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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浣花曲-第2部分

小说: 浣花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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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翼咬着筷子,都快掉眼泪了。 「…你干嘛说出来?专在伤口上撒盐!我在学了
! 总有天我会成为农业专家…」

「就这双手?」乌羽鄙夷的瞥了眼伤痕累累还会冒水泡的手,「妳手太嫩了,不
容易留疤,更不容易成茧。 」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白翼沉下脸,很不痛快的吃饭。

她承认,做农事,她很笨。 但一整年了,她还是把自己养活,没饿死。

这是她很珍惜的成就。

「我带妳去城里,买套院子,几个婢女。」乌羽语气很淡然,「妳安心过活吧。


白翼微微张着嘴,乌羽一脸平静。 当然,她不是嫌弃乌羽不帅…他虽然不难看,
但也没什么好看。 简单说,他长得非常普通,普通得异常坚持。 把他扔到人群中
,马上认不出来。

但她也不怎么美…自己很明白。 以前可以卡个中等美女的名头,是许多昂贵化妆
品和苦心钻研化妆术,以及惨绝人寰恶性减肥的结果。

这一年,风吹日晒,完全没有保养,饭能吃饱就是绝大成就,怎么可能有钱化妆
…而且胖了很多。

她可不会认为乌羽眼睛拖窗…而且乌羽也不像对她有意思。

「为啥?」她搔了搔头,「我现在挺好。」

乌羽研究似的看了她一会儿,「衣食无忧,不用作苦工,妳不要?」

「不要。」白翼一口回绝。

乌羽的神情柔和下来,神情有些惋惜,「就可惜这样美的手。」但心情一下子晴
朗了,多吃了三碗饭。

吃过饭以后,乌羽自动自发的帮白翼修竹篱笆,盖鸡舍,帮她把屋顶的茅草换了
,甚至重新盖了一个真正的半楼,扔掉她编得歪歪扭扭的绳梯,重新编了一条又
结实又轻又好上下的,把她家里所有的刀都磨得铮亮。

「谢谢。」白翼非常感激,「只是这样我欠的恩情就更多了。」

「我来的时候,煮饭给我吃就好。」乌羽还是淡淡的,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预付饭钱。」

…一百两。 这要吃到多少餐才算完啊?

「妳买些羊崽来养好了…」乌羽轻叹一口气,「雇个小孩来放,妳自己放可能会
被羊顶了。 」

「…不至于好不好?!」白翼快翻桌了。

乌羽没跟她纠结,「妳不敢杀羊,就送去给村长杀。逢年过节的,赶个一两头去
,杀了就分给全村。 妳一个女人家在这里落脚,多巴结点准没错。 」

他没再多说什么,换上白翼帮他补好的夜行衣,看着歪斜的针脚,暗暗叹气,又
有点好笑。

「备几套我的衣服。」他淡淡的吩咐,「去估衣店买。妳的针线,我不敢穿出门
。 」

「…你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嘲笑别人的短处是不道德的!」白翼沉痛激昂的
指责他。

乌羽摇头,瞬间就不见踪影。


浣花曲之四


有时十天,有时两三个月,乌羽就来一次。

来时住下的日子也不一定,三天五天,最长不会长过七天。

白翼很纳闷,她也才初初学会生火没多久,控制火候更是笑话,这种没有瓦斯炉
的条件下,她原本不怎么样的厨艺更是抵达一个悲伤的低标。

但乌羽总是一脸平静的来吃简单的饭,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盖牛舍羊圈,甚至
帮她砍柴劈柴,整整齐齐的垒起来。

在冬天快来临的时候,他淡然的说,「我的活儿快终了了,会有段时间很清闲。


「什么活儿?」白翼随口问着。

「杀人。」

白翼把手底的箩筐给撒了,满地滚着落花生。 「…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是杀手。」乌羽的口气很宁静,像是谈论天气。

白翼微微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职业,也太…不是很好吧?」

「是不好。」乌羽居然同意她,「可没得选。祖祖辈辈都如此,家业难弃。」

他们俩就这样面面相觑,对视良久。

「妳害怕吗?」乌羽打破寂静。

「没有欸。」白翼搔了搔头,「只是觉得杀人不好。」

「我也觉得不好。」乌羽语气很温和,「所以我杀人后,就会设法救一人。」

白翼指着自己鼻尖,乌羽点点头,「像妳这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乌羽这一家族,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刺客家族,据说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时代。 他
其实对杀人没兴趣,可生在这样的家族,没办法,十二岁他就出了第一趟任务。

但杀人的感觉很怪异,不舒服。 一直到他舍了二十两银子,让一家流民没饿死,
才舒坦起来,从此养成了怪癖。

可暗杀无迹可寻,因此成仇的很少,救人反而救出许多仇家。

救了男的,觉得恩深难报,反而伺机想宰了他。 救了女的,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
,不愿意还不行,什么手段都来。

