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乱红 一川浅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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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急剧升温,翩婕妤娇吟不止,那宫女的手也开始上下其手,我转过脸没眼看,对同性恋的人我没有苦大仇深地排斥,但不代表我能接受,这些画面,始终看得我胃不大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转回脸,翩婕妤推开宫女,娇喘连连,脸颊红晕,十二分的媚态流露殆尽,她和皇帝一起时也是这样的吗?
“到我宫里去吗?”翩婕妤眯缝着双眼,眼神游离不定,十成是发情了。
“哈哈哈……”宫女朗声一笑,很中性的声音,“皇上可是喂不饱我的美娇娘?”翩婕妤一听,又扭扭捏捏地害起羞来,“讨厌,总笑话人家。”宫女一笑,又往翩婕妤臀部扭了一把,“唔……”又一个发情的声音,我听得直发冷,哆嗦一下,不料碰到了假山里的一块碎石子,啪啪啪的几声,石子滚了下去,天啊!
“谁!”两人同时扭头,低声喝道,翩婕妤神色紧张,红晕的脸顿时煞白!那宫女慢慢地走了过来,我不知所措,要是我被发现了,任凭是谁,也保不住我!
我屏住呼吸,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看着走过来的宫女,我再次呆住了,天啊,她好美!这是一种近乎邪佞的美,宜男宜女,为男则风流倜傥,为女则倾国倾城!我一回神,心里暗骂自己,都要没命了,还花痴!
“吱吱喳喳……”宫女走到桂花树丛时,一群鸟儿被惊飞了,她又往小丛林里看了看,我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求了个遍……终于,她转身走了,我一下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是些鸟儿。”宫女安慰了一下她的“美娇娘”,“走,本王和爱妃去给皇兄生个胖儿子去。”她拉着翩婕妤说,翩婕妤又恢复了她的风情万种,一扭一扭地跟着走了。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宫里,到底还有多少这样龌龊的事,高高在上的皇帝,到底怎样的孤家寡人,他自己知道吗?我突然同情起这个天子来。
想想,宫女临走前说的话,总觉得有不对劲。
是了!本……王?!宫女自称本王!男扮女装!那他是哪个王爷,京城里的王爷有三个,安庆王?不对,他没有这么好看的皮相。乐然王?不可能是他,他十来岁的时候在宫里的一场火灾毁了容,是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主儿,终日潜心研究丝竹之音,琴箫筝笛无一不通,也有几首传世之曲。他安然恬淡,品德无垢是天下闻名的,另外因为他自小嗓子沙哑,无法唱歌,有人戏称其“哑”(雅)王。那么是清扬王?他倒是有这么好的皮囊了,那么好的身量,可是那容貌不是他啊。都不对,那么是京城外的王爷?不认识,无从得知。
时间不早了,我不敢再妄自猜测,赶紧选了一条与他们相反方向的路走了出去。
第10章祥僖宫揣度言外意(1)
转了个圈,居然到潇淑妃的翛然宫,这御花园,真像个什么迷魂阵。
我从翛然宫门口路过,刚好看见潇淑妃抱着十二皇子在晒太阳,暖暖的太阳照在她身上,我仿佛看见一团美丽的光华笼罩着她。
这个女人,做了母亲,更美丽动人了。若果说她以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么现在的她,脱离仙界,再世为人了,为了一个男人,铅华洗尽,心甘情愿地做贤妻良母,哪怕是众多妻子中的一个,也在所不惜,飞蛾扑火也莫过于此。我看得心旷神怡,刚才那个庸脂俗粉带来的不适也暂时地烟消云散了。真不明白,皇帝什么眼光,能同时看上潇淑妃和翩婕妤这样截然不同的女人,不过,看翩婕妤狼虎之样,皇帝对她,怕是欲字当头激情所致吧。潇淑妃这样的女人,才是能共度一生的贤女子啊。
忍住了打扰潇淑妃的冲动,一路前行,快要走到祥僖宫门口,看见明宬从里面出来,脸色不佳,薄怒之色显现,这于我而言,又是一个新鲜,我何时看过六皇子这般神情,每见他一次,都有不同感受,这个男子,愈发让我敬而远之。
“你又走神了。”声音在眼前想起,一抬头,对上明宬的墨色眸子,我一惊,“奴……”
“别跪我,我不是你的主子。”明宬阻止了我的行礼,语气不善。他怎么今天把情绪暴露得那么明显?我低着头,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开。可能是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外泄严重,他噤了声。
过了一会儿,他说,“对不起。”他竟然对我说对不起!“你来这儿做什么?”
“奴婢……”我欲开口解释。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奴婢。”他怎么就这么执拗于这个称谓?
