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歌:杀破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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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老爷，少爷都说了，谁抓到那个狗崽子，重重有赏……”黑牛提着他那个公鸡喉对着家丁下令，瞬时间，翻动声和喊叫声更加的响亮起来……
石头用手捂着受伤的胳臂，整个身子无力地倚靠在高深的院墙上。鲜血还在不断的从手指缝里渗出来，滴哒落到地面上，染红了地下的一坯黄土。
由于失血和疼痛，他的脸上一片苍白，额头上也浸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打湿了头上的狗皮帽子。四周的火光越来越近，还有叫喊声、杂乱的翻动声从四处传来……
想起父母与妹妹，石头不由伤痛起来。黎明越来越近，天边露出淡淡的晨光。闭上双眼，脸上不由流下了两行热泪。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样不公平！你难道就这样让坏人活着吗！……”石头仰望天空，不由叹息着。
“你们到那边，还有你们几个，动作慢慢腾腾的，给我快点搜！”黑牛不停地催赶着家丁。
声音越来越近，而石头手臂又受伤了，看着高高墙头，心不由冷冻了下来。
“石头哥！快点过来！”一条黑影沿着墙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臂。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影，石头愣了一下。也吓了一大跳。就在刚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接近自己。他努力睁开眼睛。
“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来人不容分说，拖起石头就向前走。
逃出黄家
黑暗里，只见来人身材不是很高；身板单薄；一张猴子脸上镶嵌着一对小眼：窄小的额头上留着一道长长的伤疤。
“猴子？”石头对于突然出现的身影感到惊讶。
石头左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双手，心里面禁不住一阵悲喜交加，竟激动地脱口而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年幼的兄弟。
“你怎么来了？”对于突然出现在黄家大院的猴子，并且出现在自己生命攸关的时候，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种迷惑不解的神情。
“石头哥，一言难尽。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石头丢下了几句话，弯着腰沿着墙跟快步向后院走去。
“叭、叭！”身后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接着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
“快追！快追！别让他们跑！”
“快点抓住那兔崽子，重重有赏！”
“抓活的，老爷有赏！”家丁们一边乱哄哄地嚎叫着，一边打着枪，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叭、叭”，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嗖嗖的从两人头顶上飞了过去，在身旁的青石墙上溅起了点点火星。
“石头哥！前面大榕树旁有个猪圈，你到里面等我。记住，一定要等着我。”猴子一看家丁追了上来，急忙从挂在屁股后面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把盒子枪，回过头冲着石头着急地说道。
“你这是要去哪儿？”石头看着正要离去的猴子。
“你放心吧！石头哥，我还不想死呢！”猴子扶着石头。
因为石头已经受伤，还不停地流血，努力用左手捂住伤口，蹲在一旁的猴子看着他。
“石头哥，你还不能死，如果你死了，那伯父伯母还有小馨的仇谁来报？”瞪大了眼睛，嘴角颤抖的说道。
“嗯！”石头一想到惨死的亲人和对黄奸的深仇大恨，立即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他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猪圈方向跑去。
“叭、叭、叭。”石头的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无数颗流弹拖着长长的火光纷纷落在他的身边。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家丁们蜂拥而来，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
“叭、叭。”猴子蹲在墙角阴影处，举枪对着追过来的家丁连开了两枪。
“哎哟！”冲在前面一名家丁应声倒了下去，手里的火把也掉在了地上。
“弟兄们小心！这小子手里有家伙！”管家黑牛吓着赶紧扔掉了手里的火把，趴在地上扯着嗓子没命地喊起来。其他家丁也纷纷躲在了树后面、墙跟下，暂时停止了追赶。
整个大院里立即安静了下来，只有寒风呼呼的从头顶掠过。猴子看到众家丁不敢靠前，趁机从隐藏的地方站了起来向猪圈跑去。
“老黑，我看那个开枪怎么好象是猴子啊！”一个家丁爬到了管家身旁说道。
“你没有看错吧！真是他吗？”管家用手扒拉了一下面前的家丁，使劲地揉了一把眼睛，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娘的，滚开点！让我看看。”黑牛推开他身旁的家丁说。
