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巨人-第6部分

小说：拉美巨人字数：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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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古巴政府和海地政府撕破了脸，海地驻圣地亚哥的领事馆不复存在，并从圣地亚哥撤出。这样一来，贝伦的丈夫，即海地领事，也必须离开古巴回国。在这种情况下，卡斯特罗的教母贝伦不想随丈夫离开古巴去海地，再加上她也舍不得离开姐姐，于是同海地领事离了婚。关于这个时候的一些情形，据卡斯特罗日后回忆说：“我记得那时我教父还是驻古巴圣地亚哥的领事，一天来了一条双烟囱的名叫‘拉萨列’的大船。双烟囱的大船进入古巴圣地亚哥港是很少见的事，他们带我去看过一次，船舱里挤满了海地人，船载着被古巴驱赶的海地人回海地。”
　　

教会学校寄宿生（2）
有关卡斯特罗教母日后的命运，他回忆说：“后来领事馆关闭了，我教父也失业了。我想他没有了收入，失去了一切，也回海地去了。这样，我的教母一个人过了很多年。后来，很多年以后，他又回到古巴——那时我已经长大——在比兰避难，并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他无法维持生计。”
　　自从卡斯特罗寄宿在拉萨列教会学校后，虽然没有学到什么令他感兴趣的知识，但他与伙伴们在一起开展了体育锻炼，这些时光都很愉快，令他终身难忘。另外，在物质生活上也有了很大改善，自己想吃什么可以买，不再像住在贝伦家中那样清苦，他在她家几乎白白浪费了两年时光，因为除了学会一些最简单的基础知识外，基本上一无所获。正如他日后所回忆说：“没有书，只有笔记本和做听写练习。当然我学会了加减乘除法，学会了朗读、做听写练习和写字。我的拼写应该是好了一些，书写也有所改进，但是我在那里过了两年，我认为是浪费时间。惟一有用的是，那段难以忍受的艰辛贫穷以及付出牺牲的生活所产生的结果。我认为我是某种剥削的牺牲品，因为我的父母亲为我们支付的膳食费变成了他们家的收入。”
　　但是，当卡斯特罗离开教母贝伦家后，一切都改变了，生活变得丰富起来。正如他日后所说：“于是我改变了这一切。我在学校寄宿后，物质生活有了改善。课余我可以和我的同学们在学校的院子里玩，我不再孤单，每周两次我们去田园和海滩，或去古巴圣地亚哥海湾的一个小岛，那里有一座炼油厂和其他一些工厂。拉萨列的修士们在离海边很近的地方租用了一块地，那里有一个浴场和一些体育设施；他们每周四带我们去，因为那天他们没有课，星期天也没有课；那时他们把一周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上三天课，第二阶段上二天课。对于我来说，在学校寄宿真是快乐无比，每个星期四都去海边，那里生活很自在，钓鱼、游泳、散步和参加体育活动，星期天也是这么过。我对这类活动更感兴趣，也更为关注。”
　　卡斯特罗在拉萨列教会学校主要接受的是宗教教育、教义问答、做弥撒和其他宗教活动。由于他缺乏判断能力，对宗教这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很懂，再加上他对学这些东西本无兴趣，他渴望的是一种新的知识，也就是一种能激发他梦想的知识，对他日后的远大抱负产生重要影响的知识。关于这时的一些学习情况和兴趣，他日后对此回忆说：“在第一阶段，我学习《圣经》中记载的历史就像学古巴历史一样。世界最初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实，给我们讲述世界上有什么，这不会引起我们的思考。我更关心体育、大海、大自然、各科目的学习，更关心这类事情。真的，我对宗教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和倾向，这是事实。”
　　在这期间，卡斯特罗虽然在拉萨列教会学校的时光过得很愉快，但他对这里的学业却十分厌倦，因此他喜欢读些杂书来充实自己，如历史书和一些有关英雄的故事书。这时候，他往往十分向往比兰的生活，因为他在比兰是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他可以骑马、去河中游泳，还可以在田野上奔跑。想到这里，他急切盼望着圣诞节的来临，这样学校就会放假，他也就可以回到比兰过圣诞节了。
　　好在这个学期到了最后阶段，圣诞节一天天在临近，卡斯特罗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愉快起来。
　　

冒险乃创造之母（1）
1936年的圣诞节终于来临了，拉萨列教会学校给学生们放了15天假，归心似箭的卡斯特罗不由为之欢呼不已，终于可以回比兰过圣诞节了。
