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秀发拂过钢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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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当面要你说一声比登天还难?”
“当面不好意思说不出口嘛。不过是真的,这三个字在心里我对你说过无数遍了,几乎每分每秒都在说。”这句话虽然夸张,但确实不假。
“少糊弄我!我要你现在就说。”文凯的解释宋小雅很满意,可她还是抓住文凯不放。
文凯只好对话筒小声说:“我爱你!”
“大声说,我要让儿子也听见!”说着,宋小雅就按了免提键。
“太大声会让战士们听见的。”
“不行。我今天非要你大声说,看你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不说,就说明你说的话都是假的,是骗人的!”宋小雅咬住不放。没办法,文凯知道他要不说宋小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太了解妻子这点了。他就放下电话,到门口环视了一下四周,关上门在电话中大声说:“老婆,我——爱——你!”
“再大声点。”宋小雅还不满足。文凯就放心大胆对着电话用他那喊口令练得非常洪量的声音扯开嗓门喊: “老婆,我——爱——你!”话音未落,门被推开,挤进两个脑袋拖着长长的声音跟着大喊:“嫂子,我们也爱你!”把文凯吓了一跳。
“破小子!”文凯还没来得及放下电话,两个战士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电话这边的宋小雅也听到了,笑的没法再说下去,心满意足挂了电话。一想到文凯又要被战士们开涮,她一个人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
第三十七章 人生如若只初见(1)
“不经意间/你闯入我/荒芜的视野/贫瘠的梦境/一片平静的心湖/被你踩得慌乱……”这是姚远初见铃子后,在日记里信手涂摸的。
每当听赵班长和柱子可怜巴巴地反复炒他们的“剩饭”的时候,姚远忍不住想给他们讲讲他和铃子的故事,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姚远第一次见到铃子,是高三上学期开学两周后。
早自习,教室突然静了。姚远抬头,发现班主任刘老师领着一个扎马尾巴,身材高挑的红衣少女走进了教室。就在这一瞬间,姚远的目光和红衣少女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姚远敢紧慌乱地低下了头。“双眸剪秋水”,就在这一刻,这句词没头没脑地突然从姚远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这是林依玲同学……”刘老师刚准备介绍,教室里就迫不及待“哗、哗、哗”地响起极其夸张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掌声,掌声中还夹杂着个别调皮鬼“嗷、嗷”的喝彩声。这一打断,刘老师没再介绍,也许这帮没出息的学生让年轻帅气的他感觉在一个新生面前很没面子。他指了指姚远后面的空位子说:“林依玲同学,你暂时就坐到那个空位子上吧!”
刘老师介绍时,姚远抬头,不料两人的目光又碰在一起,姚远再次慌乱地闪开。不知怎么了,姚远管不住自己想去看这个对他来说像谜一样的女孩。就在林依玲从身旁经过时,他贼头贼脑地刚抬头,不料被逮个正着,两人的目光又不期而遇地碰到一起。林依玲刚一坐定,他忍不住又偷偷地回头去看,林依林的目光又有准备似的在等着。
“My god!”姚远回过头,内心不由地暗暗叫苦。他想,这下完蛋了,他肯定给这个女生留了个极其不好的印象。姚远给人的印象向来文质彬彬,可这天却前所未有的无赖。他这是怎么了,连自己都吃了一惊。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看这个肌肤如雪,眸似秋水的女子,管都管不住。
那天走出教室,他突然发现天那么蓝、云那么白,校园里那株合欢树几时已是繁华如盖。一直以来阴霾的天空今日却突然放晴了。他也发觉自己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突然觉得内心有扇生诱已久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姚远经常看到文学作品中描述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相貌会一下子镌刻在心中,永远都不会忘掉。可他对林依玲的样子,转眼似乎就忘掉了,害得他频频想要回头去看人家。尤其晚上躺在床上,想着她的模样,开始还好,可越想越模糊,到后来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第二天一早就急吼吼地去搜寻,去印证。
第三十八章 人生如若只初见(2)
最初是林依玲打破这种四目相对的格局。
