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英雄传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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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到你都不用费劲,闭眼就能抓一个两个的,一网下去就没有落空的,我曾经到过一个地方,当地流传着一首歌,唱的就是这件事,那调我记不得了,其中有一句词是这样的: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瞧瞧,坏人多的就象林子里的狍子,不用拿枪打,用棒胡乱一抡,就能打一只。坏人多的像鱼,不用下网,用瓢往河里一舀,就能捞上几条,现在你们到河边看看去,钓鱼的比鱼还多,钓鱼的还得想着法的喂鱼,在鱼勾上挂着它爱吃的鱼食,你的鱼食做的差了,不合鱼的口味了,它理都不理你,你瞧这鱼的架子有多大,真要是看的起你了,要吃你的食了,你还别高兴的太早,它先围着你的鱼食绕三圈,你以为它会吃了,它一扭屁股,一甩尾巴,不偏不斜,正打在鱼勾上,鱼食从勾上只好掉下来,鱼悠哉悠哉的在下面等着,真成了天上掉馅饼了,它一伸嘴,把食就吞到肚子里去了,过去的鱼可不是这样,你只要在岸边支上锅,烧开了水,打开锅盖,什么都不用管了,鱼自己就会往锅里蹦,蹦的鱼还得估量好自已够不够斤两,不够斤两的都不蹦,你一看锅里的鱼够了,盖上盖,随你熬随你炖。”
“那怎么现在的鱼都精了呢?”
“那些憨厚老实的都抓完了,剩下的都是贼鬼溜滑的了,敌人也一样,真不知是坏人的水平提高了,还是好人的水平下降了,坏人是越来越难抓了。”
“这就是物竟天择吧。”
“只好这么说了。”
(十八) 李小贵的不幸遭遇
俩人边走边聊,走不多远,他们听见从一片小树林里传来哭声,俩人蹑手蹑脚走过去,看见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站在一块石头上,脖子套在树上垂下的一个绳圈里,在哭。
唐知说:“不好,有人要上吊。”说罢,扑上去,把那孩子扑倒在地,那孩子爬在地上伤心欲绝地哭的死去活来,沙人上去踢了一脚:“挺大的人,有话好好说,来不来就哭,没出息。”
唐知问:“你小小年纪干吗要上吊?”
男孩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吊。”
唐知又问:“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说出来,我们为你排忧解难。”
那男孩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所以才哭的这么伤心。”
唐知说:“你说说,我们帮你参谋一下,看你该不该伤心。”
男孩子说:“你们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要有人能帮我我还会上吊吗。”
沙人说:“那不一定,我们一路上没干别的,光帮人了,说说我们帮人的那些事,会让你大吃一惊,你的事还会比我们帮过的还难?”
“我说帮不了你们就帮不了。”男孩挺犟。
沙人说:“我和你打个赌,我要帮不了你,我就不是我爹的儿子。”
男孩说:“我要是你就好了,真希望我打输了,我正想不是我爹的儿子,可惜我不是你,你们帮的了吗?”
唐知一听,直撮牙花子,说:“你不想当你爹的儿子,你早说呀,都现在这个时候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这个忙……不好帮。”
沙人也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爹儿,这个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们,你是出了窑的砖,定型了,改不了,爹不是瓜果李桃,想挑什么样的挑什么样的,要能挑,我也不会长现在这个样了,俗话说,爹什么样孩什么样,爹是挑不得的,摊上什么是什么,俗话说,儿不嫌爹丑,狗不嫌家贫,你也只能少照点镜子,找媳妇别太挑剔,比别人多体味点人生,凑合活着,我还没听说,因为爹丑儿要上吊的,真要上吊,也该是爹呀。”
男孩子说:“你说的是你自己,我要长你这样我也能凑合了,不至于要上吊,况且,我长的比你还强呢。”
荒唐英雄传奇(75)
沙人说:“那你爹一定比我爹强了,我爹喂了一辈子牛,我也喂了半辈子,你爹比我爹强,那就是喂马的,你就凑合喂马得了,人就怕入了辙,几辈子都转不出去,我都能凑合你还不能凑合。”
男孩说:“我爹要是喂马就好了,我这个爹让我一天也凑合不了,我现在得最大愿望就是没这个爹,你们不是说能帮我,还说帮不了不是你爹儿。”
沙人说:“我话没说完,我不是我爹儿,可还是我爷孙。”
唐知对沙人说:“你有什么好办法,你快说出来,别拐弯抹角。”
沙人对唐知说:“这家长里短的事我懂,你靠边,我来。”
唐知说:“你要说就好好说,别下道了,什么‘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有你什么事。”
沙人说:“你瞧你我是那种人嘛。”他对男孩说: “你要想不是你爹儿,只有一个人能帮你。”
“谁?”
