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黑道帮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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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搭汽车前往。
四路人马全部出发后,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金廷荪等共进会头脑,移驾法租界西门路紫祥里,在“共进会”总部宽敞的写字间里遥控指挥。
最先开战的是攻打南市华商电车公司的第四路人马。这一路人马原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纠察队手里有机关枪,四挺机关枪在电车公司东南西北四面,密集扫射,弹如雨下,迫使“共进会”的流氓打手节节败退。
攀新贵跟牢蒋高层(8)
进攻受挫,只好打电话向总部求援。杜月笙一个电话从驻扎在南市的二十六军第一团,借来了4挺马克沁机关枪和12箱子弹。
4挺马克沁机关枪运到后,气急败坏流氓打手们对电车公司开始了长达50分钟之久的疯狂轰炸,最终将工人纠察队的水冷式机枪火力压下去,在马克沁机枪火力的掩护下,流氓武装冲进电车公司……
其他三路“共进会”人马,与第四路人马一样,也都遇到工人纠察队的顽强抵抗。与训练有素一身正气的工人纠察队相比,“共进会”的流氓武装尽管有蒋介石的正规军做奥援,尽管攻打各处的流氓打手都数倍于工人纠察队员,但若想战胜工人纠察队绝非易事。
由顾嘉棠等“4大金刚”亲自带队的第一路人马,聚集流氓打手近万人,由“共进会”总指挥张伯岐亲自指挥,将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宝山路商务图书馆的四层楼大厦,分里外三层团团围住,变换多种战术,组织一次次进攻,从清晨5点20分开火,一直打到上午9点多,气焰嚣张的“共进会”流氓武装始终处于劣势。而大楼里仅有工人纠察队员1000余人。
上午9点半,二十六军第二师第五团及时开到。团长邢震南带着一份公事,以“调停”为名,限令双方在上午11点以前停火,并上缴所有武器。张伯岐与顾嘉棠等人一听,赶紧电话请示坐镇总部的杜月笙,杜月笙立刻表示接受调停,指示顾嘉棠公开表态。顾嘉棠打完电话,直截了当地对邢团长说:
“‘共进会’愿意接受调停,停火缴械!”
“好!”邢团长把手里的半截香烟一丢,带领他的部下向商务图书馆的大铁门走去,准备出示“公事”,勒令工人纠察队停火缴械。
但是,邢团长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楼上的工人纠察队早已识破其中阴谋。他们晓得二十六军是蒋介石的部队,晓得他们和“共进会”的流氓武装是串通一气的,因此,非但不会缴械投降,而且用炮火给了邢团长一行人明确答复。
邢团长被楼上的炮火拦了回来,一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冲着楼上声嘶力竭地叫嚷:
“我告诉你们,我是奉命出面调停的,以11点钟为限,如果哪一方不肯接受调停,我会用武力把他们解决掉!”
回答邢团长的,又是一串清脆的枪声。
“好,你们既然执迷不悟,任何严重后果,都是你们咎由自取!”邢团长说完,带着部下仓皇离去。
张伯岐拿起电话,把情况报告给杜月笙。杜月笙的态度十分坚决,那就是:尽快攻下商务图书馆!随后,张伯岐又组织了三次冲锋,都被工人纠察队的火力顶了回来。杜月笙闻讯发了急,立刻和黄金荣、张啸林、金廷荪乘车赶过来。
“妈特个×,弄几门大炮来一轰,不就全解决啦!”张啸林一下车便骂骂咧咧地嚷着。
“用大炮轰是爽快,可哪里有大炮呢?”黄老板也发了急。
“听说大英地界有不少小钢炮。”张伯岐看一眼杜月笙说。
“费信惇肯借吗?”黄老板不无担心。
“我看没问题。”杜月笙说完,立刻驱车前往公共租界,很顺利地借来了20门小钢炮。
20门小钢炮运到了宝山路前线,在商务图书馆大楼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同时对大楼开炮。“轰隆轰隆”的轰炸声响成一片,顿时山摇地动,硝烟弥漫。
楼上纠察队的武器只有步枪手枪,这些武器打起大炮来犹如隔靴搔痒,而一炮却是威力无穷。借助炮火威力,“共进会”打手攻进大楼。
攀新贵跟牢蒋高层(9)
这场从清晨5点20分开始,持续到当夜9点多的战斗,前后打了16个小时,“共进会”的流氓打手打死、杀害工人纠察队员达100多人。
就在“共进会”各路流氓武装对工人纠察队大举进攻的时候,当日中午,淞沪警备总司令白崇禧贴出了布告,按照事先预谋,黑白颠倒地将流氓武装对工人纠察队的袭击说成是“工人内讧”,“除派部队将双方肇事工友武装一律解除外,并派员与上海总工会安商善后办法,以免再启斗争,而维地方秩序。”
为了表示“诚意”,杜月笙下令将他私人购置的所有枪械、弹药武器,全部送到二十六军,表示“共进会”缴了械。
但出乎意料的是,下午5点多钟,二十六军军长周凤岐也发布告,其中“工人及莠民暨类似军人持械互斗”、“越轨行动”、“影响大局”等用词,激起“共进会”头头脑脑的愤愤不平,张啸林更是大发雷霆。
张啸林原本不同意白白替蒋介石充当打手,他主张向蒋介石讨50万军饷和3000支枪,因杜月笙没有答应,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而今不但白白替蒋介石卖命,还要倒贴上自家购置的武器,吃了如此大的亏,还被说成“莠民”!当下便在“共进会”的大厅里气急败坏地骂起了山门。
骂完了,火气消了一些,张啸林开始和杜月笙理论。
“月笙,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河滨里的泥鳅,修了500年道行成了鲤鱼,好不容易熬到有个跳龙门的机会。如今我们打败了共产党的工人武装,可这个龙门跳得过去吗?人家不照样把我们当流氓!当莠民!”
