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楼兰:农家桃花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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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顿时一沉。
看来,自己必须快些好起来,让这个家有一个主心骨。
“婶子,二弟,我是三壮啊,给你们送浆糊来了,快给我开开门!”
韩氏一听,立即对二弟说道,“二弟啊,还愣着做什么,快给三壮开门啊!”
二弟闻言立即起身,去给三壮开门。
门才一打开,穿着褂子的三壮挑着两桶浆糊进了院子,一进院子,三壮就偷偷的看了一眼卢暖,见卢暖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糊鞋底子,留给他一个梳的整整齐齐的头顶,心一抽。
想起那双水汪汪明亮透彻的眼睛,三壮突然张口唤道,“阿暖……”
二弟随即瞪了三壮一眼,沉声道,“阿暖也是你叫的?”
心中埋怨三壮,大姐明明比三壮大了三岁,而他和自己又是铁哥们,按理应该跟他一样,喊大姐,要不阿暖姐也是可以的,偏偏这家伙,说了几十次,依旧我行我素,一直不肯改口。
“嘿嘿……”三壮只是傻笑,把担子放下,从衣服兜里摸出一把糖,放在手心里分成两半,一半给了三妹,三妹甜腻腻的说了句,谢谢三壮哥,喜滋滋的把糖放到衣服兜里,却一颗都没有吃。
三壮又把另外一半给了四妹,四妹朝三壮一笑,接过糖放到口袋里,歪着头问道,“三壮哥,你老是给我和三姐吃糖,为什么不给大姐和二哥啊?”
正文 第十三章,卢暖终于好起来了
三壮被四妹这一问,脸顿时涨红,不停的搔头,支支吾吾却答不出来。
卢暖见三壮那因为害羞而涨红的脸,抿嘴笑了笑,低下头继续专心糊鞋底。
“三壮哥!”四妹见三壮不回答,小声的唤了一声提醒,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三壮,等着他的答案。
“四妹,其实,那个,那个……”三壮说着,偷偷的看了一眼卢暖,脸越发的红了。
越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四妹的问题。
二弟看了一眼单纯的四妹,揉揉四妹头,“傻丫头,三壮知道你爱吃糖,所以才给你吃!”
二弟的话,四妹不是很懂,却嘟起嘴,“喔……”
低下头笑着专心的整理碎布。
其实,不管三壮个为什么给她糖吃,小小的四妹还是知道,三壮哥是心疼她,心疼三姐,才给她们糖吃的。
韩氏走到三壮身边,“三壮,你看,这浆糊让二弟去挑就好了,还麻烦你亲自送过来!”
“婶子,应该的!”三壮说完,搔搔头。
偷偷看了卢暖一眼,跟韩氏等人说了一声家里还有事,一溜烟的跑了。
“这三壮……”韩氏说了一声,走到位置坐下,拿起剪刀剪布料。
四妹走到卢暖身边,从兜里摸出一颗糖,递到卢暖嘴边,“大姐,你吃!”
卢暖抬头看了一眼四妹,放下手中的刷子,抬手揉揉四妹的头,“四妹吃,大姐不爱吃糖的!”
她什么糖没吃过,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而这个孩子,自己舍不得吃,却送到她嘴边,这份心,不管千金万金都买不来。
“大姐,你吃嘛,大姐要是不吃,四妹也不吃了!”四妹说着,坐在卢暖身边,小手里的糖递到卢暖面前,不缩回去。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卢暖。
卢暖抬起手,接过四妹手中的糖,四妹露齿一笑,卢暖趁四妹笑的时候,把糖放到四妹嘴里,伸出手把四妹揽入怀中,头靠在四妹的头上,暖暖的说道,“四妹,你知道吗,你的心意,大姐每一次都觉得心那么暖,所以,这糖就算大姐没有吃到,可心坎里依旧那么甜!”
“可是大姐,你都没有吃到糖,心坎怎么会甜?”四妹嘟喃着,从兜里摸出一颗糖,甜腻腻的说道,“大姐,你吃嘛,吃了,心坎就真的甜了!”
卢暖笑了。
“傻四妹!”张开嘴,接过四妹手里的糖。
糖只是普通的蔗糖,比较硬,甜味也不是很足,不过,四妹吃的那么津津有味,满脸的幸福,卢暖也装着幸福的眯起眼睛。
两人相视,卢暖捏捏四妹的鼻子,惹的四妹呵呵笑了起来。
三妹也立即从兜里摸了糖递给二弟,二弟终归还小,犹豫了一会,接过放在嘴里。
满嘴的甜,让二弟做起活来,越发的有劲。
三妹见二弟吃了糖,才在兜里摸索了一番,摸了一块最大的递到韩氏嘴边,“娘,你吃!”
韩氏一愣,满心满嘴的苦涩,抬手怜爱的摸摸是三妹的脸,“三妹,留着自己吃吧!”