“你妈!”
“你是说,我妈瞒着我爹,和别人有了我?”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里面的曲折是非只有你妈最清明白,你妈要说你不是你爹的儿,那倒有可能,这里一定有一个恩恩怨怨,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你一个小孩家不要管这些事,你也管不了,有两个爹你就有选择,坏事变好事都是这么变的,哪个爹适合你你就选哪个,但你不是这个爹的儿,就得是另一个爹的儿,你总得有个爹,有天才有地,有爹才有你,你还小,等你再长大点,就会明白这里的道理,你爹你妈得先这样,然后还得那样,于是,你就这样了。”
男孩叹口气:“你对我真了解,好象你当过我爹一样。”
沙人不好意思地说:“快别这样说,我要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还不早气死了。”
男孩接着说:“你好象到我家调查过一样,你说的一点不差,我亲爹在我八岁时不幸英年早逝,我母亲又给我找了现在这个爹,也有人说他俩在我父亲在世时就有来往,我是哪个爹的儿子我也闹不清,我父亲死的当天,我母亲就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地嫁了过去,于是,我又有了现在这个爹,你们说我多命苦,好不容易死了爹,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我真命苦,看来我命里注定,非有个爹不可了。”
沙人说:“可怜天下有这么多苦命儿,你是这里最苦的一个。”
男孩愤愤地说:“这都是谁规定的!这里的规矩就不能改一改!”
沙人同情地说:“这事想起来是有点丧气,我知道,男孩长到十五六岁就会烦有个爹,他会用棍子棒你,会用脚踢你,就像爹烦有你这个儿子一样,虽然你不情愿到这个世界上来,他却好象对你有多大功是的,如果半路换爹,你会更烦,这个新爹可能是你的亲爹,你是他不请自来的儿,这个新爹也可能是拿你当拖油瓶的后爹,你会想,要这个爹有什么用!所以,你就伤心,就会想,这世界上要那么多爹干什么,这世界上没爹该多美好,不会让那么多苦命儿为倒霉的爹烦恼,真说不定,将来不用有爹也能有你,那你就不用一想到有个爹就伤心了。”
那男孩听了沙人的话也说:“你说的哪个美好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来,这世界上好多孩子的不幸,都是他们的爹给带来的,既然当爹的不能给孩子幸福,他们把孩子生出来干什么!这些孩子不是不喜欢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他们只是不喜欢有个爹,但愿你说的哪个无爹的世界早日到来,那像我一样无数的孩子会整天露出灿烂的笑脸,不会为有个爹发愁了。”
唐知听了他俩的对话直摇头,说:“有爹的人多了,没见有你这么伤心的。”
男孩不高兴地说:“您是没有我这样的爹,俗话说,没爹不知有爹的苦,站着说话不腰疼。”
唐知说:“说了半天,你现在的爹到底是谁?”
男孩说:“我叫李小贵。”
沙人说:“名好熟。”
男孩说:“我就是你们满世界找的李贵子的儿子。”
唐知和沙人一听,吃了一惊,立刻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贵子的儿子,难怪他会哭的伤心落泪,他爹正满世界让人抓,谁摊上这么个爹也不会兴高采烈。
沙人说:“你怎么混的,混成他的儿子。”
男孩子担心地说:“现在尽是抓了儿子顶爹的,你们不会把我抓了去顶我爹吧?”
唐知说:“那要看你的表现,你爹是坏蛋,你天天和你爹在一起,得了你爹的遗传,你也会变成坏蛋,俗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俗话还说,好鸡下好蛋,坏鸡下坏蛋,就是这个道理。”
男孩说:“那我就没救了,你们救我干什么,还是让我上吊死了算了,这世界上也少了一个烦恼的灵魂。”说着,又凳到石头上。
沙人把他拉下来,说:“死很容易,你不必着急,你的烦恼也不是没有解法。”
男孩急切地说:“什么法,快告诉我。”
沙人说:“既然你不喜欢现在的爹,你不认他就是了,谁一问你,你就说你没爹不就完了。”
男孩笑了说:“这个主意好,我说我没爹,我没爹喽——!”男孩高兴地嚷起来。
唐知直摇头:“不妥,爹也不是个东西,能藏着掖着,你前爹死了不假,可你妈又嫁了。”
男孩说:“我妈嫁了和我有啥关系!”