“那只是周凤岐的一张布告,不能代表别人的观点,包括陈群、杨虎他们。”杜月笙耐心说,“今天刚打完这场仗,事体还没有见分晓,跳不跳龙门这晌也不会晓得。”
“好,就算是这样,跳不跳龙门我们暂且不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革命军到上海,绝不会像卢永祥换了孙传芳,孙传芳换了张宗昌!不信走着瞧,不出三年,黄浦滩一准变样,到时候土与赌两档,怕是要彻底铲除。你想过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吗?”
“这个……”杜月笙自然想过,但是没考虑成熟的事现在怎么能说得好呢?
“月笙,我们就是不为自家打算,也要为手底下的人打算。”张啸林这个一贯的毛躁性子,这会儿显出了极大的耐心,“我们不能跟黄老板比,黄门的人出道早,很多都有了身家事业,就算有些人还要照他牌头吃饭,他有那么多戏院、茶楼,万八千的人也都可以养活。我们就不同了,自家除了土与赌,没有其他事业,这些年也都是一手进账,一手出钱,手底下人却比老板要多几倍,到时候难不成叫他们喝西北风去?”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时局变化太快,就像是钱塘江涨潮一样,一冲过来便是万马奔腾,江里的大鱼小鱼只有跟着跑。这个力量不是哪个可以抵挡得了的。所以我觉得新浪潮来了就要赶上去。”
“就算我们赶上去了,还有手底下的人呢?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淘汰,被消灭吗?”张啸林顿了一下,一双豹子眼紧紧盯着杜月笙说,“其实新浪潮来了,就怕被消灭的不光是我们手底下的人,连我们自家也要被淘汰、被消灭!不然还叫什么新浪潮?”
“新浪潮来了我们只要跟牢,就应该不会被淘汰。我们也不可能守牢烟赌吃一辈子,革命军来了,我想不会没有我们该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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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吧你!”张啸林被杜月笙的固执气得直跺脚,“我们今朝跟得牢吧,结果怎样?我们是地痞!流氓!莠民!堂堂革命军要是连地痞流氓都锄不掉,还算什么革命军?不信走着瞧,我们早晚都是人家要打倒的对象!”
虽然杜月笙不曾被说服,但此时却也无话可说。多年后当他被蒋介石当“夜壶”,特别是蒋介石一次次想把他打倒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张啸林这时的话是对的。
“啸林哥,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枪被你上缴了,人被你解散了。”张啸林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办法也只有一个了,我们替革命军玩命,建了多大功劳他们心里应该有数。我们只求他们能够睁只眼闭只眼,让我们把烟与赌的事业做大。”
“那这算谈条件,还是讲斤头?”杜月笙不经意地问。
不料,张啸林被这句话激得勃然大怒,他抻着大嗓门,哇啦哇啦一阵大叫:
“谈条件也好,讲斤头也罢,不管你做不做,我自家是要把这烟赌两档大做特做的!”
