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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学兵二连-第10部分

小说: 学兵二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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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椿木恰好是最佳的造船材料。于是,“煮豆燃豆萁”,俩人把这根木头从船帮里拔出来,解板修船。

  这回吴国政可找到数落严克勤的话题了。一连几天都恶语相加:“就你背公能,锤子把船戳个洞!”

  五一前夕,公路通车了。

  公路一通,最受感动的是当地百姓。连续多日,公路上挤满了四邻八乡,甚至几十里外从深山里赶来的扶老携幼的围观群众。他们是来看汽车的。祖祖辈辈谁见过这家伙?

  部队转战南北,朝鲜、越南都去过,啥阵式没见过?可就没见过百姓见了解放卡车会这么稀奇。而且还不知汽车的厉害,行驶中的汽车,也想去摸摸。团长为了既满足百姓的好奇,又向群众宣传公路安全的知识,决定沿线选几个点,停放些汽车,专供群众参观。

  “咦!怪了,咋没见汽车的嘴呢?从哪里给它喂草料?”

  一位白须老者围着汽车转了几圈,找不着汽车的嘴,就好奇地问司机。

  司机是位四川籍老兵。见老百姓如是问,感到有点好笑,就撇长了川腔:“噢,对头,它不吃草料,光喝汽油。”

  “咦!光喝汽油就能饱这么快?汽油是何方神圣?”

  司机打开油箱盖,让老者闻。老者凑上鼻子,闻了又闻,“啧啧”不已。“呼拉”一下,围观者都争相伸长了鼻子来闻。老者其实还是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再问,就一个劲地赞叹:“共产党,毛主席真伟大,让咱这辈子见识了汽车。”

  几位小伙子想爬上汽车坐坐,却被司机厉声喝止。可转眼司机又变成了一张笑脸,热情邀请身边的几位大姑娘小媳妇上汽车坐。姑娘媳妇们嘻嘻哈哈你推我搡地闹成一团,都不好意思上。害得司机小伙笑脸僵挂了半天,不知如何往回收。

  春汛来得急,去得也快。

  一个近百立方圆木的大木排,再有二十几里水路,就要到目的地了。突然江水暴涨,天又快黑了。放排人不敢造次,忙选了段水流较缓处,靠岸暂歇。想等水势变小,再放排漂流。

  木排已在江上漂了一整天,加之水大浪急,他们手忙脚乱的,一直也没顾上吃饭。靠岸后,才感到又累又饿。忙支起锅灶,点火做饭。

  吃罢饭,见江水还在涨,心劲就有些松懈。相互商量说,丢个盹吧?好,丢个盹。这一丢盹不要紧,等其中一位睁开眼,却惊呆了。江水不知何时早已退去,偌大一个木排,大半给搁在了河滩上。

  电话辗转打到了团部,团部又将电话打到仓库,命王主任火速设法解决。

  王主任苦思冥想了半夜,又打电话核实了木排搁浅的确切位置,办法总算想出来了。

  不是王主任故弄玄虚,而是搁浅的木排、竹排确难处置。长沙坝这块水域常有木排、竹排搁浅,总是王主任带领着学兵二连的三排去处置。一个排的兵力,处理局部搁浅,尚需费九牛二虎之力。现在是一个近百立方圆木的大木排,而且大半都搁在了滩上,莫说现在只有一个排,就是派去一个连,也未必能将这木排推入江中。

  好在木排搁浅的地方距这里不远,而且恰好就是运给该团的圆木,所以王主任想出的办法就是;干脆在那里就地拆解木排,将圆木直接用汽车送往各施工工地。

  天刚亮,他就先打电话向团部汇报处置方案,得到同意,他又赶到学兵二连,让赶紧做饭吃饭,再给三排备好午饭的干粮。饭后,他让三排学兵,分乘尚在仓库供给百姓参观的两辆汽车,先去拆解木排。然后又打电话催促团部,速派拉运的汽车。

  木排搁浅地在上游北岸47团的防地内。巧的是,岸边也驻扎个学兵二连。不过,却是47团的学兵二连,而且是女学兵连。

  开始没有人注意,上边驻有女学兵。因为当看到那只大木排时,都感到了压力。那么大径级的圆木,在水里泡久了,翻动一根都很费力,如今还要把它装上汽车。而且全部工具只有抬杠、绳索和撬杠,说白了,就是全靠人力。

  三排长牛志文迅速布置了分工:九班负责拆解木排,十班、十一班负责抬运,十二班负责装车。

  一根圆木需四人抬,还要抬往几十米外三四十米高的公路上。拆解木排的活也不轻松,人站在水里,将拆解下的圆木既要撬上岸,还要帮着抬运的往圆木上套绳索。而装车的活,既累还很危险。车帮搭两根斜木,车上站两人用绳子拉,车下站几人往上扛。牛志文忙得寸步不敢离,一边帮着装车,一边不停地喊:“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五月的天气,已很热了。沙滩被太阳持续晒着,头顶被骄阳无情烤着,加上超重的体力劳动,许多学兵光着脊梁。而水里岸上来回折腾的九班,有人脱得只剩了裤衩。随身挎的行军壶里,水早被喝光,现在人人只感到渴。

