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歌:杀破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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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副官，这是我的地方，你们审讯犯人，我有理由在现场。”雷复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

　　“雷长官，你应该很明白，我们审讯犯人时，他会透露一些机密。如果那些机密透露了，对你，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上峰有过交代，闲杂人员一律避让。你看…这…”那个警卫员说出地大堆东西。

　　“可是你们也要明白，这个地方是我的。”雷复有些不爽地目瞪那个警卫员。

　　“你再次干扰我们办事。如果上头查问下来，一切后果你要负责。”寒副官走近雷复身边说。

　　“那好吧！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人是在我这里，如果出了问题，你我也不好跟上面交代！寒副官。”雷复看了看寒参谋，再转眼看了看石头。起身向外走去。

　　“妈的，不知道姓寒那小子为什么对姓石的小子这样恨之入骨！”门外的雷复滴咕了一句。

　　“雷长官，姓寒的是怎么回事？看他好象对姓石的很不爽？”一个宪兵走近他身旁，回头看着那严密的房门问。

　　“不清楚，看来姓石的要倒霉了。”雷复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还是给陈参谋打个电话吧！姓石的必定是他的兵啊！搞不好！妈的，这事情我总感觉不对头啊！”

　　“是啊！老许说得对，不知道姓寒的在搞什么鬼。还有我们去抓姓石的本来就没有拘捕令，如果上峰知道了，也会拿我们是问的啊！”

　　“老雷，事不易迟。小杨说也得对。这事情上头如果追问下来，你我都不好过！”老许说。

　　“妈的，我现正在头痛呢！”雷复皱着眉，思量着此事的轻重。

　　其实雷复已知道寒副官利用私权对付石头，今天傍晚他已经知道了，可是当时却没有想他竟然利用自己去抓捕姓石那小子。

　　突然明白到自己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心中实在不爽。如果再这样下去，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石长官，我问的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寒晨看着石头吼道。

　　“姓寒的，不要装了，有什么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石头站在窗台前说。

　　“为什么你带去的人都阵亡了，而只有你一个还活着回来。你是不是出卖了他们？”　寒晨看着石头。

　　希望他如实回答问题，可是石头却只呆若木鸡。

　　“不敢说出真情吧！”寒晨慢慢地掏出一支香烟，轻轻地打在烟盒上。脸色得意洋洋。

　　石头没有反应，一脸的迷茫，微微闭上双眼。眼角浸润泪水。

　　“嘿嘿，你还有感到内疚的时候！这不象你在出卖兄弟们的表情。”寒晨好似也见到了石头眼角的泪水。冷笑着。

　　“我并没有出卖他们。”石头已经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猛地转过脸，表情冷酷对着寒晨吼了一声。

　　“那你的战友呢？他们现在在哪里？”寒晨的声音歇斯底里，他在迁怒他，怀疑他。要是被他认定为汉奸，他将格杀勿论。

　　石头死气沉沉地回答：“全部战死了。”

　　“全部战死！可你还活着回来！”寒晨盯着石头，声音显得异样平静。

　　石头听到这话。身体瞬间愣住了，他见到寒晨目光中流露着一种怪异的冷笑。他想回答可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现在有谁能回答得了。自己兄弟都已经远去了，自己却还留在这个世界上。一场残酷无情的战斗。失去亲人、死去战友。本来就已经让石头无法承受了。现在自己人又怀疑在战场上出卖了兄弟。

　　石头此时此刻在想。早知道还不如战死沙场。这样一来，世间一切也烦事也就风吹去散。可是父母的仇、还有杀死妹妹的凶手。他们的仇怎么报。

　　想到自己的父母，还有妹妹。石头内心被突然袭来酸痛，一阵一阵扩散着，就象湖里扬起的水波一圈一圈拍打着胸口。并慢慢吞噬着早已软弱不堪的身心。

　　现在不仅还没有报得仇，又被自己所谓的亲人给加害。石头呆呆地看着寒晨。心中不由愤怒到极点。

　　“说话啊！你几时把情报送出去的？战前？还是你们到达作战地点？”寒晨此时见到自己已经攻入他的心防。不由得意起来。

　　石头被气得咬牙切齿，苍白无血色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疲乏。

　　看着面无表情，精神恍惚的石头。寒晨坐在桌前，就像观察动物似的观察着石头。

　　看着一语不言的石头，寒晨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深深抽了一口，然后再慢慢吐出来，神情是那样的安然，是那样的舒坦。

　　“听说你不止一次，率队执行任务只你一个回来？”寒晨吐了一个烟圈，侧身盯着石头问。

　　石头不动。呆滞的目光看着寒晨。

　　“还有昨天傍晚那场战斗，你为什么对着自己的弟兄开枪？”

