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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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染安静地坐着,忽然笑起来,有些讽刺的笑声,不知是在嘲笑谁,“皇上这话说得倒是有趣儿。”他顿了顿,复又开口,“也是,伤害与辜负终究不同。”
宫泽锦的嗓音更冷了几分,“你在埋怨我?”伸手扣住慕染的下颌,他质问道:“你觉得我伤害了你?呵!”一声冷笑溢出唇角,他微微蹙起眉头,“你背着我与旧情人见面就不算伤害了吗?”
慕染眯起眼,丝毫不闪避地对上宫泽锦的瞳仁,而后者却在那不友善的目光的注视下彻底动了怒,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捏得慕染下巴生疼,他说:“你老实对我坦白,今日你去见冷弦究竟为了什么?”
慕染垂眸浅笑,“皇上不是在微臣身边按了眼线了么,怎么会不知道?”狠狠拍开宫泽锦的手,他突然站起身,“有什么能瞒过您的耳目呀?皇上,您又何须来问我呢?”
手背被慕染打得微红,隐隐泛起一丝疼痛,可宫泽锦却丝毫不理会,只是凄楚地望了慕染,问道:“你仍然那样在意冷弦是吧?”忽而他话锋一转,扬声道:“朕把他从牢里放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同他叙旧的。”
“那你为何要把他放出来?”慕染笑意甚浓,可口吻中却含着一片悲意,“你大可以把他关在牢内一辈子,也可以让我恨你一辈子。”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嗓音压得极低,叫人听了感觉特别的痛。
顿时,宫泽锦怔住了,而下一刻他却笑起来,笑得极为癫狂,却又极为苦涩,“哈哈,恨我?慕染,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慕染讥笑着望着他,“当然,我离慕染此生最恨的人就是你宫泽锦,我恨不得要你死。”这些话换做其他任何人说,都定当会丢了脑袋,偏偏慕染说来,只会让宫泽锦感到心碎。慕染也并无意隐瞒那所谓的恨意,其实宫泽锦自始至终都懂的,他知道离慕染恨他,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呵,你恨我?你恨透了我?哈哈,好,太好了,”宫泽锦笑着,一步步地往后跌去,“因为冷弦,所以你恨我,是吗?”
慕染没有说“是”,却也没有说“不是”,他只是分外冷静地望着宫泽锦疯癫的模样,听他在那儿一边笑一边说:“你爱他对吗?你爱冷弦,你爱他……”
沉默了半晌,慕染终于幽幽启口,“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那么就是吧。”
宫泽锦一掌打在桌上,震得那些茶具响个不停,慕染依然表现得异常淡然,忽闻宫泽锦压低了声含着隐怒而道:“滚,立刻滚出朕的视线。”
慕染勾了勾唇角,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微臣告退。”说着便毅然转身,朝殿外行去。
哪知他才走到殿门前,宫泽锦却飞快地追了上来,从背后将之紧紧环抱住,他略带凄然的嗓音在慕染耳畔响起,“慕染,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
(卷拾伍完)
'2009…10…3 13:30:23 染°'
卷拾陆 药下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幅度依然很大,微H,真的很微。。。召唤小霸王们~~~
'2009…10…4 22:58:04'修改□□
“慕染,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从身后紧紧地拥住慕染,宫泽锦将下巴搁在其肩窝,嗓音凄楚,语中含悲,“别走,不要离开,留下来陪朕。”
慕染愣了愣,而后突然笑开了,“好啊,皇上要臣留下,臣不敢不留。”
宫泽锦猛将慕染扳过身来,认真地对上他的眼,他说:“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
慕染唇边的那抹笑意越发浓艳,“皇上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然而宫泽锦只是静默地望着他,那神情十分专注,仿佛要生生将慕染的脸盯出个洞来。慕染见皇上只是看着他却迟迟不开口,便道:“皇上倒是说句话,您要臣留下来,该不会只是让我站在这儿给您瞧……”
他话还未说完,眼前这个目光悲戚的男子却突然捧起他的脸,而后霸道地吻住了他。
慕染一时未及反应,只觉呼吸似乎在一瞬间被剥夺了去,他试图闪躲,然而宫泽锦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便伸手重重地按住了他的脑袋,继而灵舌巧动,顺势滑入他的口腔,两片舌瓣在口中缠绕。
宫泽锦这个吻来势凶猛,逼得慕染就要喘不过气来,正在他以为自己将会窒息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松开了他,然后对上他的双眸,却见这少年笑得妖娆魅惑。
慕染一边喘着气,一边笑道:“皇上今儿很心急啊,怎么?怕人跟您抢我啊?”