张啸林说罢,也不告辞,头也不回,怒冲冲地转身离去。
五、赴南京晋见总司令
“四一二”“清共”之役后,杨虎由先前北伐军总司令部特务处处长晋升为上海警备司令,陈群除原先的东路军政治部主任一职外,又兼任了警备司令部特别军法处处长、二十六军政治部主任等职务。当时的警备司令部以“清党”工作为中心,杨虎、陈群分别担任了“上海清党委员会”正副主任委员,掌控了上海滩的生杀大权。
拜把兄弟成了上海新贵,“三大亨”的门人弟子便纷纷出任军政要职,首先是杜月笙的心腹干将“小八股党”之一芮庆荣担任了警备司令部行动大队长,紧接着黄老板门下的徐福生任职淞沪警备司令部谍报处。
旋不久,蒋介石为表彰“三大亨”在“四一二”“清共”中卖力投靠,特地委任三人为“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行政院参议”和“海陆空军总司令部顾问”。“三大亨”摇身一变成为了“*要人”,这个结果是张啸林始料不及的,杜月笙更是激动万分,他要的就是鲤鱼跳龙门,脱胎换骨改变自己流氓白相人的身份。为此,他特地订做一套少将军服,穿上军服拍照留念,然后将照片放大配上镜框挂在墙上。紧接着大宴亲朋,大事庆贺。
热闹过后,“三大亨”忽然觉得,受了蒋总司令如此大的荣宠,光耀了自家门庭,对蒋总司令总该有所表示才对。至于怎么表示,张啸林提议三人一道去南京“谢委”,黄老板觉得没这个必要,却又没有反驳的理由,杜月笙提出问问陈群,结果陈群一听,哈哈大笑。
“都什么年代了,还谢委请训?也亏大帅想得出来!国民政府不兴官场上那些老套套,总司令要召见谁都会事先邀请的。”
黄老板听了这个话,了却一桩心事。张大帅听了却一肚子不高兴,好不容易有个晋见蒋介石的机会,就让陈群这么一句话给否了。
偏偏事隔不久,蒋介石单独召见杜月笙。杜月笙受宠若惊,感到荣耀非凡。可三个人单单召见他一个,又担心为这事再生龃龉。
“不能三兄弟一道去吗?”杜月笙问陈群。
“你当这是赶庙会呢?”陈群笑说。
既然这样,杜月笙觉得,这事还是由自家亲口告诉黄老板和张大帅为好。黄老板已经退休,懒得争这个风头,电话打过去,自是一番祝贺。张啸林则不同了,接到电话后半晌没作声,杜月笙晓得大帅的狗熊脾气,何况他又特别热心官场事体,不在电话里骂娘就已经很知足了。果然,憋了半晌,大帅还是在电话里迸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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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月笙,你自家攀了高枝别忘了提携一下老弟兄!”
不管怎样,杜月笙总算松了一口气。
此次赴南京,除了司机、保镖、总管万墨林、随身侍奉杜月笙的马阿五外,杜月笙还带了几个学生子。
一行人乘火车抵达南京后,入住中央饭店。中央饭店是南京最高级的旅馆,专门招待各地来的方面大员和国际贵宾的。走进中央饭店,杜月笙发现,这里的设备设施豪华程度与上海的几家大饭店相比,应该不相上下,但是氛围与上海的大饭店截然不同,全没有那种喧嚣、喧哗与流光溢彩,而是于豪华之中透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就连茶房都是彬彬有礼,令杜月笙不由得肃然起敬。
一进房间,杜月笙便把所有人招集到一起,告诫大家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切不可拿出勃兰西地界的作风,以免闹出笑话。
第二天,杜月笙应召前往拜见蒋总司令。
这是杜月笙一生中第一次晋见蒋介石。当时杜月笙40岁,蒋介石41岁。他们一个是国民革命军领袖,一个是崛起于沪滨的帮会大亨。论身份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而杜月笙正处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转折点,他这个帮会大亨的身份也正可以为蒋介石所用,也只有蒋介石可以给他改变这个身份。因此,虽说两人一个是彬彬有礼,一个是谆谆教诲,却也是相谈甚欢。
这次晋见,让杜月笙深受鼓舞,蒋介石的器重与恩宠,给了他迎头赶上的动力。此时的杜月笙尚不晓得自家的角色,其实就是蒋介石的“夜壶”,用得着的时候拿出来,用不着的时候又嫌碍眼又嫌臭,放在床底下犹嫌不够,恨不能抛出去扔进垃圾箱。当然在以后许多年间,蒋介石都是用得着这个“夜壶”的,他也因此攀龙附凤,光耀显赫许多年。
但眼下,杜月笙是受宠若惊,一门心思跟牢蒋介石,要干一番比烟赌更大的事业。
然而,这次风光无限的南京之行却让他意外地出了一个大丑——一个“随员”给他闯了穷祸!
不晓得杜月笙为什么会收一个弱智阔少做学生子,更不晓得像晋见总司令这样的头等大事,杜月笙为什么会带着一个弱智阔少做“随员”?
这个弱智阔少名叫黄振东,其父做的是轮船和糖生意,足有百万身家。黄振东不读书不做事,整天就晓得白相相。这次南京之行,黄振东憨劲上来,不去决不罢休,纠缠得杜月笙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下来。反正去了也不用他出面,只是跟着走一趟而已。
岂料,杜月笙晋见蒋介石离开不久,黄振东便把茶房找来,要了一桌酒菜,然后要茶房给喊几个秦淮名妓来乐乐。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