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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秦亡新论-第26部分

小说: 秦亡新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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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泉夫人与神色不安的子傒从庭院中走来,子傒一进入厅内便惶恐地上前禀报道:“出事啦,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子楚派蒙恬前去接应,在熊掌坡射死了孙浩,射伤了杜仓……”

  华阳太后恼怒地打断道:“吕不韦怎么样?赵姬怎么样?邯郸孽种怎么样?”她深知三人中只要有一人死去,这盘棋就活了。因为如果吕不韦死子楚将失去靠山,未来的一切就都得听她摆布,如果赵姬死去就没人敢于兰姬争夺后位;如果蠃政死去,赢蟜就一定会被立为太子……可现在他们一个都没死,这怎能不叫她恼怒万分呢?

  子傒嗫嚅着:“……全被蒙恬救走啦!”

  华阳太后抬手一掌搧在子傒脸上:“没用的东西!费了那么大的劲,什么事都没有办成!现在怎么办?”子傒捂着痛处:“现在……现在她们已快到咸阳了!”华阳太后“啊!”了一声,惊惶地跌坐案旁。

  阳泉夫人急忙上前劝慰道:“太后息怒。蒙恬已将孙浩的首级带回咸阳,子傒惟恐子楚追究,自身尚且难保……此事还请太后作主。”趁机示意子傒快些离去。子傒见状感激地颔首着悄然转身,捂着脸疾步向厅外匆匆走去。

  华阳太后视而不见地沉吟片刻,抬脸盯着阳泉夫人怒容满面地:“你叫我怎么作主!现在子楚已不是当年的异人。当年我说话他不敢不听,现在他是大王,还肯听我的吗?”愤恨地咬牙再道:“她们为什么一个都不死!难道这是天意吗?”

  “只要杜仓不死,来日或许还有转机……”。阳泉夫人边劝边观察着自己的亲妹妹:“如果……大王能摆正兰儿和嬴蟜之位,其它的也就有啦。”

  阳泉夫人的话,使华阳太后猛然想起了当年正是让安国君“刻玉为证”,终于使子楚顺利地登上了王位。现在也只要子楚有一个承诺,不也就省心了吗?她双目一转,似有所悟地颔首着“对!”起身道:“跟我走。”

  华阳太后刚欲离去,却见兰姬牵着嬴蟜从侧门疾步出来,立时换上笑脸,慈爱地盯着兰姬道:“你来得正好……”

  兰姬走上前来,恳切地道:“赵姬母子在赵国八年已吃尽苦头,我不要什么王后之名,蟜儿也不一定要太子之名,只要大王一如从前对我母子,兰姬就满足了。您们千万别去添乱!”

  华阳太后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傻孩子!这岂是你一个人的事。别的不说你也得为蟜儿着想啊!走吧,咱们去祈年宫看看,子楚为邯郸贱女布置的‘新’房到底啥样。”

  小嬴蟜一听要去祈年宫看‘新’房,便从兰姬身边跑过去抬脸望着华阳太后道:“太后奶奶,我也要跟你去!”

  华阳太后亲切地躬身拧了一下嬴蟜娇嫩的脸蛋:“走吧。跟奶奶去看看你那傻爹为邯郸贱女准备的‘新’房。”没想到嬴蟜却以稚嫩的童音道:“她不是贱女,他和政哥在邯郸八年吃了很多苦……”

  华阳太后大惊道:“这是谁告诉你的?”嬴蟜毕竟还不懂事,得意地盯着华阳太后:“娘告诉我的。”

  华阳太后不满地转脸盯着兰姬:“你看你,把蟜儿都教得是非不分了……”

  祈年宫偏殿中,子楚着便装陪同宗庙长老睿公,视察他为赵姬母子准备的临时住所。数年来他从与吕不韦的接触中,学到了不少应对急难的“本事”,今天就被他恰到好处地全用上了。此前,对他派吕不韦去接赵姬一事,华阳太后知道后曾大发了一阵脾气,又是哭又是骂,把个华阳宫几乎都闹翻了天!既骂他忘恩负义,当上秦王就不认娘了,更骂他当年曾允诺不去接邯郸贱女母子来咸阳,如今却象做贼似地背着她偷偷去接……,搅得他几天都不得安稳!现在赵姬已经快到咸阳,为平息华阳太后的怒气,他知道唯有把宗庙长老睿公请来座阵,才能解危!于是早在三天前,他就携带厚礼,亲自去请睿公。昨天下午又派专车去接,终于把睿公给请来了。

  列位看官,你道宗庙长老何以会有如此权势,敢于和太后理论某事的短长?原来远在由夏商始的二千余年中,我国实行的皆是世袭体制,王族后辈所继承的,皆为前辈国王遗下的基业。为显示不忘祖宗创业艰辛,和为确保王室血缘的纯洁,国不分大小皆设有宗庙,并推举一德高望重的长者为主持,以主办一切涉及王室或族中的大事。睿公年轻时曾随昭王南征北战,屡建功勋,伤残后被推举为宗庙主持也已多年,因行事稳健,处理得体,在族中威望极高。子楚有意把他请来以解华阳太后的责难,实在是一步可做活全盘的高招妙棋!此时房内设置已基本就绪,仍有宦官内侍及众多侍女忙出忙进地置放着用具。

  “这是赵姬的寝宫,嬴政的在那边。”睿公右手拄拐杖,左手扶着曾孙嬴成,蹒跚地边走边听子楚讲解,并连连点头道:“好”。行不数步,抬起昏花的老眼盯着子楚:“嬴政今年十岁,嬴蟜今年七岁;我这曾孙嬴成比他俩都大,已经十二岁啦。我看这小子还有点出息,大王瞧着要是合适,就让他给政儿、蟜儿当个伴读吧。他们都该找个好太傅读书啦!”

