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军事历史电子书 > 流觞引 >

第8部分

流觞引-第8部分

小说: 流觞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染依然低着头,“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宫泽锦起身一步步地走下案阶,来到慕染身边,他轻柔抚过他的脸庞,这一举动稍稍带了几分调戏的味道,“离爱卿心里怨恨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死了,这岂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意?”
  
  慕染这才抬起头,对上宫泽锦的眼,“皇上是想说韩大人的死也和微臣有关吗?”
  
  宫泽锦笑着,眯起双眼,目光显得格外邪佞,“怎么会呢?连厉远都说韩子风是自杀而死的,朕又怎会冤枉了你?”说话间,他将慕染一把拉起,另一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由于慕染跪了太久,脚早已木了,这会儿突然被宫泽锦拉了起来,整个身体一个不稳便跌入了对方的怀里,挣扎了一会儿,他对上宫泽锦的双眼,目光却分外犀利,“既然皇上知道韩子风是自杀的,那么今日召见微臣又所为何事?”
  
  而宫泽锦却道:“朕不过是好奇,离爱卿究竟和韩子风说了什么,能把他逼上绝路?”慕染不答,宫泽锦也不催他,只是打横将他抱起,朝着后殿走去。
  
  狠狠地被甩在床上,慕染只感觉一股强烈的撞击所带来的疼痛几乎要将他震成四分五裂。他惊恐地想要起身,却又被宫泽锦使劲地摁在了床上,那人的力气极其大,压得他无法动弹,“离爱卿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就连朕也不得不佩服你了。”
  
  慕染努力扬起唇角,“皇上过誉了,臣哪有那般了得?”忽然间,嘴被封住,宫泽锦的唇霸道地负上他的唇瓣,一手欺上,他捏住慕染的双颊,迫使其张开了口,而后将舌尖探入对方的口中,疯狂的掠夺。
  
  那个吻逼得慕染就要窒息,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刻意地隐忍着,直到他以为自己就将气绝,宫泽锦才放开了他。
  
  “朕真想把你这张嘴给毒哑了。”一句狠话之后,宫泽锦冷漠地看着慕染,而慕染却如失了魂一般恍神着,未开口。
  
  良久,宫泽锦站起身,最后瞧了一眼慕染后拂袖而去,背影决绝无情。
  
  慕染一怔,他竟然……竟然就这样走了?望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他不禁苦笑。
  
  ~
  回到离府,当夜慕染趁着夜深人静,身着一袭黑衣没入夜色之中。依然是后山林中,剪湖悠闲地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捧着一只华丽的金色玲珑锦盒,瞥了一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慕染,他柔声而道:“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蓝翎之璧就在里头。”
  
  慕染微微颔首,淡笑着接过,“谢了,这回辛苦你了,剪湖。”
  
  剪湖亦轻轻地扬起唇角,露出一丝很浅的微笑,然而只是一瞬间,却又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辛苦倒谈不上,只是我很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蓝翎之璧送入宫中?”他顿了顿,复又启口,“宫泽锦是认得这颗夜明珠的,你如今要将之送到他身边,他必将怀疑你的身份。”
  
  慕染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当然明白,可是我别无选择。”说着他垂首专注地望着手里的那只锦盒,指腹在盒面的细纹上轻然摩挲,“如今有人欲夺蓝翎之璧,而我并不认为以离诗的能力能够保住它。”
  
  “但你根本没必要把它送入宫去,这么做分明是在自讨苦吃,宫泽锦如此精明,不可能不怀疑你。”剪湖略显着急,说起来,宫泽锦与离家的恩怨皆由蓝翎之璧而起,若是让宫泽锦见到了这颗夜明珠,他必当怀疑慕染会出现在他身边是有所目的的,如此一来慕染的身份便极有可能暴露。
  
  偏偏慕染此人一心以大局为重,如今亦是态度坚决,“我当然可以把蓝翎之璧留在自己身边,可倘若哪日我不在,而有人来盗我当如何?或者是这颗夜明珠被皇上发现了我要怎么解释?再来谁能保证蓝翎之璧在争夺中不会有损?”他目光顿时变得柔和下来,“惟有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为了保护蓝翎之璧,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吗?”对于慕染某些方面的固执,剪湖一直看不太懂,蓝翎之璧对离家而言虽是重要,可又有什么能重过命呢?
  
  但慕染却说,“剪湖,你当明白蓝翎之璧于我而言的意义,更何况,我办事自有分寸,又岂会如此轻易丢了性命?”
  
