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紫夺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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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云失笑道:「这幅棋我原本就要输了啊。」他也不以为意,令人取来一瓶白玉瓶子,笑道:「这是我常用的退热丸子,你拿一瓶去吧。」
洛川寻脸露喜色,他原本相貌清秀,却并不如何出奇,但这眉目间却似有光蕴流动,他整个人似一汪流水,一枚古玉,看似清澈温润,但若是细瞧,又似个中有一股华光流动,令人难以捉摸。
他转身离去了,从亭子後面又走出了一个红袍的少年,他神色冷淡,正是西夏皇朝的天子娇子太子元林。
「殿下。」
元林扫了一眼棋盘中的棋子,见那棋子封住了白子的去势,是一招封而不打的落子,他修长的手指将那枚棋子取了起来,淡淡地道:「你是怎麽认识他的。」
随云笑道:「哦,我前阵子在园子里散步,不慎崴了脚,刚巧他被阿吉罚去扫园子,於是让他帮忙把我搀了回来。我见他机灵,也讨人喜爱,便应他有事来找我。」
元林淡淡地道:「那他要的是退烧药,你却给得不过是金银露丸子,这忙帮得相去甚远吧。」
随云连忙起身应道:「这孩子不肯告知为谁求药而来,想必是此人所犯宫禁,随云虽然应承这个孩子有难相助,但一非他个人有难,二是随云不敢以私情而犯宫禁。」
元林扫了他一眼,还将那枚棋子放回原处,冷然地道:「他见你棋盘凌乱,猜到你园中另有他人,不告知你所为何人,是不愿牵连於你,因此才会落子求赌东道。」
随云的脸色一白,嗫嗫地道:「那,那臣去叫人将那瓶药换回。」
「不必!」元林点了点那粒棋子,道:「那秦子玉为人巧言吝色,爱自做聪明,胆子又不小,做得好了,是个谋臣,若无心胸,便是个祸害。」
随云见他三言二语便令一个人在生死间徘徊了几次,不由地冒出了一身汗,抬头一见元林的侧面在淡淡的金色阳光下,出奇挺拔俊秀,又不禁浑浑噩噩,浑然忘了那一身的寒冷。
洛川寻却不知自己手中的不过是去火的金银露丸子,只当是上好的退热药,急急忙忙回了自己的小院,倒了一杯茶,便喂著秦子玉将药喝了下去。
秦子玉半睁开眼,血红眸子的看了洛川寻一眼,低哑地道:「阿寻,只你一个人吗?」
洛川寻柔和地道:「大家都看过你了,现在都回去啦。」
秦子玉扫了一下四周,又闭上了眼睛,轻轻长出了一口气。
洛川寻守到半夜,见他还是高烧不退,心中大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瓶丸子都给秦子玉吞了下去,又用冷水替他擦了大半夜的身子,到了凌晨,秦子玉居然烧退了,还起身吃了一点半温的泡软的馒头。
「阿寻……」秦子玉坐在床沿边,洛川寻累了一晚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问:「又哪不舒服吗,子玉?」
秦子玉突然握著阿寻的手,哽咽道:「阿寻,子玉这条命是你的,我以後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洛川寻张开了眼睛,道:「你快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年轻的秦子玉在几日之後,就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痕迹。
阿吉指挥著他们给太府们外的别院送过冬的用品。
十几个男孩驾著马车来到了几乎穿过半个皇城的秀水街,太子府偏东南方向,而秀水街则在西南方向。
这里集中了所有太子玩腻了的人,每一个曾经与太子同榻而眠,不曾有正式的名份,并最终失去欢心的人,都被按排来秀水街的一处别院内。
自从太子成年到现在,他几乎买下了秀水街一条街来存放他玩过的人。
乱紫夺朱 4
阿吉师父指著身後那条人迹皆无的冷街道:「带你们来这条街,是要你们明白不要一朝得志,便忘了自己是谁。能伺候主子是一种福气,但要清楚知道自己是什麽东西。」
秦子玉帮著洛川寻将东西往一处小院里搬,他们刚一进院,就听人一连串叫道:「小姐,小姐……」
一个盛装女子跑了出来,道:「殿下,殿下你来了……」
洛川寻的手立即被一个冰冷的手抓住了,只见一个貌美,但容颜憔悴的女人瞪圆了眼睛,痴痴地道:「殿下……你瘦了……」说完那鸡爪一样的手就往洛川寻的脸上摸去。
洛川寻吓得大叫了一声,秦子玉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子,院子里已经有人跑了出来,拉住女子道:「小姐,他们只是来送东西的小杂役,既不是殿下,也不是殿下的亲卫。」
那女子依然痴痴地道:「殿下,殿下,你来了……」