也有济了一时之困,一年后回去探视,依旧穷困潦倒,硬要赖给他的。

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而真的记恩的,十停里也没一停,让他觉得满好笑的。

他原想白翼也是这样…瞧那手脚嫩成那样,大概是坐吃山空的主。 最好的结果就
是嫁了人。 可这密林山村,她想嫁做农妇大约也是做不来的。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手上缠着破布条,满手水泡伤痕的干活儿,有滋有味的过日
子,大方爽朗的招呼他,却没想赖上他。

她这破旧的小家,住起来舒服。 她那手拿不出门的家常菜,吃起来有味道。

「你运气还真不好啊。救那些什么五四三。」白翼满眼同情,「职业风险又大,
你们这儿又没劳健保。 」

「劳健保?」乌羽满眼迷惑。

白翼为难了一会儿,「你可是亲眼看到我怎么来的…你怎么不害怕啊?」

「那是幻术吧?」乌羽依旧平静,「我在京城看过人上天摘蟠桃。我爹说,那是
幻门绝学。 难道不是? 」

「不是。」白翼坚定的回答。

乌羽神情还是没有变。 作为一个高端杀手,动心忍性是最基本的修为,绝对不会
一惊一乍。 「那妳有空慢慢告诉我好了。先说我们刚说的。妳害怕不?害怕以后
我就不来了。 」

「你又没要杀我,为什么我要害怕?」白翼挠了挠头,眼神转认真,「你还救了
我呢。 没你资助的二十两,我说不定真饿死了。 你职业风险这么大,万一真的死
了,看能不能让你亲戚朋友跟我说声,我也去送你一送。 」

乌羽头回笑了。

「我若失风被捕,不是曝尸,就是凌迟,家里也绝对不会去收尸。我心领了。」

「那还是告诉我一声吧。」白翼不大好意思的笑笑,「我尽力去收殓。」

乌羽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这冬我不接案子。」然后就走了。


等冬天来的时候,乌羽也来了。

他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一批人来盖房子。 短短十天,就搭建了一栋精致宽敞的
竹楼。 但他的理解能力可能有问题,因为他设计的卧室还是只有一间,应该是二
楼的隔板只隔了一半,变成一个古代的楼中楼。 绳梯成了竹梯,却可以用绞盘轻
松的卷起或放下,并且非常贴心的挂了绣满春兰秋菊的帐子,从楼下绝对看不清
楼上。

白翼抓了抓头,不是说古代礼防甚严吗?

「我也不一定会在这。」乌羽给她看自己的竹床,指点她怎么收起来。 「我若不
在,妳就把这床收起来,底下依旧可以起居。 但妳还是睡楼上的好…万一我不在
,进来个毛贼什么的,也能免祸…若是飞贼,」他拉着白翼上楼,指着墙上的一
个灯架,「按动机括,妳就可以看到人形刺猬了。」

白翼听得寒气大冒。 幸好她睡相很好…不过还是找个桌子柜子挡住吧。 不然一个
不小心,自己成了箭靶,那真是无妄之灾。

「…这样我恩情越欠越多了。」白翼有点苦恼。

「那就多煮几顿饭。」乌羽淡淡的说,「我爱吃。」



浣花曲之五


乌羽带来的人,盖完竹楼,修整了牛舍羊圈,就走了。

这些人非常沉默,没有一个直视过白翼,对待乌羽的态度非常恭谨。

碰了几次软钉子,她问乌羽,他淡淡的回答,「我手下的人。」

「杀手也会盖房子啊?」白翼真是感叹了。 盖得这么棒,天气越来越冷,在屋里
却一丝寒气也无。 楼上楼下特特的盖了铁炉子,专供烧炭,烟还用烟囱导出屋外


只是炭要另外花钱买,又是一笔开销。

「…该說妳很会过日子,还是說妳很笨呢?」乌羽叹气了。

第二天,改作仓库的茅草屋多了十担的炭。

冬天农闲,但还是很多事情要做。 菜园撒了油麻菜籽准备养地当绿肥,牛舍羊圈
要定期打扫、供水供草料,鸡窝已经挪到茅草屋的一角,也得天天去喂。

但比起之前要清闲很多了,而且乌羽会搭把手。 特别是杀鸡的时候,那是他专门
的活。

接近过年的时候,天空稀稀疏疏的开始飘雪。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在白翼眼中
还是很稀奇。

