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秀发拂过钢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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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大叔家出来,就发现红狐已跟在他身后,满眼哀怨,好象在不解地问唐小鸥,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唐小鸥蹲下摸着红狐的头说,听话,等你好了我一定来接你,我们还像原来一样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说着,他抱起红狐,又把它送到大叔家。可他还没走远,红狐又追上来了。而且,从不下口伤人的红狐,为逃脱大叔女儿的阻拦,竟下口咬了她。
唐小鸥急着往点上赶,便从地上捡了根棍子吓唬着去赶,他一赶,红狐就往回跑,可他一转身,红狐又跑来了,后来唐小鸥真的生气了,真拿棍子狠心地抽它,可红狐还是固执地不肯留在大叔家,没办法,唐小鸥便飞快地跑,希望能摆脱红狐,可红狐在后面拼命地追。
不得已,唐小欧再次把红狐送到大叔家里,他让牧羊大叔抓住红狐,唐小鸥一出门,大叔的女儿便急忙把门闩上。没想到,两天没吃没喝,已经病得连走路都困难的红狐,竟然拼尽全力,再次挣脱牧羊大叔,还没等唐小欧走多远,它就从大叔家高高的院墙跳了出来。
红狐一跳下院墙就跌倒在地,唐小欧急忙跑过去抱起红狐,他看到红狐眼里全是泪水。唐小鸥当场就哭了,他说,红狐,对不起,我们回去,我不会再留下你了,再也不会把你一个留下了,我们回,好不好。说着,他擦干眼泪,便抱起红狐往回走。牧羊大叔的女儿赶来,边流泪边把唐小鸥留下的100元钱和东西往唐小鸥包里塞,被唐小鸥拦了回去,但女孩还是执意把钱塞进了唐小鸥的包里。
唐小鸥抱着红狐往回走,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放下红狐休息。继续赶路的时候,红狐生怕唐小鸥再不要它似的,急急地跑着往前赶,一边小跑头一边不停地点,看的出来它是没多少力气了。没走多远它就跑不动了,但它还在极力挣扎。唐小鸥不忍心,又抱起它走。就这样走走停停,至最后,红狐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唐小鸥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
唐小欧再没有把红狐放下来,一直抱着往哨所赶。唐小鸥一出现在山坡上,黑石山哨所的兵们就朝他飞快地跑来,看到唐小欧怀里的红狐,一个个急切地问:“唐小鸥,你把红狐怎么了?!”
等大家把红狐从唐小鸥怀里接过来时,才发现红狐已经断气了。悲痛欲绝的兵们一个个抡起拳头向唐小鸥砸去,唐小鸥闭上眼睛,渴望大家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可就在一双双手即将挨到唐小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大家紧紧地把唐小鸥和红狐抱在一起。
山谷里,顿进响起几个男子汉惊天动地的哭声。 。 想看书来
第八十八章 迎接沈初(2)
就如何接待沈初,大家探讨了好几种方案。吴帅说,由姚远去火车站亲自迎接,然后坐出租车直接把嫂子接回哨所,这样显得隆重。赵大年说,应该先报告中队。姚远呢,六神无主,一点儿主意也没有。有时恨时间过得太慢,有时又感到时间过得太快,相见的日子挡也挡不住地一天天临近了。
后来,几经商量,大家都觉得还是报告中队为妥。最后,由赵大年用电话专门向中队进行了汇报,文凯当即拍板:由中队领导亲自出面负责接站并为沈初接风,然后,用支队的车把沈初送到点上,让她感受一下点上的生活,再把她和姚远一道接到中队,由姚远陪沈初到驻地转转,就送她回去。他觉得沈初来住到点上条件太差,有诸多不便,还是住到中队为佳。大家都觉得仅让沈初在点上停留半天或一天未免太仓促太短暂,可又觉得还是队长的安排比较周全妥当。
吴帅说:“等嫂子来,我们仨站成一排,不吱声,看嫂子能否从中认出姚老兵。”赵大年和姚远大笑,都说这注意不错,挺浪漫的。可赵大年还是打击吴帅:“沈初绝不会把你当作姚远。”
“为什么?”吴帅不解地问。
“因为吗——”大年故意卖关子。
“因为什么?你想胡说霸道什么?”吴帅有些急了。
“因为吗,你太嫩、太奶油!哈哈哈。”大年故意气吴帅。
“说不定,嫂子喜欢的,就我这种类型呢。姚老兵,到时可别哭鼻子啊!”吴帅嘴上充硬,但明显底气不足。