宫泽锦猛将慕染按到墙上,而后凑近他耳畔温柔而道:“是啊,朕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你被人抢走。”
“呵呵!”慕染轻笑起来,笑声格外清脆,“那我该感到很荣幸。”他突然抬眸,眼梢轻挑,分外妩媚,“皇上,您是真的爱上我了?”他笑容明媚,“你完了,爱上了我这样的人。”
宫泽锦抬起慕染的下颌,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慕染,你在勾引我吗?”
“是啊,我在勾引你。”他的手轻柔地拂过宫泽锦的脸庞,继而幽幽启口,“不过皇上,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我可是恨你的,你要想清楚,对一个痛恨着你的人付出真爱值不值得。”
“不值得我也已经爱了。”宫泽锦的拇指就着慕染的唇形缓慢地勾画着,“自从三年前就已经爱上了,就算不值得也没法再回头,你说是吗?”言下他将慕染打横抱起,暧昧地对他笑言:“慕染,是你勾引我的,待会儿痛了可不许哭。”
慕染冷然一哼,别扭地别过眼去,“我才不会哭。”
将慕染轻放在床上,宫泽锦坐在床沿,邪佞地启口,“哦?是吗?可是上回你就哭了。”言下他又笑了一笑,“别以为我醉了就真把什么事儿都给忘了。”
“那次是……”他话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则又别过了头,闷闷地道:“罢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下一刻,宫泽锦突然压上慕染的身体,手缓缓伸入他的衣内在胸前一阵摩挲,特别在那突起的两点上狠狠一拧,痛得慕染旋即轻吟出声。
而那一丝呻吟很快又被慕染刻意吞了回去,宫泽锦见他忍得难受,心里不免心疼,而慕染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却也激发他内心的渴望。
一把扯下慕染的长裤,将之双腿最大限度地拉开,他手中取过一个小盒,打开盒盖用指尖挑过一些玫瑰色的软膏,而后将手指缓缓探入身下之人的小 穴中。
“你瞧我多心疼你,因为怕你会痛,所以特地准备了焚麝膏呢!”宫泽锦笑得邪气盎然,慕染却迅速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什么焚麝膏?”他刚要坐起身,就又被宫泽锦按了回去。
宫泽锦的手指在慕染体内微微一屈,疼得他几乎要将身子整个蜷缩起来,奈何宫泽锦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此时方闻对方柔声启口,“这焚麝膏据说是一种很有效的……”他刻意拖长了尾音,而后凑近慕染耳畔暧昧吐雾:“媚药。”
慕染闻之,立刻挣扎起来,同时沉声低吼,“宫泽锦,你居然给我下药,你好卑鄙!”
宫泽锦使劲按住慕染乱动的身体,“别乱动,还不是你每回都特别不配合,做一次搞得像受罪似的,我为了让你爽快、让你享受这余桃之乐才给你下药的。”
“那还真是多谢您一片好心了,皇上!”慕染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待说完之时已觉得浑身发热很是不快。
宫泽锦瞧着慕染雪白的肤色上渐渐泛起潮红,忽而笑起来,“怎么?药效发作了?想要了?”
“你才想要,滚开,别碰我。”若是可以,慕染恨不得将宫泽锦千刀万剐,可如今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整个人几乎都软了下来,而体内如火烧火燎一般难受得很。
偏偏宫泽锦的声音还在耳边吵个不停,“我不碰你你会更难受哦!”
慕染垂下眼睑,眸中竟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的清明,继而却又被一片情 欲所遮掩,“你走,我能熬过去。”
可宫泽锦却仍然很厚脸皮地压在慕染身上,手依然在他身上乱摸,并慢慢解开他的衣带为之宽衣。慕染的喘息越发沉重,忽闻宫泽锦开口,“你没有资格赶我走,今夜我就是要在这床上上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或许是这话刺激到了慕染,他突然很大幅度地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还尖利地叫着,“放开我,宫泽锦,你这个流氓、骗子、混蛋、无耻之徒,快点放开我!”
