条顺手塞给了老潘头，围在一旁的汉奸又跟着起哄：“潘队长请客，潘队长请客！”老潘头不动声色地把金条装进衣兜，笑着对众人道：“好！我请客！不过今天你们出去肯定都发了财，每人先交我两块大洋再说！”
汉奸们笑着闹着，仿佛自己不是中国人一样。
后院的一间大通间里，坂本和萧家父子正召集一些汉奸开警备队的筹建会议，为了谁担任什么职务大家吵的不可开交，尤其是胡松元和王定。胡松元认为自己自护庄军组建以后自己就是正队长，而王定是副队长，这警备队的联队长理应由自己担任；王定却仗着萧老淮的宠信，对这一职务是寸步不让，其他的人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联队长沾边却在大队长、中队长的职务上吵的是面红耳赤，整个房间里乱的跟开锅一样。
坂本才从国内调来，看着这些中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几乎动了刀子，很有些看耍猴的味道，所以他坐在座位上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呵呵”笑。汉奸们看坂本不发话，争吵的更厉害了，萧秉阳坐在座位上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争吵中的汉奸们，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觉得这么争吵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他凑在坂本面前说了几句话，征得坂本的同意就和父亲商量了起来。最后萧家父子商定，由萧老淮兼任警备队司令，王定担任第一联队联队长，下辖第一、二、三大队，跟萧老淮驻扎县城；胡松元任第二联队联队长，暂时下辖第四大队，驻萧家镇，待以后再补齐人员装备。
看胡松元还是很不满，萧老淮拉着胡松元的手道：“老弟，你不要不高兴，这也只是一时之计，部队没有那么多，只好暂时先委屈你，王定毕竟在指挥上多一些办法，但我不会厚此薄彼，你指挥的这个大队，我一定给加强，人数其他大队是三百七，你这个大队四百五，而且多拨给你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你看怎么样？”
胡松元知道自己现在在萧老淮面前不吃香，事情办成这样能让自己名义上任个联队长就已经很不错了，看他们让自己单独在外驻扎觉得还可以多捞些外快，想了想就答应了。萧老淮看着胡松元不满意的样子拍着胡松元的肩膀道：“我的家就在这里，胡联队长可要给经经心，你的表现我会写信告诉安阳的，以后这萧家镇重地就交给你了！”
胡松元虽然满怀怨气却还是给萧老淮敬了一个礼答道：“是！多谢老太爷栽培！”
看胡松元不再有什么意见，萧家父子就接着又把各大队、中队的队长人选公布了，大小汉奸都是皆大欢喜。坂本看着汉奸们又说了一番日满中共存共荣，希望以后大家通力合作的话，汉奸们是连连点头，均表态誓死效忠皇军的话，这些话让坂本也很满意。
坂本等众汉奸都安静了以后道：“明天皇军在这里将继续###，警备队第一联队在萧老先生的带领下赴县城由皇军派顾问进行训练，第二联队在萧家镇训练，同时监督苦力的修炮楼和原来破损的围墙。萧家镇是皇军南下的交通要道，尤其是渡口一带，要派重兵守卫，确保交通的安全！”说到这里，坂本看了看胡松元，胡松元知道坂本是让自己表态发言，他急忙站起来敬礼道：“我保证萧家镇这里不出一点毗露！”
坂本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胡松元坐下后继续说着自己想好的布置：“萧家镇镇中央修一个大炮楼，最少要四层，镇子四角各修一个小炮楼。河堤渡口在两岸也各修一个炮楼，都是三层，北岸住皇军一个小队，南岸住警备队一个小队，统一由皇军指挥！”
胡松元听完了急忙起立连声应着：“是！是！是！”
坂本布置完了，萧家父子又开始说各村建立政权的事，要警备队全面配合。王定喜笑颜开地连连答应，胡松元也是满口应承。听坂本说完要在渡口修建炮楼，胡松元最先想到的就是在那里设卡子收钱收税，其他的事他到丢在一旁了。
散了会，萧老淮拉着胡松元的手推心置腹道：“郑大麻子在萧家镇担任警察所长，你们可要好好合作，千万别闹什么意见，咱们可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胡松元虽然心里一肚子气，但现在表面上对萧老淮还是很恭敬，一迭声道：“一切听司令的，司令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不敢有半点违背！”警备队正式成立，胡松元把对萧老淮的称呼也及时改了过来。
萧老淮对胡松元的称呼很满意，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也当起了司令，他拍着胡松元的肩膀道：“老弟！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胡松元“啪”地给萧老淮敬了一个礼：“请司令栽培！”
萧老淮开心地笑道：“以后本司令还要给你添人添枪，绝不亏待你！”
胡松元心里暗骂道：“你已经亏待我了！”可是表面上仍旧不露声色。这时萧秉阳过来把萧老淮拉走了，胡松元恭恭敬敬地给萧家父子的背影行了一个礼。
萧秉阳把父亲拉到自己的房间道：“爹！咱们这两天就进县城了，其他的事都好说，我三娘怎么办？带不带她走？！”
萧老淮寻思了一会儿道：“她和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看她是不会跟咱们走的！这事还真让咱们挠头！”
萧秉阳叹了一口气道：“太君还有意招降三弟，我看这事很难！所以怎么对我三娘实在是件棘手的事，可就此把她丢在家里也实在不是事！”
萧老淮抬腿想去西跨院，可一想自己已经很久没去了，尤其是兰桂香那脾气性格，自己去了十之###会碰钉子，想到这里他把脚一跺道：“随她去吧！咱们走之前我问问她，她愿意跟着去城里就去，不去就让她留在家里！”
萧秉阳咧嘴一笑道：“爹！你说咱们走了我三娘能在家里住吗？勤阳和贞儿现在可全跑到共产党那边去了，咱们一走……”萧秉阳把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说了。
萧老淮看看儿子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萧秉阳眼珠转了转道：“我看咱们不如这样！镇里不是要建个警察所吗？我看咱们就把西院长工们住的那院腾出一半来改成警察所，把前院临街的房子再接出两间来，让郑大麻子他们就住那里，一来也能给咱们看家护院，二来如果三娘不走，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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