　　石头无语。

　　“你说话啊！”

　　石头还是不肯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寒晨努力压着怒火，冷冷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出卖自己的兄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你做的，但在战场上射杀自己人，这凭这一点你就可以上军事法院了。”

　　石头还是一言不发，但眼里已充满了绝望。

　　其实他知道没有什么解释的，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你不是当局者，旁人无法明白其中的缘由。

遭受敌袭1
就在寒晨讯问石头时，突然外面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天空中也传来飞机呼啸而过的声音。接着就是机枪还击声。

　　“寒副官。不好！我们遭受到日军攻击？”从门外闯进进来一个警卫员高声对着寒参谋说。

　　“妈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寒副官狐疑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石头。

　　“快点组织反击！”寒副官命令着，边说边跑出房间。但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

　　“你们两个把犯人给我看好喽！听到了没有！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回来拿你们是问。”寒副官交代好任务又急匆匆跑了出去。

　　国军125旅所有军官，谁都没有想到小日本会突然袭击，而且是用上了飞机来轰炸。国军125旅营地突然火光冲天。

　　125旅所有战将全部很快投入战斗，可是敌人来自天上，机枪手不停地举枪还击。可是却很快被敌机扫射而来的子弹击中，还不仅如此，敌机投下的炸弹四处响起，不管国军125旅如何反击，敌机还是依然故我。

　　营地的房屋被轰炸得破灿不堪。被轰炸的土地，尘埃飘散。火光冲天。

　　四处叫喊声，痛苦与拼命杀敌的声音混淆志一片。

　　敌人投下的炸弹爆炸的瞬间，一阵东风突起，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在各处也燃起了熊熊火势。大风将燃烧的碎片吹过防火线和沟渠。零散的火焰迅速汇聚成一片汹涌的火海，后续飞向目标的轰炸机在二十公里外就能看见火光。

　　敌机从肆虐的大火还冲起数股强大的气流穿过，机枪对着正在拼命还击的机枪手扫射。

　　“还击！还击！用机枪还击！”各处军官组织还击。

　　放眼望去，地面到处都是被炸死的士兵，有些已经断肢，满地打滚，痛苦的叫喊声。凄惨呻吟声。

　　夜，早已不再宁静。

　　国军125旅没有防空武器，只能跺脚骂爹娘，机枪根本对敌机构不成威胁。而且敌机明显已经知道此处是军营，起飞的飞机多达十几架。

　　“你想干什么？”房间里两名警卫员用枪对着石头。

　　“丢那妈的！你们想死吗？”敌军飞机的轰炸让石头意识到这里将是惨不忍睹。

　　“没有寒副官的命令你不能离开这里。退回去！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丢那妈！我们在这里迟早被炸死。”

　　石头干跺着脚，其实那两个警卫员在知道营部遭受到敌人攻击后，心中也明白此地不能久留。

　　看着外面混乱的场面，心不由紧张起来。可是长官有令在先，就在他们左右为难时。眼前这个家伙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他这显然是想利用这次混乱机会逃走。

　　这在这时，一架飞机呼啸伏冲过来，“嗒嗒”一连串的子弹从天空扫射而来，子弹穿透屋顶的房梁，打到距离石头他们跟前不远处，子弹撞击到地面产生火花，宛如一条火蛇从石头眼前滑过。击起的尘土飞扬到他们身上。

　　“卧倒！”石头对着那两个警卫员喊叫，同时向他们那边冲过去，一个跃身将他们两个压倒，他们刚趴到地面，距离不远处“轰”地响起了爆炸声，爆炸掀起的泥土将他们三个掩埋起来。

　　十几分钟的空袭，日军飞机丢的炸弹让125旅军营遭受很大的损失。地面的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重重燃烧的大火印映成通红一片。

　　有的战士已经被得魂飞魄散了，笔直地站地原地不动，脸色雪白，眼睛充满恐惧，有的则在祈求。竟然有的士兵喝起军歌，还吹着口哨，抬头看着天上的飞机，笑了，之后就被天空飞来的一俊子弹射入胸腔。他身旁正在极力还击的战友，也在一阵炮弹爆炸之后，尸首荡然无存，血溅到他不远处正在狂奔士兵的脸上。

　　炮火耀眼，再后来阻断了正在狂奔躲避人群的视线。

　　天空全是铁片的乱哄哄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的空间里，许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来，纷纷跌下。

　　在天空下，像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落到营地爆炸投射出艳红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溶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水和天相接的地方燃起一片火光。这一大片红色火光被风吹得东歪西倒。