“丢那妈的！还真是那小子啊！”管家看着猴子那模糊而熟悉的背影，用盒子枪口挠了挠头皮愤愤地骂道。
“猴子反啊！那小子串匪啦……”黄家大院一下子爆了锅。
石头静静地蹲在猪圈的墙角上，费力地从棉袄上撕下了一块破布，用牙齿咬着布条将伤口包扎好。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侧着耳朵听了听，随手从旮旯里拾起了一块石头攥在了手中。
“快追！”传来繁杂的脚步声。
“叭叭。”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石头哥！”猴子猛地撞开了猪圈虚掩着的木门，急火火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
“在这里！”石头靠在墙角上答应了一声，手里的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猴子见他安然无事，便把枪放回了盒子里，随手顶上了猪圈门。
然后，麻利地操起了门后面墙壁上挂着的镢头。石头一看猴子操起了农具以为他要拼命，便扔下石头强忍着伤痛用左手也抓起了一把镰刀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石头哥，闪开！”猴子说完，抡起镢头冲他走了过来……镢头用力地在墙上凿了起来，发出阵阵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快点！给我快点！他们在猪圈里！”黑牛趴在原地见到猴子半天没有开枪，这才小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作为管家他对猴子再熟悉不过了。这小子不但为人憨厚老实，还凭着吃苦耐劳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爷非常赏识他。不仅封他做了护院的头目还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信保镖经常带在身边，不离左右。黑牛可不想把小命白白送在他的手里，但又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好躲在众家丁的身后，挥动着手里的盒子枪叫嚣起来。众家丁在管家的驱赶下弯着腰，胡乱地开着枪，慢慢地朝猪圈围了过来。子弹呼啸着，雨点般打在猪圈的围墙上，溅起了点点火星。
猴子拼命地挥动着镢头。镢头在厚厚的青砖上留下一条条凿痕，终于从砖块的缝隙中透过来一道皎洁的亮光。
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出粪孔，是整个院墙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整个院墙唯一一处不用石头垒成的部位。现在唯一希望就是快点凿出一个洞口。
“猴子，你们跑不了，赶快出来投降！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啦！”黑牛与众家丁已经靠近了猪圈，谁也不敢冒失地闯进来，只好躲在门外大声地嚎叫着，火把将猪圈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老爷！他们就在猪圈里！”外面传来管家跟黄奸的声音。
“你他娘的！那你们还不快进去给我抓出来！”黄雄对着黑牛狂吠着。
“他们有枪！”一个家丁支声。
“猴子跟着反了，那家伙也在里面。”管家黑牛对着黄奸说。
“怎么？那兔崽子，竟然跟着反了，黄家对他不薄。日她娘的！”黄奸一听到自己的亲信保镖跟着反了。不由愤怒起来。
“给我冲进去，抓住他们！”
“老爷，这……”管家感到有些为难起来。
“丢那妈！你们都是饭桶！”黄奸气得大骂。
“放火！放火！给我活活烧死他们两个！”黄奸急得直跺脚。
“爹，这里面还有几头牛和猪呢？”黄雄也跟着为难起来。
同时。
“轰隆”！院墙上被凿出一个洞口，厚实的砖块纷纷倒塌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巨响，整个猪圈立即淹没在一片尘埃之中……
这一声巨响把准备做最后一搏的石头也吓了一跳，同时，吓得门外面的黄奸和众家丁也赶紧趴在了地上。
“石头哥，你快点走吧！”满身尘土的猴子一把将站在门口发呆的石头拉了过来……
外面。黄奸感到猪圈里面有些不对劲，起身抓起身旁家丁的火把，对着猪圈丢了过去，一下子，火光冲天。
也许他觉得火燃烧不够快，一连丢了几把。瞬间。整个猪圈熊熊燃烧进来。火光映照着整个布也村的天空。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黄奸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冷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兄弟情深
管家也下令家丁对着火堆举枪举出。
趁着黎明来临，两个身影向不远处的丛林狂奔而去。他们身后的夜色里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和一片纷乱的叫嚣。
两个人摸黑一股气跑出去了十多里路，才在一条山沟里止住了脚。听听身后没有了动静，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猴子！”石头睁着两只眼泪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正在气喘吁吁的猴子，嘴角抽搐着，猛地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脸上流满了感激的泪水。