“可是娘……”
“三妹乖,听娘的话,留着自己吃,要是有多,就分点给你二哥!”韩氏说着,眼眶一红。
她会努力让自己强起来,好好保护这些孩子们。
院子虽小,可温暖在无限的蔓延,温暖了所有人的心。
三妹四妹努力的整理碎布,二弟负责熨烫,韩氏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卢暖糊鞋底,糊的手臂酸了,可感觉,浑身已经不那么疼了。
“哎呦,你们都忙着啊!”
曲氏说着,推开木门,走进院子里,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用一块蓝布盖着。
“二婶……”
三妹四妹热情的唤了一声,立即起身,给曲氏搬了凳子,让曲氏坐下。
两人一左一右立在曲氏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氏手中的篮子。
曲氏笑眯眯的捏了捏三妹四妹的脸,“你们这对姐妹花,嘴巴可真甜!”说着把蓝布拿开,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罐子,递到三妹面前,“三妹,这罐子里是盐,你可千万要小心些,别摔着了!”
三妹一听,不敢伸手去接,退后几步,求救的看向韩氏。
韩氏立即起身,走到曲氏面前,“她二婶,你送别的东西来,我们就收下了,可是这盐……”
这楼兰国,什么最贵,当数盐。
一般人家,别说盐了,连盐渣子都不敢想。
“嫂子,你别推辞,我还是那句话,有咱们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阿暖她们!”曲氏说着,看了一眼努力糊鞋底的阿暖。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错觉,觉得这阿暖不一样了。
或许,正如大嫂所说,阿暖得了观世音菩萨的点化,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曲氏一听,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卢暖见韩氏犹豫,二弟用力烫布料,就连三妹四妹也乖乖的坐到位置上,努力干活。
想劝韩氏收下,可也知道,做人不能太理所当然的贪心。
低下头努力的糊鞋底子。
后来二婶又说了些话,劝说韩氏,韩氏最后叹息一声,终归还是把盐收下了。
连着几天,卢暖的伤好了许多,脸上也不那么肿,露出一张消瘦清秀的脸,虽然不能大跑,大跳,但是慢慢的走,还是可以走一段路。
家里的碎布已经整理完,足足有三百五十多双鞋子,韩氏和二弟用板车拉去葱花婶家,听韩氏的意思,换了钱,要让二叔从镇上带些大米和面粉,苞米回来。
三妹四妹一早被关了几天,早就想出去跑跑,一大早,在韩氏出门后,两人就叽叽呱呱的说了些话,然后跑了出去。
卢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靠在草垛子上,看着天空中的太阳。
“阿暖……”
卢暖回头,看着门口红着眼眶的二婶。
站起身走到曲氏身边,扶住曲氏坐到凳子上,小声问道,“二婶,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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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韩氏小产命悬一线
曲氏看着懂事乖巧的卢暖,一时间有些哽咽,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卢暖见曲氏犹豫,握住她的手捏的死紧,把她的手捏的生疼,可曲氏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淡淡的开口道,“二婶,发生什么事情了?”
曲氏闻言,回神,惊愕的看着卢暖,半晌后,才抬起手摸上卢暖的脸,幽幽的说道,“阿暖,可怜的孩子……”
发生那样子的事情,叫她怎么开这个口,和阿暖说。
“二婶,有什么事情,你还是直说吧,阿暖承受得起!”卢暖说着,眼眸里全是坚定。
穿越而来,家徒四壁,一家五口,食不果腹,每日野菜粥,无论吃多少,也吃不饱,她都能够熬过来,还有什么可以打倒她?
曲氏见卢暖这般,狠心道,“阿暖,你娘她……!”
“她怎么了?”卢暖有些急迫的问。
虽然由始至终,她没喊韩氏一声娘,一声母亲,可在心中,韩氏对她的好,对她的怜惜,她记在心里,那一声呼唤,需要那一瞬间的感动,感动到她可以忘记年龄,忘记一切,在心中真真切切的认了韩氏这个母亲。
但是,她还是关心韩氏的。
“阿暖啊……”曲氏说着,站起身,紧紧牵着卢暖的手,“跟二婶去见你娘最后一面吧!”
卢暖一听,慌乱的甩开曲氏的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曲氏,颤着嘴唇问道,“二婶,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最后一面?
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才一会子功夫,就成了最后一面。
“阿暖,你娘在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导致小产……”
“那为什么不送回家来,不去请大夫?”卢暖打断曲氏的话,连珠带炮的问。几步走向曲氏,一把抓住曲氏的手,“带我去见她!”
曲氏被卢暖问得有些懵,一时间没有明白卢暖的意思,“她,谁?”
“我娘……”
曲氏闻言回神,“哦,阿暖,你跟二婶走!”
