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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三国]小民之计-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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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无奈,说了些客气话,还好,本地人见惯了外地来晕船的,反而安慰说多乘几次船就好,无事云云,曹昂放了心,便坐到吕布旁边,一起晒太阳。
 
   海风徐徐,天高云阔,跟内陆截然不同的美景,更兼身旁有吕布,曹昂心情极好,笑道:“再过三月,丕儿又要发兵了,这次你还去吗?”
 
   在长安时问吕布,吕布说的“必去”,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曹昂试着跟他讲理,不听,脑子里灌了铅一样。
 
   曹昂三十有几,吕布呢……四十许人了,虽说黄忠那样的也还在为皇上效力,不见丝毫老态,可黄忠掌的是禁军,事情多是多了点,没危险。
 
   吕布勇则勇矣,昔年旧伤太多,又还一直想出去带兵征讨,分隔两地不说,曹昂时时听到战报都吊着心。
 
   曹丕说过,他帐下的人没有他收拾不下来的,就一个吕布是特例,平时还好,一碰上事就不知道脑筋怎么转了,总是转向连庞统和司马懿都猜不到的方向,叫那两个一提起吕布就觉得智短!
 
   偏偏吕布威望太高,抽风的时候曹丕都镇不住他,每次都得想招专门对付。
 
   总而言之,曹昂不能在曹丕面前提吕布,一提,曹丕能跟他哥吐槽吐一天不带喝口水中场休息。
 
   这样的,再出去折腾,折磨弟弟不说,万一什么时候陷入重围或是中了埋伏,怎么办?
 
   曹昂真不敢想。
 
   所以一有机会,就要问吕布这话:你就不懂我的关心啊?还去?去屁!
 
   吕布摊石头上哼:“你写信给丕儿,问问他,这次起兵走旱路啊?水路啊?”
 
   曹昂眉毛一跳:什么意思?走水路就不去了么?
 
   还没问,吕布又道:“我手脚无力啊……”
 
   曹昂失笑:“你觉得好些就起来吧!回去歇息是正经,在这里怎么成?”
 
   吕布倍儿脆弱地说:“还要乘船?……我、我动不了啊~你看……”
 
   曹昂侧头看去,吕布半边脸贴着石头面说:“这石头多冰人哪!可……我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曹昂:“……”
 
   隔一会,吕布哼得太大声,曹昂帮他翻了个身。
 
   吕布好像真的没有一丝力气,翻过来后“pia”一声,胳膊拍石头上。
 
   船上那群官儿在窗户里扎堆看着,有个道:“啊啊!我就说曹大人在晒鱼,这不还翻面呢……”
 
   吕布不上船,死都不上。
 
   谁打得过他?没人。
 
   所以,那天一群亲卫还有高顺陪着吕布,用船上找来的铁锚、绳索等物,攀崖翻岩历尽艰辛回到官署。
 
   吕布摸进屋的时候,曹昂坐在榻边。
 
   吕布好感动:“你竟不睡等着我~~~呜呜!”
 
   曹昂道:“啊?卯时了,我不起身难道叫下面人等着我不成?”
 
   很应景的,外面响起一声鸡鸣——
 
   吕布%>;_<;%
 
   果然不久后太阳出来了。
 
   过了几月,初见成效,天子亲临。
 
   吕布不得不再一次上船随行——他要是骑着马在岸上奔,那能叫随行?
 
   曹昂一直关注着他,还管人要了一种抹在额头两边的药,据说可以缓解一下晕船的症状。
 
   哪知天子和他弟弟,同样的,一群旱鸭子。
 
   上船不及半个时辰,皇命靠岸!捡最近的地方靠岸!!
 
   曹丕和刘协占了一边船舷开吐,吕布占了另一边吐,看看这三个,曹昂也忍不下去,加入。
 
   幸好曹昂有先见之明,好歹找的一个能走路的地方让船靠岸,否则,真无法想象刘协一身朝服爬石头的景象!
 
   过了一月发兵高句丽,曹昂力谏走海路,可惜一比二败了,吕布一个,曹丕一个,死谏——旱路!
 