他没想到自己能在黄家大院撞见多年末曾蒙面的好伙伴，更没有想到在生死关头救自己的竟是猴子。他一肚子的话想对猴子说，可此时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表达对他的救命之恩。
“石头哥，猴子对不起你！”猴子也动情地叫了一声，眼角滚下了激动的泪水。
“猴子兄弟，谢谢你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石头一辈子也忘不了！”石头边说边要给他下跪。
“石头哥！别别……”猴子赶紧扶住了正在下跪的石头，嘴里吞吞吐吐地说道。
“其实，其实，你不用谢我。我，我对不起你才是呀！我，我不是人哪……”猴子说着，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爹娘出事当晚我也在，可是我却不能帮助他们，还那天小妹……我……”猴子跪在地上哽咽起来。
“猴子，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别说了……”石头说着把脸转向了一边，声音哽咽起来。
“石头哥！你一定要原谅我！”猴子说着便对着石头叩头起来。
“猴子！我们都是好兄弟！”石头也跟跪了下来，紧紧地拥抱着猴子。
“这不是你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这都是黄奸这条老狗造得孽！今天你能舍命救我，说明你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是石头的好兄弟！我不怨你，我还要感激你一辈子才是。”石头双手紧紧抓住了猴子的肩膀，两眼深情地注视着猴子，脸上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石头哥！”猴子停住了哭声，慢慢地站了起来，这对苦命相联的兄弟再次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而此时。
天空已经有些发白，远处凄凉的村庄隐隐约约显现在面前，山沟里的寒风也似乎小了许多。
“石头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猴子看着发呆的石头问。
石头的呆若木鸡地死盯着远处的村口，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丝焦虑的神情。猴子知道，石头是决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石头说着也从半人多高的枯草丛里坐了起来。
石头确实没有想好。昨天晚上自从闯进黄家大院那一刻起，他就断了自己的后路，就没打算自己活着走出来。原本想杀了黄奸父子，再跟亲人一起同赴黄泉……
现在听到猴子这么一问，他混乱的脑海突然一阵茫然，但他却能坚信在这个世上还有一条是穷人要走的路。
至今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对于以后的路，石头再度迷茫起来。
而猴子，黄奸绝对也不会放过他，虽然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牵扯。可是他却也不想做个孤魂野鬼。
“石头哥，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我猴子跟定你了。”猴子已经放话出来了。
石头显得迷茫地看了猴子一眼，神情里又是感激又是伤感。
“对了，石头哥，咱俩出去混吧！这年头到处都是民不聊生。只要我们有本事，走到哪儿都是混，我看这个地方我们是呆不住了，黄家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猴子看着石头说着。
可是石头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发呆，没有任何支声。从昨晚到现在，石头很少开口说话。
其实石头心里很不爽，自己的仇没得报，现在反过来却要被黄家人追杀，不仅如此，现在连猴子也被自己生扯进来。心中一阵悔恨。
“石头哥！石头哥！”猴子见到石头分神。
“当土匪？”石头看了一下猴子。
“对！这个世道到处都没有咱穷人的活路，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地主生生逼死。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当土匪劫富济贫。就算死也死得壮烈、豪气。”猴子在一边感触的说道。
他在黄家大院里当家丁的这几年，亲眼目睹了无数穷人在黄奸父子的逼迫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心里早就向往着有朝一日做一名绿林好汉，再也不用受地主老财的气。
“趁现在官府还没有张贴布告捉拿咱们，咱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到镇上抢个有钱的主。有了钱买了家伙拉起队伍跟这群狗地主真枪实刀的干！”猴子说得有些激动。
“丢那妈的！轰出去了，反正都要死！”石头突然站起来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嘿嘿，跟石头哥混，肯定会混出样子来！”猴子呼地直跳起来显得兴奋说道。
石头看着兴奋的猴子，心中不由又多虑起来：自己是混的料吗？
猴子好象看出了石头心中的疑虑。
“石头哥，你在隆县城黄家大户里读过书，喝过墨汁，有文化。以后我全听你的。”猴子的话让石头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
隆县城黄家的确对自己还不错，不仅让自己在那边打工，而且隆县城黄家黄小姐还教自己学到好多东西。
一想黄家大小姐，石头心中不寒而栗。回想昨晚那一幕情景。
石头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