  子楚连连应允:“您老说的是,他们三兄弟都该读书啦。”睿公见子楚点头答应,而且“三”兄弟中,肯定包括嬴成,高兴地点头道:“那就说定了,啊!”

  子楚连连点头:“说定啦!”

  一内侍慌张地疾步走来:“禀大王,太后已在敞厅等候,请大王快去……”

  子楚一怔:“太后驾到,为何先不禀报!”内侍俯首嗫嚅着:“太后怒闯宫门,小的不敢阻拦……”

  睿公眯起昏花的老眼略一思忖,颔首着道:“太后来者不善啊!”捋髯默然片刻,一顿拐杖:“走,咱们快瞧瞧去。”子楚却机智地犹豫着:“母后负气而来,还请睿公前辈为侄儿作主。”

  “如今你已即位秦王,她能把你怎样”

  “侄孙儿幸得母后成全,方有今日之荣耀……”

  睿公倚老卖老地一顿拐杖:“哼!难得你有此孝心,我就给她点面子,走吧!“

  “您是宗庙长老,您先请!”

  “这不是在宗庙中,你是大王该你先请……”话虽这么说,还是由嬴成搀扶着先迈一步,由子楚陪同着向敞厅走去。

  敞厅中华阳太后坐于主位,阳泉夫人、兰姬陪坐于侧。她正气愤难平地等待着子楚的到来。

  阳泉夫人见子楚陪着睿公走来,首先一怔,随即忙向华阳太后不安地示意着。她们都没有想到德高望重的宗庙主持睿公,此时会在这里。

  华阳太后抬头见子楚与睿公已进入敞厅,急忙起身让坐:“睿公您也来啦,快请来上座。”

  睿公挪动着脚步,不冷不热地道:“祈年宫不是宗庙,还是太后上坐吧。”坐于兰姬起身让开的侧位上,似乎有意地敲山震虎道:“一个人要知规矩,明进退,才能平安长寿,你说是吗?”

  华阳太后眉头一皱,口中虽然应答着:“您老说的是……”心中却在暗骂:“这老鬼又来多管闲事了!”

  子楚对华阳太后躬身一揖道:“孩儿还准备呆会儿亲自去接母后……”

  “我敢要你去接我吗?这些天你早把我忘到九宵云外去了。”华阳太后没好气地打断道。

  “母后息怒,适才孩儿还对睿公前辈说,待琐事安排完毕就去接您,您不信可请睿公前辈作证……”

  睿公心领神会地趁势而进:“这已是第二次提到要去接你了。昨天他去接我的时候,就说今天要去接你。刚才是我阻拦他说,安排好了再去接你不迟。此事太后要怪就怪老朽吧。”

  华阳太后只好转态道:“您是族中长老,华阳岂能怪罪于您!”转对子楚没好气地:“你也坐吧,别老站着像木头似地不挪不动,惹我生气!”睿公端起茶杯,颔首着“唔”了一声:“这才像话。”

  子楚再次躬身一揖:“孩儿谢母后赐座。”转身坐于阳泉夫人身边。嬴蟜立即跑过去撒娇地靠在他的身边,以稚嫩的嗓音喊道:“父王,我要你抱。”

  睿公瞥了华阳太后一眼,感慨地道:“您看一家人和和美美该有多好……”见华阳太后并不答话,思量着再道:“太后还有事吗?有就快说吧。”

  华阳太后沉吟片刻,终于对子楚、兰姬道:“你们出去看看。事都做到这份上了,免得疏忽了什么,还让邯郸贱女笑话。”

  子楚、兰姬恭敬地回应了一声:“是!”便起身牵着嬴蟜向厅外走去。嬴蟜担心地偏头问道:“娘,嬴政哥会打我吗?兰姬爽朗地应了一声:“不会。”

  阳泉夫人见自己在此无事,知趣地道了一声:“我也去看看。”便起身追随着子楚、兰姬转过宫廊去了。

  “好啦,他们都走啦,太后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睿公见他们都已离厅远去,问华阳太后道。

  “邯郸贱女不来,列国尽知大王之妻乃是兰姬,大王之子乃是嬴蟜,如今这名份怎么办?难道堂堂太后之侄女,王亲阳泉夫人之亲女,还要居侧不成!”

  “我就知道您对此事耿耿于怀已非一日!”睿公抬起茶杯轻呷一口,思量着再道:“宫闱之事,以大王之尊三宫六院不多,但只设一人为后,并由大王颁册诰封,这事难道也要由太后主政,教导大王吗?”