洛川寻与秦子玉匆匆放下东西,逃跑似的出了院门,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可怜……」
「豪门贵族里头这种女人多了去了。」
秦子玉不以为意地道:「更何况是皇室,怨只能怨这些人太过失败,连名分也没捞到一个。」
「有名分又能如何,不过一个门外死,一个门内死罢了。」洛川寻低声地道。
秦子玉推了他一把,道:「逛了一条街,也没见到一个男人,看来殿下断袖纯属谣言。既然太子好像并不喜欢男人,咱们的目标便是当侍卫。
「能当上侍卫,以後太子做了皇上,咱们便是御前侍卫,到时放出去,怎麽也是个四品武官啊,这大富大贵也不是妄想。」
洛川寻闻言,笑道:「你当侍卫好了,我想当仆人,听说仆人若是做个十年,便可以赎身了,当侍卫要二十年才外放呢。」
秦子玉张大了嘴,道:「你想好了吗?」
洛川寻挺秀的眉毛一挑,道:「嗯,想好了,十年过後,我便是海阔天空,当一个平民,也比身在候门好。」
秦子玉想了想,道:「也对,你那份赎身的钱,我来帮你凑。」
洛川寻听了,露齿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两人越走越远,洛川寻悄悄回转身看了一眼那扇油黑漆,黄铜门环的院门。
晚饭吃毕,洛川寻爬到了门前的假山上吹起了笛子。
一曲才毕,只听有人轻笑道:「阿寻,你又有新曲子了。」
洛川寻往脚底下一瞧,开心地道:「公子,您来了。」
随云轻轻一跃,便落到了他的身旁,他的手中也有一根笛子,但却是一根通体莹白的玉笛。
「想跟阿寻学点新曲子。」随云的人依然是温柔有加,说话犹如春风,令人倍感舒适。
洛川寻欢快地将身边的位置给随云挪出大半,自己仅仅坐在边角上,道:「这有何难,阿寻还没谢过公子上次给的药呢。」
随云微微一笑,坐到了他的身边,道:「小事一桩,又有什麽可以言谢的。」
洛川寻将自己的竹笛横到嘴边,欢快的吹了一支曲子。
随云听了,道:「这曲子似有一些无奈,也有一些伤感,但曲调却流畅,好听的很呢。」说著将玉笛抿起来,凭著记忆吹了一曲。
他对乐曲的造诣远非洛川寻可比,只一遍过耳便可学个七、八成,洛川寻稍稍一指点,他已将一曲吹得甚为动听。
洛川寻点头微笑道:「公子,您真聪明。」
随云取下笛子,叹息了一声道:「在候门里,聪明未必是一种福气。」
他说著将笛子递给洛川寻,道:「我跟你很是投缘,这笛子便送与你。」
洛川寻一见那根笛子莹白玉润,像是用上好的子玉打造而成,样式古朴,或者是珍贵古董也不一定,连连摆手道:「不,不,公子,我不能收你这麽贵重的东西。」
随云道:「胭脂赠佳人,宝剑赠勇士,并不是东西有多麽珍贵,而是一种这两者之间的缘分。」
洛川寻依然摇头,道:「阿寻谢过公子,但这笛子万万不能收的。」
随云再三劝说,甚至佯装生气,洛川寻虽然满面尴尬,但依然是坚决不收。
随云没想到他看起来温顺柔和,但竟然也有如此固执的一面,颇为无奈地将笛子收了回去,悠悠叹息了一声。
「我原本想认下你这个弟弟,但你连一根区区的笛子也不肯收,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呢。」
洛川寻不好意思地道:「娘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教导,不可收无功之禄,她老人家不在了,我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随云看著他秀气的眉眼,道:「那你娘亲有没有不让你认别人当大哥呢?」
洛川寻看了一眼随云,犹豫了一下,道:「大哥。」
随云一笑,他的样貌本来就极俊,这一笑,便如春花一般灿烂,即便是洛川寻年幼,也有深深惊豔之感。
随云将自己的白笛子塞入洛川寻的手中,将他手中的竹笛取过,笑道:「这就互换信物了。」
洛川寻虽然在太子府并没有深远的打算,但毕竟年幼,对孤单总是心生畏惧,虽然结交随云心中觉得不妥,但还是高兴地接受了对方的情意。
「我叫随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军部侍郎随见青的四公子。」
乱紫夺朱 5
洛川寻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麽一个和蔼可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雄厚的背景,更没想到自己居然与一个军部侍郎的儿子结成了兄弟,不由有一点呆愣在那里。
随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们结拜的事情,不要告知任何人,免得被人利用。」
洛川寻听了连声就应是,他想了想,又将玉笛与竹笛换了回来,道:「随大哥,我们的信物还是互相寄放在对方身边的好,若是让人瞧见,难免不生事端。」
随云看了一眼又回到手中的笛子,不由眼神一动,但到底温柔一笑,道:「也好。」
洛川寻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道:「随大哥,我再教你两首曲子。」
