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同人 逆刃(主皇薪,副司马贺兰,端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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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朕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正说着,突然吻了吻身下的人,“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高力士在寝宫门外徘徊了很久,在想着要不要进去。如果进去正赶上不该被打搅的时候,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是若不进,这事迟报了,李隆基一样是怪罪。哎——高力士长叹一口气,横竖都是一死,还是死的尽职尽忠一点吧……
走进寝宫,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高力士暗自松了口气。他上前几步,看到李隆基还没睡,而是靠在那里,一只胳膊搂着已经睡着的薪,似乎在想着什么,想得有点儿出神。
回复656楼2010…06…19 22:50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皇上。”高力士轻唤了一声,李隆基回过神来,有点意外的看到高力士,又看了看怀中的薪。薪睡得似乎不是很沉,听到了声音就慢慢的睁开了眼。李隆基皱了皱眉,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高力士。高力士忙深埋下了头。
“什么事?”李隆基不太高兴被打搅,语气中略有怨气。
“回皇上,今夜……又有人被袭击了。”高力士说的有些支吾,似乎是在斟字酌句,“受害者是……九世子和金吾卫中郎将皇甫端华。”
“什么?”李隆基俊脸一沉,高力士被这气势压的大气不敢出。
李隆基怀中已经醒了的薪听到这里,动了动支起身子,转过头对李隆基说:“让臣去看看吧。”
“宫中的太医已经前往薛王府了。”高力士接道。薪看着他,不卑不亢却恭敬的语气,突然想起了当初高力士来找自己的时候说的话,这个人也许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自己也要被他以这种表面的虚伪的恭敬对待的一天。
“摆驾麟徳殿,让师夜光过来。”李隆基说着下了床,高力士应喏着上前侍候更衣。
薪见状也坐起身来,看着李隆基道:“那么臣先……”回去二字还没说出口,却就被李隆基用一个浅吻止住。
“你在这里休息。”李隆基换回了溺宠的笑容,唇中说着不容反抗的诏令,“朕回来之后要看到你在这儿。”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突然之间,整个寝宫安静了下来。薪ci luo的上半身开始瑟瑟发抖,腊月的严寒真是令人难耐。没有了李隆基的寝宫,为什么好像一下子寒冷了起来。薪一仰身又一次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直到不能呼吸,直到昏昏沉沉。
薪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用小手揉了揉,左右望了望,是父亲的书房,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他站起身来,拽了拽衣角,有些迷茫。自己怎么会在父亲的书房,父亲有让自己做什么吗?是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香炉中萦绕着父亲常用的檀香,那是闻过一次就忘不掉的味道,即使很多年之后,自己在书房中也一直点着同样的香……很多年后?
薪被自己脑海中无意识闪过的某些东西弄得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歪着头沉思。
好像……记忆中缺失了一些什么,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那青色的烟雾渐渐浓厚了起来,浓厚的诡异。薪开始看不见身边的东西,这种感觉令他很不安。这时,烟雾中出现了两个人影,自己熟悉和依恋的身影。薪忙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角。
“爹!”突然觉得一阵安心,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存在的安心,薪的脸上荡漾起了稚气的笑。
但是男人猛的一回头,与薪酷似的却带着戾气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猛的一甩手,薪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然后两个人影就像鬼魅一般消失在了薪的眼前。
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地周围开始变成了黑色,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薪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他蜷缩着身体,浑身发抖。
好冷……好冷……
救我……谁来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就在薪觉得自己要被这黑暗吞噬殆尽的时候,一阵暖意从身后传来,像一副温暖的身躯怀抱着他一般,薪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
惺忪中,眼前有一阵氤氲,但是很明亮,感觉得到有很明亮的光芒刺入瞳孔。意识渐渐恢复,薪终于发现自己仍躺在寝宫的龙床上,原来只是一场梦,幸好只是一场梦。