明天,就是沈初要来的日子,他们把内务整了又整,玻璃擦了又擦,院子扫了又扫。赵大年花了近三十分钟为姚远理了发,还用铁饭缸装开水,把姚远的衣服熨得平平展展。他对吴帅说:“咱俩穿邋遢一点不要紧,一定要把姚老兵陪衬起来。”
“今晚大家早点上床休息,明天以良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沈初同学。”天刚一擦黑,赵大年就命令道,并把大家早早地赶上床。
可姚远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一会儿希望时间能快一点,恨不能明天马上到来,一会儿又希望时间永驻,永远地停留在夜的这边。
不能亲自去到火车站接沈初,姚远心里充满矛盾。说心里话,起初听队长说由中队干部接站,心里如遇大赦一般,轻松了很多。可渐渐的心里又总觉得不是滋味。他想,沈初走下火车,最期盼的,就是姚远第一个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吧。如果看不到他,她心里该是多么失望和遗憾啊!可是,要是亲自去接站,沈初看到自己不是她喜欢的那种,那不是更失望和遗憾吗?说不准她会调头离去,那她的昌马河之行就永远不能成行了,那么,大年、吴帅他们该多失望,柱子他该多失望,昌马河该多失望啊!这么多失望加在一起该有多重,我能背的起吗?姚远两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他想,他不去接站是正确的,但他又心有不甘。姚远不知道怎样才是自己正确的选择,没人能够告诉他。队长没有说让姚远去接站,姚远知道他是觉得离得远,车来回跑太折腾。他想反正会把沈初送到点上的,压根就没想太多。
床板的咯吱声此起彼伏,姚远就知道大年和吴帅他们两个同自己一样,也失眠了。同时,他还知道,今夜,与他们一道醒着的,还有屋外斜坡上的那位兄弟及他脚下那条日夜不息的昌马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十九章 迎接沈初(3)
“姚老兵。姚老兵,”吴帅小声地问,“你睡着了吗?”
“没有。”姚远小声回答。
“我也睡不着。你说嫂子她会喜欢我们的哨所?”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你们两个嘀咕啥呢?还不睡觉!”赵大年粗声粗气地说。
“班长,你就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也压根就没睡着。”吴帅嘿嘿地笑着说。
“是啊,不但睡不着,而且越睡越清醒。”赵大年从床上坐起来说。姚远和吴帅也跟着坐了起来。
“是啊,越睡越清醒。到部队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晚上睡不着呢。”吴帅说的没错,每天晚上,他的确是头一搁到枕头上就打鼾,常常令姚远和大年羡慕不已。
“你们说我们还有没做到的地方?”大年不放心地问姚远和吴帅。
“再怎么做也不会把戈壁滩变成江南水乡,我觉得最重要的还要看我们的姚老兵,他才是关键所在。”吴帅再一次点中问题的要害,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姚远觉得,吴帅说的对,他才是关键所在。可要怎么做才能赢得沈初的好感?吴帅不是说,再怎么做,戈壁滩也不会变成江南水乡,道理是一样的,自己再打扮,也不会变成吴帅。姚远问自己,即便能够靠刻意的打扮和伪装赢得沈初的爱,难道要戴着面具和她共度一生,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太累了?
姚远知道,他真的很在意这份感情,但绝不想用欺骗和伪装赢得爱情。
“我要到车站亲自去接沈初!”姚远坐起来宣布。这是他突然决定的,他决心用自己毫不伪装的真心真情赢得沈初的爱,“请放心,我一定会把沈初带到昌马河,带到你们面前!”
“你真的要亲自去接站?”大年问。
“是,我要亲自去接,我要沈初一下车,就能看到我。”
“可你怎么去呢?”大年再次关切地问。
“我走着去,不就五十多公里路,明天早点上路,不会误了接站。别忘了明天一早给中队领导汇报一声。”姚远坚定地说。
“姚老兵,你好伟大噢!到时肯定把嫂子感动的唏哩哗啦。”吴帅打趣地说。
“其实,你亲自接站是对的。想想,要是沈初千里迢迢地赶来看你,一下车不能立即见到你,该有多失望啊!”大年真是位好兄长,他总能懂得别人真正的心思。
“是啊,是啊!”吴帅附和道。
“明天还要上路,那就早点睡吧!”大年再次劝道。
姚远还是毫无睡意,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披衣下了床。
“怎么,睡不着?”大年问
“哼。”
“要上哪儿?不会这么早就动身吧?”