  有人向排长牛志文建议,能否到附近连队找水来喝?牛志文这才注意到,公路上边就驻有连队。

  “好,大家先休息一会,我去给咱们找水喝。”

  牛志文让休息,主要是担心安全。再说已近午了,干到现在还没休息过片刻。

  可能都去上工了。牛专文走进这个和自己连队布局相仿的连队时,没碰见人。只从那敞开的门窗看到,该连的内务,明显比自己连队干净整洁得多。他径直向炊事班走去。

  一进门,他楞住了。炊事班里忙碌着的,竟是女学兵。尽管和民工都穿同样的服装,但即使不说话,也一眼能分辩出民工还是学兵。对方也同样。

  “嗨!你是几连的?来找谁?”

  “我……哦,我是,我是学兵二连的……”

  “啊!学兵二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女学兵霎间笑成一团。牛志文以为是笑自己说话结巴,忙想解释清楚:“别笑别笑,我平时说话不结巴。只是,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遇上了女学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几位笑得更响了。笑得牛志文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呆呆站着,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别笑了。”其中一位姑娘,可能是班长,制止住了其它姑娘的开心,走过来对牛志文说:“对不起,请原谅,因为我连就是学兵二连,所以一听你是学兵二连的,她们就笑。请问,你是哪个团的?来找人吗?”

  “噢——!你们也是学兵二连?真是碰巧了,真是碰巧了。我们团的女学兵是学兵三连……噢,对了,我是86团的,我是86团学兵二连的三排长,叫牛志文。今天奉命,来这拆木排,装木头。现在我们排的同学们都渴了,让我来找水喝。”

  “嗨!你咋不早说。你先请坐。”然后命令:“姑娘们,快烧火,这锅水马上开了,先给咱们兄弟的学兵二连送去。”

  几位姑娘听又提到学兵二连,马上又“咯咯咯”笑个不停。窘得牛志文坐不住,忙站起身,说:“不用送,不用送,我现在就回去派人来抬。”

  边说边走,逃之夭夭。

  一听上边住的是女学兵们,小伙子精神顿时都为之一振。有人开始悄悄穿衣裤,忍不住眼睛还往上瞄。有人却一遍又一遍地问:“真的?她们也是学兵二连……”

  牛志文正寻思派谁去,忽听一声惊呼:“快看,她们来了。”

  目光齐刷刷全盯向上边。只见四个女学兵,抬了两桶水,正从坡上向下走来。牛志文一看,小伙子们只知道傻看,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好兄弟们,快去接呀!还看什么看。”

  众人如梦方醒,“呼拉”涌上去一大群,连人带水,都给接了过来。

  女生就是心细,还带来了杯和碗。刚刚还肆无忌惮的小伙子,忽然有了绅士风度,个个显得彬彬有礼,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挨个排队,从女生手中接过杯和碗喝水。喝完还不忘说声“谢谢”,惹得女生“咯咯”直笑。何森林紧张得满脸是汗。一位女生在他接碗喝水时,顺手递上自己的白毛巾,让他擦汗。何森林紧张得语无论次:“不热,脸脏,不敢……谢谢……”

  一边说,一边用左手袖子往脸上抹,抹了一个大花脸。男生女生看了齐笑。

  只可惜,这温馨时刻太短暂了。两桶水喝完了,女生们要走了。

  临走时,一位女学兵关切地问:“午饭你们怎么吃呢?”

  牛志文说带有干粮,请她们放心。并一再表示感谢,末了还郑重行了个鞠躬礼,惹得女生们又笑。

  没料到,午饭时分,女学兵们又送来了稀饭,还有咸菜丝。小伙子们大受感动。

  饭后,三排个个都像注射了肾上腺素,干起活来特别有劲。太阳刚移到西山,他们活已干完了。

  上汽车临走时,大伙儿高声唱起了:“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歌声激昂嘹亮。听到歌声,女学兵们纷纷出来向他们挥手致意。男生们则一边挥手,一边高喊“再见……”“再见……”“再见……”

  车尾卷起的滚滚尘埃,还飘浮着阵阵深情的“再见”声。

  遗憾的是,此后相互再未见过面。甚至不知这支女学兵二连,来自宝鸡,还是西安?

