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突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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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鹰一样，不管前面是山还是水，瞬眼就飞过去了。”想到这时都快笑出声来了。

　　“李建设……李建设……。”班长见这个兵没有认真听他讲话，点名叫了李建设两声。

　　“啊……。”有人叫我，李建设回过神来。

　　“熊兵……，啊什么啊，上级叫你要答“到，知道不。”班长暴跳如雷教训起来李建设来。

　　李建设感觉到完了，这第一天就让班长给点名了，可能是由于紧张还者是别的缘故，刹那脸红得比那关公的脸还要红，忙答道，“是。”

　　班长，“大声点。”

　　“是。”李建设感觉到嗓子都吼破了，这声太猛了，周围的新兵都忙捂住了耳朵。

　　“行了，别吼了，跟杀猪似的，我们这是部队，不是杀猪场。”班长制止住了他，继续接着他的讲话。

　　“我们部队啊，有光荣的历史，曾经参加过好多著名的战役……”班长实在也不知道该给这些新兵讲些什么，就把连队的历史翻了出来，听得一帮新兵是如痴如醉，一个个嘴张得大大的，瞪着眼，露出惊讶的神情，仿佛在说，“哇，原来当步兵也这么威风。

　　“嘿嘿，”冷笑是发自班长的内心深处的，这帮傻不拉几的新兵，以为步兵好玩啊，不过没有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成为一名真正的步兵。

　　李建设听着班长说连史就有些得意了，因为他听到班长讲李大刀的英雄事迹，这不是自己的亲爸嘛，自然我这当儿子的以后他们得照顾点，乐得笑出来声来。

　　班长听到李建设发出的笑声，在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显得那么的刺耳，这熊兵摆明是在挑衅自己当班长的权威嘛。“李建设。”

　　李建设收住了笑声，学得聪明多了，马上敞开了嗓门回答道，“到。”

　　班长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你笑什么。”

　　李建设，“报告班长，我是高兴。”

　　班长用一种不理解的眼光盯着他，“你有什么高兴的。”

　　说还是不说，打死都不能说。“报告班长，我为能到英雄的部队感觉到很高兴。”

　　“好。”班长带头鼓起掌来，新兵们也跟着一起鼓掌，不过班长心里却是另一回事，他在冷笑，过几天后李建设就知道了什么叫英雄的部队。

　　李建设真的是很高兴，虽然没有当然飞行员，但能到父亲的老部队并且是英雄的部队当兵，的确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新兵连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过了几天。班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师长王文远打来的，王文远很关心李建设的情况，为什么，当然他心里很清楚。

　　王文远，“喂。”

　　班长，“师长。”

　　王文远，“喂，是成东吗？”

　　班长，“是我，师长。”

　　王文远，“最近李建设表现怎么样？”

　　班长，“报告师长，李建设表现还行吧。”

　　王文远听了嗓门有些大了，“成班长，你是全师最优秀的班长，李建设现在只是你手下的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给我把他训练好，训不好我唯你是问。”

　　班长，“师长，我尽力吧。”

　　王文远，“那你尽力吧，明年你提干的事我再考虑考虑。”心里在想，你这小子，看来就是欠练，不给点压力，你就轻飘飘的，找不着北，跟我这当师长的还玩心眼。

　　班长一听，怎么师长这人这么小心眼，要挟自己，不过没有办法，谁叫人家师长，忙保证道。“师长，你老就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王文远，“行，就这样吧。”说完挂完了电话。成东是他指名带李建设的，他相信以成东的带兵能力绝对能把李建设练成一个好兵，从这阵子和李建设的接触中看出，李建设这孩子要多磨练一下才行。

　　正准备睡觉的王容听到了爸爸的大声说话探出了头来，“爸，怎么回事？”

　　王文远，“行了，没事，睡觉去。”

　　“容容睡觉去吧。”柳叶从厨房出来说，边走边解下了围裙。到了王文远身边。

　　柳叶，“怎么了，这么大声，别吓着孩子。”

　　王文远，“行了，睡觉去吧。”说完走进了卧室。

　　两个躺在床上。

　　“今天是怎么啦，跟打仗似的，是不是建设的事。”柳叶轻轻地责怪起王文远。

　　王文远，“哎……，大刀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儿子，我能不操心嘛。”

　　柳叶，“管管就行了嘛，也用不着这么急嘛。”

　　王文远，“我能不急嘛，这建设将来得咱们的女婿啊。”觉得说漏了嘴，想挽救时却晚了。

　　柳叶哧了一跳，是不是今天这王文远被气疯了，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什么？”她有点质疑刚才老公说的话。

