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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秦亡新论-第46部分

小说: 秦亡新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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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娟见嬴政对此仍不在意,想到再“蜇”下去,使嬴政难以下台而伤感情,便迂回道:“听说嫪毐进宫,是仲父举荐的……”

  “嫪毐进宫前已经去势……”突然转态,得意地盯着紫娟笑道:“爱妃总说本王虚度光阴,无心朝政。本王今日就办了一件前无古人的大事,要本王告诉你吗?”

  紫娟果然深感意外地“哦!”了一声,高兴地盯着嬴政笑道:“臣妾很想知道,大王所言前无古人的‘大事’指的是什么?”

  “封甘乐为太宰!”嬴政自豪地昂首笑道。

  紫娟一听,几乎笑弯了腰:“晋封有功之臣,也能算前无古人的‘大事’吗?!”不料嬴政却肃然地解释道:“爱妃有所不知,甘乐年方一十二岁,却能代表大秦出使赵国。本王依仲父所奏,作为特例,欣然将其封为太宰……”

  紫娟闻言一怔:“甘乐年方一十二岁!代表秦国!封为太宰!”

  嬴政不但没看出紫娟已疑上眉梢,仍是一副得意的旷达之态:“甘乐出身名门之后,年纪虽小却极有胆识……”

  紫娟越想越觉不妥:“一十二岁乃一顽童。书读不多,见识有限,纵虽出身名门,岂能代表大秦出使他国?秦国朝中文武甚多,莫非皆不及顽童甘乐!”

  王后紫娟话虽不多的一番极有见地的推论,又把嬴政问了个晕头转向。他万万没有想到,紫娟会以如此犀利的语言提出此问。面对“秦国朝中文武甚多,莫非皆不及甘乐?!”嬴政语塞半晌,底气不足地强撑着王者的面子,干笑道:“甘乐乃是仲父府中门客,出使赵国也由仲父举荐,爱妃不必多疑……”没想到紫娟再次聪慧地道了一声:“不对!”自嬴政入园,王后紫娟这已是对他第三次说:“不对!”了。

  “仲父府中门客甚多,他爱养谁与臣妾无涉。臣妾担心的是:离开仲父大王能办何事?不依仲父你将何处?”王后紫娟柔中有刚,即便这些话说得如此尖锐,仍然面带笑容,使嬴政听后不仅不恼,反而深感愧疚,自责不已。

  正当嬴政一脸茫然,不知该作何答之际,紫娟亲切悦耳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大王一十三岁即位,论出身、论经历,甘乐岂能与大王相比。大王至今尚不知如何处理国事,臣妾量甘乐也好不到哪里,其中猫腻岂不令人费解!……”

  嬴政张口结舌,至此方知紫娟“蜇人”厉害无比……

  “臣妾斗胆思量,仲父举荐甘乐,意在显示相府中人才济济;甘乐身为太宰已属朝庭重臣,从而扩大丞相在朝中的实力。”

  “父王临终要本王拜丞相为仲父,他岂能暗藏私心,作出不忠之举,爱妃多虑了。”嬴政好容易才逮住此理,为吕不韦更是为自己辩护道。

  “大王即位至今已有五年之久,虽未加冕亲政,但已临朝听政。可大婚至今臣妾只知你放鹰纵犬,忘情狩猎,朝政事事皆由丞相作主,秦王之位等于虚设。以秦国之力,扫灭六国应不在话下,臣妾只恐大王虚度光阴,忘却了先王寄托的重任。”

  “扫灭六国!你不怕本王扫平齐国吗?你可是齐国公主啊!”嬴政好容易才逮住了个话茬。

  “只要大王能扫平五国,齐国之事臣妾可助大王达成。”

  嬴政大喜,拊掌笑道:“好!仲父果然不凡,既为本王挑选了一个美人,更为本王挑选了一个会‘蜇’本王,使本王既感头痛,更感舒服的贤后!”

  紫娟也笑道:“两年前在洞房中,臣妾就向大王说过,臣妾有时会象蜜蜂似地‘蜇’你!”诡谲地盯着嬴政:“‘蜇’痛了吗?”

  嬴政不解其意地晃脑着道一声:“不痛,不痛!”没想到紫娟却伸手轻拧了他一下,他“啊哟!”一声,跳到路边大笑着道:“当初本王选后,司空马画影回来,太王太后主张选楚国公主入秦为后。仲父高瞻远瞩,以齐秦两国边界不直接相连为据,认为与齐国联亲,可避免大秦将来###其它五国时,会得到齐国的帮助。如今不但使本王得到了一位美人,还得到了一位既会‘蜇’本王,更会拧本王的好姐姐!”亲昵的伸手搂住了紫娟。