　　回比兰先要从圣地亚哥坐火车，下了火车，再改成骑马，穿过泥泞的地区，这样才到了比兰。比兰是一个充满大自然美的神奇地方，因为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世界政治舞台上的重量级人物。
　　对于所有的孩子来说，当然也包括卡斯特罗，圣诞之夜是最美的时刻，因为有吃不完的好东西。多年以后，记忆力惊人的卡斯特罗也未能忘记这时的情形，他日后回忆说：“……圣诞之夜是很美的，因为这意味着有15天的假期，不仅有长达15天的假期，而且还是充满节日气氛和美味食品的假期，我记得有好吃的点心、糖果、密饯、果仁糖，当然我们家吃的东西很多；此外，还经常买圣诞用品，买传统的西班牙产品。当假期到来时，我们每个人从一坐上回家的火车起就变得快乐起来，下了火车，还要骑马。我们回家要先坐火车，再骑马，用两种交通工具。路途泥泞，那时我们家乡还没有汽车，连电灯都没有。过后不久我们家才有了电灯，此前在农村我们都用蜡烛照明。”
　　卡斯特罗回到比兰后，没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而第二天就是新的一年开始。孩子们在这期间可以得到东方三王的圣诞礼物，实际上都是自己的父母送的。关于过圣诞节的一些情形，他后来回忆说：“对于我们来说，因为经历过挨饿的滋味和城市的封闭，就更感到农村天地的自由自在。那时食品充足，并充满了圣诞节、圣诞之夜、新年、东方三王节的节日气氛，这些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嗳，但是孩子很快就知道根本就没有东方三王，这是首先引起他们怀疑的事情之一。孩子开始发现，没有东方三王，给他们放礼物的是他们的父母，正是这些成年人使孩子过早地摆脱了天真。我不是反对这一习俗，不是的，我不是在对此事发表见解，但是孩子们很快就开始知道，这是某种欺骗。”
　　有关过复活节的一些情形，卡斯特罗日后回忆说：“在农村，复活节——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记得——是默祷的日子，也就是说，有一个长长的默祷。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耶稣死于复活节前的星期五；那一天不能说话、不能开玩笑、不能有任何喜悦的表示，因为耶稣死了，犹太人每年都来杀他。这又回到了归罪或民众信仰的问题，它应该是造成历史悲剧和历史成见的原因。”卡斯特罗还回忆说：“那天必须吃鱼，不能吃肉。第二天就是天堂的星期六，这是一个节日，尽管我的理解是耶稣没有在天堂的星期六复活，但大家都说，天堂的星期六是节日，而耶稣受难日则是沉默和痛苦的日子。在农村，在天堂的星期六这天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商店、人们举行的各种庆祝活动，还有斗鸡，一直持续到耶稣复活的星期天。”
　　对卡斯特罗来说，无论是圣诞节还是复活节都是快乐的节日，因为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可以融入到美丽的大自然中。正如他以后对此回忆说：“圣诞节的假期是很快乐的，复活节（圣周）也很美好，因为我们又可以有一周的假期回家了。当然，暑假也很好。可以在河里洗澡，沿着森林跑来跑去，用弹弓打小动物、骑马等，完全融入大自然，生活得自由自在。”
　　然而，卡斯特罗在拉萨列教会学校上学期间，古巴国内和国际形势也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巨变。新当权的巴蒂斯塔决定改组政府，撤换了大部分以前的政府要员。早在1934年间，在拉蒙·格劳·圣马丁的发起下，成立了“真正党”，该“党”带有明显的民族主义倾向。1935年，“青年古巴”武装组织成立，它的领导人是安东尼奥·吉特拉斯。而这时的共产党处于地下活动状态，并得到共产国际七次代表大会指示。指示要求古共建立广泛阵线，与民族资产阶级联盟，深入到政府机构中，以此作为反对日渐上升的法西斯主义的战略。在德国，希特勒已经完全掌握了政权，并大肆宣扬法西斯主义，为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作准备。
　　这一时期，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在国内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肃反运动，并发动了对芬兰的战争。苏联的行为引起了真正党新领导人爱德华多·奇瓦斯的强烈不满，认为这是侵略行径。多年以后，卡斯特罗分析当时的苏联情况时回忆说：“全世界的共产党人都使用一种剖腹自杀的方式捍卫苏联。当然，尽管它犯有错误，但不能抛弃它。他们被迫维护那些不得人心的观点，如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占领部分波兰领土、对芬兰战争……苏联执行的政策使它有土壤犯各种错误和罪行……实际上，他们葬送了党和武装力量……在战争时刻，他们为制造最不幸的条约起了推动作用，将工业化的巨大努力排除在外。”