　　王文远重复了刚才的话，“没……，没有什么。”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八面，敢冲敢打的师长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在老婆面前丧失了斗志。

　　柳叶，“什么没，看你这样子肯定就是真的。”

　　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种是小人，一种就是女人，孔子也曾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王文远现在是深切地感受到孔子当年说这句话的苦衷了。

　　柳叶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紧绷一张漂亮得要杀人的脸，“你个挨千刀的，你凭什么让我的容容长大了嫁给那个穷小子。”

　　王文远，“哎，你这女人，我这也不是有苦衷的嘛。”

　　柳叶一听火更大了，“姓王的，你别以为你是个师长就了不起，想当年追我的比你这官还大的多的是，前些日子的事还没有跟你算账。”

　　柳叶就是现在看来了算个标准的美人，可以想象当年那模样。

　　王文远觉得这次是惨败，败得一塌糊涂，小心地回答，“我前些日子又怎么了嘛。”

　　王文远在战场是这条硬汉子，想不到在家跟常人一样，怕老婆。

　　柳叶，“大刀来那天，你凭什么不听我的安排，当着众人的面不给我面子是不，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王文远的耳朵给柳叶拧住了，这才回想起大刀到的那天，自己一时忘形，想不到得罪了老婆，忙求饶道，“哎哟，轻点，老婆大人，下次不敢了。”

　　柳叶这才饶了王文远，得意地瞅着王文远说，“谅你也不敢有下次。”

　　王文远揉着耳根点着头回答，“是……。”

　　柳叶可能后悔刚才自己手真太用力了，心痛地帮老公轻轻地揉起来。边轻轻地问，“你说建设以后是我们的女婿到底怎么回事。”

　　王文远把自己和大刀的约定一五一十说给了老婆听。

　　原来……

　　
　　对一个国家、民族落后的痛苦体味最深的，莫过于它的那些在战场上和敌人面对面撕力拼杀的将士。

　　王文远带着他的兵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了鸭绿江，经历了多少次战斗他不知道了。

　　阵地很小，小得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就一个小山头，这次战斗也和这个山头一样的小，小得在史册上都找不到，但却很惨烈，王文远以后的命运却和这个山头联系在一起，这个山头让他真正出了名，爬上了这个师长位置。

　　那次战斗，没有空中支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敌人的飞机在头上，看着战士成片地倒下，他的心在流血，敌人的炮弹就跟下暴雨似的，躲在坑道里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震动，零下20多度的气候下却身着单衣，很多战士是活活被冻死，死后还保持着射击姿势，带的干粮早就完了，那光景是见了人肉都想吃，就这样的环境，几百人硬是把敌人堵住了。

　　当后面的大部队上来的时候，几百号还有几个人活着，王文远和大刀相互掺扶着，眼里都没有泪水，全是血水。两人约定，以后如果如果一个生的是儿子，一个生的是女儿，就结为亲家，如果两个都是男的就结为兄弟，和他们现在一样，比亲兄弟还亲，如果两个都女儿就是姐妹。

　　王文远给柳叶说完故事后，一直没有吭声，他很痛苦，这些经历他和大刀一样，从不愿跟人提起，这些痛苦是梦魇，想忘却，却烙在心底，闭上眼都能看到战士临死时的惨景，这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的。

　　柳叶从没有见过老公的神情这么悲壮过，她感到内疚，她爱老公，爱老公的一切，她轻轻地凑近王文远的耳边，“老公，对不起。”

　　王文远吐了吐气，“放心吧，老婆，我王文远不会找个没出息的人做女婿。”

　　其实王文远心里比谁都烦燥，如果李建设没有出息，真做了他的女婿是他没有面子，如果自己食言，这事传出去自己也丢人啊，再说这也不是他王文远的为人，还能对得起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嘛。

　　柳叶，“那你得看着点，如果他没有出息，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容容嫁给他。”

　　王文远，“我才舍不得我的宝贝老婆死，那小子你放心好了，刚才你把我的耳朵拧得快掉了，现在该是看我怎么收拾你了。”说完开始动手动脚。

　　柳叶扭着身子躲着老公的攻击轻轻地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正经。”

　　王文远，“谁不正经了？我正经的话，当年你早被那帮不正经的人捷足先登了。”

　　柳叶有所顾忌地说，”小声点，隔壁有孩子。”

　　王文远仿佛回到了战场，斗志昂扬，精神抖擞，憋着嗓子吼道，“冲啊……。”一把搂住了柳叶。

　　柳叶，“救命啊……”