要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薪的眼中滑过不肯展示给任何人的哀伤,淡淡的,却深藏着绝望。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了身后的把自己从梦中拯救出来的温暖,微微回头,就看到李隆基正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中,温柔着双眼看着惊愕的自己。
李隆基将脸埋在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白色长发中,湿热的鼻息弄得薪颈后发痒,沉默了片刻,身后的男人才用那极富磁性的低沉的声音轻轻说道:
“朕回来了,所以,你就安心的睡吧。”
窒息一般的暖意从薪的心底猛的涌向全身,鼻尖竟然微微发酸,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李隆基啊,你真的是一个恶魔。这场游戏,我输得彻彻底底。
这一话写好了~说实话这一话最让我纠结的不是司贺这一对……而是鸫人……因为在长安里鸫人戏份太少,所以对他的官职不是介绍的很明确,从司马说他是刑部的老总来看,似乎鸫人是刑部尚书,但是唐朝刑部是不设监狱的,审问犯人、定罪的工作是交给大理寺来处理的……所以……人家就按原著走……暂定鸫人是刑部尚书,有违史实的地方考据党就不要追究了……【扶额】
回复784楼2010…06…25 15:51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三十九
司马承祯提着一壶酒,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冽的肃杀之气萦绕在他的周围。鸫人一手托腮,一手将随手抓到的飞蛾举到烛火边,一阵噼啪声和烧焦的臭味同时刺激着人的感官,司马承祯皱了皱眉头,在桌案前站定。鸫人斜过眼睛,眯了眯,咧起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寒暄道:“真是稀客啊,司马大人。”
“没工夫和你废话,我要见他。”司马承祯盯着他的双眼,命令似的说。
鸫人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冲他嘻嘻一笑:“这可为难我了,你也知道,谋反可是重罪。”
“你是刑部尚书,说这种话是在敷衍我吗?”司马承祯眉脚一挑,冷冷的问。
鸫人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妥协了的样子,伸手一掏,然后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串铜制的钥匙就被甩在了桌子上。“皇上本来是很看重他的,但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都已经是被去势了的人,还这样六根不净。”说着瞟了一眼司马承祯,对方的阴沉的就像这屋里的阴暗,他转了转眼珠,又继续道,“只能说他找到了个好靠山,那个人现在还在得宠,我们也不好太为难。更何况皇上自己都不想深究此事,明明是足够凌迟的重罪,最后也落个斩首便可,我们自然也就能偷闲就偷闲了。”鸫人说着阴沉沉的笑了笑。
司马承祯狐狸眼一眯,死死地盯着鸫人,“那个人?你们怎么知道的?”司马承祯有些惊讶,为什么鸫人会知道贺兰和薪之间的关系。
鸫人摆摆手,笑道:“司马大人别激动嘛,这些事是从八重将军那里接手的时候听说的,后来贺兰也承认了他和那个人熟稔。”
司马皱了皱眉,但是表现出暂时相信了他的话。
“你还是快去看看他吧,”鸫人用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钥匙,阴阳怪气的说,“去送他最后一程。”
司马承祯怔了怔,握着酒壶的手使劲攥了一下,一把抄起钥匙就要走,鸫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你应该庆幸,他还有人样,不过可别心疼,我们做的也都是例行公事。”
司马承祯回头看了他一眼,厌恶的甩下一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
“你现在的表情,真让人觉得恶心!”
行走在阴暗的刑牢之间,司马承祯脸上的阴云愈加的浓烈。四处弥漫着难闻的气息,流血的伤口,溃烂的伤口,腐坏的伤口,呻吟都无法呻吟的闷哼,嚎啕都无法嚎啕的低泣,崩溃都无法崩溃的呆滞。司马承祯脚踩在牢房间的过道上,因为阴暗潮湿,也许还混杂着不知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血液,粘粘的,令人作呕。
终于找到了贺兰所在的牢房,站在门外向里面一瞥,司马承祯就已经倒吸了一口气。确实如鸫人所说的,尚有人样,但是人如果以这种模样生存,是不是与死无异呢。几乎是半裸的白皙的身体已经血迹斑斑,完全看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的伤口,最让自己心痛的还是刺穿两边锁骨的铁钩,延长出去的链子钉在了墙上,同样一动就会哗啦啦响的还有手铐和脚镣。这个样子做,完全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只要锁骨被锁住,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只能坐以待毙。可是,眼神中已经失去了想要活下去的光彩的贺兰,为什么还要被这样对待?
听到了脚步声,隐隐约约的嗅到了“梨花白”的香气,贺兰抬起头,已经有些浮肿的眼缓慢的睁开,自己一生只为其活的那个人,就那样站在面前。好像全世界都不在了,就只有那一抹并不娇气的粉红,放着刺目的光辉。
“先生……”贺兰声音嘶哑的呼唤着他,司马承祯身体颤了一下,曾经并不清新但却清亮的声音,此时却像是破碎的棉布,摩擦着一粒粒的沙尘。
“如果当初早知道阿光和小美之事是一人所为,我就能猜到是你了,那样就不会让你这样胡闹下去。”司马承祯摇了摇头,阴暗之中带着一丝遗憾。
贺兰看起来有些困难的扯了扯两腮笑了笑,道:“就算知道是一人做的,先生又怎能想到是我?”