有天林依玲找到姚远,说要跟他换座位,说姚远个子太高,挡住了她的视线。这对姚远来说,真是乐不可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姚远坐在后面,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看这个让他百看不厌的风景了。虽然只是个背影,可他非常知足。有时看书,遥远会不由自主地盯着林依玲的背影出神,下午的阳光照进教室,会把林依玲的耳朵照得透亮透亮,姚远好多次忍不住站起来想摸一摸。有时候,正盯得出神,林依玲会像脑后长眼睛似的猛地回过头来,姚远立即像被抓住了的小偷,满脸掩饰不住地慌乱。看姚远惊慌失措的样子,林依玲掩着嘴转过去“咯、咯”地笑个不停,让姚远又恼又恨。
让他们真正走近是他们共同的爱好。林依林像所有的青春少女一样,对诗歌,尤其是对席慕蓉及舒婷、北岛等矇眬诗人的诗,崇拜的五迷三倒,而姚远,是班里出了名的才子。
林依玲给自己的诗集起名《风铃呓语》,“铃子”是她的笔名。她在自己诗集的扉页上写道:“从不愿将自己装订成册/送给浅薄者去阅读”。可她把自己的诗作送给姚远,一读再读。铃子诗显露出的才情和灵气,每每叫姚远惊叹不已。
不用表白,没有刻意,课间散步,上学放学,他们总会一前一后地走在一起。只要铃子出现在身后,即便十步之遥,姚远就立马能够感觉到,就立即大放厥词,尽说一些奇言妙语,企图引起铃子注意。班里的同学很快发现,一向孤傲的姚远,曾几何时脸上有了笑容,有了笑声,也交了几个铁杆朋友。
放寒假之前,小城突然风传要地震,而且越传越凶,世界末日要来一般,弄得人心慌慌,许多单位放了假,有的人举家去了外地。终期试没考,学校就做出了提前放假的决定。放假前两天,班里有些多愁善感的女生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似的,相约去了照相馆。
对于即将要来的灾难,姚远一点恐慌也没有,甚至莫明其妙地有些期待。只是,有一个想法在他心里左冲右突。没有别的什么,也不希望有什么结果,只希望能有机会让那个人知道,从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地爱过她,仅此而已。
放假那天早晨,一到学校姚远就被他那帮死党逮住,再也说不上话似地在班里死侃,让姚远无法脱身。铃子早早装好了书,坐下起来,起来坐下,一遍遍急不可耐地用目光扫姚远,到最后甚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边用眼睛看姚远边用书包狠狠地敲桌子。姚远不是读不懂她的目光,他同样心急如焚火烧火燎,可他不便单独行动,这几个哥们毫不识相,他起身要走,他们就仅随其后,丝毫没有感到姚远此刻心里有多烦他们。
看姚远不开窍,铃子赌气似地提上书包走了。看她走出教室,姚远心猛地像被别人揪了一把似的。他终于按捺不住,不顾一切地冲出教室,当他趴在栏杆上搜寻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偌大的校园空空荡荡,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满心绝望,再也无心聊下去,回到坐位拿上书包准备回家。几个死党一看他要回家,也都一起跟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人生如若只初见(3)
姚家树已在县城安了家,虽然只是妻子学校两间二十来平米的小房子,可为了能让弟弟吃好住好,安心学习,他还是让姚远挤了进来。这时的姚远,已能和家在县城的学生一样,骑着自行车每天回“家”了。
姚远他们骑车出校门时,发现铃子等在校门口,可姚远依然没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自行车走到铃子面前,依然狠心地和大家一道骑车从铃子身边飞快地经过。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车轮,好象是从铃子也从自己心上碾过。
读小学四年级时,姚远身后坐着两个女同学,有天她们两个相互听写生字,姚远也跟着一块儿听写,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姚远被班里男生扣上“流氓”、“特务”之类的帽子,差不多有半年之久成了班里的孤家寡人,同学都对他避而远之。“一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件小事给他的心灵留下了很深的阴影。高中快毕业了,他依然不敢当着同学的面明目张胆跟女同学交往。
和同学分别后,姚远没有回哥哥家,直接回头急急匆匆去找铃子。然而,他骑车找遍了大街小巷,他甚至去了新华书店,那个他们经常不期而遇的地方,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铃子。
地震,不过是个谣言,不攻自破。因为有份期待,这个寒假,姚远便觉得非常漫长。
来年开学,也许是因为高考在即,两人都有所收敛。直到高考前,姚远预感自己没戏,就给铃子提前准备了份礼物送给了她。考试前一天下午放学,像以往一样,铃子在前面,姚远若即若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像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心有灵犀似的,放学后在教室磨蹭了一会,甩掉了各此那几个形影不离的朋友,更为不同的是,这次,姚远破天荒斗胆中途叫住了铃子,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她。
“快毕业了,给你送份礼物,做个纪念!”姚远没下车,一只脚踩在地上说。
“这么早?等考完试我也有话要对你说。”铃子下了车,望着姚远说道。