唐知说:“关系大了,你妈生的你,你不认也得认,你认你妈,你就得捎上你妈给你找的爹,不管是前爹还是后爹,你后爹绕了一圈,还是归了你,你还是有爹。”
荒唐英雄传奇(76)
男孩说:“我要非说没有呢?”
唐知说:“你有爹说没爹,欺骗革命群众,那问题比你有爹还严重,有没有是个客观事实问题,有说没有可就是个立场态度问题了。”
男孩叹口气,望着天说:“天那,没爹的美好世界为什么还不来!要不,我说自己没爹,一定会有人信的。”
沙人直挠头皮,说:“有爹真是个麻烦事,要不,你就说你爹死了,不就没事了。”
男孩说:“我说我爹死了谁信呀,我现在的爹藏哪儿呀?”
沙人没辙了,说:“你这事还真麻烦,要不,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你就说你有两个爹,一个前爹,一个后爹,把你归谁,大家看着办。”
男孩瞪了唐知一眼说:“一定会把我归了我后爹,那我就死定了。”
沙人问:“那为什么?”
唐知解释说:“这里有个宁严勿宽的原则,如果归你前爹也行,归你后爹也行,那只能归你后爹。”
男孩一听,哭着说:“我说什么来着,他这种人就希望我有个后爹,那我还是上吊吧。”
沙人拉住他,说:“你又着急,好多上吊的人都是急性子,我认识一个上吊的人就是因为买东西缺一分钱,上吊死了,其实他往前走两步,地上就掉着一分钱,拣起来就是了,他非着急,以为这一分钱再也找不着了,就上吊死了,你说冤不冤,我要是缺一百分我也不着急,人这一辈子,最不该着急的事就是上吊,我再给你想想主意,你刚才说你十六岁?”
“是,十六整。”
“这就好办了,你前爹死的时候,你是八岁,也就是说,你和你前爹一起生活了八年。”
“我和我后爹也生活了八年,一般多,我归谁呀?”
沙人说:“这就有个先来后到了,同样都是八年,你前爹来的早,后爹来的晚,你当然归你前爹了。”
男孩一听十分高兴。
唐知却警惕性十足地说:“这可是个大问题,是分清敌我的问题,这孩子要归了他前爹就是‘我’,要归了后爹就是‘敌’了,我们要把‘敌’变‘我’,我们离‘敌’也不远了,要慎重,我再问你,你爹是什么时辰死的?”
男孩说:“我记得那天是我生日,天一亮,我妈就哭上了,她光哭没掉眼泪,意思我明白,我前爹一定是那时死的。”
唐知又问:“你妈和你后爹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呢?”
男孩说:“是那天的下午,我妈是急性子,她倒是想上午结,因为我爹死了,她就成了寡妇,寡妇再婚都得是在下午,所以,她只好忍到下午了。”
唐知掐指一算,说:“看来你还得归你后爹。”
男孩说:“我猜你也得把我归了我后爹,我有个后爹对你有什么好处?”
唐知无奈地说:“你有了后爹也给不了我,我是就事论事,你前爹是清晨死的,你后爹是下午接任,你和你后爹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比和你前爹的时间多几个小时,所以,你还得归你后爹。”
男孩脸色死灰,像判了死刑,说:“我还是上吊吧。”
沙人说:“差几个小时,就把个孩子判了死刑,这都是什么规矩,这事也赖你前爹,你哪怕再坚持一会, 十二点以后再交接,你的孩子也不至于遭这个罪,你妈也有责任,你说你着的什么急,说话就更年期了,还这么大的瘾,一天两天都忍不了,你哪怕再忍一天,不也没这事了,还有你那个后爹,不是个东西,既然和你妈早有奸情,更该加以掩饰,晚个十天半拉月的又憋不死你。”
沙人挨个数落了一遍,什么主意没拿出来,又对唐知说:“主意还是你拿吧,原则我来定,挺好的孩子,别让他寻了短见。”
唐知说:“办法有,归了你后爹也不要紧,你和你爹划清界线,彻底决裂,脱胎换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就得了,你得找一个人多得地方,揭发你爹,表明你的决心,不知你敢不敢?”
男孩一听十分高兴,催着唐知带他找这么一个地方,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喊喊口号,和我爹彻底决裂,打倒我爹吗,就冲他蝇营狗苟的行为,打倒他一百次都不嫌多。”
唐知说:“你这不是公报私仇了,不行不行。”
男孩说:“我是大义灭亲,公私兼顾,我心里那么想的不那么说不就成了。”
唐知还不干,沙人在一边直抹稀泥,唐知也不好坚持,只好将就了,算他个大义灭亲。
唐知带着李小贵来到路口,老头老太太们东倒西歪地坐了一地,眼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