不是就不是吧,跟个孩子似的,懒得跟他拧,“乱红不知道,是太后娘娘让乱红来的。”
“去吧,别让她老人家久等了。”明宬转身离开,我欠身道,“是。”
“以后,走路要小心,不要再神不守舍了。”他又说了一句,我愣了愣,他已经走远。
我忐忑地走进祥僖宫。太后优雅地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弥月在一边替她捶腿。“奴婢叩见太后娘娘。”我低声行礼,怕一个不小心惊到了这个老祖宗。
“乱红来啦——”拖着长长的尾音,太后出声应我,却没叫我起来,我有点发怵,只得应一声,抬起头偷偷瞄她,看不出喜怒哀乐,“来时可有看见宬儿啊?”
宬儿?六皇子?她问这个作甚?猜不出她的意图,我只得如实回答,“回娘娘,奴婢方才看见过六皇子。”
“他——”太后又顿了顿,我搞不懂,为什么宫里的主子们都喜欢用这种说话方式来震慑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听着难受又得瑟。“可跟你说了什么?”
“回娘娘,不曾。”
弥月扶太后坐了起来,“起来吧,别老跪着。乱红今年,有十八了。”弥月笑了笑了,替我回答,“娘娘好记性,这丫头呀,确实满十八了,这进宫也有十年了。”
“嗯,不小了,弥月你说,哀家是不是……该给这丫头寻摸个好婆家了?”太后一句惊雷,我震住了!“跟了哀家和千仪那么久,总不能像对你一般对这丫头啊,错了一次,让你孤独终身,不能也这么对她啊。”太后像聊天气般漫不经心。
弥月笑道,“娘娘说的是哪里话,折杀奴婢了,能侍奉您是奴婢的福气。乱红与奴婢可不一样,她救过千仪公主,又救过六皇子,是这宫里任何一个宫女都比不了的功劳的。”这一主一仆一唱一和的,叫我来,就是要演这场戏吗?
第10章祥僖宫揣度言外意(2)
原本答应我等千仪出嫁就让我出宫的,现在又来说这个,算是什么意思啊,宫女就不是人了,对宫女就能说话不算话了?
想着想着,我的邪火就上来了,可是理智很快让我冷静了下来,“太后娘娘容秉,恕奴婢斗胆直言。奴婢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侍女该做的,侍女的职责就应是为主子分忧解难的,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好,还要奴婢作甚。如果凡事都要劳烦娘娘赐婚或以任何方式来大行赏赐,长此以往,宫外进来的女子,免不了有不会真心侍奉主子们的,而是削尖脑袋投机取巧要赏,此例不可开啊,所以望娘娘收回成命。”
“话虽如此,可若是该赏不赏,只怕也不妥吧。”太后定定地看着我,像是要探究我说这番话时的内心世界一般。
我试着琢磨她说这番话的真正目的,她突然不明不白地召我来,又没头没脑地问我明宬的话,再加上出尔反尔说要给我找婆家之类的,难道跟明宬有关?毕竟明宬如何对我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怕我以一个婢女的身份成为皇子妃吗?那她这么做,是想断了明宬娶我的念想,还是要断了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念头?如果我现在提出不想嫁人,而愿永远陪在千仪左右,她一定会顺水推舟,应了我的,这样一来,她就不用背上失信于我金口蒙尘的名了,毕竟是我自己“放弃”了出宫的权利。那要是我现在不说,她是不是就一定会随便找个人让我嫁了?我该怎么办!
“那奴婢便厚着脸皮,请娘娘赏赐。”我垂头说道。
“哦?”太后轻声笑了笑,“这丫头,弥月啊,你说,是不是有趣极了?说吧,哀家只要做得到。”
有趣,还不是你逼的!我倒是一直以来都看轻了她,能在这深宫之中战胜所有女人,脱颖而出,又为自己的儿子铺就这么一条通天之道的人,能简单吗?她再宠我信我,也只是因为我还有价值啊,乱红啊乱红,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太后,你就别怪我了,是你自己说的。“奴婢斗胆,请娘娘的一道懿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请娘娘降旨,许奴婢在获取千仪长公主允许的条件下,可自由出入皇宫。”我知道她不会同意,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原本没打算说要千仪允许的,说这么一个条件,只是为了表明我的立场的,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太后。
“这……”她压根儿就想不到我会这么问,一下子窘住了,她又开始打量起我来。我心想,你爱咋看咋看,反正我就这身皮囊,还是借来的,哪怕死了,这些年也是赚来的了。
过了半晌,她反应过来,“你,你出宫何为?”