　　这时，美国总统罗斯福决定出台对拉美的新政策，竭力推动这个地区的选举和放弃独裁统治的工作，以此实现民主共和国。尤其是对于古巴，美国更进一步加紧渗透。
　　不过，这时候的卡斯特罗还没有完全关注到时势和政治，而只是对历史和英雄人物十分感兴趣。在圣诞节期间，他除了骑马、跑步等户外活动外，有时躺在房间里专心读着一部十卷本的法国革命史。这部书深深地吸引他，他从中似乎得到了某种新的启示。
　　

冒险乃创造之母（2）
从他所读的书里他似乎懂得了人是权力的动物。权力是政治的根本和本质；权力是政治家的力量和护身符。
　　除此之外，这时候的卡斯特罗已经有了一种超人的冒险精神和超人的意志，他是个从不向危险和困难屈服的人。有一天，他骑上一匹名叫“卡雷托”的马，像箭一样在旷野上奔驰，随后他勇猛地向尼佩河口冲去，不管前面会遇到什么危险，他必须冲进河水里。还有一次，他同样骑着这匹马，去挑战水流汹涌的尼佩河，他迅猛地冲进激流中。然而，一股巨大的激流卷走了他和马，并将马抛向大坝水闸处。幸亏闸门大开着，马被侥幸地冲了回来。他被汹涌的河水淹没了几分钟，然后挣扎着浮出了水面。他大口喘着粗气，并迅速抓住了一根木头。随后，他骑在马背上，开始奋力向岸边游去。不一会儿，他和马终于上了岸。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极有刺激意义的冒险体验，也是考验意志的重要行为。
　　这时，圣诞节的假期已经结束了，卡斯特罗和哥哥拉蒙离开比兰，乘火车返回圣地亚哥，继续在拉萨列教会学校上学。他和哥哥拉蒙返回圣地亚哥时，还给在贝伦中学就读的姐姐安赫利塔带来了甜食，随后他们一起分享了这份甜食。有时星期天，他和哥哥拉蒙经常去看望安赫利塔，并到伦特海滨看海景。他们乘坐租来的游艇，穿过圣地亚哥湾来到深海之角，这里的海浪特别汹涌，游艇被海浪撞击得摇晃着。这时，卡斯特罗会突然跳进汹涌的海水中，奋力在海浪中搏击。他一会儿落进海谷，一会儿又被抛向浪尖。姐姐安赫利塔看见这种骇人的情景，为他担心不已。而他却把这当做一种征服艰难险阻的乐趣。
　　1938年这年，卡斯特罗虽然对拉萨列教会学校的课程没多大兴趣，甚至感到厌烦，但他还是以优异的成绩从四年级跳到五年级。实际上该学校的修士都不是什么神甫，而是产生于中世纪法国经院学派的一个团体，他们崇尚苛刻的、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这些修士，包括修士中的负责人都很粗暴，他们经常无端惩罚和辱骂学生，尤其是那些出身低微的学生。
　　在这期间，卡斯特罗经常受到一个叫贝尔纳多的修士的欺负。这个修士身上有许多让人恶心的陋习，他十分看不惯这个可恶的家伙，而这家伙也经常有事无事找他兄弟俩的麻烦。因此，他们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
　　贝尔纳多修士总是不怀好意地监视寄宿生，尤其特别注意拉蒙的一举一动，课余活动不允许拉蒙打棒球，甚至不让他参加其他活动。另外，贝尔纳多修士曾两次殴打过卡斯特罗。因此他们之间的矛盾越发恶化，以至到了大干一场的时候。有一天，卡斯特罗正在投球，贝尔纳多修士朝他大声喊道：“喂！你这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来爱好冒险、胆大和不惧怕任何挑战的卡斯特罗，听了贝尔纳多修士挑战般的叫喊声，再也无法容忍了。于是，他主动出击，迅猛地扑到对方身上，并狠狠咬住了贝尔纳多的右臂。
　　贝尔纳多修士疼得一面乱叫着，一面用拳头击打卡斯特罗，企图让卡斯特罗松口。但卡斯特罗紧紧地咬住，就是不松开扎进肉里的牙齿，险些咬下修士身上的一块血肉。
　　关于这次冲突，多年以后卡斯特罗仍然记忆犹新，他对此回忆说：“实际上拉萨列的修士不是牧师，没有接受过牧师的培训，他们属于一个远没有耶稣会那么严厉和那么刻板的教团，后来在我转入耶稣会学校时，我发现了这一点。”
　　卡斯特罗继续回忆说：“他们没有接受过像耶稣会教徒那样的训练。另外，有时他们的教育方法也是该受指责的，学校有些老师或领导不时体罚学生，我和学校的冲突也因此产生，起因是我和另一个同学发生了争吵，这种事在那个年龄的学生间经常发生。这使我看到了今天可以说是很坏的教育方法，对学生使用暴力。我第一次被由学生担任的训导员殴打，打得相当厉害。他粗暴地打我耳光，这是无耻的、不法的行为。我已经三年级了，他把我关在里面。后来我读五年级时，他又两次打我头部。他最后一次打我时，我再也无法忍耐，终于和那个训导员发生了激烈的对抗。此后我决定不再回那所学校。”
　　这些修士不但粗暴，还是势利眼。卡斯特罗回忆说：“在那所学校，我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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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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