   曹昂完败,下朝各自把不听话的两个收拾了一顿,才算罢了。
 
 第N次的君臣吵架(上)
 
   第N次的君臣吵架(上)
 
   作者有话要说:那同名MV做得太有才,忍不住扒名字来自己YY^_^
 
   曹丕的本性必然是善于捕猎的,曾经小小的时候就很明确地要对所有敢于触碰他的“所有物”的人表示明白无误的威胁。
 
   直到司马懿后来坦诚,对刘协有过想法,但像他那么明智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可以碰,两人才成了朋友——曹丕并不知道司马懿明智到了能够隐忍几十年,为了等一个机会,可以无限期地忍耐下去的那种功力,但曹丕懂得他自身的优势,而这优势足以告诉司马懿,他曹丕所有的东西,司马懿不能也不敢碰。
 
   这种从外形上一丁点也看不出来的自信,源自于曹丕对他自己和周围人的深彻了解。
 
   所以这自信虽然看不出来,却绝对不会出错。
 
   假如刘协愿意告诉曹丕那一段被更改了的历史,说不定曹丕会异常吃惊,他临死时一句“仲达,我儿曹叡……拜托了……”的话,竟然让司马懿认认真真地辅佐曹叡,直到曹叡也死了,才敢把长埋的野心翻出来变成行动。
 
   这是怎样的一种威慑……
 
   司马懿明明可以在魏文帝死后便改天换地,那时候的曹魏根本没有多少能够与司马懿较劲的能臣了,曹真之流,真想扳倒何其简单,但司马懿没有,为了一句遗言,硬是等了十几年,完成了承诺之后——
 
   不管怎么样,长大了的曹丕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成“断定”,有他在的一天,司马懿不敢对刘协怎么样,这种像是狼群头狼一样的自信……
 
   其实,刘协也是明白有曹丕在,某些人便不存在任何威胁,所以才明知司马懿有篡位的野心,还十分坦然的当做不知道这回事。
 
   那个司马懿,在这种已经不会倾颓到分崩离析的时代,就任他去吧!
 
   只要曹丕活一天,司马懿便会乖一天。
 
   ……
 
   …………
 
   曹丕瞪圆了乌黑的眼睛,盯着刘协,没问出声,可是快要能听到摩擦牙齿的声音。
 
   这种时候,正该干柴烈火,刘协居然一副想着什么心事的样子,随随便便地回应一下他,就心思不在了。
 
   是他魅力大减,还是说有哪个胆大包天不怕死的东西爬进了刘协心里,侵占他的地盘?
 
   刘协还不知道惹到了曹丕,回想着早朝上出列奏事的那个身影,问曹丕:“司马懿这人如何?”
 
   曹丕疯了:“你要这个时候跟我谈论司马懿?”
 
   刘协猛然回过神,刚刚想法跑得太远,把面前的小气鬼得罪了!
 
   还没来得及弥补,曹丕一转身,大步走了。
 
   刘协想追,可是衣带全是散开的,等他匆匆收拾好从那块山石背后出来,曹丕早走没了,只有一群慌忙跪地的宫卫,跪得虽快,还是叫刘协看见他们闪烁的目光。
 
   刘协干咳,走了。
 
   他走以后有人忍不住跑到山石背后去看,找到一块做工精美的玉璧,一群宫卫犯了难,这是上交了去解释怎么捡到的呢?还是扔回去当做没捡到呢?
 
   那玉璧上的“宁”字要是不那么明显就好了。
 
   正犯难,陆绩走过不远处,几个宫卫互相看看,干脆跑过去拦了陆绩,把那玉璧交给他,只说巡逻途中捡到,请代转宁王。
 
   陆绩接过去,看到“宁”字,不声不响地点点头,拿着走了,宫卫们松了口气。
 
   曹丕其实走没多远就发现玉璧掉了。
 
   玉佩组的玉璜下坠着两个冲牙,走动时,冲牙碰击更下面的玉璧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此时颇有身份的人才能佩戴的饰品。
 
   玉璧一掉,冲牙碰不出声音来,曹丕走出一截便发觉了,一想就知道是刚刚和刘协忽然起意厮混时弄掉的。
 
   刘协的衣服被他扯开了,若是立即走回去,刘协要整理衣服,一定还在那,这么一来,倒显得他急切欲和好了,那先前发的脾气算怎么回事?
 
   要么,就等它落在那吧!
 
   说不定刘协会以玉璧为契机召他。
 
   小气巴拉的曹丕这么想着,一脸坦然地出宫去了。
 
   出宫干嘛?找司马懿麻烦。
 
   司马懿不驼着背的时候,文人的风骨也是看得出来的,不过这家伙即便学着曹丕做出憨厚的样子傻笑,也给人一股怀有阴谋的感觉。
 
   曹丕的好友形形色色,有他弟弟曹植为首的狂浪之徒,还有也是他弟弟曹彰为首的愣头青,司马懿算个特例,大概因为神态上有些渗人,他除了曹丕似乎别无好友,如果私底下来往的也算,那么刘协也算是司马懿的好友。
 
   作为文人,司马懿不善词赋,就这一点,跟刘协有了共同语言。
 
   有时来了地方上进献的美酒,眼馋有人得了封赏的司马懿就跑到宁王府来蹭酒喝,多半能撞到朝堂上十分大方把酒全赏下去,自个下来溜到曹丕这喝酒的刘协。
 
   大半时候,扯东扯西的三个人倒算谈资不断,可偶尔些时候,提起词赋,刘协就会站到司马懿那一边去,两个人用看“异类”的眼光看曹丕,让曹丕十分不爽。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刘协跟司马懿之间,有足够曹丕发酵点什么味道出来的空间!
 