  剪湖本想说些什么,可慕染却抢在他前头唤道:“剪湖。”而后对之摇了摇头,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剪湖已能明了他想说的一切。
  
  二人沉默了须臾,慕染突然开口,“剪湖,你替我跑一趟杭州,在那里伪造出离慕染存在过的痕迹,最好是六岁前的,而六岁以后我则跟着养父回到了苏州,”他对上剪湖的眼,淡淡地道:“这样的话,就能和离家人错开了,宫泽锦若是查到了这一层,便不会再生疑。”
  
  ~
  三日之后,皇上诞辰,举国同庆,大赦天下。诞辰宴未开始前,文武百官却已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宫泽榆步入金銮殿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卷轴,殿内众臣三五个结对,正在聊着些有的没的,不过大多话题还是离不了待会儿诞辰宴上送什么礼这样庸俗又毫无意义的攀比。
  
  泽榆无意参与他们的讨论,恰好瞧见角落处站着的一抹孤单身影,慕染一身白衣立于一个巨大花瓶前,目光痴痴地落在那些艳红似火的花朵之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泽榆不禁勾唇一笑,抬起步子便朝着慕染的方向而去,然而才走了两三步,却忽闻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安亲王今年该不会又想送画吧?”
  
  泽榆猛然侧身,见那说话之人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卷轴之上,视线中透了些许的嘲意,不免略显尴尬,“不,今年不送画。”
  
  安亲王的好脾气在宫中无人不知,胆小的性子却也常常为他惹来几句打趣,此刻方才那说话的大臣讥讽地一笑,“不过我还真佩服王爷您,那样的画竟然也送的出手。”
  
  这人实是瞧不起泽榆这王爷当得懦弱,说话便也字字含刀,他那么一说,却将周围人的目光齐齐地引了过来,宫泽榆站在众人调笑的目光下,越发的尴尬起来。偷偷地抬起眼,他只是想知道此刻慕染是怎样的表情,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等着看他的好戏呢?
  
  而当他对上慕染的目光,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虽然嘴边噙着一丝浅笑,可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却藏着化不开的冰霜。那淡漠之情,多少显出了几分凉薄之意。
  
  心仿佛在一瞬间跌到了谷底,宫泽榆将视线收回,却感觉情绪一分分地往下沉去,像是徘徊在无底洞中。嘴边一丝苦笑倾泻而出,带着失望与落寞。
  
  离慕染此人不是傲得清清冷冷,便是笑得媚人媚骨,泽榆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一味地对自己说,慕染和他是莫逆之交,而这“莫逆”二字,恐怕只有他自己把这当一回事儿了,只因藏在心里许久却又不敢坦言的那份类似爱情的情愫。
  
  耳边一个优雅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安亲王的画似乎还轮不到一个从三品小官来批判。”那人的声音一响起,众人纷纷朝他望去,旋即大伙儿都客气地招呼道:“明太傅!”
  
  明烬一步步向前走来,柔和的目光落在泽榆身上,宫泽榆猛然抬眸,骇然相对,双唇顿时泛白,齿间微微打颤。瞧见明烬,泽榆的耳根子霎时通红,一股火烧火燎的滚烫感迅速袭上心头,伴着明烬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泽榆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不及他的动作,突然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揽至身边,那人笑笑,“小王爷,咱俩好久没照面了。”
  
  泽榆红着脸想要推开明烬,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于是轻微地问道:“明太傅怎么回来了?”
  
  明烬是个年近三旬的人了,然而岁月的洗礼越发刻画得他那如雕琢般的脸庞俊朗非凡、五官分明,此刻他笑得格外灿烂,“事情办完了自然也该回来了,再说,皇上诞辰明烬岂有不到之理?”说话间,便揽着泽榆向另一边走去,“来来来,小王爷陪明烬我好好聊聊。”
  
  那个被明烬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的大臣站在一边愤怒地望着,却始终不敢正面冲撞,毕竟这明烬乃皇上跟前的红人,若是招惹着了,只怕会遭莫名责罚。
  
  泽榆挣扎着回眸,看向慕染的方向,双瞳中尽是满满的求助,而那个人却始终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毫无出手相助之意。
  
  恍然间,一种绝望充斥了心头,眼中浮起薄薄的一层雾气,泽榆的身子软在了明烬的怀里。意识到怀中之人的异样,明烬顺着泽榆的视线瞧去,见不远处那个白衣少年正抿着唇角看着他们,而后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泽榆想要开口唤住他,然而那一声“小染”终究只是卡在了喉咙口,火辣辣的疼。
  
  “原来小王爷喜欢那种货色啊!”明烬突然感叹道,口吻中却透出对慕染浓浓的不屑之味。
  
  泽榆大骇,使劲推开了明烬,“你胡说些什么呀,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龌龊,我和小染只是好兄弟而已!”
  