  “婚嫁大事,哪能当成儿戏!即便普通人家娶妻成婚,也要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之后,更要告天地拜祖宗,方能成亲。身为大秦国君,岂能不顾礼仪,私纳乱拼!本太后早就对子楚说过,邯郸贱女我决不承认,邯郸孽种我也不承认。现在既已到来,本太后宽大为怀,可以不究既往,但名份必须今天明确……”华阳太后肃然地盯着睿公,极认真地争议道。

  “适才太后所言句句在理,字字有据,老朽深感敬佩!”睿公眯起昏花的老眼,机智地转题道:“不过……据老朽所知,子楚作为人质在赵国独居四年,因昭王犯赵而吃尽苦头。如今身为大王而不嫌糟糠之妻,更使老朽十分敬佩!老朽不知子楚落难之时,族中何人帮助过他?他一日三餐均难以为继之时,如何再讲婚嫁礼仪?更何况如今他已即位为王,天下大事均可决断,后宫封授何须我等操心,太后管得太宽,岂不会被天下人耻笑!”

  “睿公您不清楚……”华阳太后争辩道:“本太后是上了吕不韦的当,邯郸孽种不是王族血脉,吕不韦是要……”

  睿公急忙阻止道:“你看你!什么叫口无遮拦?此话出自太后之口,连老朽都深感害臊!”不屑地瞥了一眼华阳夫人,转态认真地再道:“即便真有此事,他吕不韦能翻天吗?我看他是机关算尽,到头来必然蛋打鸡飞!”呷茶一口,肃然地思量着再道:“自穆公起,大秦江山传至子楚已历八世,数百年中总是文官命短、武将寿长。范睢虽献‘远交近攻’之计,但因陷害白起,招致众怒,现今已自请还乡,灰溜溜地滚出了咸阳。据说临别那天,连个送行的亲友都没有;当年商鞅何其了得,最后也只落得车裂的下场!如今即便子楚为感吕不韦之恩,充其量最高也只能封吕不韦为丞相,他想改嬴姓吕,众多老将能答应吗?宗庙长老能答应吗?再说如果真有此事,杀一个吕不韦还不跟杀只鸡一样……”

  华阳太后惊诧地抬眼望着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得似乎风都可以吹倒的睿公。从谈话中她已品味出睿公对一切似乎都已了然于胸,完全是一副高屋筑瓴、胸有成竹的泰然之态,不由钦佩地点了点头。须臾,却又于心不甘地趋身再道:“子傒已经……”她以为子傒的事,睿公不一定知道。

  不料睿公却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旷达地朗声道:“来日方长,何必急在此时……”捋髯思量片刻,关切地趋身再道:“依老朽之见,太后尽可不管此事,还是积点阴功,给子楚留点面子,也为自己留条后路为好……”华阳太后无以作答,只好举杯啜茶……就在此时,只见子楚神情亢奋,步履匆匆地从宫廊下走来,进入敞厅后向华阳太后躬身禀报道:“适才内侍禀报,她们已快进咸阳城了。儿去宫门外看看,您二老宽坐一会……”

  “哪个她们……”华阳太后没好气地明知故问。

  “赵姬、政儿!还有蒙恬、吕……”

  “来就来了,看把你急的……”华阳太后一听‘吕’字就烦,她早已认定一切烦心的事全是吕不韦给惹的。

  睿公却视而不见地挥手道:“去吧,去吧。我们坐一会也到偏殿来,我倒要看看我那侄孙媳妇赵姬和侄曾孙嬴政是啥模样。”显然他已认下赵姬母子了。

  华阳太后瞥了一眼睿公,心中又暗骂了一句:“这老鬼怎么不早点死!” 

  再说吕不韦一行于午时过后抵达咸阳,进入城洞后。吕不韦看着道路两边,已是拥挤得人山人海的百姓,联想到自己此次赴赵国找寻赵姬之不易,和吕旺、刘才等人的牺牲,眼眶都有点潮湿了。片刻后,他振作精神跟随蒙恬行至交叉路口,由于需去料理吕旺的后事及为自己包扎伤口,便按事先与蒙恬商量好的计划,由蒙恬带队将赵姬送往祈年宫,自己则与吕和将另一辆停放着吕旺遗体的马车转弯向“吕”府赶去。

  吕不韦离去后,蒙恬率领卫队护卫着残损不堪的安车,继续行进在已由虎贲军戒备的大街上。蒙恬军威整肃,安车残破不全,路边人群神色诧然地指指点点,议论颇多……

  一宣旨官飞马奔来,高声宣示:“奉大王口谕,着吕不韦与蒙恬将军,护卫王妃赵姬及长公子嬴政至祈年宫偏殿安歇!”

  赵姬抱着嬴政坐于安车中。过函谷关后随着距离咸阳越来越近,想到子楚现今已是秦国大王,难得他不忘自己与政儿,亲自派吕不韦去找寻并迎送自己归秦的艰辛,对此她不知已流了多少泪水!入城前、后,当从破损安车的缝隙中,看到咸阳百姓对她们到来的关切之态,和见到残破安车后产生的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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