“娘娘,乱红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承蒙娘娘厚爱,得以在宫中有一栖身之所,且奴婢对宫外的生活早已忘却,所以宫里的生活,是奴婢的重生了,奴婢今生对娘娘和公主的大恩都无以为报,望下辈子还能做牛做马报答大恩。”乱红的身世,又被我利用了,对不起,“可这些年来,奴婢常常在同一个梦里见到一个母亲,在寻找她被拐卖的孩子,凄惨无比。”梦当然也是我“做”出来的,“奴婢常常夜里哭醒过来,想到自己……”说到这里,我偷偷地狠狠一掐自己,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太后。
第10章祥僖宫揣度言外意(3)
显然,她也被感动了,我听宫里人说过,她曾生过一个公主,未满月就夭折了,她悲痛了好久。所以我常常会怀疑,她对千仪的爱,是不是有一部分来自她死去的女儿。
“好孩子,别说了,”弥月压下了我的话,“惹得娘娘伤心了。”其实我也没打算说下去,有些事,想象永远比明言要有震撼力,譬如悲伤。
太后那帕子拭了拭眼角,“你的事,哀家记下了。寻亲这事也是急不得的,等你嫁了人,让你的夫君再帮着你慢慢找,也是不迟的……”
她竟然还提我嫁人的事,她到底还要不要放过我!趁着这个势头,我哭了出来,“娘娘,奴婢只怕,子欲养而亲不待啊!”我的眼泪一串一串的,我真佩服自己的演技!
“要是有左相这样的家翁,你就不用怕了,哀家听说,左相还有个二公子,人品不错。看左相千金也得知,左相出的儿子,也该是非同一般的。他的夫人去年没了,虽然你的出身寒微,可要是你嫁进去,凭哀家和千仪的面子,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亏待于你。”太后说得头头是道,我却听得寒了心!
丁相爷的二公子,人品不错!她竟然把这么一个纨绔子弟挖了出来要我嫁!她今天这样逼我,到底是要怎样!我扑通一下跪倒,“娘娘,奴婢求您了,让奴婢留在娘娘和公主身边吧,求娘娘不要让奴婢嫁人,奴婢会一生一世守在公主身边的,将来公主嫁到哪儿,奴婢都陪着。”
终于把我的话逼出来了,不过说出的话,要如何实现,那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千仪肯放我,一切好办。“可使不得,”她嘴里这样说着,眼睛里却在笑,“你不愿给丁相之子填房,也有道理,那待哀家再寻一个人家便是了,那得找个官衔低一点的官员公子,让你坐正。”
“娘娘——”我还想开口,可弥月又来唱白脸了,“娘娘,今日先不忙着说这个吧,看把乱红急得,眼泪都要急出来了,过些时日,等公主的婚事定了,再说她的也不迟呀。”
太后看了看我,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了笑,“也有道理,这些小姑娘,总会害羞的,当着她们的面儿也不好说,等哀家物色好几个给她挑吧。乱红,你退了吧,回去多和公主聊聊,探探她的口风,看看那两个小伙子她喜欢谁,哀家好让皇上赐婚。”
我行礼告退,心里却一直在冷笑,太后替一个小宫女物色丈夫,可笑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去,后宫的虚伪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了。
身后,她们还在说着什么,“……以宬儿的资质,他能得丁相的青眼相加,娶丁琅嬛,是他的福气,望他惜福才好……”
我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此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吗,难道刚才明宬的怒,是因为这婚事吗?难道是他说什么,或做了什么,使得太后一定要把我嫁出去?罢了,想着头痛,不愿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过,明宬和丁琅嬛?如果明宬一直是林泉斋亭中的那个六皇子,那么这两个谪仙般的人物,倒是绝配,一个抚琴一个作画跳舞,夫唱妇随,乃神仙眷侣啊。
走出祥僖宫,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仪,请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第11章不堪受辱甘赴死(1)
淡霭暮色中,马车在平坦的路面平稳前行,马蹄有节奏地嘚嘚作响。此刻,我的心,就像眼前的一切这般平静,平静的湖面扔一颗石子,也会惊起涟漪,可我的心,不会。可她呢,我转过头来看着千仪。
千仪一脸疲倦,把头靠在马车窗边,看着外面的暮霭沉沉。我知道,这不是身体的疲倦,而是心里的。
这些日子,我们又出了好几次宫,也是玩,只不过多了两个人,自然是莫君锐和顾展延。我跟着千仪和他们俩在皇城中四周逛,他们仨儿的关系很微妙。千仪明明是喜欢莫君锐的,却和顾展延聊得比较开。莫君锐表现得比较勉强,也没多主动,他是千仪的主角,却像是来陪衬的。他甚至都没有像在天然居那样自然地对待千仪。反而是顾展延在一边活跃气氛,我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这么放得开千仪,给机会她出宫,又这样大摇大摆地跟着两个男子一起联络感情。
今天我们去了悠水居。当了这么久跟班,我这