  

千锤百炼(四)
六月,二排完成了卫生队的主体建房任务,只留下魏副连长带着七班,搞工程扫尾及旧房的修补。其余三个班,由排长王###率领,回到了连队。

  五月份自从公路修通后,襄渝铁路的建设工程得以全面展开。此时打隧道仍以部队为主力,民工则以修筑护坡,砌上下挡墙,浇铸涵洞和配合工程机械进行大规模土石方作业为主攻方向。参战人数之多。似能肩并肩站满全襄渝线。

  二排从卫生队回连后,就投入到这全面战斗的序列:六班调去为修建桥涵加工钢筋,八班被调去打扒钉。扒钉用量之巨,实超出局外人想象。九班则去炸山采石。工作之余,还有另外一项重要任务——种菜。

  还在卫生队时,冯援朝就已多次带孙少喜、张长安,在连队附近的山坡上,找合适的地块,开荒种菜。由于各班早已占据了四周适合开垦的地块,冯援朝想为六班找块菜地还真不容易。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块能种菜的平缓地,只好在山坡上,刨坑点种南瓜。

  一次冯援朝见其它班在给菜地浇粪,也决定给自己种的南瓜上点肥。好容易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他见粪桶和粪勺闲着,就挑了粪桶去舀粪。夏日的粪坑,气味发酵得正足。粪勺在粪坑里一搅,那股恶臭直冲云霄,差点没把他熏倒。勉强给南瓜浇了一遍粪,以后他再也不愿去搅屎尿了。

  严克勤和吴国政,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营部干活。帮技术室做些实验用的模块模型。闲了也为营部加工、修理些桌椅板凳,还为营卫生所做些药橱药柜等。任务不紧,他们的心情也格外的悠闲而轻松。

  有了好心情,就爱交朋友。他俩最爱与之闲聊的,是刘大胡子。刘大胡子是营技术室的技术员,大个子,北京人。毕业于兰州铁道学院。一脸连鬓络腮的黑长须,飘然至前胸。戴副宽边的近视眼镜,猛一看象外国人,也分辨不出他的年龄。而且从未见他穿过军装,平时只是一身蓝帆布工作服,在一片军绿色的海洋里,格外引人注目。

  时间长了,他俩才知道,刘大胡子是随军职工。问他为什么不入伍?豪爽健谈的刘大胡子却不愿多说。只爱向他俩炫耀自己的老婆孩子。

  “大型历史歌舞《东方红》,你们看过吧?”

  刘大胡子说起话来,永远保持着北京人那种派头。

  “我老婆,就是《东方药》歌舞的八百伴唱之一。”

  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想不想看看她的照片?”

  刘大胡子故意卖关子,其实照片早拿在手里了。也没等他俩说“想”或“不想”就已把照片举在他俩眼前。

  “看,左边第三排第十五名,就是我老婆。你俩拿着仔细看看,漂亮不漂亮?”

  他俩互相传递着那张全景的放大照片,看了半天。只见左右两边伴唱者的长相似乎一个模样,看不出什么名堂。他俩对视了一眼,吴国政马上明白了意思,就故意说:“很一般嘛,刘技术员。就她的长相,根本就配不上你这美髯公。”

  “哎——!这你们就不明白了。她这叫气质美,懂不懂?你想想,全国六亿五千万同胞,只选出八百人伴唱,她是其中之一。你想想,她要是不美,国家能选中她?她要是不美,我能娶她当老婆?嘁!”

  他俩赶快傻呵呵地假装臣服,一们劲赞叹:“美!”“确实美!”“咱这眼浊……”哄得刘大胡子心花怒放。

  “你俩猜,我给儿子起了个什么名字?”

  刘大胡子又聊起了儿子。仍是不等他俩开口,就自己揭开了谜底。

  “叫刘通。嘿嘿!刘通。这名字怎么样?听起来响亮吧?哈哈!”

  说着,又拿出儿子的照片,让他俩看。照片上是个虎头虎脑的可爱小男孩,着实令人喜欢。他俩赶快奉承夸赞了一番。可他俩的主要兴趣,还是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不愿穿军装。

  “穿军装?嘁!我干嘛穿军装?部队几次动员我入伍,可我就是不入。我要是穿上了军装,还能留胡子吗?嘁!”

  说着,再次用手捋了捋他的大胡子。

  营卫生队的李军医也是北京人。却是那种说起话来有点装腔作势的北京人。常撇着一口京腔,把那些来看病的小战士,唬的一楞一楞的。

  严克勤选清一色的白蜡木,给李军医做了个精致的小药匣。水磨砂纸将质地细密的白蜡木,磨出玉一般的光泽,然后再打上蜡。李军医爱不释手,整天摆放在他的医桌上。他俩和李军医,也成了好朋友。

  一天,他俩正坐在营卫生所,与李军医闲聊。一名战士进来看病。李军医让他坐下,问:“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老子的脑壳筋儿###疼。”

  这是一位四川籍新兵,带着川兵惯用的口头语,每句话里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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