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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秦亡新论-第27部分

小说: 秦亡新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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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入城前、后,当从破损安车的缝隙中,看到咸阳百姓对她们到来的关切之态,和见到残破安车后产生的诧然之色,深深感到咸阳百姓也是有着一颗善良之心的好人,心情才稍稍开朗了一些。此时她坐在残破的安车中,一听宣旨官高声断喝奉大王“口喻”……并把自己尊称为“王妃”,政儿还被尊称为“长公子”时内心一阵酸痛,盈眶的热泪又扑簌簌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嬴政不解地抬起头来:“娘您怎么又哭了?”

  “娘没哭。”赵姬举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您怎么没哭!一路上您已经哭了好多次,我都看见了。”

  “快别乱说,再过一会咱娘俩就能看到你父王了。”

  赢政听话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在赵姬怀中不再动弹。可赵姬的心仍未平静下来,八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子楚,而就在此刻她却又害怕看到子楚,就因为此时的子楚已是秦国的大王,而自己却是只会做豆腐的山野农妇!早先的那种听子楚派吕不韦前来接她的欣喜,此时却被老天何苦如此捉弄赵姬,就让我老死杨树庄该有多好的心情代替了!紧接着再想到子楚接她母子归国,不知华阳太后、兰姬夫人……将会对她娘俩怎样?尽管在路上吕不韦已向她说过,兰姬夫人如何聪慧贤淑、知书达理……但华阳太后呢?她如今可是太后了啊!

  就在这思绪如走马灯似地、一刻也没能停止下来的既高兴又恐惧的忐忑不安中,赵姬透过安车缝隙,看见远处一座飞檐翘角的大门楼前,排列着众多佩刀持钺的兵将,还有人拥聚站在门楼的台阶上,正向他们瞻望呢!她不由地想到那一定是祈年宫了!

  祈年宫门外,王宫卫队早已布防宫前。蒙毅骑着高头大马,昂然地统兵护驾。他见子楚、兰姬、阳泉夫人、嬴上及众多内侍、宫女从宫中出来,向身边校尉叮嘱几句,便迎着赵姬等人的前进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子楚等人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翘首蒙毅纵马跑去。他们都看到前方不远处迎接赵姬的车队已经走过来了!

  蒙毅跑出数箭之地,迎着蒙恬喊道:“大哥快去向大王复旨,此处由小弟照看。”

  蒙恬应答一声,两腿一磕,伏身催马,向宫门奔去。片刻后已奔至宫门前下马,执军礼单膝跪地禀报道:“臣蒙恬遵奉王命接应王妃及公子归国,虽日夜兼程,仍已去迟,至使王妃及公子饱受惊吓,特请大王赐罪!”

  “你们日夜兼程已尽心力,本王岂能降罪于爱卿,快起来吧。”子楚见蒙恬起身,再问:“王妃母子和吕先生好吗?”

  “王妃母子及吕先生虽饱受惊吓,均无大碍。吕先生已回府疗伤,王妃及公子随后就到……”

  “爱卿可先行回府歇息,本王将有重赏!”

  子楚目送蒙恬翻身上鞍,策马远去。眼看一军士驭手由蒙毅带领着,已将安车赶至宫前驻足。便激动地首先奔下宫阶,向安车疾步奔去。兰姬及二侍女冬梅、夏萍也急忙紧随子楚奔至破损得惨不忍睹的安车前。

  蒙毅在宫前下马,照应着跳下驭位的军士置好踏凳,打开了车门。子楚立即迎上前去,举目紧盯车内,企盼赵姬快些出来……

  子楚身后,赶上前来的兰姬及侍女冬梅、夏萍也无不紧张地举目盯着安车,揪心地思量着:安车都已经如此地残破不堪,赵姬母子不知该是什么样了……

  寂沉难耐的片刻后,赵姬终于由嬴政搀扶着躬身走下车来。众人一见虽经她随手梳拢,但仍然蓬乱的秀发和额角上的碰伤,以及身上仍是民妇的衣装,联想到她在邯郸八年饱经的苦难,全都流出了既同情、又敬佩的热泪。

  子楚虽然也眼眶发红,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使泪水涌出眼帘。他见赵姬已从踏凳上下来,急忙上前搀扶道:“你们终于来了……”

  赵姬一见子楚,心酸的泪水又涌出了眼帘,她竭力控制着凄声对嬴政道:“快拜见父王!”

  嬴政抬眼看着陌生的子楚。他八年未见子楚,幼婴时子楚在他心中的映像,早已荡然无存。在漫长的归秦道路上,他也和赵姬一样希望早日见到父王子楚,现在父王子楚就在眼前,他却因陌生而不觉地感到一阵恐惧,不由地躲在赵姬身后,不肯过去拜见。

  子楚深情地看着已比赵姬肩高的儿子,盯着头饰零乱、衣履欠整、面容憔悴,唯有双目仍顾盼生辉的赵姬,充满着爱意地柔声道:“你辛苦啦!”赵姬虽有千言万语,但不知从何说起。她轻叹一声,连连拭泪不止。

  兰姬及侍女冬梅、夏萍疾步过来。兰姬伸手扶着赵姬的手臂:“姐姐辛苦啦!”