   曹丕而今是王,走哪里不如以前随意。
 
   曾经一匹马,几个亲卫就去了。
 
   现在要是想像以前那么干,非得等深更半夜街上没有认得他的人以后……搞得像去干什么坏事一样,否则,就只能前呼后拥,卫士过百,下人仆从同样过百的去。
 
   还要先发拜帖,等人家准备好,才能去登门拜访。
 
   可这种方式,曹丕本人极端的不喜,又无可奈何——要能站在刘协身边,有得必有失。
 
   只剩下一个办法,把人召来府里说话。
 
   寻常文士们斗酒行文,玩儿曲水流觞什么的,曹丕想要加入,也只有邀到宁王府里来。
 
   若依东汉旧制,他该赴封地就国。
 
   但刘协改了制,有封地,享税赋,不可自设封国,那么留在都城也就无可厚非了。
 
   城里有府邸,城外有别馆林园,曹丕出宫登车,叫人通传司马懿,速到南门候驾,准备出城去呆着。
 
   这样一来,刘协跑不了密道,只能下旨,就不能当面耍赖撒娇的把事情抹过去。
 
   ……
 
   曹丕的小气功力见长。
 
   陆逊拿着新装订的纸质书册进殿,刚进门,听见刘协在问人:“宁王出城去了?”
 
   下首跪着宫卫,答:“回陛下,是的。”
 
   刘协摆手让宫卫退了,看着陆逊无奈:“朕不过稍稍走神,又没有召谁侍寝,又生气了!”
 
   陆逊明白了,笑道:“皇上不是曾对臣言,情人小,凡事就得让着、哄着,子桓的脾气不是皇上纵出来的吗?”
 
   陆逊实在是太会说话了,刘协一听,那点不满就成了自得。
 
   接了书册翻看一阵问陆逊:“这样一本,成本如何?”
 
   陆逊道:“只两个铜板。”
 
   刘协满意道:“甚好,往后就开始推行吧!你先叫他们做一批出来,朕出钱,凡在京任职的,一家一石,让他们自己用了试试,看比不比绢帛和竹简好,再推行便简单了。”
 
   陆逊问:“有一批新纸,只一石不到,依皇上说的方法在内夹了薄如影的花叶,十分漂亮,是否送往宁王府?”
 
   刘协拿指头敲着桌案,想了会道:“不急,上次便是朕去哄他,他就不能来哄朕一次?放着吧!他什么时候不气了,什么时候给他。”
 
   陆逊差点没笑死,大约每个人都有十分孩子气的时候,刘协和曹丕何时最不讲道理?必然是吵架赌气了。
 
   刘协既然这么说了,一两天内拉不下脸,而曹丕在城外呆着,似乎也不焦躁。
 
   到第三天,刘协坐不住了,下了朝到后面便开始叽叽咕咕碎碎念:
 
   “不像话!他不像话!!允他不朝他就三天不来上早朝!?岂有此理!!!朕也没做什么,他这是干嘛!?年纪越长脾气越刁了怎的?”
 
   陆逊忍着笑问:“皇上,要不臣去传?”
 
   刘协发脾气:“不许去!!!朕要看看,他要气到什么时候!!”
 
   陆逊忍到内伤。
 
   第四天,刘协下朝便坐在榻上发呆,偏偏又没发生什么好事可以给陆逊拿来哄哄他高兴的,只得硬着头皮问:“皇上,臣去宣子桓来吧!先叫回来,皇上要训也好当面训他。”
 
   刘协“叱”一声,微笑。
 
   陆逊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刘协笑得人脊背发毛地说:“你传甘宁来。”
 
   陆逊很明智地什么话也不问,什么话也不说,退出去找人叫甘宁。
 
   没半个时辰,甘宁进宫来,陆逊在景御门等着他,提了个醒。
 
   “皇上恐怕有点气急了,不管叫你做什么千万别多问,老实去做就是了。”
 
   甘宁被吓唬得眉毛乱跳,连连点头,结果等见到刘协,刘协居然下令:
 
   “去,去把曹丕绑来!”
 
   甘宁瞪眼,陆逊也瞪眼。
 
   刘协补一句:“今晚天黑了去!”
 
   陆逊垂头——果然是超级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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