　　……

　　天还没有亮，星星还挂在天上，四周一片的死寂，人们都还在梦中，这临晨的瞌睡是最舒服的，人在这个时候也喜欢做梦。

　　李建设梦见自己当上了将军，那笔挺的将军服眼谗得他口水直流，却被一阵的急促的起床号惊醒了。

　　迅速翻身起床，“哎哟，”发出痛苦的呻吟。这胳膊啊，是又酸又痛，还有腰，背，大腿，没一块舒坦的，全部跟散架似的，不听使唤。

　　成东，“动作快点，马上出操了。”

　　李建设忙顾不得浑身的酸痛，呲着牙，裂着嘴迅速穿好衣服，忙着整理起被子来，顺便用眼扫了扫，班里的新兵们都在忙活着。

　　班长不愧是班长，多年的军旅生涯练就这一手绝活，跟变戏法似的，不消一会，被子就变成了一块豆腐似的，有轮有角，四四方方，怎么看怎么都顺眼。

　　作为一名班长，成东他知道他该做什么，当了好几年的兵了，现在手下这帮新兵，不对，准确的来说叫新兵蛋子，部队有个不成文的称呼，刚入伍的叫新兵蛋子，第二年才能叫新兵，第三年才能叫老兵，过了第三年那就是老兵油子啦。

　　新兵蛋子们虽然手忙脚乱，但在出操前还是叠好了被子，成东用眼扫了扫，没一个象样的，没轮没角，中间鼓一大包，那时候真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帮新兵蛋子的被子就象面包。

　　新兵的生活，刚开始的兴奋，一切都新鲜，后来变得恐怖，是越来越恐怖，恐怖到了极点，新兵蛋子们发现自己现在就象进入了地狱，不对，这里比地狱还恐怖。

　　新兵蛋子们当然这也包括李建设这才感觉到英雄部队的威风是经过地狱里闯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太阳烤着地面，要把这大地点燃似的，训练场周围的树都耷拉着，显得很无精打采，平时总爱吵个不停的知了也哑口无言了。

　　成东也觉着天的确有些热，他的嗓子也快冒烟了，但师长的话一直盘旋在脑海，虽然他明白师长这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但自己怎么说在师里也算个名人，这帮新兵蛋子训不好，不是把自己多年的拼搏给毁了嘛。他要制造气氛，在他的眼里，对于新兵就一个字，“练。”

　　“卧倒……，低姿匍匐前进……。”

　　扬起的尘土喷了满嘴，手被地上的那锋利的石块碎玻璃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血正在不断地流出来，李建设低昂着头，班长说了，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始终保持警惕性，军人那怕是倒在地上，都要抬起头盯着你的敌人，这叫气势。

　　“加油……加油……。”战友们在为他加油。

　　“李建设，你是一个军人，怎么象只乌龟，这么慢腾腾的。”班长在嘲笑他，不，应该说是鼓劲他，班长这人就这样，总爱把鼓劲用嘲笑的方式表现出来，李建设现在了解了班长这人。

　　汗水顺着脸颊划落下来，被尘土遮盖的脸上迅速画出一道道沟壑，咬紧了牙关，胜利就在眼前，李建设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他四肢紧贴在地面上，如一只壁虎般，他脑海闪过自己要是一只真正的壁虎就好了，至少不会让班长说成乌龟，这班长也太没有水平了，怎么能把自己形容成乌龟，这在家乡是骂人的话，再说了，有我李建设这么能干的乌龟吗？

　　痛，钻心的痛，从伤口处传来，李建设知道又有锋利的石块划到了伤口，他咬了咬牙，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终于成功了。

　　掌声，李建设听到了战友们的掌声，知道自己又打败了敢挑战自己的战友，得意，打心底的得意。得意令他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满脸尘土的样子，可能连大刀到他面前都认不出。

　　山里的孩子天生优势，结合父亲的遗传，李建设在训练上一直处于拔尖。

　　李建设当官了，这下他神气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他现在可是全班唯一的班副。他在想啊，“班长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班长不在，他这二把手自然就成了一把手。”想到这里心里乐得跟小时候过年似的。

　　李建设很骄傲，现在成了班里什么都要争第一的标兵，什么叫标兵，那就是别的兵学习的榜样，大山天空上那翱翔的鹰那种性格慢慢地复苏了，鹰是高傲的，但又是孤独的，他眼里只有第一，他要跟父亲大刀一样，成为侦察兵。

　　新兵班的时间很短，也很漫长，每天都是高强度的训练，李建设甚至多年以后连新兵班里的战友都不记得了，那时候太紧张了，没有心思去记住谁跟谁的名字。

　　终于完成了新兵训练，从一个普通老百姓转变成一个合格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