  赵姬一听便知此人定是兰姬,对兰姬如此明礼深感欣慰,微微颔首示谢外,深情地道:“这些年大王全得你精心关照,你也辛苦啦!”

  兰姬指着身边的侍女:“这是冬梅和夏萍,以后就由她们侍候姐姐起居。”转对冬梅、夏萍:“你俩快把王妃扶进去歇息,做事可不许粗手笨脚啊!”二侍女施礼着应答了一声:“是!”便上前搀扶着赵姬向宫内走去。

  紧随兰姬身边的嬴蟜,好奇地伸手碰了一下嬴政。嬴政却胆怯地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地紧随赵姬踏上了宫阶。

  阳泉夫人疾步从宫内迎了出来:“哟,这是赵姬吗?你辛苦啦!”

  “这是阳泉夫人,也是兰姬的母亲。”子楚上前,对赵姬道。赵姬得体地躬身施礼着道了一声:“姨娘好!”

  阳泉夫人高兴地连连道“好”着,吩咐冬梅、夏萍:“快把王妃扶到寝宫去。”在她们身后,子楚听完蒙毅的低声禀报后,敛目思量片刻,又对蒙毅低语数句,就在蒙毅转身欲走时,叮嘱了一句:“让蒙恬也去。”

  冬梅、夏萍搀扶着赵姬穿过宽大的庭院,徐步进入偏殿敞厅。子楚从后面赶来,向赵姬示意:“这是族中勋贵、宗庙主持睿公前辈。”

  赵姬得体地施礼道:“睿公前辈德高望重,乃族人楷模。”

  睿公高兴地“哈哈”大笑着道:“王妃过奖啦!”

  “这是母亲华阳太后。”子楚再向赵姬示意。

  “太后在上,请恕赵姬衣履不周之罪!改日赵姬去太后府中请安陪罪。”

  “哟,我还敢要你去请安陪罪吗?今天他不请我都来啦!”

  “太后关爱晚辈,赵姬实在感激不尽……”赵姬极为得体的应答,反使华阳太后感到无言以对。再要刁难,就显得不近情理,只好缄口不言了。

  睿公看在眼中,既为赵姬的得体应答感到满意,也不能让华阳太后过于尴尬,于是机智地圆场道:“好啦,好啦!面也见了,话也说了,让他们小夫妻亲热一会吧。不是八年未见了吗!我们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言毕转身欲去,临行低声问子楚道:“嬴成还是随我回去吧。”

  “嬴成的事不是说定了吗!让他就住在这里,白天和嬴政同室读书,夜晚让他们同床而眠,这不顶好吗?”子楚说罢一顿,趋身再道:“您老今天帮侄孙儿解了大难,侄孙儿改日再去谢您。”

  睿公敛目须臾,佯装惶恐地:“老朽微尽薄力,岂敢受大王礼谢!”

  “你俩在说什么?”华阳太后疑心地问。

  “我们说,他们三兄弟该找个好太傅读书啦!”睿公指着嬴成、嬴政、嬴蟜,用手指划了个圈道。

  华阳太后气欲未平地脱口而出:“我可不让蟜孙儿和邯郸孽种一起读书……”

  “你看你,倔脾气又来了不是!不会学点儿豁达和尊贵么!”

  华阳太后也已感到不妥,行不数步心欲不甘地转脸盯着睿公:“这小子今天怎么会想起来去请您……”

  睿公佯作耳背,转脸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子楚怎么会想起来去请您!”华阳太后未看出睿公的佯装之态,信以为真地以手遮住嘴风,在他耳边道。

  睿公仍佯装着答非所问地道:“你是说我管得太宽了是吗?啊!”说罢一阵“哈哈”大笑后,眯起老眼诡谲地盯着华阳太后:“我是你呀,高兴都来不及呢!子楚这孩子不赖,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昭王的影子,将来必定大有出息!走吧。”此时嬴成已被留在宫中,他便由一眉清目秀的小宦官搀扶着向外走去。

  掌灯后,侧室内众多宫女在服侍赵姬沐浴洁身。赵姬高挽发髻,退去内外袍服,胴体十分迷人;邻室内嬴政与嬴成也在众多宫女侍服下,准备沐浴洁身。嬴政从未经此阵仗,脱衣时不知是谁碰了他的痒痒肉,嘻笑着抱紧了双臂喊道:“干吗胳肢我!”侍女要给他脱裤时,更是死活不肯让她们脱,还高声喊道:“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说话间稍不留神,从椅凳上掉入水盆中,溅得众侍女一身水花;嬴成更是非要侍女离去,才答应洗浴。可当他们脱光衣裤下到水盆中时,房门一开众侍女又闯进来了……

  明亮的灯光下,洗浴之后的赵姬身着王妃新装,佩戴精美饰物,雍容华贵地在对镜梳装。镜中的她直到此时才又显出了其宛如天仙般的娇美本色。

  嬴政身着新装配戴公子饰件,高兴地跑进屋来:“娘,你看!”连连转身展示前身后背:“好看吗?”赵姬鉴赏家似地看了一会,连连点头着:“好看。政儿真好看。”不料嬴政却指着侍女告状道:“她们胳肢我,还洗我的小鸡鸡!”