司马承祯瞟了瞟贺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小美大难不死,你留下我们独处时的表情,就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铁链忽的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贺兰吃力的直起上身,怔怔的盯着司马承祯。
真是可笑,想要给这个男人自己最好看的笑,但是总也学不会;可是那伤心到想哭的心情,却被他那么轻易的看去,这就是上天与自己开的可恶的玩笑吗?
“你真的是为了那个理由吗?”司马承祯面无表情的看着贺兰。
“是。”笃定的不容置疑的语气,“为了我可以在您面前得宠。”
司马承祯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贺兰竟从那眼神中看到了怜悯。是啊,自己是一个悲哀的需要所爱的人怜悯的角色,从一开始就是。
“我不相信这件事是你一个人做的,”司马承祯突然说道,语气冰冷残忍,“把薪供出来,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四十
贺兰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盯着司马承祯,有气无力的问道:“先生……你说什么?”
“把薪供出来。”司马承祯又一次重复道,语气比上一次还要冷酷无情,还多了些焦躁不安,“他现在还在得宠,皇上为了保他或许能低调处理这件事,你也许还能保住一命。”
贺兰摇摇头,轻轻的说:“我不能再把阿薪拖下水了,他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不能害他。”
司马承祯双眸一凛。“我不在乎。”
贺兰深深地望向司马承祯。“先生,现在的您,已经失去了冷静吗?”见到对方一愣,又继续道,“您应该很清楚吧,那样的供词,根本到不了皇上那里,在刑部就会被截下了。”
司马承祯的眼神暗了下去,不再言语。
贺兰幽幽的看着他,那双眼眸虽然浮肿,却放着无比清澈的光,就好像流连于这个世道的最后时光,确实让他守候了心底最深的纯洁。
“先生……此时此刻您能站在我面前,就是上天对我最仁慈的眷恋。”贺兰淡淡的一笑,看得出来很困难,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心酸,反而多了几分坦荡与释然。声音依旧嘶哑,在司马承祯听来,却再没有更胜之的凡乐,“贺兰只希望,我选择了死亡,而您,能够看到更美好的明天。”
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无法再承受心中的悲伤,贺兰慢慢的跪了下来,低着头,散乱的头发挡住了曾经俊俏稚气的脸庞。
“只希望……先生能……”嘶哑之后更加嘶哑,竟哽咽的无法言语下去。
司马承祯高昂着头,微翘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眼中的光芒,比那微风下的湖光更加粼粼。
他只能这样,不然,泪会流下。
不知沉默了多久,司马承祯终于稳定了情绪,低下头看着仍然在颤抖的贺兰,锁链被带动的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不忍在看锁骨上两个血淋淋的洞,却又移不开眼睛。
至少,让他最后的睡颜,仍然像自己初见他时那空洞的眼底不染凡尘的清澈。
“如果无法相伴一生,至少让我送你上路。”
贺兰听罢猛地抬头看向他,只见那永远掩不住光芒的男人,一仰头,含了一口酒,他马上就明白了,唇角不禁扬起一个解脱的弧线。
司马承祯一手护住贺兰的头,双唇轻碰,却在酒的清香与微辛间化作酸楚的不舍与无奈,喉咙一动,贺兰接下了司马承祯所有的留恋。
眼角,有什么清澈的东西流下,也许是幸福吧。
起码,是我想要的幸福。
贺兰,你真的不懂吗?失去了你的明天,早已经没有美好。
“唉,你可真是做了件让我为难的事儿啊。”司马承祯来还鸫人牢房钥匙的时候,见那酒壶已不再,鸫人就猜到了七七八八,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乱说话,就不会为难。”司马承祯冷冷的说,相较之前却少了些什么,鸫人想不出来,但是却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从危险上升到了可怕。
“我自然不会乱说话,我可还希望这脑袋在我自己的脖子上多呆几年。”鸫人无奈的笑了笑,伴君如伴虎啊,说着又一次叹了口气,“他也真是的,找了个好靠山,却没办好事……”
鸫人正在那里夸夸其谈,突然一张纸牌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在鸫人脸上画出好看的弧线,渗着殷红的血。司马承祯回过头,阴鸷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长扬而去。
幽暗的灯光中,鸫人目送着司马承祯离开,四周不断地传来飞蛾扑火的劈啪声,还有殒命的焦糊臭味。鸫人双眸中却滑过一丝无奈,第三次叹气,却真的是可惜的叹息,带着惜才的无奈。见了许多,所以看透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无谓的执着,却也突然觉得,这人世间,再无可恋。
“司马啊,你终不是他的敌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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