她想,这个山村应该位在南边,能够种水稻(虽然只有一获),但比台湾的纬度
高很多,所以还看得到下雪的奇观。

「妳想冻死?」乌羽把她扯进竹楼里,塞了一碗姜汤到她手里。

她笑呵呵的喝完姜汤,还是因为在雪地站太久感冒了。

因为发烧,乌羽没准她出门,但她担心牛羊和鸡,乌羽淡淡的说,「我雇人做了
。 妳养着吧。 」

「可我想洗澡。」白翼苦恼。

「这么冷的天,做什么天天洗?」乌羽有些怒了。

「我是爱干净的农妇。」她又咳了几声,「你还不是天天洗澡,还洗冷水。」

下雪天还跑去井边打水猛冲,非人哉。

「我是杀手。身上不能留一丝味道。」乌羽冷冷的说。

最后谁也没说服谁,乌羽继续去井边挑战人类极限,白翼边咳边沿着竹楼回廊去
新厨房烧水洗澡。

不过做饭洗衣农务,乌羽都接手了…或说他手下人接手了。 可这些人像是家庭小
精灵,感冒的白翼就没看到一个过,却什么事情都做得好好的。

杀手真是一个神秘的职业。



养病只能吃吃睡睡,白翼无聊到挠墙。 还不如去年冬天。 虽然也病足了半冬,但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生存危机大的时候,就没空去想喉咙痛。

「妳不是农妇的料。」乌羽凌厉的看了她一眼,「喝药了。」

「感冒做什么吃药?又没有用…」看着乌漆嘛黑的药汤,白翼小声的嘀咕,「多
喝开水多休息就好了,浪费银子…」

「喝!」

她皱眉苦脸的灌完,整个脸皱成一团,乌羽扔了个蜜饯给她,她连嘴都成了个米
字状,差点把乌羽逗笑。

「妳身体的底子很好,却有奇怪的隐毒,虽然很轻微。」乌羽硬板住脸,「但妳
毕竟是南人,不耐这种雪天,就不该在外面乱跑。 」

白翼微微张着嘴,满眼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脉象。」乌羽懒得跟她多说。

白翼给自己把脉,却只会数心跳数。 「没想到你还是个医生啊…」

乌羽无言片刻,「…杀人我比较在行。但连脉象都不懂,还怎么正确的动手?」

不够了解自己的猎杀对象,又怎么能够一击必杀。

他不想跟她纠缠家业的问题,「妳那轻微的金毒是怎么回事?」

「…工业污染吧?」白翼不太确定,「我来的那个地方,丰衣足食,可就是工业
污染太严重了。 」

乌羽很有耐性的听她说,神情一点都没变。 工业污染要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不
得不解释她的来处,虽然说得颠三倒四。

可乌羽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你也稍微惊讶一点吧?」白翼有点失落,「天上掉个大活人下来,你连眉头都
不动一动。 」

乌羽有点为难,「天上掉下活人,又不是什么希罕事情。我们家史就记录过两次
,当中还有个浑身碧绿、头大如斗,腹如梨、肢如芦杆。 只是活没多久就死了。


「…那是外星人吧?」白翼扁眼了。

「另一个背生肉翅,覆满白羽,极美,言若歌咏。可惜不能人语,没多久就逃走
了。 」

「…那是天使吧?!」白翼嚷了。

「跟他们比起来,妳实在太寻常了。」乌羽一脸淡然。

「…还真是对不起喔,」白翼快翻桌了,「我就这么一个普通人!」

「将就了。」乌羽淡淡的说,「在家史上只能添如此寻常的一笔,只能说际遇如
此了。 」

「…………」 


浣花曲之六


冬天还没过尽,乌羽就走了。

白翼的感冒早就好了,她霸着新厨房不放,在冷寒没有蔬菜的冬天,把乌羽的嘴
养得极刁。 她夏秋两季的干豆菜脯完全派上用场,乌羽一天没吃菜脯蛋就会叨念
,也用惯了白翼用各式各样奇怪草叶子泡的茶。

要走的时候,他带了半布袋的萝卜干,还有两罐薄荷叶子。

这一走就是两个季节。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初秋了。

不知道白翼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头家」。 乌羽默默的想着。

冬天的时候,几个混混贼心不死的偷跑来,家庭小精灵没打发他们,倒是乌羽心
不在焉的帮他们的脸开了五颜六色果子铺。 还是看在白翼还得在这儿住下的份上
,才没让他们断手断脚。

但这些混混家里的婆娘心怀妒恨上门大吵大闹,村长来劝解,一堆冬闲没事干的
村民来看热闹。

人人都瞅着泰然自若、面无表情的乌羽,白翼张了张嘴,涨红了脸也想不出怎么
解释…

可一想到这时代还有浸猪笼,她也只好死道友了。

「这、这是…」她硬着头皮说,「这是我们『头家』。在外走镖,刚回家。」

「头家」是此地方言,意思跟「相公」、「夫君」差不多。

乌羽眯细眼睛,白翼只能苦笑。 他倒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沉肘垮了张竹桌,
神情平静,「家里承各位乡亲照应了。」

这一节当然轻松的揭了过去,更没人敢来欺负了。


事后白翼赔了无数不是,战战兢兢的说,她怕被浸猪笼。 乌羽连眼皮都没抬,「
饭时了。 妳不是要炖菜脯鸡? 」

想到她那莫名其妙又摸不着头绪的傻样,他向来平静的脸孔也沁着一丝笑意。

那心眼真不是缺一点半点。

到了竹楼,推门却跟个妙龄少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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