说完这两句话后,他们骑上车第一次结伴同行。一路骑得很慢,但谁没有再说一句话。分手时,铃子说再见,姚远只是举了举手。目视着铃子远去的背影,姚远想,也许,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女孩了。
姚远给铃子准备的礼物是个精美的笔记本。姚远曾想在上面写些临别赠言,也觉得心中有万语千言想对她说,可他提起笔来,却写不出一个字,他不知道写什么好。最后,他决定什么也不写,就像他们的相识,来时出其不意,走时突然消失。
从考场出来,姚远就知道自己没任何希望了。其实,没考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任何希望。参加考试,不过是给家人给自己一个交待而已。有次放学和几个同学结伴同行,高考自然是他们这帮即将要挤“独木桥”的学子们不变的话题,一路上,大家都纷纷发表意见,都担心不已,狠不能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只有姚远一路无语。爱民问他:“你不说话,是不是胸有成竹。”姚远说:“我只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无论结果如何,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诗人就是不一样!”他话音刚落,就遭到一个同学的讥讽。但这确实是姚远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时,正值青春,可姚远却总是像个急于逃跑的囚徒。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姚远就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家乡,回到了祖祖辈辈们几经耕耘的那片土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章 兵记者韩雪(1)
“五一”刚过,韩雪就来到昌马河哨所采访
写作,很快让她从同年度兵中脱颖而出,下连不久,就被调到新闻站,成了一名新闻报道员。在新的工作岗位上,韩雪如鱼得水。她通过下基层采访,慢慢接触到火热警营的内核,看到了那些扯着嗓子把一、二、三、四喊得震天响的兵们,她都会禁不住热血沸腾。尤其是驻守在偏远单独执勤点的战士,他们日复一日与寂寞为伴,身上的兵味最纯粹,纯粹的一如大山里的阳光。韩雪每天都被一些人和事感染着、鼓舞着,人如同鼓荡的风帆,有着使不完的干劲。
韩雪文学功底深厚,最擅长写通讯和报告文学。她写的反映大山深处一个单独执勤点三名哨兵与寂寞为伴,坚守岗位的报告文学《一个哨所三个兵》,在省报副刊登了一个整版,在警营内外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在这篇稿子中,韩雪把自己的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
韩雪经常下基层采访,很受官兵欢迎,战士们亲切地称她“韩记者”,她费尽口舌解释也无济于事,最后索性听之任之。相较之下,她还是喜欢到单独执勤点采访,从业务上来讲,在单独执勤点能挖掘出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还有,单独执勤点战士的寂寞,对她成了一种无形的牵引。她到哨所时战士们眼的中泄露出的欣喜若狂,她离开时的恋恋不舍,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她想,即便不是采访,能帮他们驱赶一时的寂寞,也是好的。
程阳知道韩雪要去昌马河哨所采访,很是激动,几次三番说真不知道现在姚远过得怎么样,要韩雪一定要代他问姚远好,婆婆妈妈地让韩雪不胜其烦。
姚远,韩雪不只一次地从程阳那里听说过,也许是因为这个人,也许是因为大漠深处的那条河流,总之,她对这次采访充满了期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韩雪乘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达驻守在戈壁深处的五支队。在支队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由支队的一名宣传干事陪着韩雪直达到她心仪已久的昌马河哨所。
连韩雪自己也没想到,她的这次昌马河之行,开创了历史纪录,成了来哨所的第一位女性。
听说有记者要来采访,而且还是一位女记者,昌马河哨所的三个兵便激动的一夜都睡不着,卫生扫了又扫,桌子抹了又抹,被子叠了又叠,紧张之情如临大敌。可真正当韩雪大大方方地走下吉普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一个个窘迫的狠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要不是支队的宣传干事打圆场,场面不知会有多尴尬!
采访时,看他们一个个木木讷讷的样子,让韩雪也一时不知怎么开口。韩雪记起临来时程阳反复叮嘱让自己代问姚远。她就对姚远说:“常听程阳说起你,这次来,他还让我一定代问你好。”一说程阳,姚远果然有话了,他也急急地问韩雪:“程阳过得怎么样?他还好吗?”这一聊,局面一打破,大家慢慢地不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