  瞧见宫泽榆脸上泛起的一抹愠色,双颊淡淡的红晕就如害羞的模样一般,明烬突然笑起来,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好吧!当我说错了还不行么?”
  
  泽榆别扭地转过头去,思绪却在不知不觉中又飘向了从前,一年前的今日,同是这样的风景,而他,也是刚才那般无措的表情,只是那个时候,那个人向他伸出了援手,而今日,他却没有。
  
  (卷玖完)
  '2009…9…28 14:57:29 染°'




卷拾  诞辰寿宴

作者有话要说:'2009…9…29 13:17:25'这章修改幅度不算太大。
  一年前,也是在金銮殿内,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之下,宫泽榆向皇上献上了自己准备的贺礼,那是他亲手描绘的一幅丹青,画的正是皇上。
  
  当日皇上赏后极为喜欢,故将此画当众展示,供大臣们欣赏,却不料就是那一举为宫泽榆惹来了麻烦。
  
  当时底下有些老臣很看不起宫泽榆,觉得此人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便说安亲王画的皇上没有皇上一点的霸气,反是多了几分阴柔的感觉。以此影射,道安亲王不识龙威,此画分明是在讽刺皇上。
  
  皇上一听此话,之前的欣喜顿无,反是露出怒颜,泽榆当场愣住,懦弱如他,惟有呆立在旁低头不语,心怯无比。
  
  若要论当今皇上宫泽锦的样貌,确实是有几分的女气,特别是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越发显出其邪魅之态,而在宫泽榆的笔下,皇上就愈显清秀。
  
  然而就是在众大臣集体对泽榆送这份贺礼的意图进行攻击的时候,却有一人站了出来为他说话,而那人便是离慕染。
  
  “王爷画的并非皇上,而是他的兄长,他的亲人。”那一日,慕染幽幽的嗓音自殿内扬起,似是着了魔力一般,大殿顿时寂静无比,那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上空,余音绕梁,久久都未散去。随后,慕染又道:“众人皆知,当今圣上在尚未登基之前就对安王爷很是照拂,所以,在安王爷的心里,皇上并非皇上,而是最初留在他心中的那个影子——是很亲切的兄长、很保护他的一位哥哥。”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而后座上宫泽锦一声叫好,“说得好,安亲王送的贺礼朕很喜欢,重重有赏!”
  
  那日之后,宫泽榆便开始注意起这样一个美若诗画的少年,他时常在早朝的时候偷看慕染,这个人被称之为“佞臣”,可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的眼中有一抹化不开的忧伤,虽然,他总是笑着。
  
  ~
  高台灯影,杯盏交错,宫泽锦徐步走上台阶,坐在金龙宝座之上俯视着底下文武百官,在响彻云霄的三呼万岁后,他淡笑着一抬手,道一句,“众爱卿平身。”
  
  目光无意间落在某个人的身上,他和他却似成了这殿中最鲜明的对比,一人高高在上,而另一个却隐没在一片阴影之中。
  
  慕染将头垂下,孤单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自那日洪德殿内,宫泽锦含怒拂袖而去,他俩就再无接触,即使是在早朝之上,皇上也从不问他的意见,完全将他当作了局外人。偶然间四目相对,那人又会很快地将视线移开,而慕染对此却未表态,心里只想着如此甚好,最好一辈子冷战,永生永世不在一起。
  
  可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就好比待会儿他要为皇上献礼,然后与皇上对话,最终不出意外地得到皇上的欢心。可是,那所谓的欢心,他宁可不要!
  
  皇上的诞辰吉日自是少不了歌舞献艺,只是宫泽锦看得似乎并不那么欢喜,反是哈欠连连,待实在闷不可耐,便偷偷地向角落看去,却发现那人已然不在,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不见了他的踪影。
  
  勾了勾手指,归禾凑上脑袋,“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找找……”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宫泽锦的话语却突然止住,想了想,又道:“算了,没事。”他终究是扯不下脸面,心里又还生着慕染的气,想着随他去也罢,何必那般紧张?
  
  于是这宴席便按照计划一步步地演,只是此刻的宫泽锦完全没有心思看那些歌舞,满脑子只有一个人——离慕染。
  
  心烦意乱之下已到了献礼的环节,宫泽锦也不知那些个大臣究竟说了什么又送了什么,直到安亲王送上他准备的名家字作时,宫泽锦才缓和了一下冷僵的表情,表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却又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明烬在一边看了,随后凑近泽榆道:“小王爷,若是你去年送的那画放今年送,皇上说不定会气到砍你脑袋。”
  
  宫泽榆一听震惊地转过头来,忽然明烬的脸大大地呈现在眼前,他既羞涩又畏惧地垂下头,只听明烬又道:“你瞧皇上那恍神的模样,像是犯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