  列位看官:关于甘乐一十二岁便出使赵国,被秦王嬴政封为上卿(太宰),是司马迁在《史记》中专列的秦史之一。其故事大意是:秦王嬴政(此时尚未加冕)曾经派遣成刚君蔡泽入燕,用了三年时间说服燕王派太子入秦为质,作为交换秦国派将军张唐赴燕为相(请注意:燕国的太子是入秦为‘质’,而张唐赴燕却是为‘相’!)而张唐却因赴燕为相需经过赵地,他由于当年曾参与伐赵战争与赵国有仇而不敢去。十二岁的甘乐知道后却挺身而出,自告奋勇去说服张唐。见到张唐后果然只三言两语,便说动这位敢于违抗王命的将军,立刻就动身赴燕国就任去了!之后甘乐又到赵国对赵王说:张唐赴燕为相,将合兵攻打赵国,让赵国趁早进献一部份土地于秦,以免重起战火,赵国也果然照办了!由于有此大功,甘乐自赵返秦后,即被封为上卿。

  由于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解决如此复杂的政治问题,根本不存在可能性,近年来不少作者(文艺或专论)对此都采取回避——即在作品中根本不提此事!当然也有以此为噱头的闹剧作品。对此,笔者认为与其含糊遮掩,不如说个明白来得痛快!

  不能否认生活中确有天才童子,但大多在音乐、棋类……专项中,据笔者所知五岁练体操,十二岁当上奥运会冠军的小女孩,就不止罗马尼亚的科马内奇一个。而在极其复杂的政治、军事领域中,是绝对不会有天才童子的!退一万步说,如果在战国时期的复杂斗争中,年仅一十二岁的甘乐,已具有非凡的政治才干的话,他就应在以后的更为壮阔的历史舞台上,做出更大贡献!然而仅此“杜撰”痕迹极为明显的昙花一现之后,小甘乐就再也未能浮出水面了。

  话说王后紫娟在嬴政怀中,羞涩地回眼一看,见身边并无侍女,小鸟般地贴在嬴政胸前:“当前大王有三件大事,必须尽快去办……”

  嬴政拥抱着紫娟,吃惊地道了一句:“三件!”平时他总以为无事可做,或是可以有事不做。此时一听不仅有事,而且还多达“三件!”,更还要“必须尽快去办!”不由地傻眼了……

  “第一,继五年前大旱之后,又已两年连续大旱,”紫娟也深情地依偎着嬴政,条理分明地侃侃而言道:“大王需要汇同群臣想一个万全之策,使关中数万顷土地变为粮田。一旦对六国开战,除巴蜀粮仓外,再有关中粮仓,大王才无后顾之忧;第二,大王的陵寝重地及规模也应该详加考察后确定下来……”

  嬴政不待紫娟说完,高兴地昂首笑道:“好啊!本王正有劲不知如何去使,爱妃交办的两件大事,本王一定照办,明天就先察旱情!”

  “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第三,根据臣妾观察,如今宫内已遍布仲父耳目,大王的一举一动仲父都了如指掌……”

  话说到这里,对紫娟所言的三件“大事”,嬴政都已了解。可他对其它两件均无异议,唯独对第三件“大事”却晃脑着道:“丞相乃本王仲父,凡事皆由仲父作主,他何须设置耳目,爱妃言重了。”

  “十天前大王因心绪不佳,”王后紫娟不急不徐地淡然笑道:“怒责熨袍内侍未将袍服熨平。三日前臣妾询问总管李茂‘因何多日不见熨袍内侍?’李茂回话说:按丞相之命,已将熨袍内侍赶出宫门去了!”笑容一收,肃然问道:“若无耳目,仲父岂能知道宫内此等小事!”

  嬴政瞠目半晌:“如此说来,宫内确有仲父耳目!”话音刚落,紫娟势若万钧地决然道:“为大秦千秋霸业,大王也必须培置自己的耳目!”

  嬴政抓耳挠腮,焦急地:“王宫虽大,本王之亲信耳目哪里去找……更何况宫内已有仲父耳目,岂能走漏半点风声,让仲父知道!”

  紫娟一看,见嬴政真的已经着急,亲切地排解道:“只要大王有心,此事稍待时日也无妨的。”一句话又让嬴政冷静了下来。可见作为贤后或按嬴政的说法,如此“姐姐”实在不易。

  突然,嬴政双目闪动,似有所获地道:“此事一经爱妃提醒,本王心急如焚,岂能再让仲父在宫中设置耳目,欺本王无能!”思忖再三决然地挥手道:“此人可行,此人一定可行!”

  “大王所言何人?”紫娟关切地问。

  “厮役赵高”嬴政成竹在胸,充满自信地道:“其父乃赵国重臣,当年晋阳之役举家被俘入秦。赵高自幼跟随其父研习典律,颇有心计。自入宫以来,每日洒水扫地,掸灰除尘,虽恪尽职守,但因地位卑微,无人正眼看他。本王以他为耳目,定能瞒过众多宫女宦官,王宫卫士……”说话间,与紫娟进入小亭,对坐于石案两侧。

  紫娟沉吟有顷,微笑道:“请大王速召赵高前来,让臣妾审视一番好吗?”

  嬴政终于得意地昂首一笑:“这有何难!”向园外喊道:“来人!”