　　石头地从瓦堆里爬出来，刚才想伸手推开重压在身上的房梁移开。“啊”一阵疼痛从后背传来。

　　几经努力，好不容易将身子从倒塌的房梁中钻出来，坐在被轰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深深喘了口气。叹息自己命大。

　　刚想抬头寻望，又突然感觉到后脑壳传来一阵巨痛。这痛不由他咬牙切齿地呻吟了一声，伸手一摸，感觉温温的，顺着微弱的火光一看，手掌一片湿露露，同时还感觉到脸颊上有东西正在向脖子顺下而流，痒痒的。

　　这让他感到很难受，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速转身挖开那堆瓦粒，搬开那些木头，努力寻找着里面的人。

　　“喂，你没有事吧！醒一醒！”他努力摇醒那个正面趴着的警卫员。

　　透过暗淡无光的空间，只见到他后脑壳已经被上面掉落下来木头，砸出了一个窟窿，流出的血与雨水混沌成一片。

　　在他身旁还躺着他的另一个同事，只见到他从趴在地面，脸色苍白。

　　当他见到石头爬到他身旁时，发出一微弱的声音。

　　“兄弟，你没有事吧！”石头扶起，让他坐着。

　　“咳咳”他轻轻地咳了几声。看着身旁的石头。

　　“我的脚可能断了。”说着努力抽动被一块砖头压住的左脚。

　　石头看过去，只见地上流着一滩血，也许是血，现在房屋里还有雨水从屋顶滴落下来。

　　石头伸手帮他拉出来，可是刚碰到那个人的左脚。“啊”一声痛叫起来。

　　“你先忍着一点！马上就好了！”石头边安慰他边起身搬弄那块巨大的砖头，可是砖头上面还压着几根长长的木头，它们交插错位地重叠在一起，如果想搬掉一根，就会有另一根滑落下来。

　　石头显得得有些为难，回头看了看正在痛苦呻吟的弟兄。不知道如何是好！

　　“石长官，没事！动手吧！大不了没有了一只脚。”那兄弟边说边自己动手起来。

　　“兄弟，你别动，先忍耐一会，我先找来一根木头顶住，防止再次滑动。”石头边说边从身边取来，黑暗中，他找到支点。

　　“好！我喊3声，你就收脚！”石头双手抓住压在最下面的那根横棍。猫着腰。

　　“1…2…3…”

　　当数到3时，石头使用全身的力气抬起。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屋顶上有根正在晃动的木头突然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到正在使劲搬弄东西的石头，砸到他的后背上。“卟”的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啊”那人突然痛叫一声。

　　“兄弟，你放手吧！这房子要倒塌了，你还是快点出去吧！”那人看到石头被砸伤，心中有些不忍。

　　“再来一次。这次一定成。”石头咬牙切齿再次用力提起那木头。

　　那人见到压住的左脚一轻，立马也用力一收脚，然后身子向一旁滚，同时石头也一松手。“哗啦”一声，那些横七竖八的木头突然滑落下来。

遭受敌袭2
石头坐在地上，可是他刚一坐就感觉头顶有些不对劲，余光中见到房顶上的那条横木突然滑动了一下。

　　不好！心中闪出一个念头，立即双手一撑，身子滚到刚才那个的身边，同时“轰隆”地一声。整个屋顶倒塌了下来。

　　“妈的，又捡回一条命！”石头暗道。

　　正当他回神过来时，身旁那兄弟递过一支烟。

　　“兄弟，谢谢你！”

　　石头看了看，那个人再次递过香烟。眼神里尽是感激，就差没有涕零了。

　　石头接过香烟，那个人又帮点燃。

　　“我姓黄名粱，看来石长官的命还真硬！”黄粱抽了口烟说。

　　石头不语，只是沉闷地抽着烟。

　　外面的枪声与爆炸声已经完全停止了，只有急促的脚步声。

　　夜空里又平静了下来。

　　石头扶着黄粱一拐一拐地走出那座破房。

　　黑夜下，肩并肩，头接脚，躺着好几百个伤兵。

　　回想刚才。

　　最初的一刹那间是可怕的。没有什么比一群惊惶失措的士兵更可怜的了。他们抢着去拿武器。他们叫喊着，奔跑着，有许多倒了下来。这些被袭击的坚强汉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们自己互相枪击着。有些吓昏了的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又跑进屋子，又跑出来，不知所措地在战斗中乱窜。一帮人在互相呼喊。

　　这是一场悲惨的战斗，连妇女和小孩也卷在里面。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