  赵姬看着镜中结实可爱的嬴政,嗔怒着道:“别胡说,快找你父王去。”

  “我去找过,父王不在。”

  赵姬意外地“啊!”了一声,转脸怔怔地望着冬梅:“大王怎么不在?”

  冬梅施礼禀告:“大王说有急事,叫奴婢伺侯王妃洗浴后用膳,不必等他……”

  赵姬花容骤变,默默地闭上双眼,任凭侍女为其梳妆打扮,两行委曲地热泪已盈眶而出,缓缓地在面颊上流淌着……

  列位看官,你道子楚因何不顾赵姬母子的到来,而要夜离王宫,悄然走出?原来自接到吕不韦派吕和速返咸阳,由李斯转告他赵姬归秦,途中可能会出意外,他便立即派蒙恬率兵前去接应!先前当听到蒙恬禀报:“……虽日夜兼程,仍以去迟……”心中不由一沉!当听到“……至使王妃及公子,饱受惊吓……”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后来当看到赵姬母子所乘安车,已残破得不成样子时,他立时觉察到所谓“饱受惊吓”的含意,该是多么地紧张危险!胸中的怒气即使用“冲冠”二字来形容,也绝不过份!于是便低声命令蒙毅:“去找吕不韦将情况打听清楚,速来禀报!”就在赵姬洗浴的时间里,蒙毅将打听到的情况向他进行了详细禀报。当听到吕不韦赶的安车被巨石及木杠拌倒,吕不韦和赵姬母子都被摔出车外时,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当听到被蒙恬射死的孙浩,被认出是子傒府中的家将时,他已认定此事一定与子傒有关,便吩咐蒙毅立即率侍卫将子傒传押在吕不韦“府”中,待他抽身去夜审子傒,一定要对伏击赵姬一事问个水落石出。

  几乎就在赵姬询问子楚的同时,祈年宫后门被轻轻打开。身着便装的子楚与蒙毅及八名带刀侍卫闪身门外,骑上早已备下的骏马,疾驰而去。

  骏马在初更过后的城内大道上奔驰,此时街上已无行人,店铺也以上板,急骤的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特别响亮!

  片刻后十匹骏马在吕不韦“府”前驻足,子楚等人刚翻身下鞍,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隙。子楚率蒙毅等人大步走上台阶进入府内。头缠绷带的吕不韦和蒙恬、王贲、李斯等人都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吕不韦施礼后,便亲持灯笼,将子楚引入一密室内。

  子楚一进入密室便头也不回地下令:“快将子傒带来。”蒙毅对门外执勤校尉低声道了一句:“快去!”不一会当子傒被押解着进入密室时,他抬眼一瞥见子楚坐于主位,吕不韦、蒙毅、蒙恬、王贲、李斯等人分坐两厢,便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双膝一软立即跪伏在地,叩首道:“微臣嬴子傒叩见大王!”此时他才看清,就在他身前有一圆球似的包袱。

  “嬴子傒你知罪吗?”子楚双目如炬,盯着他问道。

  “微臣……”子傒惶恐地思索半晌:“小民未曾犯罪,不知大王从何说起!”

  子楚指着地上的包裹:“你打开看看,那是什么!”

  早在吕不韦等人到咸阳之前,子傒已从逃回军士的口中,知道孙浩的头已被蒙恬割走,心中虽然清楚包裹内必是孙浩的首级无疑,但仍佯装得毫无感知似地打开了包裹,仅瞟眼一看就大惊道:“这是孙浩的首级!”

  “孙浩不是你的家将吗,怎么会跑到熊掌坡去啦?”

  子傒抖如筛糠般地连连叩首道:“孙浩确为子傒府中家将。因其嗜赌如命,屡犯府规,一月前子傒将其赶出府门,他为何去熊掌坡……子傒确实不知此事。”

  “熊掌坡伏击是早有预谋,参与人数多达十人以上,你还想狡辩!”吕不韦插话问道。

  子傒惊惶地转脸盯着吕不韦:“孙浩赌友甚多,一定以为先生有钱,才铤而走险!”

  子楚早已料到,幕后真凶子傒绝不会轻易承认与自己有关,此时虽审不出结果,但处置方案已贮存胸中,于是转题再问:“嬴子傒你知罪吗?”

  “禀大王,小人知罪!”

  “你知何罪?”

  “微臣对家将管教不严,几乎闯下滔天大祸!不过……”

  “不过什么?”

  “事发前一月小人已经将其除名……”

  “除名是假,为你奔走于樊于期军中是真吧!”

  “微臣在樊将军帐中任文案之职,孙浩有时去找我,多次都为商借赌资,有时还被我臭骂一顿,此事樊将军的亲兵都可作证……”

  子楚望着越到后来,越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子傒,按奈再三道:“嬴子傒!”

  “微臣在。”

  “熊掌坡伏击吕先生一事,尽管你现在可以不招,但你绝对难逃干系!本王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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