“不,我去趟厕所。”
“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是。”
姚远走出屋子,不由打了个寒噤。戈壁的夏夜,气温依然很低。
走出屋子姚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几个苦心用骆驼刺拼起来的字,在夜空下,黑黢黢的,犹如蛰伏的怪兽,似在嘲笑姚远的极力伪装,姚远一冲动上去想把它们连根拔起,可手一伸出去,他们几个挥汗如雨劳作的情景再次出现在眼前,他的手又缩了回来。
姚远想,这也不能算是伪装,这不过是他们一片真情的外在表现。
姚远不由自主地来到柱子的坟前,久久地坐着,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和柱子待一会儿。
戈壁滩的天空似乎亮的格外早,还不到凌晨五点,晨曦就从天边透过来。这一夜似乎有一亿年之久又似乎转瞬即逝。虽然一夜不曾合眼,可姚远依然没有半点倦意。不知什么时候,大年和吴帅已站在他的身后。
“这就走?”大年问。
“对。现在还不到五点,每小时走十公里,上午十一点火车到站时,我一定能提前到达。”姚远说。
出门前,大年亲自给姚远扣上风纪扣,扶正帽子,并在姚远背上拍了一掌后再次叮嘱:“记住要挺直腰杆。”
姚远走了很远了,大年和吴帅还在身后大声喊:“早点回来啊——”
天一点点地变亮,晨曦给戈壁涂上了一层奇怪的色彩。放眼望去,姚远觉得,自己似乎不是行走在荒芜的大漠戈壁,而是行走在绿草如茵的大草原上,一片放牧心灵和爱情的大草原上,就连脚底下也变得柔软而充满弹性,他不由得奔跑了起来。。。。。 。。
第九十章 接站未果
整个站台空荡荡的,惟有如烟似雾的沙尘,水一样漫过来又细浪般远去。
离火车到站还有半个小时,姚远就到了这个叫“地窝铺”的小站。为消磨时光,他背着手来来回回在站台上踢正步。踢着踢着迫切的心渐渐踟躇起来,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临近,姚远越来越慌乱,不停地整理着装,检查衣扣,汽笛拉响的那一刻,甚至想掉头跑掉,可目光和脚步却不由自主朝火车开来的方向追逐。
火车终于喘了口粗气停靠在戈壁深处的这个小站台边,车门一打开就迫不及待地吐出几个旅客。这档儿姚远又乘机正了正军帽、摸了摸衣扣,才大步流星朝走下旅客的那节车厢跑去。只下了四个旅客,一目了然,不要说其中没有沈初,甚至连一个女性也没有。
姚远一下子慌了,想上车寻找,却被乘务员面无表情地拦住了:“票!”
“我不乘车我想上车找人。”姚远急急地说。
“不行!车马上就开了。”乘务员的话还没说完,铃声就很配合地响了起来。乘务员生怕姚远强行上车似的,把他一推下来就“哐”地一声锁上了车门。
火车只停了一分钟,好奇的旅客把头伸出窗口,还没有把水泥站牌上被风沙蚀剥得模模糊糊的“地窝铺”三个字辨认出来,火车就轰隆隆地启动了。
姚远追着一节节车厢边跑边往里看,窗口上兴灾乐祸的表情没有一张是姚远想看到的。也许是火车在大漠跑久了让他们产生视觉疲劳,终于有了可看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可他们表情就如同观看马戏团小丑表演,兴奋的有点夸张。火车不管不顾越来越远,追了一段才清醒自己是没法追上火车的,姚远方停下脚步双手撑在大腿上躬着腰喘粗气。
怎么会这样?是坐过了站还是遇到了坏人?姚远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各种不好的猜测一古脑儿往脑子里涌,心里满是恐惧和担忧。他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站台上乱转,开始为这个日夜牵肠挂肚的女孩提心吊胆。
想了千百次的接站方式,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怎么办?姚远一时没了主意,想回却又不甘心。要是赵大年在就好了,吴帅也行,他可以抓住他们的衣领追问怎么办?可他们不在。转眼间站台上再次空空荡荡剩下姚远形单影只。
会不会在下一趟列车上,迈不动返回的脚步,姚远仍然在空旷的站台上茫然地溜达,傻傻地等待,内心翻江倒海般熬着时光。
“长长的站台,寂寞的等待。我的心永远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一首老掉牙的情歌《站台》在耳边响起,挥之不去。
第九十一章 失望而归
正当姚远如同一只笼中困兽焦躁不安六神无主在站台上瞎溜达的时候,支队的吉普车“吱”地一声径直停在他的面前,没等姚远反应过来指导员蔡俊峰已走下车,眯着双小眼睛盯着姚远看,看得姚远心里直发得毛。
指导员?!他怎么来了?姚远的心不由地格登一下,是赵大年没打通电话还是自己先斩后奏的做法惹恼了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只着急见沈初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指导员,我——”直到又高又瘦的指导员麻杆似的戳在姚远面前,姚远张口结舌还不知说什么好。
“我什么我?人接到了吗?”指导员小眼圆睁着问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