宫泽锦听着慕染一连串地叫骂,笑意却是更浓了,“呵,继续骂啊,你看我会不会放开你。”那一刻的宫泽锦虽是笑着,可他却是有些恼了的,慕染看得出,也知此人心眼极小,如今对他下药说得好听是为了让他享受余桃之乐,说得不好听便是以此来折辱他,好让他记住,离慕染永远是宫泽锦的人。
怒到极至,他挥起手就朝着宫泽锦的脸打去,幸而宫泽锦反应够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慕染就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用那种异常仇视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宫泽锦。后者在他身上又坐了须臾,才起身走下了床。
慕染本当他是想通了打算放他一马,岂料那人下了床后便往柜前行去,而后在柜子第一排的那个小抽屉里取过一样东西。慕染眼尖,一眼便发现那正是上回宫泽锦用来锁住自己的金色细链子,因而心下一惊,全身都蜷缩起来,更是瑟瑟地发着颤。
宫泽锦回到床边的时候已发现了慕染的异样,却仍是为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而后强行拉过他的双手,将之锁在床头,然后便静静地望着他,一声不吭。
随着时间的流逝,慕染觉得身体的反应越来越难以忍受,下 体更是痒得厉害,偏偏这时候宫泽锦却不碰他了,只是瞧着他满身红热,就像在看一幅活生生的美人图。
他开始扭动身子,双唇干涩得厉害,他不住地舔舐,而那个动作却充满了情 色,配上慕染那双充满情 欲的眼睛,很是勾人。
宫泽锦突然扣住慕染的下颌,而后轻笑着感慨,“慕染,你真是个妖精。”
慕染别过脸,试图躲开宫泽锦的触碰,然而一旦躲开了,又开始贪恋那种被人抚摸的触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以后,慕染终是忍受不住,而后顶着一双迷蒙的眼望向宫泽锦,用极微弱的声音恳求道:“帮我。”
宫泽锦得意地一笑,反问道:“你不是不要我碰吗?”慕染狠狠咬牙,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他终究不是嘴软的人,要他开口求宫泽锦来上自己,他还不如死掉算了。
可宫泽锦也是清楚慕染的性子的,自然也没打算为难他。扳开慕染的双腿,继而宫泽锦又扯下自己的长裤,将早已蓄势待发的欲望顶入了慕染的小 穴内。
“唔……”突然被硕大的阳 物崩开皮肉,慕染疼得浑身一颤,紧接着一声破碎的呻吟溢出唇角。
而宫泽锦却好似越发的兴奋,猛地一个冲刺,将可怕的硬物顶入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深度,慕染痛得后 穴猛然收紧,双腿一夹,却将宫泽锦包裹得更紧。
宫泽锦轻轻地笑着,俯下身去亲吻慕染的唇瓣,而后伸出舌尖描绘着唇形,“慕染,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很爱你。”
慕染眯起了眼,喘息越发粗重,偶尔溢出一两声呻吟,宫泽锦见慕染低喘不语,却也并未恼他,反是挺直了腰板,再一次地剧烈抽 插起来。
慕染闭上眼,只觉得那一次次地撞击虽是疼,可隐隐中又带起一丝快感,倒是真如宫泽锦所言,是尝到了些许余桃之乐,爽快是有了,只是有些痛恨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何是宫泽锦。
当欲望冲上顶峰,宫泽锦和慕染一块儿达到了高 潮,前者先射在了慕染体内,而后为慕染套 弄两下,后者亦射了出来。
欢愉过后,二人并肩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宫泽锦解开了锁住慕染的金链子,然后他们一同痴痴地望着床顶,此时天色已经很暗,整座宫殿里只剩下微弱的月光。
宫泽锦紧握住慕染的手,轻声问他,“冷弦如今一无所有,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掏心掏肺?”
慕染并未看宫泽锦,只是平静地望着床顶,却感觉那高度遥不可及。巧妙地将手从宫泽锦的手中抽出来,慕染顿时想起了一些往事。
记忆中,那一年他只有十岁,而剪湖十六,那天剪湖将他荏弱的身躯揽入怀中,生生地接下了那一连串的鞭打。慕染至今记得,那根鞭子很粗,约有两指宽,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可是当年剪湖只是将他抱在怀里,让那一记记鞭打落在自己身上。
事后他为剪湖上药,看着那满身的鞭伤他突然哭了出来,那是他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或许小时候他也哭过,只是没有记忆了,长大后就不再哭,就连娘死去的那个夜晚,他也一滴泪都没有掉,偏偏那天看到剪湖为了自己承受委屈,挨了鞭打,他竟是没忍住,便哭了出来。
他问剪湖,“你为何要这么做?”剪湖说:“我凤剪湖一无所有,惟一能为你做的就是用我的性命来保护你。”那以后慕染每每想起那天剪湖所说的话,就要发一趟誓,而誓言的内容是,“我离慕染今生今世不负凤剪湖。”
黑暗中,慕染的目光很温柔,他的唇角挂着一丝浅笑,“是啊,我爱他。虽然他一无所有,不像您,您是皇上,有金钱、有权势、有女人,也有男宠,呵呵……”他突然笑出声来,略带讥讽,“可是那又如何呢?拥有的再多又怎样呢?我爱他,纵然他一无所有,但在我心里他也是全部,可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