卢暖身上虽疼,可此时人命关天,而且那个人又是这身体的娘,穿越而来,她对自己几乎事事迁就,连大声对她说话都不曾,每一次看着自己,韩氏的眼神里总有化不开的疼惜和暖意。
一边走在曲氏身后,心中一边无声呐喊、
娘,娘,你千万不能有事,阿暖还没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一定要等阿暖长大,一定要。
破旧的庙宇前,早已经站满了人。
那些人一个个够长了脖子,往庙宇里看,七嘴八舌说着韩氏一定撑不过去的话。
见到卢暖,有几个爱挑事的,立即上前说道,“阿暖啊,你娘快要不行了,你姐弟妹几个要是活不下去了,来找婶子,婶子认识镇上牙行的婆子,一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让你过去后吃穿不愁!”
曲氏闻言,抬头就要跟那个妇人吵起来,卢暖率先冷冷的开口,“我娘还没死,你别乌鸦嘴诅咒她!”
说完,推开那妇人,走进庙里,小小的身子很坚定,可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发着抖,六月酷暑,身子却冷到极致。
身后传来曲氏和那妇人争吵,骂嗓的声音。
卢暖充耳不闻,走到韩氏身边。
只见平时就瘦弱的韩氏,此刻毫无生气的躺在硬邦邦的门板上,她的下身,血迹斑斑,渗透了破旧的裙子。
葱花婶和一个头发斑白的婆婆忙活着,见卢暖进来,两人微微的叹了口气,撇开头,张张嘴,却不忍心和卢暖说实话。
卢暖走到韩氏身边,跪在韩氏身边,握住韩氏的手,泪眼模糊了视线,低下头贴在韩氏耳边,小声说道,“娘,为了我们,你一定能撑下去的对吗?”
韩氏似乎听到卢暖的话,手轻轻的动了动,干涩的嘴唇颤颤的动了动,“阿暖……:”
无声呼唤,可卢暖知道,那是在喊自己。
“娘,阿暖在这,就在娘身边,娘,只要你撑住,阿暖有办法救你,为了阿暖,为了二弟,三妹四妹,你一定要撑住,好不好!”卢暖说着,一手擦着眼泪。
韩氏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模模糊糊的唤着卢暖的小名,“阿暖……阿暖……”
这几个孩子,她割舍不下啊。想要坚强,想要努力。可现在,她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葱花婶看着卢暖,走到卢暖身边,安慰的拍拍卢暖的肩膀,“阿暖,好孩子,二弟跟二叔去镇上买米了,三妹四妹三壮已经去找,你跟你娘说说话,让她等二弟三妹四妹到了,在……”
去,或者死。
葱花婶说不出口,这个孩子刚刚失去了爹,才几天功夫,又要失去娘。
瞧瞧庙外那些看热闹的人,如今韩氏还没死,他们已经筹划着,哄骗这几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去卖,赚上一笔黑心钱。
卢暖闻言,轻轻的松开韩氏的手,站起身,看着葱花婶,又看向一边的婆婆,转身在葱花婶和婆婆的错愕下,走向庙宇的大门,对庙宇外和别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曲氏说道,“二婶,麻烦你找几个人,去我家,弄块门板过来,另外在门板上垫床棉被,一会,我娘要回家!”
曲氏一听,忘记了和别人的争吵,错愕的看着关上的庙门。
很多话,她想说,可是,门已经被关上。
无奈的叹息一声,曲氏走到一边,看着蹲在角落里,不停抽烟的卢有旺,哇一声哭了出来,那里还有刚刚和人争吵的泼辣。
卢有旺抬起头看了一眼曲氏,吐出口中的烟,站起身,“二嫂,我去喊人,你进去看看大嫂她……!”
曲氏一听,急得不行,“有旺,阿暖小,不懂事就罢了,你咋也不懂事,大嫂如今血淋淋的,那能进家门,要是冲撞了大哥的亡灵,那可如何是好?”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阿暖说咋办,就咋办吧!”卢有旺说着,转身离开。
曲氏站在原地干着急。
怨自家有义去了镇子里,要不,她也不会连主心骨都没有,在这干着急。
罢了,罢了,还是进破庙看看,大嫂有什么要交代的。
卢暖走像葱花婶,看了一眼的面色越发惨白,下身血流不止的韩氏,沉静的问道,“葱花婶,我娘她什么情况?”
“阿暖,别问了……”葱花婶说着,难过的扭开了头。
卢暖见葱花婶不语,扑通一声跪在婆婆面前,“婆婆,求你告诉阿暖,娘她到底什么情况?”
王婆接生了许多年,遇到过不少问题,但是像韩氏这样子的意外,她却没有遇到过。万般歉意的说道,“阿暖啊,你娘她没有办法了,别怪婆婆,婆婆已经尽力了!”
“不,婆婆,你说,我娘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阿暖知道情况,一定可以救回娘的!婆婆,你看,我娘她还有一口气,她还没死,外面就有那么多人看热闹,心底已经开始打阿暖几人的主意,婆婆,求求你可怜我们,跟阿暖说说娘的情况,好吗?”
正文 第十五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一世,卢暖不是个懦弱的人,她所有的棱角被生活打磨的越发尖锐,不曾为了家人求过任何人,因为他们不配,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