随云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了,明天我再来请你教我曲子。」
洛川寻点了一下头,他还未站起,随云突然伸手一推,他大叫了一声,从假山上翻滚了下去,但却被随云一把捉住他的手,就这样被吊在半空当中。
「大,大哥。」洛川寻有一些惊慌。
「你叫我一声大哥,大哥今天便教你第一件事情,在皇室当中没有一马平川,也无安全一隅,若想不失足落崖,唯有居坐正中。」随云微微笑著将洛川寻拉了上来。
洛川寻顺著随云的手爬了上来,对刚才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虽然想跟随云道出自己并无在太子府长远待下去的打算,但话到嘴边,到底咽了回去,只低头道:「谢过大哥教导。」
随云摸了一下他的手,便跳上山石转身去了。
洛川寻看著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径道尽头,才从山石上爬下往回跑。
刚跑出没多远,洛川寻就被人一把抱住,拖到花丛中,只听耳边有几人嘻嘻笑道:「阿寻,你可被分配到内侍府去了,不再是男人了。」
「陈二子!」洛川寻一番挣扎才看清了眼前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好大的胆子!陈大爷我就要去骑兵营受训了,将来至少是一名骑兵统领,那是大人,怎麽能同你这个小太监相比。」来人伸手给了洛川寻一记耳光。
陈二子满是志高气扬,道:「洛川寻,我们平时有心结交於你,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如今你要当太监了,我们也不再同你计较,只是到底同学一场,不忍见你这前面都没用过就被割掉了,今天我们几个就让你高兴高兴,也不让你留下遗憾。」
他们说著,几人边嘻嘻哈哈将洛川寻的裤子扒了下来,洛川寻尽管拼命挣扎,但到底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尤其是年长他三、四岁的陈二子,他出身武林世家,一双手跟铁钳一般,生生将洛川寻的大腿扒了开来。
洛川寻只觉得几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他的腿间,寒冷与羞耻之感令他呜咽了一声,但他的嘴巴被人死死地捂住,丝毫也不能发出其它的声音。
几个人将手搭在了洛川寻的大腿中间,那根温热的东西令他的手跟触电一般後退了一下,但却似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令他再次按了上去,慢慢抚弄了起来。
那对完全没有经历的洛川寻来说是一种极端的刺激,他根本分不清是快感还是痛苦,直觉得自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些少年到底都还年幼,於其说这麽干是猥亵,不如说是好奇,一见洛川寻居然有了反应,都七嘴八舌地道:「阿寻有反应了,呀,他真的有反应,老大好厉害。」
陈二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如果不是双腿紧紧夹住,他只怕自己一动就让人看出他的反应,比任人压著玩弄的洛川寻反应还大。
他跟这些少年颇有不同,多多少少有一些经历,也曾与村里的女人有过几次苟合,经验远非这些童子可比,几下拨弄,洛川寻便射了他一手,甚至有几滴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洛川寻整个人都几乎软瘫到了这些人的怀里,他纵然机智百出,现在的脑海里也是全然空白。
陈二子的脸色在月下显得有一点诡异,他的手指放开了前面去探洛川寻的後面,一根手指插进洛川寻的後庭。
洛川寻原本半垂的眼帘立刻圆睁了起来,他拼命的挣扎,但却只是徒劳地被人七手八脚地又压回去,耳边却是男孩们接著嘻嘻哈哈的声音,道:「上他,老大,反正他以後也只能这样快乐啦。」
陈二子深吸一口气,果然收回手去解裤带,洛川寻浑身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哀求只不过是令他的动作更快一点。
「你们在做什麽!」突然有人喝道。
少年们吓了一跳,将头伸出花丛,却见秦子玉站在外面,便吁了一口气道:「子玉,你吓死人了!」
陈二子按住洛川寻,喝道:「秦子玉,你别多管闲事。」
也有人笑道:「子玉,莫不是你去了内侍府,也想让兄弟们替你疏弄疏弄吧。」
秦子玉穿了一身青袍,看样子似是匆匆忙忙跑出来,微微笑道:「我可不是来管你们的闲事,我是来救你们的命的。想必你们都忘了,内侍府虽然有当太监的,可也有当太子侍书的!」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