  卫士听到传唤,疾步奔至亭前,躬身一揖:“大王有何吩咐?”

  嬴政挥手示意,声音也高了许多:“快去叫赵高来御花园扫除落叶!”

  卫士领旨离园。他疾步如飞地在偌大的王宫中几经打听,才在一偏殿中找到赵高,此时他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年仅一十五岁的赵高,生得虎头虎脑,体格极其壮实。此时他正手持掸具,爬在高高的殿梁上,一面小心地挥臂掸除着多年未除的尘土,口中还惬意地哼唱着秦谣小调,毫不在意由殿梁上摔下来的危险,神情上完全是一派轻松惬意的怡然之态。

  卫士匆匆奔入殿内,举头吼道:“小崽子,快滚下来!”没想到赵高佯作不知,反将大堆多年积尘,用力向他身边掸了下去……

  卫士一边躲闪着劈头盖脸、从天而扫的尘土,以及地上腾起的灰尘,一边咧嘴骂道:“小崽子,你没见爷爷在下面吗?快滚下来!”

  赵高仍在掸除着尘道:“好容易才爬上来,怎么又叫我下去……”卫士仍是一派趾高气扬之态:“老子叫你下来,你就快点下来。还磨蹭什么,啊?”

  赵高继续掸尘,并未把卫士放在眼中:“什么事等我掸完再说!你站远点,尘土下来啦!”说话间大堆尘土从天而降,地上“轰!”一声,又扬起了一片灰尘。

  卫士没辙,边举手捂住口鼻,边求告道:“小崽子,是大王叫你去御花园中扫除落叶,你快下来!”

  赵高却狡诘地再次佯装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卫士终于被磨光了锐气,乞求着大声道:“王上叫你去御花园中扫除落叶,你快下来吧,爷爷求你啦!”

  “御花园不归我扫,一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是大王的主意。你再不下来,爷就去如实禀报,看大王怎么处置你……”卫士话未说完,地上又扬起一片黄尘——原来赵高已将掸具从高处丢在他的身边。紧随着一阵“小人不敢抗旨,现在就去。”的声音也传了下来。紧接着,赵高已轻快地沿雕有盘龙的大柱上溜下,对内侍躬身一揖诙谐地唱道:“小人不敢抗旨,现在就去——”

  卫士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快走!”赵高被拧得呲牙咧嘴地踮足喊道:“哎哟,哎哟!你轻点!……”

  小亭前,赵高持扫具面色肃然地匆匆走来,和先前与内侍的调侃,简直象变了个人似的:“小人赵高拜见大王,拜见王后。”

  嬴政声色严峻地,朗声道:“厮役赵高!”

  赵高匍匐于地,颤声应道:“小人在。”

  “今日园中无人,本王问你之事,必须如实讲来!”

  “本王问你之事……”不知赵高是未听清楚,还是又佯装糊涂地反问了一句。

  “大胆!”嬴政一拍石案:“是本王问你!”

  赵高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小人除了洒水扫地,掸灰除尘,其它一概不知。大王千万别问!……”

  “今日本王既不问你洒水扫地,更不问你掸灰除尘。只问你熨袍内侍何日被逐出宫门?”

  赵高佯装思索,机警地揣测着道:‘熨袍内侍何日被逐出宫门……“猛然匍匐于地,叩头不止道:“小人确实不知此事……”

  嬴政隐然怒道:“熨袍内侍与你均出身隐官人家。你二人隔墙而居,天天见面,怎么不知他何时被逐出宫门?”

  赵高无可抵赖,颤抖着道:“大王明鉴。他被逐出宫门已有五天之久,临走还挨了二十廷杖,如今还在家中养伤。”

  “本王再来问你,将熨袍内侍逐出宫门,是谁的主使!”

  “是谁的主使……”赵高嗫嚅半晌:“此事请大王问总管李茂,小人确实不知是何人主使……”

  “若问李茂,本王找你何用。快说!”

  “是……丞相主使。丞相说侍侯大王必须尽心尽力,容不得半点差错!”

  嬴政暗吃一惊,转眼一瞥见王后紫娟正微笑着在看自己。略显恼怒地再问:“丞相主使!丞相怎会得知宫内此等小事?”

  “丞相怎会得知宫内此等小事……小人确实不知!”

  “依你之见,是何人将此等小事通禀丞相?”

  赵高见问题越来越尖锐具体,心思也越来越快,他深知回避这些是非的最好方法是抽身圈外。现在既然无法脱身,便继续装傻道:“依小人之见……依小人之见……”突然连连叩首道:“小人没见……”

  嬴政几乎也被赵高的傻态逗乐了,见紫娟正微笑着满有兴趣地盯了赵高一眼,颔首着示意他再问。于是便拍案喝斥道:“大胆赵高!本王所问,你为何总是吞吞吐吐,装疯卖傻,莫非你也想挨二十廷杖,被逐出宫门?”

  赵高的心思极快,知道不能再继续装傻,颤抖着道:“依小人之见,一定是有人将此等小事通禀丞相。”

  “通禀丞相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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